探知者公会大楼的大门被推开,一位少女提起裙摆、踏着咄咄逼人的脚步走进了大厅,鞋跟与地板碰撞出的节奏散发出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伴随着这股无形的气势之风,少女终于走到前台跟前,左脚跨开一步,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
少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她的声音扩散到了整个公会大楼:“把你们这最好的探知者给我叫出来!我会以我全部的财产作为委托的报酬!”
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几秒之后,年轻人们的议论声纷纷响起——
“这家伙谁啊!”
“搞什么,哪来的野丫头!”
“你们这群蠢材给我闭嘴!这位正是缇蒙家族的大小姐——蕾尔爱丝·缇蒙(Realeyes·Teamang)啊!”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声音突然插入其中。
“缇蒙家族?就是那个……我们公会最大的资助者!”年轻人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八度。
前台的男人也因为眼前这位身穿有着多层蕾丝边的粉色连衣长裙、戴着蕾边礼帽、拥有披在肩上的金色及肩发和棕褐色双眸的少女——蕾尔爱丝·缇蒙——的这句话愣住了。
每天接触各类人物的前台当然知道眼前这位少女的身份,也知道她的财产是怎么样的一个天文数字。而且在她的财产之中,还有着一座庄园,这个国家——艾尔塔德(Ertard)——最大的庄园,座落于这座城市——诺丁(Notting)——的缇蒙庄园。
“全、全部财产……缇、缇蒙小姐,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废话那么多干吗!快把最优秀的探知者给我叫出来——当然本小姐也不是不可以屈尊让你带我去见他。”
“那、那好吧,就请缇蒙小姐随我来。”
“喂,你还真让我屈尊啊!”
“就请缇蒙小姐委屈一下,毕竟……那个人稍微有点阴晴不定……”
“哈?”
蕾尔爱丝带着疑惑跟着前台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随着两边墙上的金色纹饰和淡黄色的墙灯不断向后延伸,两人终于到达了一扇门前。前台推开门,门外是一个露天的射击场,有几个人正在这里练习射击。蕾尔爱丝跟着前台来到某位身穿深灰色长大衣的少年身后。
少年右手单手持握着银灰色的左轮,不断扳动击锤和扳机,如此反复。在射出第六发子弹后,少年再次扣下击锤,转身将枪口对准了蕾尔爱丝的额头。
“刚才在外面大吵大闹的就是你吗?”少年毫无感情地说道。
“喂!亚斯特(Ascert)!你别太……”前台的话还没说完,名为亚斯特的少年就用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另一把左轮对准了他。
“哼……哼!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我可是蕾尔爱丝·缇蒙!你敢向我开枪!”蕾尔爱丝的额头上隐约流下一滴汗水,并不时将目光向上瞥向亚斯特那深邃的深蓝色双眸,试图得知亚斯特的意图,然而那深蓝色的瞳孔里就和少年那一头苍白的头发一样,并没有散发出任何情感。
“缇蒙?缇蒙家族的大小姐吗!”周围几个原本在练习射击的人发出细细碎碎的言语。
“哦,你认为我不会开枪?那好吧。”
亚斯特仿佛恶作剧般地慢慢对扳机施加力道,周围空气似乎渐渐凝固在一起,却在要完全凝固的那一刻被轻微的金属撞击声和蕾尔爱丝的惊叫瞬间打散了。蕾尔爱丝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真是的!不要吓唬客人啦!”
一旁传来可爱的女性声音,声音的主人快步走过来给了亚斯特的后脑勺一拳。
“能被吓到那只能证明她太笨,这把默克尔(Mocl)T1873的弹仓只能装6发,我刚才把6发都打完了,里面只剩空弹壳。”亚斯特边说着边收起左手的左轮,打开右手左轮的弹仓门,熟练地边转动弹仓边用退弹杆推出了6颗空的弹壳,然后重新塞了5发0.45口径的子弹进去,并把弹仓转到安全的位置,合上弹仓门,将枪插入了枪套。
“6发?我看看,”身穿黑色职业装的少女迅速跑过去看了一眼射击靶又跑了回来“4发靶心,一发9环,一发8环,看来你今天状态不是很好呢、不对!一般人哪会知道枪的具体情况啊!”
少女走到瘫坐在地上的蕾尔爱丝身旁,那是一位有着皙白的皮肤、显眼的酒红色头发,同时有着蓝宝石般明亮双眸的少女,从旁垂下的一束侧马尾为她增添了一丝娇俏可爱的气息。
“缇蒙小姐你好,我是南希·佐尔格(Nancy·Sorge),叫我南希就可以了。”红发少女向蕾尔爱丝伸出手的同时说道。
“啊……嗯。”惊魂未定的蕾尔爱丝握住了少女南希的手,颤抖着站了起来。
“好了,亚特,你快点向缇蒙小姐道歉啦!”南希帮助蕾尔爱丝站起来之后,瞬间转身将脸凑近到了亚斯特面前。
“我没有道歉的理由,我只不过是给在公会随意大声喧哗的人一个警告而已。”
“啊——你这人真是……”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这位小姐不是来找我的吗?把她带到接待室来吧。”亚斯特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亚特,你给我等……啊——气死我了!”南希气得直跺脚。
“算了……缇蒙小姐,跟我来吧。”
“啊……好……”
“不要紧张啦,亚特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吓人哦。”南希握住了蕾尔爱丝的手,“跟我来。”
蕾尔爱丝跟着南希又经过了那条长长的长廊。
来到接待室,亚斯特已经在那坐好并等着她们了。南希带领蕾尔爱丝坐到对面,自己则坐在了亚斯特身旁。
“那么,你的名字——我记得是……”
“蕾尔爱丝·缇蒙……”
“啧,太长了,简称‘蕾尔’吧。”
“喂,你……咦!”蕾尔爱丝刚要拍桌发表反对意见,却看见亚斯特把手伸进了大衣内,吓得她瞬间又缩了回去。虽然被桌子挡着看不见,但很明显亚斯特就是在告诉她:如果有反对意见,请跟他的左轮说。
“亚——特!哎,算了,缇蒙小姐,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亚特不太擅长跟人交流呢。”
“希,她找的是我、嗯……嗯嗯嗯?”“亚特你给我闭嘴!”
亚斯特才吐出几个词,南希就迅速从桌上的水果堆里抓起一个苹果粗暴地塞进了他的嘴里,使得亚斯特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一脸严肃的亚斯特不断地发出怪声,这着实是一副略微滑稽的风景。
“好了,我们继续吧,缇蒙小姐。你想委托的事情是?”
随着南希的提问,一旁的亚斯特面无表情地从嘴里拔出苹果,吃了起来。
蕾尔爱丝调整了一下坐姿,深吸一口气,正式地说道:“我希望能知道我的过去。”
“嗯,这确实是理所当然的想法呢,毕竟缇蒙小姐是三年前被缇蒙家族的当家在野外所救并收养的。”
“南希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听到了蕾尔爱丝的疑惑,南希得意地竖起食指,合上双眸,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缇蒙小姐今年17岁,比我小两岁呢,然后就是身高160公分,体重45公斤,就读于弗洛伦丝护士学校。啊,要不要把三围也说出来呢!”
“等等,南希小姐!”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毕竟缇蒙小姐是这里的名人嘛,还是会做点基本的调查的。那么,据说缇蒙小姐没有被收养前的记忆,这是真的吗?”
“嗯……被父亲所救的时候,我只记得自己名字和年龄……还有故乡村子的名字——玛尔托恩(Maltoem)。”
“玛尔托恩啊……亚特,在你印象中有类似的地名吗?我记得你把艾尔塔德所有地方的地名都背下来了。”
“没有。”正在吃着苹果的亚斯特很干脆地否决了。
“没有线索啊……不过只是这样的话,缇蒙小姐也不用拼上全部的财产吧。”
“唔,我只是……感觉在失去的记忆里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最近,这个想法越来越清晰了,所以我无论如何也想找到我的过去。”
“这个过去对你来说有那样的价值吗?”在一旁啃苹果的亚斯特突然插嘴说道。
“当然!”蕾尔爱丝突然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请帮我找到我的过去!拜托了!”
“有趣,能让缇蒙家族的大小姐赌上一切财产的未知,我接了。”亚斯特依然毫无笑容地说道,同时把吃完的苹果丢进垃圾桶里,受到冲击的垃圾桶晃了几圈才停下来。
亚斯特起身,准备走出接待室。
“你这样就接了啊,亚特。”南希侧过头对准备走出房门的亚斯特说道。
“毕竟跟侦探相比,我们探知者更倾向于探索未知的事件,不是吗?”
听到亚斯特的回答,南希低下头,闭上眼睛,露出欣慰的微笑:“说的也是呢。”
决定接受委托的亚斯特和蕾尔爱丝一起办完相关手续后,亚斯特打算去公会的工房,看看上次委托工房锻造的剑是否已经完成。
探知者公会工房——这里是探知者们的防身武器诞生的地方。阵阵不断的打铁声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韵律,还有因为炉火所产生的、一定会让人汗如雨下的高温。如果不是为了必要的事情,亚斯特一般是不会想来这里的。
“赫菲大姐头,我的剑锻造好了吗?”
一位身穿背带裤的成熟女性闻声走了过来,裸露出来的前臂能明显看到烤红的痕迹和烛黑的污渍,只有脸是干净的——被汗水洗干净的。
“亚斯特啊,你的剑再给我一天时间好吗?我这次一定会做出一把更加优秀的刀剑让那群想追上我水平的男人看看,谁说女性做不了体力活的。”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豪爽,那没问题,我先走了。”
“等等,”被亚斯特称为“赫菲”的女性突然从身后用一只手抱住他,丰满的身体紧贴着亚斯特的后背,而另一只手则握成拳头钻着他的头,“你这个小鬼头现在可以啊,刚才我都听说了,你连缇蒙家的大小姐的委托都接下了!报酬是那丫头的全部财产?哇——给我的话我能买多少套顶级的锻造设备了!”
“就是一直这样子,你才成为不了探知者。对于探知者来说探索未知比钱更重要吧?好了,快放开我,很热。”
“哇——你竟然对姐姐我的肉体接触没有感觉吗!你这样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放开我,”亚斯特挣脱开了赫菲的拥抱,并若有所思地将手抵在嘴上,不断动着头思索着什么,“女朋友啊……找不到也没什么关系吧?无所谓。”
“哎、你这人啊……”赫菲被亚斯特那奇葩的思路吓到,差点就来了一个平地摔,“你……果然还是没解开心结吗……你的——第一次任务……那次任务,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你头发都变白了的事情……甚至连性格都……”
“赫菲丝(Hephais),我应该说过了,不准再提起那件事。”从亚斯特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气息,这股气息仿佛能将工房内的炉火都冷却成冰。赫菲是看着亚斯特长大的,她当然知道当亚斯特不用尊称或昵称的时候就代表了敌意。
“哎,好好好,我不提就是了。”赫菲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我走了。”
“啊、明天记得来拿你的东西哦!”
亚斯特并没有回话,我行我素地踏着沉稳的脚步走出了工房。
“怎么待了那么久?剑呢?”亚斯特刚关上工房的门,南希就凑到了他的跟前。
“大姐头说再给她一天时间,至于为什么那么久,像往常一样被抱了而已。”
“真是的,那个人……明明我连一次都没抱过……”南希撇过微红的脸颊,玩弄着食指小声抱怨道。
“你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都没有!”
蕾尔爱丝在一旁看了看南希,又转过头看了看亚斯特,随后露出了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话、话说,探知者的标配防身武器不是手枪吗?为什么亚、亚斯特先生还要用剑?”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蕾尔爱丝尝试着提了个问题。
“啧,不要用那么长的名称叫我。”
“这个嘛——其实亚特他比起手枪更擅长用剑呢,亚特对白刃战很擅长的哦,全公会的人应该没有一个人能在一对一的白刃战上打赢亚特吧。”
“欸——那真是厉害呢。”
“输赢并没有所谓,剑术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用来争夺输赢的工具。”
“OK,OK,我知道了。那么我们快开始工作吧。”
“她委托的只有我吧?”
“有什么关系,总之快去街上调查吧。”南希说完转身准备走人。
“等等。”
亚斯特突然抓住了南希的手腕,令南希不禁发出一声怪叫,并僵硬地把头转了过来,她白皙的脸蛋早已变得和她的酒红色头发一样通红。
“突然怎、怎、怎么了,亚特?”
“既然都以全部财产来委托我们了,那就说明已经是进行过一番调查并且什么都没找到。既然如此,街上就已经调查不到什么情报了。”
“是、是呢。”
“嗯?希,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亚斯特说完准备用手背去摸南希的头。
“没、我才没有发烧呢!”南希迅速逃开。
“是吗?那么,蕾尔,你还记得你当初被救的地方是在哪吗?”
蕾尔爱丝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叹了一口,回答道:“我记得……应该是罗登通往诺丁的道路旁的森林吧?当时父亲好像是在去参加完罗登宴会后的返途中。”
“罗登的附近吗?”
罗登(Lodon),位于亚斯特他们所在的城市——诺丁——的西南方的城市,艾尔塔德的首都。与身为工业重镇的诺丁不同,罗登是一座繁华的商业之城。
亚斯特看了一眼窗外,橘红的光芒已经降临大地,仿佛给城里的建筑们披上一层温暖的薄纱,而云彩们也被从夕阳中喷薄而出的红色浸染成了仿佛跃动着的火焰。云朵们下方的一丝蓝紫色预示着黑夜女神即将拉起她的幕布。
“那就乘坐明天中午的列车去罗登吧,希,你去联络公会里的人订票。快入夜了,关于委托的事,今天到这里就告一段落吧。你可以回去、希,你又要干吗……”南希突然走到亚斯特身后,推着他前进。
“你跟我一起去送缇蒙小姐啦!”
“……不去,我不想在非必要的时候经过大厅。”
“我是听错了吗?刚才亚斯特先生的语气好像有一丝示弱的感觉?”蕾尔爱丝似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嘲讽道。
“我都说了不要用那么长的名称、喂,希,快停下来。”
“嘻嘻,休想!”
就这样,亚斯特硬生生被南希推到了大厅,蕾尔爱丝也一脸尴尬地跟着走到了大厅。
“哦哦,亚斯特啊!好久没见你来大厅了啊!”大厅掀起了阵阵如波浪的声音向亚斯特三人冲了过来。
“亚斯特啊,你什么时候加入佣兵组啊!”
“小鬼,有空再来切磋一下剑术啊!”
“你那被小南希推着的姿态是怎么回事啊哈哈哈!”
“啧啧啧,这两个人又在打情骂俏了!”
“才没有!”好像有某句话刺激到了南希的神经,让她大叫了一声。
“所以我才说不想来大厅,好吵……”亚斯特叹了一口气。
跟在一旁蕾尔爱丝则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只好跟着一起走出了公会大楼。
“好!”南希把亚斯特推到目标位置后,做了一下拍掉手上粉尘的动作。
“希,我可不是重物啊。”亚斯特看到南希动作后回了一句。
“话说刚才他们说的佣兵组是什么?”
“那个啊……”
“公会里一群受政府供养、战时充当士兵、有着极强战斗力的家伙而已,你应该也知道探知者公会的前身是佣兵组织吧?只不过现在是和平时期,组织里从事像我们这类工作的人多了,因此就转向了培养这方面人才的方向,同时以探知组为基础改名‘探知者公会’。”
“当、当然知道,别小看我,我可是缇蒙家的大小姐!那么亚斯特先、啊不!我知道了!别拔枪!那么,亚斯特已经拥有了加入佣兵组的实力了吗?”
“当然啊,我说过亚特很强吧,论综合实力的话,他在佣兵组里也能排到中上游呢。话说亚特你就算因为父母的事讨厌战争,也可以加入探险组吧?”
“那群受政府委托外出保护考古人员的家伙吗?别在意,我只是对政府屠杀原住民的行为有所不满而已。”
“啊,这件事,我知道!政府为了实现高度文明化,却因为不想花时间教化文明水平比较低的原住民而对他们……我也不喜欢这种做法……”
“提倡人道主义,却又违背了人道主义,这真的能算‘文明’吗?还有,已经入夜了,你该回去了。”
“啊——真是的!亚特,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我有你。”
“你——你你你刚才说了什么!”因为亚斯特短短地一句话,南希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嗯?有什么不对吗,朋友的话我还有你啊。”
“既然是这样你倒是把话说完整啊……”南希整个上半身直接垂了下去。
“几个字就能表达的意思,我没有理由用那么长的句子浪费时间、嗯?”亚斯特突然瞟了一眼远处的巷子,“错觉吗?好了,赶快回去吧。啧,又要经过那个吵闹的地方啊……”亚斯特边抱怨边径直走进了公会大楼。
“亚特,等等、”话音未落,南希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蕾尔爱丝鞠了一躬,说道:“那缇蒙小姐,我们就送到这了,路上小心。”
“嗯,南希小姐可比那个家伙有礼貌多了呢”
听到蕾尔爱丝的称赞,南希礼貌性地笑了一下,然后就跑进去追亚斯特了。
蕾尔爱丝回到庄园,她的女仆罗丝露出爽朗的笑容出来迎接她。
“大小姐,欢迎回来!”
“嗯,回来了。”蕾尔爱丝简单地敷衍了一下并把帽子丢给女仆后,就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走进房间后,蕾尔爱丝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邮购目录。这本邮购目录和一般的不同,不是印刷本,而是由某位画家亲手绘制出来的,加上由红木雕刻而成的洛可可风格封面,这本邮购目录本身就可算作一件艺术品。
蕾尔爱丝躺在床上,兴奋地翻开邮购目录,身体不断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罗登啊——让我看看,那边一定有很漂亮的衣服!嘻嘻!”
“大小姐,您明天要去罗登吗?那我明天到火车站送您。”
“哇!你怎么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了!”
“我敲了很多下,结果发现大小姐都不理我,就进来了。”
“你来干吗?”
“我来给大小姐送点心,草莓蛋糕哦!”
“草莓蛋糕!”蕾尔爱丝高兴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但在这之前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干咳了一声,红着脸继续说道,“放在桌子上吧,我等会吃。还有,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靠近我。”
“是是是,您都说过多少次了。真是的,从大小姐来的那一天我就跟大小姐一起玩了,现在大小姐长大了,不要我了,呜呜呜。”罗丝做出假哭的样子准备走出房间。
“等等!那个……帮我去邮局发几份订单……”
“了解!要买什么东西呢?”
“嗯,这件……还有这件……”
罗丝走到蕾尔爱丝身旁,不断记下蕾尔爱丝所指的商品。
……
深夜,探知者公会图书馆。亚斯特坐在角落的位置不断翻动着书页。
“亚特,我回来了。根据你说的,我一路暗中保护缇蒙小姐回家,并没有发现什么啊。是你的错觉吧?”
“希望如此。”
“话说你这次竟然这么容易就接下了委托呢,我记得你以往对委托人的挑选都很严格的。”
“她既然敢拼上足以改变城市经济的财产,就说明她是不会被金钱所诱惑的人,而且你都调查过了——她的善行,那她就不是什么危险的人物,对吧?”说着,亚斯特又翻过了一页书页。
“缇蒙小姐确实是经常捐钱给贫民们,还有经常去医院做义工呢,嘻嘻。”
“好了,希,去休息吧,你的身体不可以熬夜。”
“那我去睡了,你呢?”南希用她那纤细的身体伸了个懒腰。
“我再看会书。”
“不要太晚哦,晚安。”
“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