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团的团部是小了点,东西也少,连张床都没有。
从巴托团那块就明显能感受到差距。
不求有室内温泉,至少该有的都有吧。
要不两个人平时都住哪啊。
还是说,这俩人平时有房子住,都不住在团部的?
看着不像那么宽裕的样子啊。
除去这个,平时俩人都吃什么,也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
嗯,叫外卖?
感觉这俩人平时分工就是,安谢尔出去拉人,然后萝丝跟人洽谈。
不过好像没也拉到人,看了感觉真可怜。
我也该醒了,睡了多久我都没印象了。
睁开眼,眼前还是黑的。
嗯?
感觉有什么东西蒙在眼睛上。
我摸了摸,是块布片。
我大概猜到是什么。
这算是福利吧,多亏如此,感觉心更累了。
搞什么啊。
“醒了吗,木子?”
是安谢尔的声音,从正上方传来的。
那么现在我是躺在安谢尔的三角地带吗?
跟我睡着的时候感觉不太一样。
“嗯,感觉好多了,谢谢。”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她把被我掀起来的裙子整理好。
哎?我记得我睡前的时候她不是穿裙子的啊,不是热裤吗?
“我刚刚跟萝丝换班了,她也有点累了。刚换的衣服,好看吗?”
“让我说实话吗?”
“嗯、嗯。”
“衣服是好衣服,很好看。”
但是不适合你啊。
连衣裙感觉不是很适合安谢尔,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就像是个天生妩媚的人突然走了清纯路线装出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一样。
当然,有人管这个叫反差萌,确实,冷不丁看第一眼确实很不错。
但是一想到平时的样子就觉得违和感爆表了。
“是、是吗,你喜欢就好。”
我没说我喜欢啊拜托,我刚刚就只是夸了衣服而已没说你怎样啊。
算了,就当是惩罚游戏吧,一会儿领她出去转转。
“安谢尔,问个问题哈,你们平时都住在哪呢?”
“就在团部里啊,有椅子就可以了。”
“额,睡着的时候不觉得难受吗?很硬的。”
“至少比露宿街头好多了吧。”
“还真不一定比露宿街头好。”
“你挺有经验啊。”
“嗯哼,你知道的。为什么不买一张床呢?”
“没多余资金啊。”
“不至于吧,好歹你们都是有实力的,不会过得这么惨吧。”
“嗯?我觉得过得还不错啊,虽然有时候睡一半会从椅子上摔下来就是了。”
“所以啊,资金呢?买一张床而已,不会花太多钱吧。”
“钱要留着给团员发工资。”
“问题是你们现在没有团员啊。”
“会有的,你不就加入了吗?”
“再次重申,就算我们三个之间关系现在是什么样也好,我们现在是两个结盟的佣兵团,我可没加入你们。”
“那我们加入你的团怎么样?木子团长?”
“不要,你们加进来,不,你加进来会拉低平均智商呢。”
“我才不是笨蛋!我很聪明的!我爸爸以前经常说我是个天才!”
“我从你身上大概能看出来你爸爸是什么样子了。”
“是吗?我爸爸可是个大贵族呢!”
“大贵族吗?那你为什么要当佣兵啊?好好呆在家里不好吗?”
我这不算恶意窥探,谁让话题是她挑起来的。
不过就顺势说下去吧。
“是个强势的爸爸,私自给我订下了婚约,就是所谓的政治婚姻,我不喜欢那个人,所以就逃出来了。”
她说着,紧紧地抱着我。
俗套的剧情。
一般来说,逃婚的贵族女孩运气好就会遇到男主人公,然后男主角就会直接一路打到贵族那块,运用实力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来使得婚约失效,或者直接揭露婚约的男方是个中BOSS之类的。
一般不会是大BOSS啦,太快了。
不过为什么每一个婚约者要不就是实力不足要不就是坏人呢?
总觉得是个阴谋啊,当个初始婚约者好惨。
是不是那些所谓的天然呆性无能男主栽赃陷害呢?
不排除这个可能。
我要不要也这么来一下,等回去然后做点事情栽赃给那个可怜的家伙之后揭发他,打死他,最后帮她把婚约解除了之类的?
然后等到她父亲死了之后,我就可以继承家族了吧。
不会,一般把自己女儿嫁出去的贵族都有儿子继承家业,再怎么排都排不到我这个入赘女婿身上。
除非我真的特别优秀。
真要做的话说不定还要把那些直系的男性子嗣都悄悄解决掉。
好麻烦,到最后还说不准会不会交给我,到时候跳出来个私生子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把私生子也解决掉,那傻子都知道,最后的受益者肯定就是凶手或者是主谋。
那时候就玩完了。
算了算了,这事作废。
“然后你就出来当佣兵了?”
“嗯,父亲好像也放弃我了,我也乐得自在。”
“是吗。”
“而且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被你喜欢上看来不是个太好的事情啊,不过我没说出来。
正说着,门打开了。
“安谢尔大人,您在干什么?”萝丝打开门后,鼓着嘴气冲冲地走进来。
“没干什么,没、没干什么。”她立刻松开了手,很慌张。
嗯?发生什么了吗?
“不是说好了不准偷跑的吗?”
“偷跑、偷跑什么的,我们只是在正常交谈罢了,没干什么,是、是吧。”
“是吗,木子大人?”
“嗯,只是正常的聊天,正常的接吻罢了?”
“接吻!!!!!!”
“木子,我们哪里有接吻了,不是一直在聊天吗??”
“萝丝,你信我还是信她呢?”
我转身坐在椅子上,幸灾乐祸地看着。
“那个,萝丝,你听我说,木子他开玩笑呢,我、我真的什么都————”
“安谢尔不守信用!!!最讨厌你了!!”
萝丝果然还是小孩子脾气,这点事情就开始吵闹了。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别生我气了。”
我笑着陪着不是。
不过看来她真的挺信任我的,我明明没做过什么值得信任的事情。
“是吗,那算了。”
“萝丝,他可是骗了你啊!就这么算了?”
“仅仅是个玩笑而已,没事的。”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对我的啊!”
“您跟木子大人当然没法比了。”
“不能区别对待的太明显啊!”
无视安谢尔的哀嚎,我摸着萝丝的头,她好像很享受。
“对了,安谢尔,你现在有多少资金。”
“资、资金啊,很多,很多哟!”
“说吧,几个金币。”
“我们又不是一个团的,你无权过问!”这回开始搞分裂了,啧。
“那我总得了解下我的合作伙伴目前什么状况吧,您说是不,安谢尔大团长?”
“没、没这个必要吧。”
“嘛,如果这么不坦诚的话,我去找贝尔的团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嘛,反正我现在还算是自由身。”
“安谢尔大人,就告诉她嘛,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萝丝已经完全站在我这边了。
“总、总之,没有看的必要,钱很充足!”
“说实话吧,安谢尔,没钱了吧,从你的反应来看就知道,你真的不会骗人呢。”
“唔————”安谢尔不说话了。
“钱呢?说吧,还有多少。”
“————”她嘀咕了一句。
“什么?”不是我装的,我是真的没听清。
“没钱————”
“大点声。”这回我是故意的,听清了。
“没钱啦没钱啦没钱啦!!!!”安谢尔放弃掩饰,说了出来。
“所以,说出来不就好多了?真是的。”
我叹了口气。
她说的没钱就真的是所谓的字面意义上的没钱。
几乎是一分钱没有了。
好惨。
我本来以为至少还会有几个点金币,不至于这么惨才对。
“钱都花哪去了?你以前好歹也是个C团团长啊,就一点存款没有吗?”
“任务失败都赔得差不多了,还要安顿佣兵家属,也是不小的开支。所以、所以说,都是你的错啦!”
好吧,确实怪我。
很多商队,说是商队,商人自己不跟货物一起走,可能是为了安全吧。
但是货物出了事情,佣兵团也是要赔偿的。
任务途中死掉的佣兵,虽然没有义务,但是安谢尔应该都给了足够多的钱让家属能好好地活下去。
加上接下来还被巴托各种针对,所以才这么惨。
所以她都是吃什么活下来的?
突然觉得萝丝也好可怜,摸摸头。
“真是的,没钱就跟我说啊,我虽然也没钱,但是这样看来,我都是大老板了。”
我把钱袋扔了出来,“哐当”一声。
“这、这是?”
“我以前的积蓄。”
“打劫来的?”
“不然呢?”
就是从那个胖商人那里找到的不多的钱,这几天花的没剩下多少。
不过,这些够了,应该能花一段时间。
“所以我说,有困难就提出来,不提出来怎么解决?我想帮都不知道怎么帮你们。”
“我不能要。”
“为什么?因为这是我打劫来的脏钱?”
“不、不是!我没这个意思!”安谢尔慌忙说道。
看来我在睡前跟她吵得那一架在她心里印象很深啊,对这方面也很敏感。
我看来也有点神经过敏了。
“那为什么呢?”
“那、那个,我们虽然都————但是毕竟还不是一起的,直接拿的话就显得像那什么一样,援、援助交际什么的。”
这边也有这个词语吗?好意外啊。
“别误会,这可不是给你们的,是投资,说白了就是借给你们的。我相信你们能东山再起的,因为没了我和巴托对你们的迫害,你们有实力,早晚会壮大的,现在我借你的钱也只是为了以后我能分到更多的钱罢了,这样你们能接受了吧。”
“这、这样啊,也好,嗯,我作为魔剑团团长,接受————叫什么团来着?”
“剑鞘。”
“接受剑鞘团团长木子的援助,日后发达必定十倍奉还。”
日后,嘿嘿,早就日后了。
“说起来,木子,剑鞘这个名字,有点————”安谢尔拉着长音。
“怎么了?我随便起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比起我们,你更适合魔剑这个名字,我们才是剑鞘呢。”
“以后别说这种没品的荤段子了。”我没好气地敲着安谢尔的头。
哎?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起来,还是拿这些钱先买张大床吧。
我在被她们压倒前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