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代都会有属于自己时代的传说,所谓的时代英雄。
战争时期,这样的英雄有两种,一种是擅长使用军队的一流将领,另一种是具有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的如同高达一样的战神。
后者的声望更高,名声也更高。
因为普通民众也在渴望着能保护自己的英雄,前者的话,一个合格的将军是不会为了几个平民改变自己的作战计划,能保护就顺便保护,不能保护就极尽利用。
毕竟,心怀柔情的人,不适合打仗。
而后者,更加符合一般民众的诉求。
所以,后者,也更加出名。
将领更多的,是代表整个军队的威信,单纯的一个用兵能手,没有供他驱使的军队,也不能创造奇迹。
但是战神却可以,独自一人便可以面对整个军队。
可以做到,提到那个人的名字,知道那个人在对面阵营,会极大地打击士气,令人闻风丧胆的程度。
这样的人,战争时期是国家的救星。
但是和平时期呢?
一个人如果有了强大的能力,拥有过高的名声,会对国家政权产生影响的。
所谓的,功高震主吧。
要怎么处理英雄呢?
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国家的领导人好像很清楚一样。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散布谣言诋毁我,然后挑起民众的情绪对我进行围攻。
我的能力不是为了虐杀平民才获取的。
所以最后,我被我自己隐居地点的几个村民拿着简陋的耕作工具打倒在地上。
我在昏迷前,还听到了村民的嘲笑。
“这样的人也是英雄?”
“国王说的没错呢,果然是个欺名盗世的懦弱家伙。”
“英雄,起来打我啊,动不了了?哈哈。”
民众是愚蠢的,只会随着大流。
他们能做到的事情,仅仅是这样而已,我要找到元凶,国王是吧。
要怎么做?杀了他吗?
不,不好。
他死后,难保会出现一个更加阴险的家伙。
老实说现在这个国王我接触过,除了讨厌我之外没什么别的缺点了。
而且讨厌一个人,也不能称为缺点吧。
说到底还是我的过错吧。
算了,国家没出事就好。
我的事情无所谓了。
我被锁在了大牢里,肩胛骨被刑具刺穿。
有这个说法,说是刺穿那里之后会使不上力。
不知道有没有科学根据啊,我就随便一说。
我觉得还好,困住我的锁链随便一扯就能扯开的感觉。
不过我并没有这么做,没有必要,我要是这样跟反贼没什么区别了。
我的目的就是国家太平,总不能我自己把我维持的和平亲手摧毁吧。
那我做的事情就没有意义了。
狱卒对我还算客气,每天早中晚分三遍泼我一桶冷水,一边叫骂着一边用鞭子抽我。
他们该好好锻炼下,就这种力度,那些犯了重罪的犯人是不会招供的。
还有别用冷水泼啊,夏天还挺爽的,用开水。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是重罪犯,用开水没错,我觉得我是受不住。
我跟他们说过, 他们用一种看笑话一样的目光看着我。
算了算了,这帮人不听劝。
按照次数来算,我被关在这里有两年多了。
如果他们真的一天三次风雨无阻地过来拷问我的话。
其实也有点烦,说不准他们就是这么打算的,用这种无关痛痒的拷问来折磨犯人的神经之类的。
我都有点想招了,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点什么说不准就招了。
距离上次战争结束————就是我参与的那次战争————已经有十七年了。
这个数字不好不坏,没什么特殊含义,我是在战争结束后隐居了十五年,才被抓的。
还行啊国王,让我过了十五年的安生日子。
那场战争打的莫名其妙的。
啊,我也有三十五岁了,想起来,我当时还算是个主人公一样的人。
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心怀梦想的少年就应该去拯救世界。
我?我不行啊,我到现在也就拯救了一个国家罢了。
“英雄落难,真是老套的故事呢。”
在本来除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的被称作密室的牢房里,我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是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今天改善生活?换个女娃子来拷问我?小姑娘都会点什么啊?滴蜡还是皮鞭啊?”
“嘻嘻,为老不尊的家伙。”
我看不清她的脸,不过从声音听来,想必是我在年轻是经常会遇到的那种不满二十岁的年轻女子。
我当时好歹还是有很多崇拜者的,当然战争结束后我就隐居了,就没人找了。
不过战争结束前,每一次收复一个城市,我下榻的旅店房间都会被这种打着报恩的名号前来的少女挤满。
因此认识了不少朋友。
也不知道当时的那群朋友怎么样了,嫁没嫁人有没有孩子之类的。
算了算了,玩玩而已,没动情,她们过得好就好。
再惨没我惨就是了。
“那么,小姐你是为了什么来的?家庭教师留的作业吗?”
以前有过这种情况,一些大小姐在家教的要求下心不甘情不愿地来我这参观。
我说,来我这能看到啥啊?
搞不明白这些有钱人————有钱贵族——的想法就是了。
“不是不是。啊,对了,英雄,你还记得巴斯塔吗?”
“。。。。。。”我死死盯着她。
“手铐、喂,手铐碎了!”
“啊,抱歉抱歉,有点激动了,那边,对,就是那块,帮我拿个新的过来。”我指引着她来到旁边的像是存了一堆废铁的盒子旁边。
“这个可以吗?”她从里面拽出来一个新的手铐。
“可以可以,唉,真是的,弄坏了还要赔的。”
“怎么安上去啊,这钥匙也不在这啊?”
“我自己来吧。”
我把新的手铐套在架子上,然后我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我说,你能做到这种事,你怎么不逃狱啊?”
“我为什么要逃狱啊?这里的狱卒人还不错,偶尔还跟我聊天————”
“一会打完你要请客啊,打他太费劲————什么人?”
刚说到狱卒,两个狱卒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看到少女吃了一惊。
然后就被少女一掌一个拍碎在墙上。
“你刚刚说什么?”她刚刚好像没听见,转过来问我。
“没说啥,你继续。”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她拍了拍手,接着说道:“感觉你对巴斯塔这个名字————喂,手铐又要崩开了。”
“还好吧,要不是他我现在还是个普通人,在种地之类的。”
“那样比现在好吗?”
“没差啦。那么,你提到他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又出现了?”
“他当时不是被你打成粉末了吗?怎么可能还会出来,你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吗?”
“所以我问你为什么还会提起他啊?”
“我就是随口一说,想看看你的反应。看来你还是挺关心他的。”
“他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关心这个国家,要不是他挑起战争,我才懒得管他。”
“那你知道瓦尔格吗?”
“这名字比巴斯塔还要怪的人是谁?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我们老板,也是个打算挑起战争的家伙,一个大坏蛋。”
“你这么背后说老板坏话,小心他扣工资。”
“没事,他也不给我工资。”
“那他确实是个坏蛋。”
“是吧!”
“那么,你说的战争,是这个国家的?”
“不是不是,是克劳帝国跟芬多帝国的战争。”
“噢,那看来还真是个大事,你们老板实力很强啊。”
“哪有哪有,您太客气了。”
“所以,找我干什么?”
“您不知道吗?您要保护的————叫啥来着?”
“柘林,我们国家的名字。”
“啊,是这个,柘林,这个名字好没品位啊。”
“我觉得比克劳和芬多强多了,那两个是真的没什么品味。”
“总之,柘林要被灭国了。”
“额,因为你们BOSS?”
“不是不是,我们BOSS没那个想法,柘林太小了不入他的眼,是被波及到了。”
“怎么说?”
“您不是因为跟克劳帝国才————”
“也就是说,芬多帝国以为柘林和克劳帝国之间因为我联系在了一起,所以要连着一起打,是这意思吧。”
“咦?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我跟克劳帝国没什么关联啊,怎么扯上的?”
“可是,克劳帝国在两年前,也就是你刚被抓进来的时候就把柘林吞并了,现在柘林是附属国。”
“。。。。。。”
“大叔?喂,大叔?”
这小家伙是在玩弄我吗?
她知道我被关在这里,消息不灵通,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一开始就决定要戏弄我吗?
先把她的事情放一边。
吞并?怎么回事?
“是克劳攻打了柘林,对吧。”
“不是啊,是柘林的国王主动提出的,说是要为了自保不得不这么做。”
说什么为了自保啊,不是还有我在吗?
那个老东西,把国家卖了吗?
一边说着我是叛国者,把我抓了起来,一边出卖国家。
把国家卖了你能有什么好处啊,老家伙!!
“我要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说是波及到了,有两种情况。
一种就是真的就是在戏弄我,不过没道理。
另一种可能性高一点,计划筹划了很久,要实施的时候,柘林成为克劳的附属国。
所以打破了平衡。
柘林虽然不大,但是也不能忽略,在两强争夺的时候这样的存在加入简直就是致命的平衡崩坏。
“对了,姑娘,你们老大是芬多的高管吧。”
“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他是个大坏蛋就是了。”
“从不开工资这点来看,确实是这样。”
先不去管她,我要出去,用我自己的眼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就把国家出卖掉,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才恢复的和平,不能被她口中那个不开工资的可笑老板毁了。
“喂,姑娘,有一件事情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来找我啊?”
“路过而已,真的只是路过,然后听说你的故事就来了。”
是吗,听到了陨落的传说啊。
不管怎样,我现在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可笑呢。
“总之,再见了,姑娘。”
语毕,我一脚踢爆了她的头。
跟那个老板是一路人的话,就是这个国家的敌人。
对敌人,没有同情的必要。
她都没反应过来吧,就这么死掉了。
我挣脱了刚安上的手铐,松了松手腕,还好,也就是两年没怎么活动而已,身体还算比较敏捷。
“大叔,你好过分啊,突然就攻击什么的。”
“嗯?”
本来已经裂开的少女的头部又缓缓汇合了起来。
“怎么,不是人类?”我皱着眉看着她。
“我有说过我是人类吗?”
“有趣,我对你们老板有点感兴趣了。”
“哦?要加入吗?”
“你要是让我玩我就加入。”
“可以啊,大叔你还是我喜欢的类型呢。”
“算了算了,小家伙。我对你没兴趣。”
我松了松筋骨。
总之,我从牢里出来了。
“说起来,大叔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
“你就叫我英雄吧,以前很多人这么叫我。”
“你还真是一个自恋的大叔呢。那你就叫我————”
“不用说了,没兴趣。”
“切,大叔你可真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