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一片白。
我是谁？
我在哪？
天堂？还是地狱？
“奶奶，奶奶他醒了。”
少女的声音，好熟悉，是谁？
“让我来看看……”
老妇人的声音，在哪里听过。
不行了，为什么眼前一片白。晃眼。头痛。
想伸手挡住视线，却发现身体不够使唤。
鬼压床了吗？
还是在梦里？
“哎呀哎呀，小启，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小启？我的名字？
想点头但是头根本动不了。
啊嘞？我究竟怎么了？
突然眼前的白里多了一抹黑影，是我的手帮忙挡住了吗？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看起来是已经恢复意识了，只是被【那些东西】的体液淋到暂时视觉障碍了而已。对我的手有反应，估计等下就能缓过来了。”老妇人的声音听了让人觉得心安，虽然并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那要多久才能缓过来啊？”相比之下少女的声音显得急迫了不少。
“不知道啊，跟个人体质有关，不过最多一两天，放心吧。”
“哎，不过亏你们能从【那些家伙】的嘴巴边逃走，按理说单靠匕首是解决不了的啊。”
“我只记得貌似火对【合成兽】是有比较大伤害的，但是阿启哥哥被吐出来的时候掉落在旁边的只有一把匕首啊，不知道在肚子里面发生了什么，【合成兽】突然就发出悲鸣了，之后就是被轰炸了一般坍塌分解了……”
“那把匕首我也看了，没有什么稀奇的，看花纹和做工，很有可能是村里谁山上被吞噬了之后留在那个家伙肚子里面的，不过按理说里面应该什么都没有才对啊。”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
什么【合成兽】？
钢炼吗？
人造人吗？
啊啊啊啊啊不行了头好痛无法思考。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眼前还是一片白，但是我能“感觉”到，我确实发出了声音。
我还活着？
“阿启哥哥你能说话了？”突然感受到有一只冰凉的手附上了我的额头，“还是有一点烫，不要勉强自己起来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躺着吧。”
她到底在说什么？
“啊呀啊呃……”
想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只能发出几个零星的音节。
“估计是语言障碍吧。毕竟【那些东西】的影响也是不能小觑的。感受到【虚无】的绝望之后还能这么快回复他已经不算常人了。”
“我到底怎么了？”
诶？出声了？
“奶奶你看，他已经回复声音了。”
接着眼前的少女和老妇人也慢慢聚焦成具体的画面投映在我视网膜上。
啊——我昏迷了，然后醒来，眼前就是这个少女，之后遇到了她的奶奶，再之后我让少女陪同我去了山里，遇到了他们嘴里提到的【合成兽】，我以为我死了。
“我四还活着？”发起音舌头依然有点卷不起来。
“当然了，阿启哥哥你当然还活着啊。”
哦对，我还失忆了。
他们果然知道点什么。
“先试试能不能坐起来吧。”小春看起来有很多话想对我说，眼泪水在眼圈里面打着转嘴巴一张一合却只发出几个呜咽的语气词，老妇人如同想让小春把情绪收少说话一般打破了沉重的空气，“受了这么重的伤估计马上坐起来不太可能了吧。”
此时，我才突然感受到了从全身各个方向夹击过来的疼痛感。
痒。痛。
每一寸皮肤都在灼烧一般。
啊，对啊。我跟【合成兽】打了一架，我还活着。
虽然变成了这幅样子，我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