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刚才你跑到哪里去了?”
看到了春雪的身影,深海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坐在原地朝这边挥了挥手。
“稍微去岛上逛了一圈。”
“发现什么了吗?”
“没......”
“是嘛。”
深海姑且是问了一句,看到春雪回到沙滩上时空荡荡的双手其实就已经大致猜到了结果,因此询问和听到答案的时候表情都几乎没有变化,马上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了手中的椰子上。
“需要帮忙吗?”
“算了,手边又没有多余的工具,休息了那么长的时间,正好做点事来让自己清醒一点。”
成功的在椰子的顶部打出一个开口后,深海把原先装着水却在路上喝完了剩下的空瓶子拿了过来,先是盖在开口处用手固定好,再迅速的将它们一起翻过来,无色透明的液体便一点一点的流了下来......
凭借这种方式可以获得饮用水的补充,虽说出发前准备了全程的分量,但坚持六天其实相当的勉强,在不清楚之后的行程是否会顺利的情况下,稍微延长一点行程都会导致船上的两人陷入无法补充水分的窘况。
但是,万一遭遇到了魔物的袭击,身边的补给品根本就派不上任何用场,食物反倒可能会变成吸引魔物的诱饵。
登陆时沙滩上看不到任何不平常的脚印,树上也不存在诸如抓痕和齿痕一类的踪迹,坐在沙滩上的深海丝毫不感到紧张就是因为这个。
假如最开始听到的那个声音的主人有待在这座岛上却可以完全隐藏自己的手段,既然分开行动后也没有去袭击哪一边,那就可以当做是对方对人类没有敌意吗?
“怎么了?摆着一副那样的表情......把你扔在一边跑去午睡的怨念真的有那么大吗?”
“唉?不,没有这回事,只是我在想一些事情。”
“想事情?比起这个要吃椰子吗?就这么扔掉也挺浪费的。”
深海把刀插进顶部的缝隙,一只手按住椰子壳,另一只手握住小刀向下用力,没一会椰子就被分成了两半,随后他拿起其中一半朝着春雪所在的方向举了起来。
“谢谢......”
“那就稍微再等一下,椰子和其他的水果不同,吃起来还挺麻烦的。”
看到春雪走过来想要把那半颗椰子接过去,深海便把手缩了回来,用手里的小刀快速的刮掉了周围一圈的果肉才送到了他的手里。
只有一半的椰子壳就跟碗一样,切口处不是很平整,随便摸上去说不定会刮伤自己的手,单手捧着底端的话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你以前有吃过吗?”
“听倒是听说过,但我们那里是......”
“好像也是,仔细想想好像我们这里的商人也没有会特地去收集椰子来卖的,只有老一代的渔夫会在出航的途中看到了才会登岛带回去几颗,再拿去酒馆换点酒喝,这附近的小岛上面基本都有椰子树,不过一年里总共也采不到多少颗......算是受小众喜爱的限定商品?”
手边没有餐具,春雪只好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一块送到了嘴里。
虽然甜味很淡,果肉又偏硬,却又充满了一种浓郁的香味。
“比起这样直接吃,加工一下会更好吧?”
“以前确实有人用它做过汤一类的东西,不过我完全做不来这些。”
说着深海拿起另外一半,用刀刮下来了一大块,扎在刀尖上提了起来,然后用嘴咬住边缘,头一抬就直接含进嘴里嚼了起来。
“小时候经常会有人带回来给我吃,因为处理起来很麻烦果肉又很硬全部吃完要花很长时间,所以我那时一直都很喜欢......有这个强行喊她起来大概就不会被抱怨了,你也给那只史莱姆尝尝怎么样?”
“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喜欢......”
“我这边马上就结束了,虽然时间还有点早,接下来就准备吃晚饭吧。”
内部被刮得差不多干净了之后深海把椰子壳扔到了一边,开始处理起了下一颗。
根据刚才确认的情况,基本可以确认这座岛是安全的,就这样离开倒也无所谓,但还是无法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经过短暂的思考后,春雪还是决定先告诉深海部分实情,虽然不知道这到底能起到多少的预防作用,有个心理准备绝对要比毫无戒心要强得多。
“深海先生,我有些事想告诉你。”
看到了春雪的表情变化,深海很快就察觉到了他要说的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什么事?”
“你还记得刚登陆在这座岛上时发生的事吗?我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还记得,当时你说可能是错觉......”
“嗯,但是我还是有点在意,那个大概是魔物发出来的声音,我为了确认所以去这个岛上逛了一圈,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深海听完用手摸了摸下巴,皱起了眉头。
“你说当时听到的声音......可能是魔物发出来的吗?”
“虽然不能确定,那个时候听到的可能真的是我的错觉,可还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还是注意点会比较好。”
“我知道了,我姑且会先提防着点的。”
现阶段,春雪能做到我也就只有这种程度......
听到这些话,深海看起来却没多紧张,依旧还是跟之前一样冷静,不过在重新开始装满空掉容器的工作时,他又开始思考起了某个问题。
“等等,你说我们的附近可能有魔物,又没在岛上发现任何踪迹,那会不会是她在海里的同伴呢?”
“有这种可能吗?”
“我们平常的活动范围不会超过这座岛,几乎没人遇见过魔物,她是受伤后被海流冲过来的,原本就居住在我们的活动范围以外的地方,虽然我们只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在往后应该就算是它们的领域了,能遇到她的同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海妖自从遭遇暴风雨受伤被冲到波斯卡纳后一次都没有回过自己的家乡,自然也就不可能与过去的同伴见面,反过来想,它的同伴还不知道它被人类所救,对于它们而言海妖完全是处于生死未卜的状态,由于担心,来到远一点的地方寻找它的踪迹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嗯......深海先生送东西给我是很开心,但这个东西好硬啊!”
春雪听从深海要求抱着处理好的半颗椰子过来叫醒了海妖,最开始还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睛说着“啊,春雪先生,早上好......”这样的话来打招呼,听到春雪捧在手里的东西是深海送给它的马上就兴奋了起来,而在急匆匆的把切好的果肉送进嘴里后它的表情又马上充满了纠结,距离满意还有那么一点距离。
“我有点事想问你,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如果是太复杂的问题我不一定回答的上来哦?”
醒过来后它就靠着自己和人类相似的双手移动,像深海午睡时那样将靠在了一颗椰子树的树干上。
“在这附近有可能会遇见你的同伴吗?”
“嗯?”
听到春雪的提问,海妖瞪大了眼睛,在原地发了几秒的呆。
“我觉得不太可能。”
然后便毫无犹豫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既然你这么久没回去,那它们应该也会很担心你才对,如果因为这个跑到附近......”
“我想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不是说她们都不担心我,妈妈她一直都说不能由于个人原因牵连到其他的同伴,我们平常虽然基本都待在海里,晚上休息还是会去找合适的洞窟或者有跟大海连接的水下通道的岛屿,飘在海面上睡觉会被海浪冲走,还可能会遭遇到其他的危险,所以我们一族都生活在一片指定的区域,族长有严格规定活动范围,说不能跑到太远的地方去,离得近一点或许还有希望,在这么远的地方绝对不可能见到我的同伴。”
“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例外?”
明明有着这种规定,却还是去到了更远处的人类城镇生活的海妖现在就靠在春雪眼前的椰子树上。
“我是在边缘的位置遭遇到了暴风雨,要是她们其中有跟我遭遇到了类似状况的存在,或许就有可能会来到这附近了......但我觉得不太现实,而且我们之间会用歌声来联络,在这片海域我还什么都没有听到,所以我想应该能确定她们不在附近了。”
“除了你们以外,在海里还生存着其他的魔物吧?”
“跟我们生活在一起的魔物也是有的哦?不过生活习惯什么的互相之间会有各种差异......”
“那这附近呢?”
“我平常又不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就算问我也......”
对于原先只生存在规定区域的海妖和它的同伴来说,这座岛往后的位置同样也是未知领域。
结果,关于听到的声音没有任何新的线索,对于深海和海妖来说这附近的海域是他们共同的盲区。
“不知道就算了,谢谢你。”
“嗯......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些?”
“其实在来到这座岛的时候我听到了令人在意的声音,我想对方可能是魔物,所以想要确认一下它的身份。”
“原来如此......需要我去找一找吗?”
海妖听完点了点头,随后开口提议道。
“可以吗?”
“当然了!反正现在没其他的事情做,趁这个机会再去游会泳貌似也不错!尽管交给我吧!”
海妖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但由于皮肤与人类有所差异,发出是“啪嗒啪嗒”这种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在地上挣扎的声音。
“那就拜托了,如果遇到了危险记得马上逃跑回来通知我们。”
“我知道!别看我这样,我游泳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在陆地上小幅度的运动还算好,尽管海妖所在的位置距离大海之间只隔着一片沙滩,在不使用工具的情况下移动这么短的距离对于它来说都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它刚将手撑在沙子上,背部离开刚才靠着的树干,马上侧着倒了下来,以枕着自己右手臂的姿势侧躺在了沙滩上。
“啊......”
“你没事吧?”
“没事的,没事的,反正一点都不疼......话说为什么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待在这里?我记得之前还是待在海里的......”
海妖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回应道。
“是深海先生把你抱过来的。”
“唉!真的假的!在我睡着的时候竟然还发生了这种事......但现在要我自己回去的话可能有点困难,您能帮我......啊!”
话说到一半,海妖突然想到了什么,用手猛地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恢复到原先的姿势。
“深海先生!过来帮一下忙!”
然后便开始朝着待在渔船旁边的深海挥手大喊了这么一句话,此时深海已经重新装满了盛水的容器,刚把碳炉拿出来,正在拆装石炭的袋子开口,听到海妖的呼唤先是一愣,随后便放下手中的物品走了过来。
最后,海妖是被深海抗在肩膀上送到海边的,他本人是听到海妖的请求后就毫不犹豫的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而海妖鼓起了一边的嘴,似乎有什么不满,对着深海却什么都没说......
稍微过去了一些时间,等到深海已经把作为晚饭的鱼都烤好,小蓝嗅到食物的香味主动从行李袋里钻了出来,天空以被夕阳染红......整片大海也映照着天空的颜色仿佛全部都在燃烧一般的时候,海妖顺着一波海浪回到了小岛,用手爬上了沙滩。
“我回来了!深海先生,快来接我!”
它先是环绕了整个沙滩一圈,等发现了围坐在碳炉旁边的两个人类和一只史莱姆后,单手撑起了身体,另一只朝着这边挥手的同时喊道。
“终于回来了嘛......那我去接她过来。”
深海安心的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朝着它走了过去。
尽管回来的时候还是跟之前一样像是在搬运货物的姿势,被抗在肩上的海妖却笑得很开心。
“你在笑什么?”
注意到这点的当然不止春雪一人,深海在途中发现后微微侧过头看着它止不住笑容的表情问道。
“怎么说呢......在这个时间是由深海先生来迎接我,总有种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真是的,尽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深海口头表示不理解,脸上却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类似的表情。
“小雪......这个东西真的是椰子吗?感觉味道跟你刚才给我的一点都不一样。”
史莱姆能尝到食物的味道,却无法感受到食物的口感,有时算是一件遗憾的事,但对于果肉粗糙的椰子来说,感受不到口感或许反倒是一件幸运的事,小蓝似乎相当的喜欢椰子的味道,醒过来之后只尝了一点就嚷嚷着让春雪继续给,把深海用来取椰子汁确保水分补给剩下的椰子肉全部吞进了肚子,在身体里消化完后还不满足,还爬到树上独自把椰子弄了下来。
先是用身体包裹住整个椰子,假如它的身体不透明在外人来看简直就是一只史莱姆长在了树上,随后再以椰子树的枝干作为支点跳动,反复的重复这种行为,最后就跟椰子一起掉了下来,途中还会发出夸张的惨叫,然而史莱姆的体制免疫冲击,因此也不用担心它会受伤。
然而好不容易得到了椰子,它却没有马上把椰子交给春雪,或者传达“帮忙处理”一类的信息,而是自己把整个椰子都吞进了身体。
“你连着壳一起吃肯定会这样啊......”
透过史莱姆半透明的身体能清楚的看见漂浮在它身体中央的那颗椰子,由于强行将跟自己差不多一样大的食物融进了身体,小蓝似乎也比平常大了好几圈,史莱姆感受味觉的器官就是整个身体,在壳被消化完之前它只能感受到壳的味道。
“壳?苹果不是直接吃味道也差不多嘛,为什么这个不行?”
“我觉得这两个差距还是挺大的。”
结果,当天小蓝一只都在消化那颗椰子,除此之外没有再吃别的东西,等把外壳全部消化掉,那只史莱姆马上就发出了“哦!就是这个!”的兴奋呐喊,沉浸在了那一股味道之中......
而当春雪问起海妖前去调查的结果......
“不,我什么都没看到。”
听到这样的答案春雪并不觉得意外,从它回到沙滩上之后的反应就可以大致猜出来——它肯定没有遇到危险。
虽说是一件好事,关于春雪提到的声音却又成为了一个谜团。
“春雪先生,虽然我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很奇怪啊......”
“很奇怪?你指的什么?”
“别说是同伴或者其他魔物,这附近的海域就连一条鱼都看不见,水质却没有任何问题,按理来说不太可能吧?”
“一条都没有?这里距离我平常捕鱼的场所应该离得很近,洋流和食物的条件应该不会差太多才对。”
深海听到后也不由的发出了感叹。
“稍微靠前一点的位置正好是一条巨大的海沟,我无法潜到那么深的地方所以确认不了,难道它们都藏到那里去了吗?”
“海沟?”
“对,就在这个方向,很——长的一条海沟,黑黑的,根本就看不清底下有什么。”
海妖指了指他们来到这座岛时相反......也就是明天要前进的方向,并且用手指画了一条直线,根据它的说法,那条海沟似乎横跨了附近的海域,这座小岛正好就在海沟的中央附近。
假如要绕到海沟的起点或者终点,谁都不知道要花上多长的时间,目前还没遇上任何挫折,耗费了半天才来到了这里,休息到明天早上直接返程也是一种选择,先不管深海的想法,海妖肯定不会同意因为一点可疑的声音终止这场旅程......
第二天,做好了一切准备,几个人和魔物再度乘上了渔船,跟昨天启程时的区别只有食物和装在袋子里的石潭少了一点,装在容器里的饮用水一部分变成了椰子汁,还有小蓝没有选择待在行李袋里,而是跟着春雪一起待在了外面。
这跟早上的阳光不强烈,反倒让人觉得舒适很很大的关系。
“哈啊......”
海风似乎比昨天要强烈,海浪促使船身有规律的晃动,需要更加卖力的通过船桨来调整方向的深海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作为乘客的小蓝启程后没多久就开始打起了哈欠,被绳子绑住跟着船一起移动的海妖不知何时变成了和昨天类似的姿势,时不时会忍不住打哈欠,眼睛也是随时都有可能闭上的状态。
至于春雪昨天听到的奇怪的声音......只让他和深海做好了“可能会发生什么”的心理准备,其余的两只魔物都没有过于在意。
往四周望去,除了昨天过夜的小岛以外能看到的就只有看不到边界的大海......无论哪个方向都是一副泛起微弱的波澜,让人看着内心会渐渐变得平静的场景。
“果然是我担心过头了嘛......”
昨天听到的声音或许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就算不是,大概也不会发生什么,正当春雪望着背后逐渐远去的小岛,逐渐安心下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之后......
“你们到底......要掠夺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耳边有传来了昨天听到的声音,这次可以清楚的听清具体的内容。
——你们到底要掠夺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谁......要去掠夺什么?
作为第一次听到的人,春雪根本无法这句话的含义。
但是,其中所蕴含的......宛如看不到一丝光明的深渊一般,比过去听过的所有魔物的话语还要充满了怨念与憎恨的感情,他在听到的瞬间就察觉到了。
最重要的是......声音的源头......很近。
“嗯?”
“谁......是谁?”
作为同样是魔物的小蓝和海妖也同样听见了那个声音,海妖的身体猛地抽动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恢复到了平常游泳的姿势,而小蓝只是朝着四周看了看,目前还感到紧张。
“在哪里?它在哪里?”
“发生什么了?突然叫这么大声......”
听到海妖和春雪紧张的声音,深海连忙把头转过来询问道。
“深海先生,是魔物......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家伙。”
“啥?在哪里?”
“还不清楚,听声音它好像很生气,总之请您尽可能快的带我们离开这里!”
春雪继续环顾四周,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在深海听得到却不会传的太远的范围内。
“我知道了!”
听到春雪的话,深海更加卖力的开始划起了桨,可能是心理作用,船前进的速度似乎没快多少。
不管朝哪个方向望去,依旧还是之前那副平静的景象,完全看不到一点有什么东西在逼近的预兆。
难道难道不满的对象不是这边,而是居住在这片海域的其他魔物?还是说感到不满却不打算主动进攻?
不先发现对方的本体就无法确认,跟在森林里不同,这里不会留下魔物曾经活动过痕迹,无法靠着它们来判断那只魔物的体型和攻击性,而且这边乘着船,在对方看来完全没有隐蔽性可言,距离最近的人类城镇有半天的行程,其他的渔夫也不会来到这附近捕鱼......
最重要的是,假如船被摧毁......就有可能回不去了。
至少不能演变成最严重的情况,魔物不会平白无故的与人类敌对,一切行为都有其中的理由,先理解对方感到不满的原因,有误会就想办法解开,对方有感到困扰的问题就想办法帮它解决,只要能互相理解......
但是,不先找到对方的具体位置,一切都无从展开。
声音很近,却找不到对方的踪影,既然是居住在海里的魔物,那么......
“海妖小姐,在下面!能看到吗?”
“下面?”
海妖的眼部结构与人类很大的差异,外观上的区别不大,由于生存环境,在水中可以看到的东西要多的多,但环境必须是在水中,飘在水面上往下看和人类能看到的东西是差不多的。
为了获取更多的视野,海妖将头部潜进了水中。
“小雪,发生什么事了?”
察觉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和魔物都慌张了起来,小蓝这才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
“有......”
“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春雪刚开口解释,水下便传来了海妖的尖叫声,随后它马上从水里探出头开始大口的喘起了气。
“那是什么魔物?”
“我......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家伙......”
海妖的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渔船的边缘,脸上已经被笼罩上了一层阴霾,眼神数次想要往下瞟,结果中途又感到不安停了下来。
“总之你别待在海里,先上来!”
察觉到它的状况不太对劲,深海把一支船桨暂时收回来放到了一边,伸手想要去拉海妖。
“深海先生,春雪先生!它要过来了!先别管我!快点逃跑!它......”
春雪没有听到海妖之后还想要说些什么......
它所说的“先别管我!快点逃跑!”春雪本以为它想表达的意思是“自己很大概率会无法得救,所以不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如果真的是这个意思,不管是春雪还是深海都绝对不会答应,即使知道可能性很小也会去尝试。
但是它想表达的却不是这个意思......
在那个瞬间,春雪马上就察觉到了它真正想要表达的含义。
什么都还没看见,从正下方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和船底撞到了东西的触感......
船身很坚固,并没有因为这一下冲击裂成两半,但在那短短的几秒内确实因为受到的冲击离开了水面。
虽然没有办法去测量,被抛出的高度至少也有7-8米,受到冲击的位置是船的前半部分,等到达最高点的时候渔船几乎已经变成了竖直的状态......
上面的货物不用说,乘坐在上面的两个人和一只史莱姆也跟着一起飞了出来。
在坠入海面的前一刻,春雪看到了......有什么长长的,一侧长满了吸盘的巨大物体露出了水面,刚才那一下的元凶无疑是它的拥有者。
海妖想要传达的信息是......
——它的目标是渔船,你们才是最危险的人。
“都已经到了这里......还要主动找上门来吗?人类!”
待在海中往上看......海平面仿佛就像是会发亮的天花板一般,反过来底部却是一片漆黑。
稍微把视线往下移,虽然光线很暗,隐约能看见海妖所说的那条海沟,内部一片漆黑,根本就不清楚底部在何处,往左还是往右都看不到尽头,看起来简直就是海洋的底部从这里列成了两半。
然后......待在那条漆黑的裂缝中间的就是导致渔船被击飞到空中,直接被翻了个个的罪魁祸首。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由于光线昏暗看不清它的全貌,能看到的只有那个巨大的轮廓,巨魔和黑月熊那种大小的魔物跟它比起来到底算是什么?如果没有那双散发着幽光的蓝色眼睛,甚至会让人误以为那是海底的一座山产生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