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欢迎来到这不知名的年代。

暂且将这一切称为时代崩坏吧。

那么,先开始梳理梳理来由。

人们在过去所做的动作,发生过的事件,如果是作为一个众人皆知的事实而带回到现在,那么这个“东西”将称为“历史”。

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大可说是一个口袋,口袋里面堆积的便是历史。

在漫长的十几亿年中,历史就这样不断堆积了下来。

但在有一天,口袋“破掉”了。

过多的历史从口袋中倾斜出来,这次事件被统称为“孔”。

“孔”事件往后,人们便遗忘了丢失的历史,记录历史的只有那些不眼的破旧书籍。但历史却作为一种精神体来到了当代,它们赋予人们产生该历史的人物的精神力量,被人物精神所寄宿的人被称为“凭荷者”。

人们发现“凭荷者”能够将“历史”再现在世界当中。换句话说,“凭荷者”就代表着一段历史。

很快地,世界各地建立起了大量的“凭荷者”保护组织,这些组织分为两类,一类是想让凭荷者的力量为自己所用的“Deutschland”,另一类是收容凭荷者,将凭荷者控制在自己管理范围内的“Soviet”。这两者仅是不同类别组织的分类名称。

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三个凭荷者组织分别为“Scientist”、“ Leader”、“ Warrior”,其中“Warrior”和“Leader”分别为最大的“Soviet”和“Deutschland”而“Scientist”则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中立性组织,主要目的是维持“Soviet”和“Deutschland”之间的平衡。

“麦克斯韦。”

“门没锁。”

随着开门声,一名男子走进了并不怎么宽敞复式公寓中。

而公寓中回响着的是单调的键盘声。

“一大清早就在玩游戏啊。今天可是周一,学校还有课程吧。”

男子看着不停敲打着键盘的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

少女穿着白色T恤,外面套了件黑色的无袖开衫,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距离上次去学校大概已经过去2个月了,估计退学处分早就下来了吧。”

“你啊,真是个彻头彻尾的NEET。”

“嗯~。”

麦克斯韦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喂,欧姆。抽烟的话去那边的阳台,话说你这家伙居然还有钱买烟啊,上周你可是抹着眼泪朝我借钱来着。”

“少夸大虚词了,这点烟钱我还是出得起的。话说中午要不要去那家新开的日料店,就当做我还你的人情。”

“算了吧算了吧,那种生冷的东西我的胃可受不了。”

麦克斯韦说着捂着自己的肚子。

“那你要来点什么?兔子吗?”

“我说欧姆,那又是什么老梗,我…..”

麦克斯韦还没说完,桌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

电话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先问一下,行程费你那边给报销吗?我可没有这么多钱。喂,说清楚别挂啊!”

电话那头却已经没了声音。

麦克斯韦无奈地把手机丢到桌上,随后地瘫倒在沙发上。

“谁啊?”

欧姆代替麦克斯韦坐在电脑前玩着麦克斯韦玩到中途的游戏。

“拉斯伯,所以我才无法理解那些作家的凭荷者,带着个小孩子整天对我们指指点点的。”

“又是什么新任务之类的吗?”

“在我回答你之前麻烦你先停止那只疯狂点击消耗品的手,你以为我的药是隔壁几毛钱买来的吗。”

“可是你之前还欠着我多少游戏币来着?又或者之前谁信誓旦旦地说让我上山,结果炸团的?”

“那是…那是技术调整!而且现在没时间让你悠哉地打游戏,这回的任务可是个重头戏。”

“处理跑到树上的猫这种?”

“不是啦,是要出国,出——国。明白了吗?”

麦克斯韦不断强调着两个大字。

“上头说让我们到俄罗斯那边待命,谁知道要干些什么。而且行程费居然要自己报销,一点都不照顾我们这些劳苦人员。”

“干脆不去了吧。”

“恩好的,我也是这样想的。然后我们两个一起沦落到街头当乞丐,听起来还不错。”

“你还真是富有攻击性啊,麦克斯韦。”

“你倒是听进去我的话啊,欧姆。”

“好好,就听你的就听你,我去收拾收拾东西,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欧姆指了指电脑屏幕。

麦克斯韦跳上椅子,转了个方向对欧姆挥了挥手。

“我的行李也麻烦你喽。”

在坐在电脑前的少女如是说着。

“走了,麦克斯韦。”

欧姆扯着麦克斯韦的胳膊,想要把她从椅子上拉下来。

“知道了知道了。”

麦克斯韦被欧姆强行地带了下来,依依不舍地回头望了望椅子。

“你果然还是换身衣服比较好吧,现在的你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女。”

欧姆从上往下打量着麦克斯韦。

“衣服是给自己看的,又不是给别人看的,并且更不是给你看的。”

“行行,我的大小姐,看起来已经晚上了,要吃些什么?”

“就去你说的那家日料店吧。”

“不是吃不了生冷食品吗?”

“至少有点热的东西吧,又不是冰窖。”

欧姆坐上汽车的驾驶位,冲着车外的麦克斯韦喊道:“上车”。

“就这种态度,脾气再好的女性也会被你气走吧。”

麦克斯韦略有不快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不是还有你这种小孩子吗?”

“你说谁是小孩子啊!还有,不要在车里抽烟。”

“诶,我这人有一个癖好,烟瘾上来了不抽烟就喜欢和别人聊天。”

“妖精。”

麦克斯韦打了个响指,欧姆身边冒出了两三个黄色的小精灵。

“我不介意把你电晕然后让妖精驾驶。”

欧姆明显拗不过麦克斯韦,只好乖乖地继续驾驶。

“话说,你加入Scientist有多久了?”

“一年前吧,那时候也不就正好认识你吗。”

“看起来你还得叫我声前辈呢,还记得以前谁不知道Leader的学院里有一个出了名的妖精使呢。”

“可现在这个妖精使却在你们这里工作,很意外吧?”

“要没特斯拉那个家伙,估计你还在当Leader的棋子呢。”

“棋手也好,棋子也罢,我对这种阶级意识不是多敏感。”

“跟你聊天总感觉有种对不上频道的感觉。”

“你以为谁先挑起话题的啊!”

欧姆的黑色车子停靠在了开阔的停车场内。

“走吧?”

欧姆扭头看了看倒在副驾驶位上睡着的麦克斯韦。

“睡美人小姐比平时的野猫看上去安分很多啊。”

欧姆又重新坐上了驾驶座。

“看来还是去机场吧,我可不想当你的王子大人。”

“喂,麦克斯韦,醒醒。”

“嗯?”

麦克斯韦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车外的一切,打了个哈欠。

“哈啊。”

“走吧?”

欧姆试探着发问。

刚睡醒的麦克斯韦迷迷糊糊地下了车。

“欧姆真是狡猾,就这样把我骗上了飞机。”

麦克斯韦嘟着嘴坐在座椅上不满地瞥向欧姆。

“我可给足了你时间反抗哦,从你下车到登机中间间隔了1小时左右呢。”

“…”

摆出一副都是你的错样子的麦克斯韦在那一瞬间便丢失了话语权。

“再说了,商务舱总比经济舱环境要好吧。”

欧姆说着从手边端起一杯咖啡。

“商务舱是不赖啦,但是钱可是我们自己报销的。”

麦克斯韦把头歪向一边,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你很喜欢夜空吗?”

“啊,只是曾经小时候憧憬过在天上飞行的感觉。不过那也只是憧憬罢了,当我高高地站在树上往下跳的时候,等待我的只有不让人喜欢的大地。”

“我说啊,我曾经当过飞行员你信吗?”

“什么啊,你这家伙又在开什么玩笑。年过30的胡茬大叔会是飞行员怎么看都不靠谱。”

“看起来你对年过30的男性群体怨念很大啊。”

“不不不,我只针对你来说,特斯拉那家伙至少比你有涵养吧。”

“随你怎么说好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也许等你长大了才会明白大人的浪漫吧。”

“又是大人的浪漫,你拿这个理由到底搪塞过我多少回了。”

“这个嘛,还是大人的浪漫。”

欧姆强行解释着。

“那你就和你的浪漫结婚吧,希望你在40岁之前能找到一个适合你的女友。”

麦克斯韦用一只手支着头,一位深长地看向欧姆。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特别刺耳呢,像你这种说话不讨喜的人更难让人喜欢吧。”

“要喜欢也轮不到你啊,单身大叔。”

“注意点形象啊。”

“单身大叔。”

“喂,我说。”

“单身大叔。”

“能不能不提单身大叔了?”

“你没有女朋友。”

麦克斯韦每句话向小刀一样投向欧姆的心脏。

“麦克斯韦。”

欧姆眯着眼露出微笑。

“诶?”

麦克斯韦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慌慌张张赔笑。

欧姆晃着手上的红色票子,发出沙沙的声音。

“你明白了吧?”

“明..明白!都是我的错!”

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是麦克斯韦,为了自己不在异国他乡当上乞丐,只能被“强迫”地认错。

下机。

“还好是夏天啊。”

麦克斯韦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自顾自地感慨着气温。

“别到处看了,赶快赶路。”

走在麦克斯韦前面的欧姆加快了脚步。

“喂,等等我啊。”

麦克斯韦一路小跑着才赶上快步走着的欧姆。

“就是这家旅店吧。”

欧姆对应着手机上的照片和面前的建筑。

“Октябрьская революция,意思是十月革命。”

“哦?麦克斯韦你还会说俄语啊?”

“嘛,姑且算半个本地人吧,我父亲是俄罗斯人来着。”

“看不出来啊。”

“两位还请进去再谈。”

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像幽灵一般出现在二人面前,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内部还蛮气派的嘛。”

欧姆在旅馆当中来回扫视。

“毕尔格,是我。”

拉斯伯敲了敲面前的方面。

打开房门的是一名看起来年龄在六至七岁的女孩。

“这就是你的国王吗?”

麦克斯韦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孩。

“是的,她就是我的国王大人。”

拉斯伯十分自豪地说着,同时请麦克斯韦和欧姆坐在沙发上。

“那么,谈谈任务的问题。”

拉斯伯话锋一转。

“两位知道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吧。”

“知道啊,提出质能方程的物理学家,为大量物理学的研究砌下了基础。”

麦克斯韦似乎很擅长这方面的话题,率先做起来回答。

“那么我这样告诉你们,你们在几天前还不应该记得有这个人。”

“你的意思是爱因斯坦的历史已经丢失到这个世界上了吗?爱因斯坦的凭荷者已经出现了?”

欧姆似乎也明白了拉斯伯的意思。

“这样来说吧,爱因斯坦就像是你们物理学系凭荷者的王。爱因斯坦的凭荷者以能力来说可以轻松击败任何物理学系的凭荷者。”

拉斯伯道出了最致命的事实。

“就这样,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来找到爱因斯坦的凭荷者,同时控制住他。”

“但我们也是物理学系的凭荷者啊,男爵先生。怎么可能轻松就能搞定同为物理学系顶端的爱因斯坦。”

麦克斯韦玩弄着手上的钢笔,怀疑地看着拉斯伯。

“Scientist里比较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两位了,这样告诉你们吧,爱因斯坦的凭荷者必须由我们来收容。无论爱因斯坦到了Leader还是Warrior,无疑会出现实力一边倒的现象,到时候拥有最多物理学系凭荷者的我们将很难对他们产生制约。”

拉斯伯说着看向一旁自娱自乐的麦克斯韦。

“不过呢,麦克斯韦的小姐的能力比较特别。这样来说,麦克斯韦小姐的能力属于假设,也就是用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来产生电,这样一来爱因斯坦的能力就对麦克斯韦小姐来说是无用的,加上欧姆先生能够改变电压以及电阻的能力,配合上面应该是天衣无缝才对。现在的时间十分紧迫,Leader和Warrior的人员也已经来到了这里,请两位在我提前安排好的房间内稍作休息,明日我会和两位一起尽快动身寻找爱因斯坦。”

麦克斯韦拍了拍欧姆的肩膀,示意着离开。

“那么我们也不多说了,既然是上面定下的计划,我们也会尽力而为的。”

欧姆一边说着,一边带上了拉斯伯的房门。

“B301。嗯,就是这里。”

麦克斯韦缓缓打开了房门。

“看起来像是双人间,那个老家伙可真会省钱。你不介意吧?欧姆?”

“我倒是无所谓,我对麦克斯韦小姐可提不起兴趣。”

“那么我先去洗澡,过会再换成你来。”

麦克斯韦哼着小曲走进了浴室,短暂的脱衣时间后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喂,麦克斯韦。”

“恩?你说。”

“你不觉得这次工作对我们来说是难以完成的任务吗?”

“啊,这是当然,拉斯伯那个老家伙自从接管了特斯拉的工作之后便一直想对我们物理学系凭荷者做些什么。”

“作家系的凭荷者都是这样的吗?”

“嘛,多数都很怪啦,拉斯伯这样偏见严重的凭荷者倒是很少见。但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反抗,不然无疑是向整个Scientist宣战。”

“你觉得如果爱因斯坦听从拉斯伯的指挥,Scientist会怎么样?”

“物理学系的凭荷者彻底失去自由性,成为其余系派的凭荷者的奴隶。”

“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呢。”

“那老狐狸狡猾的很呢,说不定我们连活着回去都是个问题。”

“明明比你来到Scientist早上这么多,对高层的了解还没你知道的多。真是惭愧啊。”

“毕竟自从特斯拉…算了。”

“不必介意的。”

“但是我介意啊,你这个笨蛋!”

“打住,打住。麦克斯韦小姐你好好洗澡,我在这里乖乖看电视,多余的事明天再说。晚上还是安安静静的好。”

“喂,我洗好了。”

“那就请你乖乖在床上睡个好觉,不要到处闹腾。我会自觉的躺在沙发上的。”

“呜哇,你这样一说感觉更奇怪了。事先说好,我睡着的时候妖精也会监视着你的。”

“了解了解。”

欧姆与穿着睡衣的麦克斯韦擦身而过。

“还是睡着的样子比较讨喜。”

欧姆看着麦克斯韦的睡颜捂嘴偷笑着。

“那么,大叔我今天就勉强和沙发兄度过一晚上吧。”

“恩..”

醒来的欧姆朝着浴室瞟了一眼,不偏不倚地看到了正在洗漱的麦克斯韦。

“起的蛮早嘛。”

“唔唔。”

麦克斯韦嘴上满是白色的泡沫,支支吾吾地说着听不懂的话。

“噗哈。你不知道刷牙的时候很难回复别人吗?”

拿着牙刷的麦克斯韦对着欧姆指指点点了起来,欧姆无奈地将麦克斯韦从洗手台前抱了出去,二话不说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喂,开门啊,有本事说话没本事开门!你倒是开门啊!我的头绳还落在里面呢!”

披头散发的麦克斯韦像个小孩子一样捶打着玻璃门。

“等你什么时候安分了在给你开门。”

“好啊,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开门我就什么时候停下来!”

不怎么靠谱的麦克斯韦小姐与老实巴交的欧姆先生的故事就此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