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难从命,你确实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公主,但是,新来的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看清,上下级关系哪怕是称呼也必须延续。所以,请等一下,如果有一天我得到了自己的许可,我会改变对您的称呼的,所以,请见谅。”他单膝跪地,模仿亚奥特与伏克雷的样子不标准地向若依星行礼。
若依星眼中流出一丝落寞,但依旧保持着微笑。
“是吗……那也没办法,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哦,蓝羽。”
蓝羽悄悄瞄了一眼,她的笑,发生了些许变化,不再是纯粹的笑,眉间的哀伤,再次爬了上来。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蓝羽想到。
多年的生存经验让遵守规则刻在本能中并时刻约束着他,只是他自己,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你做了正确的选择,新人。”
电子音在房间中响起,无数数据块漂浮在空中,代表这个屋里正式加入了第三个人。
亚托。
虽说提前结束隙间航行需要占用目前雅托几乎全部的计算能力,但这个“全部”是排除在完全性能的二分之一外的,剩下的而二分之一一直注视着这个房间。
这是亚托才有的特权,实时监视若依星的房间并且不会留下任何实际记录,全都保存在“记忆”这一无法被技术读取的载体内,绝对安全。
“因为我一直在执行‘保护公主’的底层命令,也是最高指令。保护舰船只是为了实现保护公主的手段,因此保护公主拥有更高的资源分配优先级。”
“我一直在观察,若是你动一点贼心,现在你已经被丢到隙间了,当然是解除武装的状态。真有一套,蓝羽。”
别说的好像你一直想找机会把我丢出去一样好吗,吓死个人啦!
蓝羽不吐不快,在心里解决后,没说出口。
沙沙……
风声揪起了草地与树叶的声音,在森林中奏起一首协奏曲,在唯一的听众的耳蜗中跳起了舞。
天空一片湛蓝,没有一丝污尘,都能肉眼看到天上三颗硕大行星的山脉。
被枝叶打碎的阳光洒到他的脸上,斑驳地映出那张俊俏的的脸,在被自然包围的瞬间,他的嘴角微微翘起。
“风!小风?沐风!小舅子你怎么了!”聒噪的喊叫声强行把沐风从醉人的意境中拉了出来,微笑瞬间消失,沐风低下头,眼神如刀子一样刺向跑过来的红发男人。
“吵死了,给我安静会,谁是你小舅子,再乱说我就把这个塞进你那废品脑袋。”沐风戴上眼镜,漆黑却在缝隙间泛着绿色荧光的眼镜框是他一手雕刻的。他晃晃手里的一根树枝威胁到,便开始继续捡柴火。
烈像没听到沐风的威胁一样,自顾自地捡树杈还向他搭话:
“这样拾柴火麻烦死了,不如听我的直接砍树吧?砍一棵一周都不用捡柴了。”
“闭嘴,在家里饭都是我姐做,捡柴火是你最后的价值了,还想要偷懒?而且,除非万不得已,擅自砍伐生灵可是违法,”
“现在哪里还有这种法律……”
“我家的法,生活了十年还没有一点自觉,如果有意见可以自立门户。”
“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面对沐风赤裸裸的威胁,烈绷直了身子,装出一份“老实公民”的模样,沐风只能感到无奈。
然而不到十分钟,烈又沉不住气地抱怨:“我们还得拾多久啊。”
沐风头也不抬的回答到:“尽可能多拾一些,前些天城区似乎又来了一批多路拉德帝国的士兵,现在日子越来越不太平,我们还是少出来为好。食物的供给还能依靠连峰线的商人,但燃料只能依靠我们自己。”
“所以就像我说的直接靠砍的!顺带打几只鹿烤了!怎么样……”
烈嬉笑地举起随身携带的小斧子,但擦脸而过的寒风让他的笑僵在脸上,几缕发丝飘落后,他手中斧子的上端缓缓掉落,露出木柄上的切面。
沐风还保持着投掷的动作,他一推眼镜,闪过一片寒光。
“下次你再说这种话,你的脖子也是这个下场。”
“吓死人啦!你来真的吗?你是说真的吧!”烈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吼。
“我本来就没有开玩笑,只是自顾自以为我在说笑的你自己的错。”
沐风拔下刺在树干上的柳叶形的钢镖,说:“自然给了我们生命,如果仅因无聊的理由就去伤害他们,会被自然的灵诅咒的哦。”
“哼,真不巧,我是‘人乃万物之灵’主义者。”烈盘腿做下耍着无赖。
沐风转身想教训他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如果说了那些话,烈大概会抓狂吧。每到这时沐风总会庆幸自己的成熟与理智——至少相对烈来说要成熟。
“咣”
钢铁的质感砸到头上,毫无防备的痛感挤出了几滴眼泪。
沐风忍无可忍。
“烈!”
沐风愤怒的转过头时,烈没有在偷笑而是一脸无辜的高举双手边摇头。
以烈的性格来说这很反常。
沐风捡起命中头部的东西,检查着。
那是一块翠绿的金属制物,暗绿的颜色不像是漆面,更像是金属本身自带的色彩,金属块上雕刻着蜿蜒曲折的纹路,仿佛勾出了一幅绝美的图画,在这幅“画”的中央,翠绿的宝石轻轻闪烁了一些。
“这啥啊?”烈凑过来问道。
“轰!”
爆炸声传来,惊起了林中的飞鸟,两人的表情陡然凝固,抛下了捡的柴火,冲进了丛林。
“发生了什么……那个方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