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执着倔强的顽徒 03
“来的时候还以为胸有成竹，到头来也不过是这样。”
“跟我们没什么区别呢。”
“还不止，他害得我们所处的危险更加严重了，因为这个人，不知道那些家伙会怎么那我们出气。”
“都赖你！他们可能会杀了我们！”
在潮湿且昏暗的牢房里，被囚禁的俘虏们朝着一个单独的个体疯狂宣泄着负能量。
就是其中偶有公正的言论，可是在这黑水之中也难见踪迹。
对于岳昭安这位新的房客而言，显而易见，颇有资历的囚徒们并不欢迎他。
“那你们死了也不失为这个世界省口粮食。”蹲坐在角落的岳昭安抬起头来，脸上分布着一些未经处理的伤口与淤青，但这些与那只产生了龟裂且无法得到处理的臂骨相比，都算不上什么。“一帮没用的废物，被抓的时候什么都不干，现在对来救你们的人恶语相向，你们不如直接过来杀了我算了！”
“那就如你所愿！”
人群之中站出来了一个特别魁梧的，他抓起岳昭安的衣襟，正打算在他那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脸上再留下些痕迹的时候，调查团的副团长厉声叫住了他。
“还不敢快住手！”
“可是......副团长。”
“我明白你的心情。”调查团的副团长，蒂丝提.冯.洛克哈德说道“对于救援进展到了如此绝望的境地，我对这个年轻人也有意见，但是现在对他动用暴力绝对是最不值得称道的方式。”
蒂丝提的声音镇定且威严，这位女性的话语俨然让那魁梧到高她少说一头的男人瞬间乖了不少。
那男人愤愤的放下了岳昭安，转而朝着他吐了口口水。至少他觉得，这算是便宜眼前的年轻人了。
但无奈那个到目前还没有怎么行动的岳昭安也正在气头之上，吐痰这种轻蔑的举动怎么可能受得了？
“喂！别走！”
岳昭安高声喝到，待那魁梧的男人转身，用自己那只还没有手上的右臂揽向那人的脑袋。
“想打架？正好！”魁梧的男人望着眼前的岳昭安低自己一头不说，自己何尝不想找个软柿子发泄心中的懊恼。
可他却也忘记了，即便是身材不那么彪悍，岳昭安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执行官。
而自己充其量是在研究所协同工作的职人，与执行官在刀尖与拳头的世界对峙，又怎么有可比性？
岳昭安巧妙的绕过男人的重心，以四两拨千斤之势瞬间将他揽倒，并一脚按在他的胸膛上。
蓝灰色的生物炎几乎是象征性的忽闪忽灭，一个比岳昭安几乎高一头的大汉就完全没有起身的余地。
“你这么有体力，被抓的时候怎么不反抗？”
“你这么有主见，这会有的没的全发泄给来救你的人？”
“有种的你在这牢房闹个不死不休呀？”
“就为了救你这样的人......就为了就你这样的人！”
岳昭安吼着，不知不觉生物炎都开始变得旺盛起来。
眼看那力道仿佛就要变得可以虐杀凡人，蒂丝提赶忙对着自己原本队伍的执行官说。
“快点，阻止他！”
三位年轻的执行官点了点头，像是撕扯猎物的狼群似的一拥而上，将岳昭安扑倒在地。
“你这家伙！竟敢！”
那位获得了解放的男人掸了掸胸口的尘土，张牙舞爪的想要攻击被三位执行官摁在地上的岳昭安。
见此状况，其中一位环抱着岳昭安的执行官松开了手转而去阻止那位壮硕的男人。
她叫拉碧娅.蜜丝菲尔。
岳昭安对她是有印象的，无论是名字，还是这个女孩本身。 原本来说，他是想在倪珐之后来救她的，奈何现实与时间与理想状况的差距总是有些庞大。
只是这位姑娘虽然在尽力阻止那位身材壮硕的男人继续使用暴力，奈何因为双手戴上了压制生物炎的镣铐以及在恶劣环境之中遭受的身心摧残，这位身材纤细的女性执行官此时此刻根本无法在蛮力上压制难为男人。
“别拦着我！”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这位身材纤细，被压制了实力而且还精疲力尽的蜜丝菲尔就被男人甩了出去。她重重的撞在了精钢锻造的牢笼上。
岳昭安见状，本就不悦的心情上愤怒又加重了几重。
“别拦着我！贝斯罗.卡特里安，我跟你不熟！”他恐怕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但表现在行动上，他直接点燃了生物炎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性执行官。
“还有你！真珠！”前脚收拾完同样隶属特勤系的同僚，后脚岳昭安就挪开了来自技术系的娇小女孩，几乎完全不顾及这个只有他胸膛高的姑娘是顾淼的学妹。
脱下了所有舒服的岳昭安一个打挺站起身来，他紧跟一个迅捷的劈腿再一次压制了那位足足高自己一头的男人。或许只有内行才能看出，若不是岳昭安对于生物炎那精妙的把控，这一下或许能够让那男人断掉几根肋骨。
“个子那么高，就只会把脾气撒在自己人身上？”岳昭安愤怒的说“是不是觉得自己人一个个都好欺负？”
“是我们花钱雇你们护卫的！现在变成这样的情况难道不是你们的错？”
这一次的声音来源于藏匿在人群的另一位房客。没有办法，岳昭安只能是愤怒地望着那群人，他实在也是有苦难言。
“这不是他们的错！”
岳昭安辩解说，这次的行动从危险评估到实际操作都充满了漏洞，就是有问题，也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这一群倒霉的年轻人身上。
只是这样的缘由，又怎么是委托人听得进去的？
“对，这当然不是他们的错。”
一阵令人熟悉又厌恶的声音当即吸引了包括岳昭安在内的几乎所有人。
尤其以在场的执行官与蒂丝提副团长反应尤其强烈。
他们望着铁笼外传来的声音，俨然一副看着瘟神与死敌的模样，惊恐，害怕与憎恶毫不掩饰的出现在他们脸上，就是蒂丝提这位在场最具阅历的女性，所表现的负面情绪也与年轻人们几乎无异。
“贝利希，你这家伙现在来这里干什么。”蒂丝提副团长走到了铁笼边上，她的身体挡在了岳昭安与贝利希的中间，似乎是此时此刻在保护前者一样。
“别这样，洛克哈德小姐。”贝利希说，“一张漂亮的脸都被糟蹋了。”
“少来了，你才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蒂丝提冷言道“你们到底有什么打算。”
“省省力气吧......”不顾蒂丝提的好意，岳昭安颤颤巍巍的走到了牢笼旁说“看他那张恶趣味的脸，也不大可能告诉你。”
“哼。”贝利希哂笑了一声“你是叫岳昭安吧。”
“虽然你这家伙弱的可以，但对于我所遇见的所有人来说，无论是在之前的状况，还是在当下的环境中，你的表现都是最淡定的，虽然是新人，但完全摆脱了新人的稚气呢。”
“去你的吧，就你那道行，有什么资格对年轻的执行官说三道四。”岳昭安啐了口痰道“齐途在哪里？”
“哈，说道这个。”贝利希露出颇有愉悦的表情，但在岳昭安以及蒂丝提看来，这份愉悦并非是游刃有余“我就是来给你们看这个的。”
说完，他向一旁靠去。
在他的身后，几名士兵正在对面的牢房里安置这一个裹尸袋。
岳昭安看得分明，那裹尸袋里，齐途正安静地躺在那里，一言不发，一语不出，一动不动。
而对于望着齐途的岳昭安，他紧握着牢笼的手臂正因悲伤而颤颤发抖，紧咬的嘴唇正因愤怒而流下潺潺的献血，蒂丝提同样看得分明。
连执行官业界的教科书都已然睡在了裹尸袋中，事情的发展又怎能是岳昭安所能掌控的？
看着这番光景，蒂丝提仿佛稍微理解了一些眼前的年轻人，那伤痕累累的身体，那似乎是钻牛角尖般的倔强，从来不是因为负面感情的宣泄，而是对于自己有心无力的懊恼。
而此时此刻，他的战意依然没有消失，反而仍然是燃烧得最旺盛的时候。
“我在考虑，要不要拿他来充当新的人形兵器呢。”
“人形兵器？”岳昭安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蒂丝提以及身后的三位执行官。
“他们拿死人改造成的人形兵器，动作非常迅速而且刁钻......”卡特里安萎萎的说，仿佛是在回忆一场仍然历历在目的噩梦。
“新人的队伍很快就被那些人形兵器打散，帕里先生在没有得到任何支援的情况下......”
“是我们太没用了，才害的帕里先生他......”
蜜丝菲尔和真珠相继发出愧疚的声音，这让岳昭安看着听着也不是滋味。
归根结底，这是敌人精心设计的陷阱，它的藤蔓几乎蔓延到了执行官教院的内部，又怎么是这些新人可以掌控得了的？
而且，岳昭安望着贝利希的表情，他实在不希望因为这些同僚的沮丧而助长了眼前这个混蛋的气焰。
于是，几乎是在愤怒的驱使下，岳昭安开始思考起反击的对策。
也正是在此时此刻，这位来历颇为神秘的年轻人，为齐途的信任，交上了完美的答卷。
岳昭安轻轻拨动了一下纽扣，他完美的隐藏了这个动作，在场没有任何人发现，他打开了执行记录仪的音频传送功能。
“即使是现在，哪怕面对的是他（齐途）的尸体，你的眼中恐惧仍然没有褪色。”
岳昭安冷冷的说，明明此时此刻正身陷囹圄，但他眼中此时此刻闪烁的却是猎食者的目光。
看着贝利希脸上的笑容褪色了，岳昭安知道，他的话语正中红心。
“看来我之前说的没错，齐途先生的牺牲显然不是因为你，你的道行不够，充其量也就对付对付我。”
“你的背后，还有人，是吧。”
岳昭安的话语就像是寒冰铸造的匕首，在这场精神与话语层面的博弈里，它径直朝着贝利希的心脏插去。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青一块紫一块的面庞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那看上去实在不像是正面角色该有的笑容，可对与敌人的威慑却是十足的“其实我根本不在乎是谁，而更在乎，这样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
“小子，不要套我的话，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根本不需要套。”岳昭安说“我简单的梳理一下，锁定个大致的方向应该不成问题。”
“啧......”
“你无法打赢齐途，你的那些人形兵器打的赢吗？”岳昭安问着，俨然一副审问者的姿态。
“我猜打不赢，因为如果让我来推测，我应当默认你从一开始就是带着帮手去与齐途战斗，而你何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我看你是吓得魂都没了。”
贝利希冷冷的朝身后走去，默然靠在了身后的铁笼上，满目的凶光紧盯着岳昭安，就像是想把对方生吞活剥了似的。
明明他所面对的这个年轻人，弱到自己都不屑于给他上生物炎抑制的手铐。
“那你会是靠你部署在这里的士兵，靠人海打赢的吗？”
岳昭安又一次提出了假设，并随后将目光从贝利希的身上移开，忍着悲哀朝着沉睡的齐途望去。
“我依然觉得不是，弱小的蚂蚁是如何依靠数量咬杀大上几十倍的昆虫的？那个场面不要说我，观察学习的小学生都能见上好几回。若是因为人海的攻势而阵亡，这样的容颜则显得体面了些。”
“所以，自然而然的，我可以判断，是你背后的某个人的出现，导致了齐途先生的阵亡。”
“而能够对执行官业界的教科书造成具有杀伤力打击的人物，必然是有名有姓的。”蒂丝提副团长替岳昭安得出了结论。
而此时此刻的贝利希，表情更加凝重了。就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家中遭到了窃贼的偷盗，而遗失的物品还偏偏是最贵重的一般。
“有名有姓的人......”岳昭安低语着，回想起之前陌陆曾经透露过的信息“考虑到这次教院的危险评估明显而且很大程度的低于实际难度，那么问题会出在谁身上呢？”
蒂丝提投来了瞠目结舌的表情，她不曾想到，一介身体素质以及生物炎在平均水准之下的年轻人竟然有这般的情报处理能力。
或者更应该说，他竟然能在这样绝望的情境中继续拥有这般情报的处理能力。
蒂丝提望了望周围的其他‘狱友’，不要说这些年轻人，包括自己在内的圈子里，都鲜有人能够在此时此刻继续以理性来处理问题。
但到到目前为止，岳昭安的目的仍没有达到。
就算是刺激到对方的杀意，岳昭安也必须刺探出另一个重要的情报———
敌人还有什么底牌，齐途与他们的交锋后，如今的实力对比又是怎么样的。
岳昭安必须想办法知道。
接下来的行动无论是谁来接手，这都是必要的情报。
而且他不相信，齐途的牺牲是枉然的。
这位经验丰富的执行官，必然会在临行之前争取些什么。岳昭安对此深信不疑。
“你还活得好好的呢，恐怕是齐途先生没有把你当回事吧。”
“所以说，齐途先生重点是在和你的老大交手了？”
“怎么样，你家老大还活着吗？”
岳昭安用阴阳怪气甚至说有些讨打的语气刺探道。
“当然活着。最后谁死了，你不是很清楚？”贝利希用阴阳怪气的口吻回击，却在刚开口之后便后悔了。
“哦，那就是有别的损失了。”岳昭安意味深长的说，嘴角带着讽刺微微上扬“怎么样，善解人意的贝利希先生有没有想主动告诉我的？”
蒂丝提轻轻笑了一声，这是她自被俘一来第一次有过的正面情绪表达。
但其他人未必这么想，在他们看来，岳昭安的行为与刺激歹徒惹祸上身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可谁又知道，若是此时打不开行动的突破口，所有人都必然会死在这里。曝尸荒野或许是好的，差点的，可能还有沦为对方的死傀儡。
岳昭安对这一点的认知十分强烈。
所以，他必须在这个时候犯陷来想办法打开突破口。
如果能用一条命去换取贝利希口中的情报，这笔交易是划算的。
而更划算的，便是拿自己的命去换。
“哦，聪明的岳昭安先生该不会觉得我会主动告诉你吧。”贝利希说，多多少少，他面对这个年轻人已经不再显得游刃有余。
“意思就是有咯？”岳昭安说“看来齐途先生的确为我们留下了些什么。”
“而且显然......这些东西......对你们无比重要......”
这位身材与魁梧几乎不搭边的年轻人，双目迸发着红雷般的凶光，如同电流一般似乎要贯穿贝利希的整个身体。
“啧！”终于，这位缺乏耐心的男人忍不住了，他伸出他壮硕的手臂横穿进略显狭窄的笼间，径直扼住岳昭安的咽喉。
而后者忍着掺杂着疼痛的窒息感，将蒂丝提副团长推向远处，在贝利希泄愤的范围内只留下了自己只身一人。
“显然......我又说对了。”岳昭安喃喃地说，氧气的不足令他的话语断断续续，但是他仍然从痛苦中挤出了嘲笑贝利希的余裕用以展现自己的倔强。
“这是你自找的......”贝利希恶狠狠的说，随后放下了岳昭安。
蒂丝提以及三位年轻的执行官立刻担心的拥了上来，但还未等他们接近，岳昭安赶忙挥手阻止。
要问为什么，因为下一秒，贝利希的枪口便像蛇目般紧紧盯着岳昭安的额头。
现在，他要找一个人为自己的愤怒买单了。
那么，有谁比眼前这个招人厌恶的年轻人更合适呢？
“你要干什么！？快住手！”蒂丝提厉声喊叫着，挡在了岳昭安的身前。
“我倒是......要问你在干什么？”岳昭安扯住了蒂丝提副团长，磕磕绊绊的说“快让开，不要受无谓的伤......不要为无聊的事搭上性命。”
“拜托！我是在帮你耶！”蒂丝提的额头上爆起了青筋“他可是要杀你！”
“他要杀的是我。”岳昭安理所应当的说，虽然这在蒂丝提看来有些莫名其妙“别把自己也卷进来！”
“臭小子！你这是在我面前耍帅咯？”蒂丝提对着既是在逞强也不是在逞强的岳昭安指责道。
“不，他不是在耍帅。”贝利希冷冷地说“虽然你们早晚都要死，但是我现在只要他一个人的命。”
“所以，洛克哈德小姐，趁着我还有心情不杀第二个人，趁早从他身边离开。”
那低至冰点的声音让蒂丝提也不禁为之胆寒，副团长又一次对身旁的年轻人在与多么恐怖的东西作对产生了新的认识。
“走吧......没事。”岳昭安冷静的说，不知不觉间把纽扣上的微型记录仪塞到了蒂丝提手中。
转瞬之间，蒂丝提明白了一切。
岳昭安所施展的千方百计，就是为了在充满绝望的此刻打开一个微弱的缺口，让那通向胜利的看似遥不可及的道路呈现在别人的眼里。
也只有那样，在场的所有人才有可能真正意义上的获救。为此，这个年轻人已经将自己的生命作为旗子摆在了棋盘的正中。
纵然是连被囚的众人都向他宣泄着无比的负能量，岳昭安的目的却也从未因此发生改变。
他真的是新人吗？
蒂丝提不禁思索起来，因为那弱小的身躯所衍射的背影在她看来，哪怕是与执行官业界的教科书相比，也丝毫不会逊色。
‘告诉大家，他们会得救的。’透过蓝黑色的双眸，岳昭安传达了最后的讯息。
“就像倪珐似的。”
说完，便昂然地坦视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贝利希的手枪指着岳昭安的额头，心里满不是滋味。
这是一个喜欢玩弄猎物的猎人，可岳昭安所展现出的与之前所有的猎物都迥然不同。
没有什么人会真正的不惧怕死亡。
贝利希的刀下已经渡走了难以计数的亡魂，那些将死之人所展现出的卑微与渺小，是贝利希钟爱的佳肴。
可显而易见，就最近而言，他有些食不果腹。
帕里，齐途，甚至是眼前这比自己要弱得多得多的岳昭安，贝利希从他们身上，都无法得到任何自己想要得到的。这让贝利希不禁觉得，此时此刻扣下扳机是一种逃避。
然而这之后，命运就满足了贝利希的优柔寡断。
“头儿，电话，找您的。”从巷道的另一侧疾步走来了一名士兵，他拿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智能手机，招呼着自己的上司接听。“是休息站那边的。”
“那个老不修这会瞎凑什么热闹......”贝利希收起了的手上的配枪，心不在焉的接过电话。
而来自电话那边的人一开口，就让他当即提起了20分的精神。
【哟，你是叫贝利希吧。】
电话的那头，顾淼的声音大的有些诡异，就仿佛生怕其他人听不见是的。
不过确实，顾淼这一下为的就是给岳昭安报告自己的平安。
【真是感谢你送给我的5发火箭弹。】
贝利希啧了啧舌，他实在没想到，部署在山崖那一头的射手竟然从爆炸之中幸存了下来。
“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的老鼠，现在找我有什么事？”
【我来和你做一个交易。】顾淼不紧不慢的说【你的面前是不是又一个削微找揍的年轻人。】
【你不要再找他的麻烦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贝利希就像几乎所有的绑匪一样说道“你有什么资本现在与我谈条件？”
【给你发过去了一个照片，打开看看。】
贝利希将手机从耳畔拿开，在短暂的加载时间之后，呈现在他面前的......
是一个颇有年代感的立方体电子设施。
【俘虏也好，你的狗腿子也罢，肯定有专业的，随便找几个问问。】顾淼的声音底气十足，就仿佛自己是正在给予信徒恩赐的神明一般。
【等你知道了这个东西是什么，你要是还不打算跟我谈谈条件的话。】
【那我也就就此放弃了。】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