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B 穿越光明崖 其十一 黎明的巨人(三)
“请不要这样，长老大人！！！您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我不来做的话要谁去做！不能再让那些家伙无法无天下去了！！！】
在圣火殿中，那看火人大长老双手按在圣火台前，虚弱的喘息着。从他面具的下端流淌出来的，已经不再是汗水，而是混合了血液的血水了。
准备圣火炮的过程对他的身体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负担，他十分的清楚这一点。但是其它的人不知道，除了他选出的继承人，没有人知道看守这坛圣火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怎样的影响。
“我现在就过去！发射的事就交给在下！您只需要再等…………”
【已经来不及了！！！】
纤弱的双臂似乎已经支撑不住他的身体，老者随即半跪在地上，口中又咳出来一股鲜血。
【力量……正在流失………那家伙………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咳咳…………】
“长老！！！”
从圣婴通讯器的另一段，已经可以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在攀爬着阶梯，但看火人并没有理会。他艰难的爬了起来，将手掌伸入圣火中，表情十分的痛苦。
圣火炮燃烧的是灵魂与信仰的力量，而看火人的职责就是，作为这股力量的双眼，利用自己的灵魂为其进行导航。人的灵魂如果受到损伤，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进行支撑，那么在灵魂上受到的损伤就会等价的反应到肉体上。而年迈的看火人，很显然已经无法继续承受这种圣火的折磨了。
[圣火炮准备就绪，请广场前的同胞尽快撤离。]
神殿顶端圣火的光芒已经压过了晨曦的日光，看火人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等广场上的人撤离，只能提前发射了圣火。
明亮的光线向那广场之上笔直的飞去，哪怕只是命中地面，也能将附近几条街的所有东西全都烧成灰烬。
只要这一击，便能终结这场闹剧，给整座城市再争取一两天的时间。
看火人早已通过圣火池看到，那些在山麓冲击破军殿防线的人类，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迟迟没有回援的原因。
同时他也看到，在城市的各处，都有人在悄悄的引导那些人类难民，帮他们离开城市。
这广场上的闹剧完全是吸引所有人眼球的掩护行动，而各大神殿的大主教们，明明已经看穿这一切，却都不肯有所行动。
只有那些治安科的教士们因为上头的命令在拼死的战斗，但他们的失利却在毫无疑问的增长着对方的气焰。只要熄灭这火种，或许城市还有得救。
这已经是孤注一掷了，年迈的看火人用他生命中最后的呐喊，将火焰放出。
但谁又能想到，在圣火炮刚刚发射出的那一刻，一道漆黑的能量柱竟从天边直冲过来，正撞上了圣火炮的前端。
【竟然………是………龙息？？？】
但是这股力量还远远不够，即使是龙息，这座城市搜集的数万人的信仰武器也不会输给它。
只是，看火人他恐怕也知道，这样的话，他自己就完全没有能活下去的希望了。
与龙息碰撞的圣火炮虽然是优势对抗，但对看火人的灵魂带来的压力却比之前要大得多得多。
“老师！！！？”
此时圣火堂的大门被缓缓拉开。
出现在石门对面的是，圣女沙弥莎，光明神殿现在奉养的三大圣女之一。作为圣火殿看火大长老弟子，她是圣火殿的继承人，也曾经接受过使用圣火炮的训练。
“老师！我来帮您！！！”
而且，这位圣女，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人类。
【你退下！！！这不关你的事！！！】
“可是老师！！！看着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
圣女沙弥莎十分的关心自己老师的身体，但她又不敢贸然上前，因为自己的老师现在的状态十分的脆弱，很容易就会因为一些不适当的外界接触就导致圣火反噬，反而害了他。
【我说了！这与你没有关系！回去！！！】
在说出这句话喊出都能那一刻，在圣火殿的对面，漆黑的龙息与白炽色的圣火炮交汇处，又突然多出来了一道淡黄色的光柱，在协助那漆黑的龙息，一同对圣火炮发起了冲击。
【怎么会！？又是一道龙息！！！弥莎！！！快逃！！！！】
“这！！！？”
圣火炮的力量虽然没有立刻崩溃，但已经出现了萎缩之势，如果再这样下去，三股能量就会一齐被推回来，让这座圣火殿化为尘埃。
“不行！我！！！”
【我叫你快点走！！！听到了没有！！！】
没有理会自己师傅的劝阻，那位圣女毅然的冲向阳台。她脱下了自己身上碍事的长袍，朝那圣火炮直指的方向纵身一跃，然后抓住了几只在殿外盘旋的圣婴，缓缓的飞了出去。
【笨蛋！！！弥莎！！！不要做傻事！！！！】
“伊苏拉大人！请保佑我！保佑这座城市！！！我将会献上我的身体以及灵魂，将济世之光带向这片黑暗之地最为深邃的黑暗之中，点亮您的圣火！
我，圣女沙弥莎·奥拉薇娅将会继承您的衣钵，让整个世界都沐浴在您的光明与温暖之中！！！”
在念诵了一连串的祷文之后，沙弥莎白瑕的肌肤上浮现了纯白色的魔法纹路，那些复杂的图案夹杂着经文的刻印在她身体上的每一个角落游走，最后在她的胸口汇聚到了一处。
就在此时，整座神殿都市都开始了颤动，从各个神殿的尖塔顶端溢出，一道道蕴含着纯粹信仰之力的能量化作光线射向了这名女子的身体。
她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身体上刻有符文的位置，也出现了烧焦的痕迹。从种种迹象中可以看出，她的身体很难承受这种力量，但是这个女孩还是紧咬着牙关努力的坚持着。
“拜托了………圣女之力…………请接受我这微不足道的身体………哪怕只有几分钟也可以…………”
可是，此时在她的面前，圣火炮已经支撑不住了。
除了两道可怕的龙息，那名站在广场上的光之巨人也恢复了她最初的模样，用她的掌心发射出了另一道能量柱，一同汇集到了那圣火炮之上，一瞬间就击溃了圣火之力。
强大的能量扑面而来，很快的就吞没了沙弥莎的身体，随后又摧毁了她身后不远处的圣火殿。
随后世界陷入了一片宁静当中。
【怎么可能…………】
【圣火炮竟然…………】
眼看着己方大神殿的象征被对方破坏，城内的魔族教士们纷纷在震惊之中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那些人类的信徒们半惊半喜的，眼神在被破坏的神殿和已经完全复原的光之巨人间摇摆，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真正的女神胜利了！！！她才是真正的光明女士伊苏拉！！！”
直到这种言论开始在街道上出现。
“伊苏拉大人胜利了！！！！”
“我们的女神打倒了虚伪的神座！！！”
“到伊苏拉大神那里去！！！
随着这些人的声音在一条条的街道上传播，蔓延，目睹了这一切的人类民众便纷纷的向那光之巨人处聚拢。
除了在神殿另一侧的东城难民区外，有三万多的人类正在陆续的加入这场暴动。
那些目前还在城内的魔族护教军有三分之一聚集在了光之巨人脚下的广场里，被在场的人类黑帮们包围着，还有三分之一的人手分散在城市的各个区域内，因为神殿被毁而陷入绝望，放弃了抵抗，只剩下最后三分之一的人数在极力的阻止着人流的西进。
只是，在这些西进的人流中，竟也包含着一小部分出城闹事的魔族人。
那些人虽然与人类之间的关系不和，但他们的心中也确实是存在着对光明之神的信仰。在自己圣城的象征被这样轻易的破坏之后，这些魔族的信徒竟也有一部分选择相信那个光之巨人，想要去朝拜。
【是光明正殿的神殿武士！！！神殿武士出动了！！！】
这个时候，在神殿区内，一整队穿着亮银色镶金铠甲的武装魔族战士，展开着比其它护教军还要夸张且华丽的魔力光翼，从大神殿的正殿飞出，这些神殿武士大概有三百人上下，分为了几个队伍，其中由半数人组成的部队向西城区的事发地飞去，另外的一半人马又分为两个部队向南城和北城飞去，目的是为了镇压人群的暴动。
【你们疯了吗？还不快回去！！！】
神殿区出口城门的卫兵们正努力的阻止着内城的魔族市民离城，但是那些人一个个神情激愤，叫嚷着要去朝拜光明女士的降临，但是护教军们是受了死命令，不允许市民出城的。
可是这些人中又有不少人和那些门卫很熟，因为是同胞和街坊，那些人也不好对他们下手。
二级看到那些神殿武士之后，他们的脸上马上就挂上了惊恐之色：
【神殿武士来了！！！还不快回去！！！你们是想死吗！！！？】
虽然也都是魔族的同胞，但是那些神殿武士都是从年幼的时候就被养在大神殿里的，接受了几十年的战斗训练，每一名武士都是无情的杀戮者，只要接受到命令就会执行到底。
但是那些市民并没有理会士兵的警告，依然决意要出城朝拜。
神殿武士很快就飞到了城门口，率先处决了那些带头闹事的市民，在民众间制造了恐慌。
【回到各种的家里去，不然格杀勿论！！！！】
相较于平常护教军的语气，这些神殿武士的口中发出的声音过于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波动。再加上从他们的刀剑上滴落的猩红液体，一种肃穆的恐惧感立刻开始啃食起了那些魔族世民们内心对信仰的坚定追求。
“噫！！！！我还不想死！！！！”
“快走快走！！！”
一部分人很快的就开始逃离现场，这些人不过都是来凑热闹的而已。
【快回去…………】
那些神殿武士见还有很多人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便踏前了两步，抬起手中的武器，打算继续杀鸡儆猴。
但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虽然并非所有，但确实是有一部分之前被那些神殿武士砍倒的魔族世民爬了起来，死死的抱住了他们身前武士的大腿，想要阻止他们的行动。
【找死。】
平静的，那些武士们打算对着他们杀死过一次的人再次挥下武器。
可是，却没有人想过，当初他们砍倒这些人时，并没有手下留情。即使对方早有准备，但是他们只是普通市民，依靠他们的魔力创造出的铠甲和护盾不可能挡得住自己手中的附魔武器。
他们的身上是确实有伤口的，也并非是对方躲开了自己的攻击。
没有一名圣殿武士去思考这些问题，他们只是单纯的认为，只需要再挥一刀下去，一切便都解决了。
可是他们的刀刃却被阻挡再了距离那些人皮肤上方几厘米的位置，变很难再继续砍下去了。
“哈哈哈哈！！！伊苏拉女士在庇佑着我！！！以前可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发生在那些市民的身上是神佑的现象，他们对自己心中信仰的神明越是坚信不疑，这种来自信仰对象的反馈便越是明显。
只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魔族武士却因这一现象勾出了某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那些武士曾经经历过上一次的人魔大战，并在勇者返攻魔大陆的战斗中惨败。
他们回忆起，自己的附魔刀剑竟没有办法刺穿那些并没有魔力的人类的皮肤。而对方平凡的钢铁武器，竟也能依靠蛮力撕裂自己身上的魔力甲胄。
虽然当时只有一小部分人类的精锐部队能做到这一点，但是他们都是那名勇者最为坚定的狂信徒，甚至将其作为人神一样的崇拜。
现在，发生在这些人身上的现象竟与当年一样，他们用自己的肉体便抗下了那些神殿武士的刀剑，随后用自己的拳头和牙齿，或者任何带在身上可以用来攻击的东西作为武器，便能让那些神殿武士藏在魔力铠甲和精钢铠甲下的肉体吃痛，一时间如受了惊的飞鸟一般腾入空中。
在这些【被杀死过一次】的信徒们的抵抗下，他们身后更多的信徒们眼中流下了欣喜的泪水。
这种信仰之力怎么可能在只见过一面的神棍影响下就这样轻易的产生？
不，并非如此。
这些人对光明之王与光明女士伊苏拉的信仰，是在这几十年间，由光明神殿一方势力亲自，一点一点的培养起来的。
而现在这一幕，只是有人在这果实完全成熟之前，将其嫁接到了自己的身上。
整座城市的信仰之力都在这一连串的事件之后，开始一点点的倾斜转移。
再这样下去，这座光明神殿就真的会变成供奉伪神的谎言神殿。而那些见证了“真正女神”降临的光明信徒们，也将开始颠覆这神坛的反逆之战。
另一方面，在西城宪兵广场前，一百六十名神殿武士从天而降，在圣火殿的废墟作为背景的天空中，那些穿着着闪亮铠甲的神殿武士整齐的排列在天空上，用他们的身体构筑起了魔法阵。
这些武士们每个个体，单论体内的魔力等级，至少都是子爵级的。再加上他们长期见接受的团队作战训练，竟让他们可以组合释放出，连公爵级别的人物都无法单独释放出的战略级魔法。
见到那些人连携绘制的巨大魔法圆阵，那光之巨人握紧拳头砸了过去，打算试探一番她的对手。而那些负责护发的神殿武士则是以他们庞大的魔力外放阻止着光之巨人的拳头。
似乎是从之前的战斗中获得了情报，他们不用魔力塑型的护盾抵抗，而用纯粹的魔力外放对抗。因为他们身上的特殊装备，这些神殿武士自身的魔力可以直接从光明神殿的系统获得补充，这就导致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放出自己的魔力来对抗光之巨人的攻击。
但是他们却没想到，光之巨人在试探了一番那些武士之后，又立刻从手掌射出龙息一般的强力光束。
魔力放出无法对抗龙息这种集中能量攻击，只能再展开魔力护盾来对抗，几十重的魔力护盾确实能够轻易挡下这道龙息，但那光之巨人却一边发射着龙息术一边用那条发射光线的手臂握拳打了过来。
这一拳撞在魔力护盾上，那巨大的拳头突然破碎，从断裂的手腕中喷出了大量的闪光粉尘，那是阻魔金属磨成的粉末，很快的就瓦解了那些多重魔力护盾。
紧接着，从碎裂的魔力护盾缺口处，张开了几处暗影裂缝，竟从其中飞出了大量的穿刺魔杖箭矢。
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让那些神殿武士猝不及防。
穿刺魔杖，本身就是被设计用来击穿其它魔族的魔力铠甲，这种武器的强力穿透性能虽然只会在人体上造成较小的伤口，但一旦命中，几乎都是确定能贯穿对象的身体，即使他们身穿坚韧的铠甲，也很难防住这武器的正中一击。
那些大量射出的穿刺光线是在这之前，人类黑帮们与护教军治安部队战斗时，通过他们特殊的阴影盾牌吸入暗影界的光线，那些魔力流在暗影空间中并没有消散，而是在无尽的飞行中迷失了方向。只要掌握暗影之术的大师稍加引导，就能在它们的能量万全逸散之前将其作为自己的武器再释放出来。
虽然此时他们的威力已经大不如前，但还是将那些神殿武士的铠甲贯穿，霎时间天空中翻起一片血雨，将天空中染红，十几具神殿武士变为沉甸甸的尸体，像是破布一般被吹飞。
紧接着那些绘制着战略级魔法大阵的神殿武士也被驱散，在混乱的队形中一个个被卷入光之巨人的体内，在阻魔粉末的冲洗下浑身脱力，开始坠落。
见到自己崇拜的神像在与神殿的争斗中大胜，底下的民众也都无不振奋不以。而他们狂热的信仰和信念，也以能量的形式反馈到了那光之巨人的身上。
若是在脱离信仰之力加持的情况下，爱丽丝无法将这个夸张的光之巨人维持这么久，同时还在与那一群魔族精锐战斗中保持着优势，但这座城市中数万的人口提供给她的力量却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让她的头脑开始有些亢奋了起来。
[你们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哈哈哈哈哈~~~]
“爱丽丝大人，我们不应该是要优先解放城里的人类们吗？”
在爱丽丝的暗影领域里，爱丽丝通过魔法连接冰操控着那个光之巨人的身体，十分嚣张的叫嚣着。虽说她确实有叫嚣的资本，但这样未免有些有失优雅。
在一旁，爱丽丝年轻的小跟班玛姬提醒着她此行的主要目的，同时端过来了一杯温水。爱丽丝她拿起杯子，二话没说就灌进肚子里，之间那水滴从她的嘴角一路流下，很快的就发出呲呲的声音，因高温而化作蒸汽。
“我不是说要凉水吗！？热死了…………这座城里的信徒比想象的要多，快拿凉水来给我降温！”
“唔……可是喝凉水对身体不好………”
“总之快去拿！还有不要用杯子，用桶拎！！！”
“可……可………”
“没什么可是的！还不快去！！！”
被爱丽丝赶走，那个白魔族的小女孩悻悻的离开。在这个爱丽丝创造的暗影领域里，四处的环境对玛姬来说都是十分陌生的。虽说是暗影领域，但这里的每一栋建筑都被塑造成了纯白色的碑状物，每一栋高塔看起来都一模一样的，好在她不需要离开这栋大楼去其它地方打水，水房就在爱丽丝房间外几步远的地方。
在走廊里，那些从人类黑帮中借来的帮手们正在抬着一个个大箱子或者大桶子在忙上忙下，那些容器内装着的是阻魔金属的粉末，如此庞大的数量，很显然不是他们自己生产制造的，而是偷来的。
在大神殿区的福音殿地下，有一座储存阻魔金属粉末的仓库。这些物资除了作为军备物资外，同时还是用于制作大神殿发放的那种治疗红鳞病药物的原料。
将这些粉末混入药膏中，涂抹在人类患病的皮肤处，很快就就能消解红鳞病的表面症状。然而这样的治疗只对少部只少你的有表面病灶患者有显著疗效，若是那个人的体内也有凝洁的红鳞，则只能起一时的缓解效果。
不过，神殿提供的药膏中掺入的阻魔粉只有十分少的剂量，就算只是缓解表皮的病灶都要用到极大量的药物，更别提完全治愈了。
但是，神殿的仓库里一直存有大量高纯度的阻魔粉末这件事，无意中被大盗托尼·拉兰德的得知后，便被他惦记上了。
那个男人平日里三天两头的就溜进福音殿的仓库里偷偷拿一点出来，稀释过之后再拿到难民区分发贩卖。
而当他得知爱丽丝计划要做的事之后，便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爱丽丝。
在爱丽丝的暗影魔法帮助下，他们一路潜入那神殿地下，很轻松的就将这些物资板搬运进了她的暗影空间。
紧接下来，爱丽丝制造了这个巨大的光之巨人，这巨人的体内其实并没有什么阻魔金的粉末，而只是单纯的一座光魔法创造的巨人幻影。
只不过，那些被光芒的身体吞噬的人，会被爱丽丝吸入她的暗影领域，在一个装满了阻魔粉的泳池里埋上那么一会，再被爱丽丝丢了出去。
她偷来这么多阻魔粉，是为了在暗中将这些粉末作为药物，撒向城市中的难民，简单的治疗他们身上的红鳞病。只要稍加特效，那些人就会相信，这是那个光之巨人引发的神迹，在心中产生她才是真正的光明女神的想法。
当然，这些阻魔粉的量虽大，却也不足以治疗城中的每一个病人，因此爱丽丝在撒出粉末之后，很快就会想办法回收一部分，并且在城市中的治疗也是分区域一批一批进行的。
在一群人中，只要有那么三两个病情特别严重的病人被治好，其它人的病情稍稍的有些缓解，就足以赢得那些难民的信任。毕竟在此前，只是为了缓解一个人的病情数日，就必须要献上一家人所珍视的孩子，现在却是无偿获得的，任谁都会产生想要去相信的想法。
从水房拎回一大桶冷水，玛姬有些不安的看着手舞足蹈的爱丽丝。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外套，身上的皮肤严重的充血泛红，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红魔族一样。见到玛姬拿来了冷水，爱丽丝立刻将整桶水倒在了自己的头顶，那些水竟然瞬间化作蒸汽生腾了起来。
这已经不仅仅只是感觉很热的程度了，而是整个身体都在沸腾。
“可恶………不行………玛姬！你不是擅长冰魔法吗？快来帮帮忙！！！我感觉自己要着火了！！！！”
然而就在这时，阴影领域之外，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突然从圣火殿的废墟方向传来。
“有很强的家伙要过来了………糟糕………我要专心的控制这边了，你想办法让我的身体温度降下来！！！”
“唔……嗯！！！”
被爱丽丝委托了重任，可小玛姬却不知如何下手。在她困扰的档口，在神殿都市的上空，另一个浑身散发着强大魔力波动的光之巨人竟从那神殿的废墟中突然出现。
【那是……怎么回事？？】
“那个样子我记得………是圣女沙弥莎？”
“好像是……发生什么了”
【我感觉………自己的身上充满了力量！！！！】
伴随着那另外一个光之巨人的出现，在城市中的所有红魔族都感觉到了在它们的身上涌动着的强大力量。
【我是光之圣女沙弥莎，光明女士伊苏拉在凡间的代言人！城市内的民众，请不要相信这个骗子的谎言！！！】
一开口，那位圣女巨人便开始斥责爱丽丝巨人为欺骗者。
因为在她身上的那股特殊的力量波动，能够无条件的让城内的红魔族都相信她所说的话，因此，信仰力的天秤由原本一边倒的形式渐渐回转，最后开始慢慢的持平。
虽然这座城市力有着五万名人类，要远远多于城内的魔族人数，而且他们并未感受到那圣女巨人身上的力量对他们造成过任何的影响。
但是，仍然有很多人在第二个巨人出现后，产生了迷茫。虽然首先出现的那名光之巨人为他们治疗了身上的疫病，但是新出现的那个光之巨人却是他们都熟悉的三位圣女之一变化而成的。
熟悉的人在斥责着陌生人欺骗了众人，但有没有明确的证据，很多人都对此产生了迟疑，不确定自己接下来究竟该相信哪一方。
或许，只有接下来胜利的一方，才能最终获得城内所有人的信仰吧。
【虚伪的入侵者！露出你的真实面目吧！！接下来我要把你的谎言揭穿！！为圣火殿的大长老报仇雪恨！！！】
[不要心怀仇恨………]
【什么！？】
相较于圣女沙弥莎激烈的言辞，爱丽丝的语气则是十分平静，透露着慈爱。这要得意于她平日里对演技的修炼，即使她本人此时在暗影领域里正因为身体过热而急躁不堪，但是她依然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
[你的长老不过是结束了他在人间的使命，到天堂去服侍伟大的光明之王去了。]
【明明是你们这些外来者杀死了他！！！竟还敢在这里和我胡说八道！！！】
那圣女的光之巨人因为心中的愤怒，她身体的颜色也被染上了愤怒的颜色，不再是高洁的纯白。
与此同时，那些城市内的魔族也都因为气血上涌而兴奋不止，一个个变成了弑杀的疯子，向人类对难民区涌去。
[人类的圣女啊，你一直都被那些长老们欺骗了。看看你的力量，都给信仰你的人们带来了什么！？]
【休要再用花言巧语欺骗我们！！看我的！！！】
[真是个坏孩子，看来必须要教训一下你才行……]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