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
由麒麟宫主所派出,在帝都四处搜寻敌踪的傀儡在街上游荡着,其身上缠满不可见之丝线,凭借灵活的气之感应判断敌人可能会出现的位置。
千之线,万之线,这些感知之线在帝都上空互相交织着,宛若覆盖在皆杀流眼前的一张罗网。
最终,一股股强烈气息从这千万丝线中传来。起初,他指向十个不同位置。可现在,它们不约而同指向同一方位——
“障壁?”
距离气息中心最近的一头傀儡在行进至帝都主干道时,触碰到了一股不可逾越之墙壁。这不是针对人,而是专门针对傀儡使用的。
傀儡惊异,想要更多去触碰这障壁。正此时,一个令人熟悉的声音在眼前响起。
“真是精彩。”
“能够任意驱使如此数量傀儡的人,想必,是个令人瞠目结舌的老前辈吧?”
这是个令人听了就觉得惊异,甚至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敌之声音,发声者怕是在自己声音里面参加了恐惧气息吧。
“谁?”傀儡人偶抬头望去,刹那间,他看到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身影——
“我能看到哦,你背后那千万丝线,就像蜘蛛一样,想要把我困死在这帝都吧?”
“可是非常抱歉,我程月的能耐可不止这一点。”
没错,那个发出令人恐惧声音的人,正是皆杀流之主——阴谋的始作俑者程月。
见此人面目,傀儡也不再沉默,其反应一转,换成了直接操纵模式。
“打扮得可真是光鲜亮丽啊,让人丝毫看不出你是个令人作呕的罪犯...不,我该称你为恶魔吧?”
傀儡猛然抬起头,麒麟宫主之声从其体内扩散而出,直指眼前的程月。
程月身着一袭白衣,留黑色短发,优雅模样彷如贵族。可正如麒麟宫主所言,此刻的他,不过是一个用光鲜外衣包装起来的,令人作呕的罪犯罢了。
“哈哈,哪里哪里,我怎么会是恶魔呢,在下可是拯救了无数人的大善人哦~”
“你仔细想想,所谓皆杀流实际上也没什么,不过是将人心里潜藏的另一部分发掘出来,展现出来的力量而已。”
“而能够得到这股力量的人,他们不都好好地进化了么?比起和弱者一起共存,进化才是我们唯一的终点啊,老前辈。”
程月狰狞着笑道,脸上透露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自信感,这幅模样令麒麟宫主心头不由得浮现出一股反感。
“原来如此,你杀人之时,如此强词夺理就会从脑海中浮现出来吧?你就是这样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让无数人为了你这种无聊的信念陪葬,是吧?”
麒麟宫主借傀儡之身怒斥着眼前的男人,从他见到程月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自己和这个男人不存在任何正常沟通可能性。
“这并非强词夺理,而是实实在在的真理,老前辈。”
“人的一生会因为各种原因感受到痛苦,生老病死,愤怒悲哀皆会让人那脆弱的神经不堪重负,最终产生出世间无法理解的怪物。”
“说到底,若是出现了这种无法被理解的怪物,便是这世界正步入尽头的象征。人们饱受痛苦,却无法做什么,只能凄惨地等待下一轮回。”
“可是,我能做到,我能让这个令人痛苦不堪的世界变得充满希望,让人不需通过理解便可共存...只不过,需要稍微做些工作,需要一点献祭罢了。”
程月强词夺理道,脸上非但没有一丝羞愧神情,反而对自己的歪理变本加厉地自信起来。
“我完全无法理解你所述偶的所谓正确,生老病死虽然是痛苦,却也是人类这种生物本该有的宿命。能够以自己生命在这百年时光做些什么,这明明就是人类绽放光芒的原因所在。”
“倘若是连这最基本的法则都忘记,连最基本的伦理都忘却,那人类,还有什么资格被称为人类?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所谓“人形”罢了。”
麒麟宫主怒斥着程月的歪理,但此刻他还不能出手,他在等待,等待一个时机——
而听完麒麟宫主的发言,程月不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我原本会希望你能理解的,老前辈,看来是不行的。”
“...也对,像你这样活了很久的存在,是不会理解人所拥有的痛苦。”
“一直以高高在上的模样俯瞰着世间,俯瞰着人类,最终才会引至灾难,遭致最恶事态的发生啊,老前辈。”
“你这幅样子,究竟要如何去拯救世间,还是说...这样就好?”
程月伸出手,缓缓步向眼前的傀儡。
“我并非高高在上,我和人们共同生存,共同锻炼,我知晓身为一个正常人类所应具备的东西应该是什么,绝不是那种强词夺理,令人感到恶心的歪理。”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永远不会是你的同路人,程月!”
麒麟宫主严词驳斥道,眼神怒视程月。见此情形,程月只是笑了笑,而后,伸出右手:
“看来你是无法理解我的,老前辈啊。”
“那么,就让你看看好了,我们皆杀流的觉悟...!”
砰——!
程月挥手砍向眼前傀儡,刹那间,那傀儡身体如碎木般崩溃开来,零件四散飞去。
然而,伴随而来的,是同身体一起展开的空间之门。
“这是...”程月惊讶道。
“被你所迫害过人们的愤怒,无需多言,就让你切身体会一下吧,程月。”
“让我看看,你还否如此从容说出那种话语!”
麒麟宫主大喊道,刹那间,心剑流的剑客们仿佛军团出征般自传送门内空降而出,表情上写满了愤怒与战意。
“杀了你,混账东西!”
“还我家人,还我朋友!”
“我一定要用这把刀,亲手终结你的性命!”
愤怒之声从天而降,众人皆挥刀,指向眼前的程月。这其中,蕴含着无数心剑流剑客千百年来的夙愿。
“原来如此,总进击么?”
“那么,该出场了哦,律,还有花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