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首抬眼、一言一行都伴随着强烈的魅力的这个男人,令我一时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状态。
身旁的茶猫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扰动着那条绒绒的尾巴,脑袋上的小尖耳困惑而又慵懒地耷拉了下来。
城镇上的住民有大部分目光追随着离开了这里的威廉,虽然不至于都是认可,但也足以表明他在这些人之中也具有着一定的人气吧。如果游戏规则中这个城镇占了比重,那也不大可能有很重的分量,毕竟一旦如此,参加过的支配者会有一定的优势……而观测者们似乎在致力于消除优势。
「额,那个……」
「闭嘴!」我想也没想就打断了6号的话,「话说你这家伙到底是谁啦……哪个人邀请你的啊?」
见我语气各种方面都带着对他的排斥,6号显得有些委屈地沉下了脑袋,他似乎想要回答我的话,但却被忽然加入了我们之间的某人打乱了。
「是我邀请的。怎么?对我邀来的人感到不满吗?」这个如铃音般好听的声音令我短暂地失去了思考,晃过余光的黑猫发饰,令我不免蹙紧了眉头。
目光随然的萧洛洛的身边,是刻意作出不悦神情的萧路路。我对洛洛不免会有些警惕……总之就是无法对她放下戒备。
她隐约间散发着危险的味道。这种感觉令我不安。
「当然没有。」我快速地回答了她,尽量让目光平稳地直视她,而她微微地笑了笑,凑到了我的耳边,轻轻地哈了一口气。这令我整个人差点酥软了下来,我连忙后退一步,与其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怕什么啊你?我会吃了你吗?」萧洛洛见我过激的反应,将手背到了身后,舒展开了眼眉,「我好心提醒你,因为你应该误会了什么。不过,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算了咯~」
她说着故作惋惜的神情摊了摊手,眨了眨眼睛对着我作出了再见的手势,不等我询问就走远了。
「喂……你这家伙有话就直说啊!一个个的都是些混蛋。」我烦躁地放下了手,倒是萧路路还留在这里,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我现在能插话吗……」6号小心地轻声问道,我脑袋抬也没抬一下,随意地对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自己看着办吧,他见状松了口气,「这大概是我第2次进入清明梦吧,除此之外我没有一点经历,不过喔……我也有一直关注这件事的,因为我是新闻社的实习记者。」
「麻烦你把话总结在30字以内好吗?都不会抓重点还混什么新闻社啊?」
「你怎么知道?我们社长也是这么说的欸?」
「嗯,你还剩14个字。」
「什……什么?不……」他相当错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似乎是在认真面对我的要求。紧缩的双眉终于展开的时候,他谨慎地开口道,「你大概是我见过的网友。」
的确控制在了十个字以内。但他的话却令我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禁追忆起了往日在论坛上与我交流的ID,我搜索着「现充」、「撩人」这两个关键词,最终还是没能在脑海里找到答案,我索性还是妥协了,抬起了脑袋望向了他。
「你到底谁啊?我的意思是……你成功抓了重点,算过了基础关了,可以详细说明你的内容了。」
好像这个男生还挺好忽悠的,听了我的话他很高兴地比了一个成功了的手势,转而抿嘴注视着我的眼睛。
「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能不能两个人面对面交流。」
***
我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撇着嘴勉强答应了他的提议,可是!——
「你这个超级笨蛋干嘛跟过来啊又听不懂!」我瞪着萧路路有气无力地说道。
「嘁……懒得和你说了。」萧路路双手环抱着别过了脑袋。6号轻轻地挑了挑眉毛,身子微微前倾一副要娓娓道来的气势。
「前几日我收到消息跟进废弃工厂夜半系统自动运转的事件……」
「这是都市传说吧?」我无心地吐槽了一句。
「不是啦!自那以后我常常被人跟踪,由此发现了这件事件的不寻常。我之后专门到了那里总之和一所进行秘密研究的科研机构有关!发现他们竟然在研究名为『梦境影像记录系统』的东西喔……然后在那里我偷出了一份资料……」
「你还真是……竟然敢偷喔。」
没想到6号的这句话莫名其妙地对上了萧路路奇怪的脑回路,我有些哀怨地看着她。
「没资格说别人啊,喂你怎么还不跟你那危险的姐姐走啊!」
「白痴你……你说谁危险!反正我不走你也管不了我。」
我指着萧路路,但却一时不知道如何赶走她,看到6号被我们打断以后表现出迫切想要讲下去的想法,我还是放下了自己的手指。
「……资料上似乎是与机构有关的人物,但记录太过于不完整,只知道这个人有在网络上经营博客,特征的话……与『吸血鬼』有些关联。」
说到这里,她闭上了嘴,没有再说任何的话。沉默突兀地降临在了我们之间,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挑起了眉头。
「你不要告诉我你讲完了?不是说我是你见过的网友呢?这段被你吃了?」
「我觉得你也知道的嘛,为了吸引阅读者,标题有一点点欺诈性,应该不算过分吧?」
记者本性一览无遗,标题党的嘴脸实在是丑恶!我竟然忘记了这个男人是新闻社的成员,虽然是实习的但本质是一样的啊!
「就因为我在这个世界是一副吸血鬼的模样,你就特意跑来坑我?」
「不……而且我也没有要欺骗你的意思。是有原因的。」他的目光诚挚地望着我,我猛闭了数秒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瞪向他。
「你的理由最好能说服我,否则就算你是我的队友我也绝对会报复你。」
「……那天进入研究机构以后,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少女,她自称名为萧洛洛……邀请我进入了她的梦世界。好像以某种手段,让我每晚上做梦都会进入她的梦境里……由此和她每晚都会遇见。就是因为她……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加入游戏的。」
所以说,萧洛洛和这个人根本就不算是熟识,只是正好碰上人数缺失的事件,就不经这个闯入机构的倒霉蛋的同意,把他拉进了这场战争中?可是萧洛洛怎么会和什么研究机构有干系呢?还真是混乱。
「真的,我原本也没有打算带着那份资料离开,是她将资料偷偷地塞进了我的包里……」
「你果然就是标题党吧?说好的原因呢?搞了半天你只是完善了一下刚才的那些真假不明的故事吧?」
「原因是萧洛洛啊……刚才在上面那个时钟的时候,她问了我资料查的怎么样,我就如实说了……」
「喔?你的意思是你说和吸血鬼有关,然后那个死黑猫就让你来找我了?」
6号相当不避讳地嗯了一声,我揉了揉太阳穴,不禁有些烦躁。被记者盯上实属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事情之一了。萧洛洛显然是故意这么做的,要么单纯是为了好玩,要么就是注意到了我在猜疑她,故意反过来给我挖了一个巨坑把我推了下去。
我确实是想了解出自己以外的11位支配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而萧洛洛这个谜团最为密集的人物自然就是我的目标。而现在的确,这样我就没办法把注意力经常放在她的身上。还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梦醒了以后我们见面吧!」6号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直接地作出了这样的提议。怎么能被你盯上啊!到现实中也被你知道了联系方式的话,想必我以后梦境现实哪边都不得清闲了吧!
「诶欸,你们又不一定在同一个现实世界喔。」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茶猫再度化作猫形,还坐在了我的肩膀上。
「你这家伙……明明很纤瘦为什么变成猫的时候胖的和加菲猫一样啊!」我无奈地吐槽了一句,她慵懒地垂着脑袋,无所事事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接着躺回了我的肩膀上。柔软的脚垫挠在我的脖子上,让我有种她在撒娇的错觉。
「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6号上前了一步,他似乎接受了猫在说话这一奇怪的设定,想起小时候看机器猫的时候片中常常无法接受狸猫会说话的龙套角色,果然记者的心理素质不错嘛?虽然是实习的。
「与梦境世界相似,由『想象』构成的不同且又平行的梦境世界……现实世界也分为由『故事』组成的许多个不同的平行世界。这些世界的存在都需要的关键就是『承认』……总而言之,你们有可能在不同的现实世界喔,回去有可能也见不到的。」
6号思考着这晦涩的话语,无论如何还是摆脱了这个家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忽然感觉到我的手臂被什么人拽住了,我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惊了一下,连忙朝着旁边挪开了。
「你干嘛啊?」
「至少告诉我名字吧?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知道了名字,会比较容易遇到。」
问题是我干嘛要和一个男生互换名字,然后期盼着两人遇到的那一天啊……都说了我的性向是正常的了啊……
「烦死了。我叫林遇,能力是读心术但有些人的心我懒得读。明白了吗?」
「喔喔~我的名字是薛学儿,请多多指教!」他轻掩着嘴角伸出了自己的手,我有些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因一阵怪异感而一时没能伸出自己的手。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到底是哪里啊!
才刚刚说过很多时候不想读心的,看来现在就要稍微打一下自己的脸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与别人的内心联结的那道门,他人的所想所思就一股脑涌入了我的脑袋里,关于我面对他伸出的手无动于衷的疑惑占据了大部分,我撇开了这些密集的线,好不易的找到了那一根关键的细绳。
「你……你……你是女孩子?该不会是女装大佬吧?」我连忙关闭了那道念想的通入口,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墙上。
回忆起从他出现以来,时而做出的那种女性化的动作。想必萧洛洛刚才就是想要和我说这件事吧!那我刚才到底在担心什么啊!
「我……我不是……」他(她?)一边说着,一边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萧路路则是一脸怀疑地看着我,分明是在质疑我的话。而茶猫「欸欸」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任何的反应了。看来和她没有什么干系的事情,她倒是不会太在意。不像我只是表面不在意罢了。
「一点信服力都没有……薛学儿,难怪听起来不像男孩子的名字。」
「……」
「为什么一个女孩子在梦世界的形象是男生啊!」
「梦世界的我们的外貌,就是我们自己潜意识眼中的自己。她把自己当做这样的男生看待吧。」茶猫夸张地打了一个哈欠,用爪子挠了挠我似乎以此安抚着我想要疯狂地吐槽的内心。
就在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肩膀上的茶猫忽然窜了下来,慵懒的目光中藏着一丝冰冷的警惕之意。
「有其他时钟的支配者也下来了。」她轻声地说明了戒备起来的缘由,我抬起了脑袋,明显地注意到了迈着整齐的步子以浩荡的气势地往城镇方向靠近的人们,数量远远超出了12人,那种严肃到压抑的氛围令我甚是不舒服。
「是一号时钟的那群人呢。」萧路路咂了咂舌,露骨地表现出自己不太喜欢这群人的态度。还真是难得和她这种笨蛋有共同认可的事情啊。
「……这不合理吧,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我满是讶异地看了一眼萧洛洛,只见她稍微蹙了蹙眉头。
「不清楚。但最前面的那个我有印象,是那里的1号。」萧路路昂着脑袋,顺着她的目光,我朝着那个方向望去,那个男人脸上被五颜六色的印迹涂满,眼眶处则是被染上了鲜红,单纯看起来就是很危险的人物了。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将军绿色背心、牛仔裤随意搭配,看起来吊儿郎当的黄毛,还有挥着扇子,身着洋装,如洋娃娃一般却具有一定领导气质的女性……隔着稍长距离的以后,都是着装一律迷彩服加上护目镜特征的士兵。
「避开他们比较好喔。他们看起来不是很友善呢。」茶猫歪了歪脑袋,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惊慌之意,但却无意间牵动了我们的心弦。
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应。如果留在这里的话,我们应该会直接与他们对上,人数方面我们吃亏,4个小时的时间我还是不想拿出来作为赌注。但稍微想想,他们应该也注意到了城镇出现定有其特殊的缘由,才会特意下来调查的吧。
不过……现在也只能留给他们获取情报的机会了,想到这里我对着茶猫点了点头,朝着相逆的方向倒退。但忽然一道剑光从后面的方向飞速闪过,直往萧路路的方向砸去,而萧路路也转而伸出双手抵住了泛着银光的长剑,从她手掌之间冒出的黑雾将其顿然粉碎。
「终于找到你了!真是卑鄙,快把我们老大交出来!」隐约之间有一些印象……之前我好像有注意到他们,因为除了6号以外,只有他们的1号的位置是空着的了,我还对这两台时钟的状况作出过猜测。说话者是那台时钟,也就是十二号时钟的2号。
「莫名其妙……谁把你们的老大……」她说到了这里,眼眸立刻呆滞了片刻,她轻轻地捂住了嘴,好像想起了什么,「等等,你们说的『老大』,莫非是那个刚跑来就喊着要干架的白痴小龙人?」
「龙人……是啊!」某人高声应了一声,一副得意的模样,「你怕了吧?」
「你丫给我闭嘴,人家喊我们老大是白痴你还是啊是啊是你个鬼!」2号一掌拍在了那个人的脑袋上,用力之大让他直接俯冲到地上,半个脑袋扎进了地面之下,那人不断地用手推着地面,看起来想要从里面把脑袋拔出来。
「再这样下去会被注意到的,你要么把他们那个1号放出来,要么把他们也塞进去……」我凑到了萧路路的耳边,轻声地提醒道。似乎是距离太近的缘故,竟然感觉萧路路有些不好意思地瞥了我一眼。
她深吸了一口气,左手轻轻一挥,黑雾上下浮动着出现在了我们的中央。动荡着的黑雾将之前被吞噬的长剑的一截,以及一位全身都被掩满了雪白的人吐了出来。那个人用力地咳嗽了一声,将身上的雪花全都粗鲁地拍掉,快速地站回了他的队友身边。
「你们可以滚了吧。别拦着我们的路。」萧路路颇有些霸气地对着他们打发道,而那个一半龙形的1号连忙横在了她的面前。
「这种做法,让我在那种冰天雪地里度过这么久,就是一种侮辱!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
「自己来找我麻烦的,你想怎么办?」萧路路紧蹙了一下眉头,眉宇间淤积的不满愈演愈烈。
「哟呵,我们这加上我们的老大有12个,你就一、二、三……三个人!少给我在那边横。这么办吧,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道个歉?我保证立刻让你走。」那位2号说罢,发出了尖锐的笑声,在他的引领下有不少人也跟着嘲笑。
那位1号似乎也觉得他说出的话不太好,用力地拽了他一下。2号却回以「没有什么关系」的神情。
和他们再纠缠下去也只是徒然浪费时间,我刚想拉着萧路路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她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可怕神情。那种冷到骨子里的眼神将我原本想要搭话的勇气瞬间吞噬掉了。最令我不安的是,黑雾不断地从她的身上冒出来,从四周逐渐汇聚成一团。
「不想死的话,马上滚。」
我咬了咬牙,想要拉住路路的肩膀,让她稍微冷静一点,但与缠绕在她身体上的那阵黑雾接触之时,它直接灼烧在了我的皮肤上,似乎用这种方式在诉说着这次与以往几次冲动的差别。我连忙抽回了手。看来这家伙的支配能力在失控的情况下还是非常可怕的。
茶猫扯了扯我的裤脚,窜上了我的身体,停留在了我的肩膀处,以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她现在有些危险。你别再随便靠近她的附近了……」
黑雾灼烧着她身上单薄的衣服,令布料有些破损,有几处则是清晰地显现出了那白皙的肌肤。我连忙晃了晃脑袋。
然而,那12个人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有几个人夸张地继续嘲笑着什么。此时的萧路路自然也失去了要继续等他们离开的念头,在那眼神中的冰冷加深一分的下一秒,扭曲的黑雾直接弥漫到那些人的身上,黑雾直接将这12个人扯到了半空中。
显然有人开始慌忙起来了,尤其是那感受到不安的2号不断地挣扎着。而萧路路站在原地,只是轻轻地做了一个如同蹂躏、撕扯纸张的动作,2号的身体就直接被黑雾往四面八方极力,他痛苦地悲鸣了起来,下一秒随着身体的爆裂声,肉体被拉扯分成了几部分,散落在了地上。
这样的情状令其他人全都露出了惊慌的神情,有人甚至拼命地求饶,但萧路路却如同没有听见一般,仍旧冰冷地看着他们。当然,我既没有阻止她的意愿,毕竟他们自己嘴贱,即使有也没有阻止她这个能力——那阵黑雾根本敌我不分,竟然作势往我的身体里钻。
随着身体爆裂的声音与嘶哑的惨叫声相继响起,黑雾也没有要将我也拉到空中的意思……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幸好它不会将我也撕成碎片。
——短短的几秒钟内,12个支配者全都已经不成人形了。
「你……」黑雾逐渐朝着四处散开,我略有些困惑地想要对萧路路说些什么,但她回过的双眸中异样的色彩,却令我一下子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闭嘴。不然我连你一起撕碎。用读心术的话,也一样。」她的话瞬间让我没了窥探她的内心的勇气。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才会让她这么生气,也没想到这个萧路路生气的时候会这么可怕。但是,她往前走了没有多少步,就忽然停住了脚步,接着身子朝着右边倾倒。眼看她似乎就要摔倒在了地上,我连忙上前三步并作了两步,先一步抱住了萧路路的身体、来自她身体的那阵柔软触感,以及那一袭紫发,随即落在了我的怀中。
「十二号时钟支配者全灭,击杀者为二号时钟的支配者。十二号时钟追加死亡惩罚,4小时死亡时间延伸至8小时。」
忽然,传遍了整个梦境夹缝的声音到达耳畔,我抬眼想要追寻源头,但却一时没能找到声音的源头。看来发生什么事件,观测者都会有所提示。至少只是说明了队伍,而没有将击杀者本人的信息说出来。
在我怀中躺着的萧路路有些难受地蹙了蹙眉头,樱唇失去了几分血色。肌肤上的各处都散发着灼人的高温。那黑雾还有所残留,直接触碰还是会有刺痛的感觉。我尝试着抚摸她额头的温度,发现传来的温度远比其他部位高出许多。
「她……怎么了?」薛学儿用力地咳嗽了几声,想必是刚才的那团黑雾的影响。仔细看向四周,胡同的墙壁以及地面,都有大小不一蛛丝般的裂痕。
「大概是超负荷的状态吧。和刚才的我,大概是相似的情况。但更严重一点。」我将自己的推测化作了言语。短时间内将对方的时钟全灭,虽然我感觉这女人的智力有些问题……但不得不承认,还真是相当可怕的角色呢。要是刚才那种黑雾能随便使用,我怀疑都能直接分出胜负了。
忽然之间,大脑接收到了我们之外的内心传来的声音,而那种声音有一丝轻而易举就能察觉到的,对我们的微弱敌意。
我连忙朝着释放了这种情绪的源头的方向望去,于是骤然间失去了声音——果然这么大的动静还是让他们注意到了……那1号时钟的超大型队伍,正在不远处的空中俯视着我们。我咂了咂舌,看来免不了与他们的对峙了。那领头的怪人的眼神似乎在询问着,刚才引起这么大骚动的会是哪一位支配者。
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我怀中的萧路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