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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戏开始之前削弱对手的力量，不失为一种战略。只有输家才会计较敌手的战略是否违背公平。我们是胜者，所以我们计较的只有输赢。」

——盗梦的支配者们。

＊＊＊

事实上已经消失在咖啡厅的两人，在夏音慈和苏绘凛眼中，还在那里安静地抿着咖啡。

即便他们只是一直坐在这里，苏绘凛的内心的某处却仍然感到了有哪里不对劲。

终于，她无法忍耐这种难以言说的心情，她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扭头看着夏音慈。

「怎么了吗？」夏音慈不解地也放下了杯子，苏绘凛直勾勾地注视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小音，我希望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什么意思？」夏音慈脸上的笑容不经意因此散去，她看着眼前的苏绘凛，有些在意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你刚刚和哥说的话，是骗人的吧？」苏绘凛的目光异常的认真，好像在诉说一件确定的事情一样。

「欸，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直觉……我讨厌别人骗我，尤其是我在意的人，所以我很容易发现别人有没有在说谎。」苏绘凛简单地描述了原因，她很快的收回了目光，注视着杯中映出自己的倒影。她在犹豫。

「你哥常说你对他有时候非常冷漠呢。没想到你竟然说你很在意他？要是被他知道了，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哟～」

「是吗，但我不喜欢别人骗我。能告诉我发生什么嘛？」

「如果你哥在的话，他一定会后悔带你出来的。说实话，要不是我知道他肯定不想被你知道。我其实不是很想瞒你。」

「那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苏绘凛忽然抬起了脑袋，而夏音慈只是把脑袋搁在手上，盯着自己。

「不要。由他自己来告诉你比较好，我不想再做多余的事情被讨厌了。」

苏绘凛咬了咬下唇，望着那个似乎不存在任何违和感的方向。她终于站起了身，朝着那里走去。而夏音慈却也没有要拦住她的意思，只是也站了起来，跟着她往那里走去。她愈是接近，伪装便愈是脆弱。

直到站到了桌子的旁边，苏绘凛眼中的苏偌烊仍然没有抬起脑袋的意思，少女也一样。他们就像是没有看见自己一般。

苏绘凛无法忽视这不对劲的地方，她挪着膝盖抵在了座位上，朝着苏偌烊凑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现实有了一瞬的变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苏绘凛发现眼前的苏偌烊已然不见，就连少女也不知去向。

取而代之的，是桌子旁边的一扇木制的门。夏音慈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座位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扇门。

「既然被我发现了这种奇怪的事情，至少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吧，夏音慈？」

夏音慈没有回应苏绘凛，只是对她忽然用本名呼唤自己而意识到她是认真的。她拿起了原本属于茶发少女的咖啡，完全不在意地抿了一口。她对苏绘凛出乎意料的冷静感到诧异。

苏绘凛握紧了拳头，她再次犹豫了片刻，上前握住了那扇门的把手，接着将它打开了。

门的另一端，冒出了足以描述为刺眼的白光。这道光完全掩盖了彼端的究竟是何处。苏绘凛却没有退缩的意思，仍然通过了这扇通往未知的门。夏音慈此时也站起了身，走进了这扇门。

「其实也没关系～既然你自己发现了也正好。」

「……苏绘凛，正好人数紧缺呢～」

夏音慈试图安慰着自己，希望苏偌烊不会因此而怪罪到自己身上。

＊＊＊

门的另一端，越过了那道似是无限延伸的白光之中，现实中的光景便涌入了视线以内。但我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我站在一个天台上，那令人目眩的高度我实在是无法接受。

我反复深呼吸着，终于冷静了下来。刚才还是白天，但到了这个世界以后顿时变成了黑夜。

「5号支配者就在这里了吗？」我咽了口唾沫，看了茶发少女一眼。而她颔首回应。

「欸欸、这里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日本喔，语言或许会不通，要利用支配能力嘛？」

「当然啊！我又不会日语！」我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而茶发少女愣愣地「哦」了一声。

打开了天台的锈迹斑斑的铁门，传来了吱呀吱呀的声音。我这才发现这好像是一所医院。

最近算是倒了什么霉。总是要来到医院这种地方，造梦宫殿也是，这次也是。

下了许多层以后，才终于有了灯光，不过随即那种令我反感的味道也传了过来。夜晚的医院即使是有灯光，还是阴森得令人脚下发软。尤其是望向走廊深处的时候，看见的那似乎无底的黑暗。

就在这时，忽然身后的一扇门被打开，我猛地回过了脑袋，发现是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背着公文包，准备下楼。一瞬间被他无神的目光所吓到，我拼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难道医院里还真的有……鬼魂一类的。

「嗯，就是他了喔。」忽然间，茶发少女轻声开口说道。

「啊……鬼魂吗」我失了神地回了一句。

「欸欸，什么鬼魂啊？」茶发少女满脸困惑的样子，我这才醒悟了过来。

「你是说，他就是5号支配者？」我愣了许久，注意到茶发少女点了点脑袋。我想要朝着那个男人追去，却发现他好像等一会还会上来的样子，索性进了那间他刚才走出来的病房。但当我走近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间重症病护室。

我透过玻璃朝着里面望去，血迹还粘在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身上。裸露的皮肤上血痕十分明显。时不时传来的「滴、滴」声让我明白了对方正在危险关头的这件事。我思考着，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答案——他，就是那位2号支配者。

「果然是那些盗梦者干的吗……」我颤着声音问道，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疑惑之际，忽然感觉有人从后方靠近，刚想要避开却已经先一步被紧紧地勒住了脖子。同时一把小刀泛着灯光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尽力将目光瞥向一边，茶发少女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我的附近。而身后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

「还想对他做什么？啊？你还想做什么啊！」从声音中能听出对方的情绪相当地激动。我因此一动不动。但也知道这不是办法，只好颤着目光，让声音尽量平稳下来。

「冷静一下。我是来找你的。和那些盗梦者没有关系。」

「呵、还没有问你就自己承认了？」感觉勒紧我的脖子的手更用力了一些。有本事不要偷袭啊……眼神左右忽闪着，我思考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了沉重的一声，锐利的刀尖忽然远离了我，被一只手夺了过去。

虽然身后忽然没有了威胁，但我还是有些慌张，只好抬起了双手作出要投降的手势，抱着脑袋缓缓地回过了身来。但映入眼帘的却是夏音慈那双灵动的眼眸。我愣怔间朝旁边一看，苏绘凛也在……

此时，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抢过来的小刀反而架在了5号的脖子上，而茶发少女也慵懒的出现在了一旁。

这让我不知道该先埋怨茶发少女，还是先关心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没想到小凛真的这么厉害啊，校园里的传闻半真半假，还是有真实的一面的嘛……」说到这，她忽然噗的一下笑出了声，略带着一丝嘲笑的目光正望着我，「还有……火火也是真的胆小欸，竟然对着我投降～」

「喂，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啊还有别用小时候的外号叫我啊！你也是刚才去哪里了啊别做出这么无辜的表情！最重要的就是你！」我说到这指了指苏绘凛，无奈地说道，「你是还嫌『不良少女』的名号传的不够广嘛。」

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哀怨一下子吐槽了出来，还意外的心情忽然舒畅了起来。「总感觉这个名号要传到这边的这个世界了。」我好像就差没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不好意思啦，我是感觉到有人通过这边的门，所以去查看情况了。」茶发少女作出道歉的手势不住地点着脑袋。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冷着脸色的苏绘凛。

「哦。那我放开他吧。他再拿刀威胁你我也不管了。正好你骗我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计较。你就死在他手上算了。」苏绘凛没心没肺地说完，作势准备放手。

「抱歉，是我的错啦！」我连忙拦住了她，诚心表明了歉意。苏绘凛瞪了我一眼，不过幸好她也没有放手弃我于不顾。

我松了口气，转而看向了想要反击的5号，解释道，「我再说一遍……我和盗梦者没有关系！我是和你再同一台支配者时钟上的11号！」

「你随便说一句，我就会相信你吗？」

「不然你还要什么证据？话先挑明了，刀在我们手上喔。还有你好像打不过我妹妹来着，再说了人多人少自己看着办。」

「……」

「现在要相信我吗？」

他看着我，不太情愿地皱着眉头，最终还是松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脑袋。

苏绘凛松开了手以后，他失神地将目光注视在前方，缓缓地走到了全封闭的玻璃面前，另一端仍然无情地传来了「滴、滴、滴」的声音。病床上的人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相信你们又到底怎样？来这里又到底是要做什么？想让我回到梦境夹缝嘛？」

他哽咽了一声，以沙哑的声音继续道：

「他不醒来以前，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换句话来说，他不在的话，我也没有参加这个游戏的意义。让没有干劲的人回到那个游戏，也没有意义不是吗。」

我无法找到任何话来回应他，只好以沉默应答。

「如果他永远不会醒来呢，那你就永远不会回来？」夏音慈相当直白地说出了这样的可能，她丝毫没有顾虑到对方会不会无法接受。

「那就是这个游戏杀死他的，我当然绝对不可能回来！」他的情绪相当激动，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回复了夏音慈。

「以这种理由、抱着这种过家家的态度参加这个游戏，那你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出现。」夏音慈沉着声音。我惊觉她的眼神中有些难以说明的哀伤。这让我上前了一步，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缩回了手。

「难道你参加的理由就比我高尚很多吗？」以沙哑的喉音回复了夏音慈，他将脑袋抵在玻璃上，十分颓然的样子。

「我……」夏音慈不知为何没有说下去，她似乎有意的看了我一眼。而我并不明白这一眼的意义。

之后，5号没有要再搭理我们的意思。我们来的目的实际上就是让他回到游戏中来，不希望连他也退出了游戏。但现在看来，我们是无法说服他的。在他这里花费时间，不如再去找支配者补齐位置了。

「和我过来一下。」忽然感觉有人拽住了我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就被苏绘凛拉着一直到了楼梯的拐角处，才停下了脚步。看着她略显得冰冷的眼神，我有些心虚的错开了她的视线。

「哈，话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打……？」

不知为何，苏绘凛的神情显得更加冰冷了一些，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触动了她的怒点。我被她盯得不由得沉下了脑袋。

「你不好好的解释一下嘛。」苏绘凛的声音令我抬起脑袋，刚想说什么，却又失去了勇气。

「……你头发有些乱掉了。」说出来的只是这种不痛不痒的话题。苏绘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大概因为刚才的打斗，让发圈掉到了哪里去，所以她原本扎成的马尾现在凌乱地散在背后。

她朝着我走近了几步，当我感到脊背靠到阴凉的墙壁的时候，她突然伸出手掌敲在了墙上，将我困在了墙壁与她的手臂之间。要不是看到她踮起脚，那就真的是标准的壁咚了。

「你这是要壁咚你的哥哥吗？」

「这种时候就不要再开玩笑了好吗。」

她的眼神相当认真。我咽了口唾沫，说实话，我担心自己坦白一切的话，她也会加入这个游戏。要是可以的话，我不希望她也被卷入其中。——盗梦者的出现令我意识到，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

「如果你执意不肯解释，那我也不能让你走了。」

我朝着旁边挪了挪身子，尝试着逃出去，但她的另一只手忽然握成了拳头，先我一步用力地撞在了墙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我这下连忙失去了要逃走的想法。这家伙是认真的……

刚才那一拳要是打在我的脸上，恐怕下一个到病床上的人……就是我了吧。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刚才从那个男的手里把你救出来，是因为你不能死在他的手里，但我没说你不能死在我的手里。要是你再试着避开这个话题，我保证下一拳打的就是你。」

喂喂、虽然平常苏绘凛说不上温柔，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攻气十足吧？不对，这几乎都可以说是病娇了！但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她有这种属性啊……想到这里，我才确定了……她现在一定相当的生气。

「我……我可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你不会任性的不听我的话。」

似乎在思考着我的话的样子，她看着我的眼睛过了许久，才轻声道：

「勉强答应你。虽然我不知道你的逻辑是怎么回事，我好像没有义务要一定听你的话。但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

呜呜、把我那个乖巧可爱的妹妹苏绘凛还给我吧。

＊＊＊

当时，从梦中醒来以后，5号冒着脊背被汗水玷污的潮湿感，不顾现在天还没有亮，就执拗地奔出了家。

身上还穿着睡衣，他赤脚朝着前辈的家奔去。脑海里不断地闪过了当初「前辈将他救下的那个夜晚」的画面。最终等到了他的家里，他发现门敞开着。他支配着颤抖着的身躯，走进了客厅。

客厅里传来一阵极其不友好的空气，似乎在拒绝着某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扭过头望向卧室的时候，他看见了开着冷气、却没有关上的房门，躺在床上痛苦地蹙紧眉头的2号，以及盖在身上的毯子被染上的血红色……

如今重症病房的门口，5号支配者面色痛苦地坐在地上回忆着当时的这个场景。已经许久没有想过自杀的他，在面临着这幅场景的时候，这种念头再次妄图支配他的大脑。

但是，他答应了前辈不能这么做。可又该怎么办呢……他只好决定直到前辈醒来之前，绝不离开这里。

夏音慈翻阅着手中的资料。这个叫做渡部枫的男生，如今正躺在这间病房。而如今坐在地上的这个男人叫做佐藤和彦。两人之间是前后辈的关系，但如今两人都已经不再做小丑了，而是纷纷去演了话剧。

「喂，你听说过昏迷的人也会在梦境世界里出现吗？」夏音慈看着这个颓废地坐在地上的男人，蹲了下来。

对方没有应答。只是以失去色彩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你有没有想过，没有凑齐人数，连你的前辈也会受到惩罚。他现在一直无法醒来，说明一直陷入梦境之中。如果因为你的退出，惩罚到来，他被剥夺了做梦的资格……他就真的没有去处了。」

「可我又该怎么办啊！」佐藤和彦歇斯底里地吼道，声音回荡在病房前的走廊。

「不打算去梦世界找他吗？他或许在那里等着你，想要和你说什么。」

「我尝试过啊……但我……我无法在他昏迷的时候入眠呐……」

说话间，夏音慈轻叹了口气，有些丧气的重新站起了身。因为这种打击而失眠是吗……

「欸欸，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睡着喔。要试试嘛？」忽然，一直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茶发少女开口了。

「呵呵、不可能的……我可不觉得有这种方法。能让我睡着的话，你尽管来啊！」

得到了确认以后，茶发少女仍是刚才淡淡的神色，她默不作声地走到了5号的面前，轻轻地拉着他让他站了起来。而就在下一秒，她就毫无征兆的敲晕了他。夏音慈也显然没有料到这一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错愕。

「呐、你要和他一起去往梦境世界嘛？」茶发少女看了夏音慈一眼，夏音慈刚想要回答，却想起了苏偌烊说的那一句「一想到你邀请别人是否也必须这么做，我就无法直视你」，她紧绷的神经忽然就松懈了下来。

「算了吧……让他一个人去吧。」

茶发少女听了这话，稍微咬了咬下唇，静静地想了想以后，忽然坐在了地上，刚闭上眼就进入了梦境世界。夏音慈都来不及和她说什么，她只好无奈地蹲了下来，时而看看佐藤和彦，又时而看看茶发少女。

「欸欸，这么也可以进入同一个梦境世界吗？」她有些不解的歪了一下脑袋。

她记得当时林遇和自己见面的时候，林遇提起过这个少女没有一些常识，为了进入梦境世界，直接睡在了他的旁边。

现在看来，她也不是愿意睡在任何人的身边的嘛。想到这里，夏音慈忍不住由衷的为林遇笑了笑。

「对了……说起来，他们两个怎么还没有回来？」

＊＊＊

迷惘之间，佐藤和彦从梦中醒来。眼前是一座巨大的马戏城，和刚才的糖果镇有很远的距离，而和彦知道这个地方，渡部枫曾经带他来过这里，并告诉他这就是他的造梦宫殿。

但是，他从未有勇气踏入这里。这里令他打从心底的感到恐惧。当他看见挤出笑容的小丑们褪下面具，他就回忆起了过去的自己。所以他未曾一个人来过这里。

他不断地后退着，不住地摇着脑袋，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但他却被一只手紧紧地拉住了。

「放开我！」和彦不断地挣扎着，发现自己无法挣开这双手的时候，他抬起眼看着眼前这个茶色头发的少女，情绪异常的激动。而茶发少女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不进去吗？你的那位前辈就在那里等着你喔。」

「你这家伙胡说什么啊！他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只有到造梦宫殿里，才能前往其他的梦境世界。」说到这里，茶发少女顿了顿，「你不会不知道这个的吧？我认为你的那位前辈应该把这个告诉你了才对。」

和彦看着在他人眼中象征着欢乐，对他而言却意味着绝望的马戏城，迟迟无法鼓起勇气走进去。

「欸欸，这对你来说是个很有意义的选择喔。直面自己的恐惧与前辈见面，还是就此放弃？」

以另一种角度激励着他，这意外的是一种更好的方式。佐藤和彦望着少女深邃的瞳孔，他紧紧地咬着牙，最终硬着头皮闯入了他的造梦宫殿，同时，过去的回忆，美好的、绝望的，统统涌入他的脑海。

愈接近深处，梦境的恶意愈是满溢而出。面对着自己所恐惧的事物，他抱着想要与前辈见面的心情，佐藤和彦不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