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突然，但关于魔法少女的战斗，大家觉得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华丽的魔法特效，轻飘飘的可爱服饰，还有造型千奇百怪的魔法杖……当然，绝对不能忘记变身的时候要用炫目的光魔法遮挡因变身而暂时裸露的身体。
这种存在于动画之中的魔法少女现实中真的会存在吗，真的有其合理性吗？
姑且不提那些仅仅靠莫名其妙的舞蹈动作就能发动的强大魔法，就连魔法少女的标配向导——各种各样的奇妙生物都很难在现实世界中找到。。
如果是作为资历过硬的强大魔法师，或者是已经接近仙人之位的修士，身边有一两只幻兽跟随还可以理解。但除此之外，大多数幻想种生物都是被严密监控的，而且根据情况变化，它们随时都有可能被移送回灵界。
没错，动画里才会将可爱之类的能够吸引观众的特点作为第一要素，而现实之中，修行者之间的往往是以效率作为战斗的第一要素。
无论修为何等高深，作为一个人类，体力终究是有限的。在有限的体力限制下，用最快的方式，最有效的术法，切实的将对手打倒，或者剥夺对手的战斗能力，这才是修行者之间的战斗。
至于华丽的战斗方式，偶尔也会有那种修至大乘境界的圣者，又或是天资绝伦的修行之人，才会将自身所蕴藏的灵力用来维持那华丽过头的术法。
比如说师父，很明显就是灵力储量丰富过头的那种。
不仅用灵力将周围的场景变为了古罗马斗技场的样子，就连台上的观众也都一个不少的做了出来——当然不是真人，全都是连脸都没有的幻影而已。
但即便如此，想要创造出这种场景也是相当困难了。
而且，眼前所见的一切也并非都是幻象。
羽齐轻轻摩挲着座位边沿，岩石那略经打磨却仍显粗糙的触感毫无保留的传递至指尖。
将想象中的场景投影在现实之中，那门就连作为旧神的末子文运用起来都很困难的术法，如今已然被师父改造成了用来架设各种场景的便利魔法。
不，把这说成是魔法那种需要大量仪式准备以及足够的研究积累才能触发的奇迹也实在是谬赞，这种应该叫做魔术才对。
师父并没有像末子文所做的那样，将公墓山百里以内的所有事物改造成构筑古镇的“元素”，而是用更为微妙的替代方式改造了餐厅内的一切。
这个看起来像是大理石制成的的石阶，还残留了一部分沙发的造型。
仔细观察四周，可以看到这种类似的疏忽随处可见。
石壁上刻画的是现代歌星，不远处的观众席上甚至还摆着纸质的日历，就连作为主体的擂台部分也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桌椅残骸。
没错，虽然在一开始这个充满异域风情的擂台被制造出来的时候，擂台上还确确实实的摆放着不少完整的桌椅，但现在已经只剩下满地的残骸了。
“大小姐，加油啊！”
羽齐正在脑海中思考着如何将眼前所发生的、超越人类肉身极限的战斗场景恰当的描述出来的时候，身后的青扛着摄像机站了起来，一只脚踩在桌子上，单手举起极其亢奋的为林阙声援。
当然，仅仅只是声援并不能扭转已经形势明朗的战局。
林阙并不像羽齐所猜想的，她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林阙并不弱，甚至可以说，她在武学方面已经远远超过大多数普通的习武之人了。
毕竟，普通的人类再怎么修炼武术，也是不可能以那个速度出拳的。
羽齐望着林阙挥出的那几乎已经难以用肉眼捕捉到踪迹的拳头，掏出了师父暂借给他的单边眼镜。
这种级别的战斗，仅仅只是观察彼此肉体的撞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师父就算身上会有擦伤，也会在下一秒被自身所附带的咒文所治愈，哪怕是肢体的缺损也不过是恢复起来稍微费些时间而已。
作为林家的长女，身上自然也有复生的秘宝之类的东西，虽然恢复速度没有师父那么夸张，但也能治好战斗中所受的创伤。
观察谁的灵力更先耗尽，这才是判断这场对决胜负的关键。
戴上了眼镜，羽齐将自身的灵力灌入到镜框中内藏的符文之间。明明是西方的魔法体系，符文之中却偏偏掺杂了不少古汉字，甚至还有印度以及北欧的文字，可谓是混乱到极点的符文。
但偏偏是这种看起来像是胡编乱写的咒文，却能模仿修成仙人的修士也不一定能掌握的“天眼”。
看穿皮相，直接观察构筑术法的灵力，这眼镜简直算得上是无数修士所追寻的宝物。
对于西方的魔术师而言，这眼镜也同样是帮助他们达到自身研究领域极限的最佳道具。
毕竟比起用“冥想”或是“魔视”这种需要长时间准备的方式来感应魔力的细微流动，只需要注入灵力就可以看到灵力实际流动情况的单边眼镜显得要强大太多了。
“喂，你这家伙在用那个奇怪的眼镜干什么？”
侧身闪躲着青伸过来的手臂，羽齐依旧在用单边眼镜观察着在擂台上战斗的两人。
什么都看不清，眼镜所照射出来的只有两团模糊的光团。
师父那边是因为自身的灵力蕴藏量就已经极其恐怖，而林阙身上则是因为带着各种各样的秘宝。
从形势上来看，师父身上的灵气储量更多一些，这场战斗的胜负几乎已经注定。
“唔，绝不承认，绝不承认你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居然魅惑了学长……”
顾不上擦去额头上的伤口所沁出的血渍，林阙咬着牙，挣扎着从被打散的桌椅之中站起来。虽然同样拥有自动恢复伤势的能力，但两人之间的差距无比明显。
血液正在从地上回流到体内，破损的衣物也在灵力构成的火焰之中慢慢恢复原样，因拳击而呈现不自然扭曲的手臂也自动矫正回来，师父以远超常人的恢复速度调整着自己的身体，歪着头观察着林阙身上的变化，颇为感兴趣的喃喃自语着，时不时还点点头。
“先说一句哦，我不是小瞧你，如果仅仅只是用这些普通的武术，是不可能打得赢我的哦？精灵魔法，德鲁伊秘传还有宗教之中的圣徒之身，这些加护统统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普通的物理层面的攻击可是比不上我的自愈速度的。”
师父向前走了几步，将手搭在了林阙的肩膀上。
“不要硬撑了，想要单纯的凭借物理手段胜过我，至少需要修炼至大乘境界的武修出手才能做到这一点，你已经做的相当不错了。”
微弱的光芒在林阙身上亮起，林阙身上那些原本只能借助着秘宝缓慢恢复的伤口开始以与师父自愈相类似的速度开始恢复。
“唔，我还没使出全力……”
林阙突然挥出了拳头，在两人如此接近的距离下，这一击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办法避开的必中一击。
而师父仅仅只是举起单手挡住了林阙那已经接近强弩之末的攻击，轻飘飘的向后退了两步。
“大小姐，不能用那个啊！”
“没问题，我看过了！”
没有理会站在观众席上的青的劝阻，林阙将拳置于胸前，嘴角露出了必胜的笑容。
“今天早晨的塔罗牌占卜，我可是运气极佳的状态，现在使用命术绝对能够成功！”
不不不，你这句话听起来就是必败的标志啊，就像是坊间谣传的那个名为“flag”的神秘诅咒。
羽齐眯着眼睛，准备仔细观察林阙身上的灵力变化，却发现眼前的视野被人挡住了。
“不行，虽然不知道你这家伙究竟能用这个眼镜观察到什么，但唯独命术绝对不行！”
明明不知道这镜片究竟有什么作用，但青还是凭着自己的直觉挡在了羽齐面前的。虽然青的身材并不高大，但那个颇为巨大的摄影机却刚好挡住了羽齐的视野。
阻碍裁判监督比赛，这毫无疑问是犯规行为，但是羽齐此刻没有心思去对此做出判决。他更感兴趣的是，镜片在空余的视野中所映照出师父身上的灵力状态。
攻守逆转，原本占据着绝对优势的师父，此时突然表情苦闷的半蹲在了地上。
“唔，肚子，冷饮吃太多了吗，中计了……”
在羽齐的视角来看，师父身上如同巨型篝火那般闪耀的灵力现如今变得黯淡无光，就像是即将熄灭的火苗。
应该是胜负已分了吧。
果断的做出了这样的判断，羽齐将眼镜收回了口袋中。
“啊，大小姐！”
将摄像机向后一扔，青慌慌张张的冲下看台，飞速的向站在原地略有些摇晃的林阙跑去。
不要乱丢东西啊，砸到花花草草的多不好啊……
羽齐轻松的接住了大概有他半个人那么高的摄影机，将其随手放在了看起来像是桌子的石质阶梯上。
“唔，灵力运转不是很流畅，术法维持不住了……”
师父坐在地上扶着额头，周围的景色逐渐扭曲变形，慢慢的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还是在原来的快餐店里，桌上的炸薯条甚至还冒着热气。原本被破坏了的桌椅也变回了原样，在原本的位置丝毫没有移动。
刚才擂台上那被拆的七零八落的桌椅就像是幻象一般，没有对现实世界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还，还没完，我还能继续……”
挣扎着站起身的林阙似乎还要继续，但却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毫无疑问，因为刚才的术法，林阙的体力已经濒临极限，羽齐甚至不需要借助师父的单边眼镜就能感觉到林阙身上那已经近乎干涸的灵力。
师父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哪去，虽然灵力依旧充沛，但原本按照特定规律运转的灵力此刻凝滞于体内，变得和灵力衰竭的林阙没什么两样。
两败俱伤，应该能算是平局了。
羽齐慢悠悠的起身，走到了林阙的身旁。
“唔，我还是……输了吗……”
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身影，林阙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无论何时，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变得足够耀眼，这样的自己究竟何时才能和那个人站在一起呢？
现如今，就连眼前的对手都打不过，这样的自己是如此的令人失望……
想到这里，原本还在林阙眼眶中流转的酸涩泪滴此刻挣脱了束缚，从脸颊上慢慢滑落。
不不不，只是普通的切磋而已，又没什么赌注，用不着那么在意吧。
羽齐看着肩膀微微颤抖着的林阙，轻轻的将手放在了她的头上。
虽然忘记带疗伤符了，但羽齐还是能够通过控制自身的灵力渡入林阙的体内从而让林阙加快恢复速度，只不过不如疗伤符的效果显著而已。
这种治疗方式唯一的副作用就是会让林阙的脸变得通红，羽齐此刻甚至觉得手上有些烫。
“你这家伙，居然……摸了大小姐的头……好羡慕！”
正忙着帮林阙包扎伤口的青抖了抖身子，似乎对羽齐的治疗方式颇有不满，但还是没有出手阻止。
姑且还有着作为保镖的基本能力，只是性格有些怪异而已。
羽齐看着青娴熟的将林阙身上的伤口用水清洗干净，而后再将药膏仔细的涂抹在伤口表面——当然，关于为什么青能够从紧身衣之中掏出各种各样的医疗用品这一点，羽齐并没有详细追问的兴趣，因为总觉得会问出什么了不得的术法。
“好像只是单纯的只是运气不好？灵力运转在刚才那一瞬间全都乱套了，究竟是什么术法……”
师父虽然没有办法动用自身的灵力，但身体上受到的伤害却依旧在快速恢复。她在原地盘坐着，双臂交叉于胸前，喃喃自语着什么。
当然，羽齐知道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巨大的黑影，那个只能由观测灵力的眼镜才能看到的形状不明的存在，在刚刚的那一瞬间穿过了师父的身体，带走了某样东西。
林家，作为自古以来负责祝祭之事的修仙之族，掌握着一种能够修改人生运势的秘术，名为“命术”。
将好运逆转为厄运，将必死的败局改为胜局，令概率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可能性变为现实，是令人颇为垂涎的术法。
然而，这门术法只有林家的直系血脉才能掌握，很少有人亲眼见过。
“你这家伙，难道就没有厄运这种东西存在吗，这样居然也没事……”
青看着仅仅只是有些脱力的师父，心中的惊讶难以言表。
关于自家大小姐的命术究竟修炼到了什么程度，作为近侍的青自认为了解的要比林家家主还要清楚。林阙刚才的全力一击，理论上足够令一个能够中彩票头奖的人的运势逆转为出门就会被车撞倒的运势。
然而，眼前这个人卡起来运势根本没有丝毫影响，只是略微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而已。
“唔，不好，控制不住了……”
对于羽齐而言简直算的上是难得一见，师父脸上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眼泪汪汪的朝羽齐这边望来。
“徒儿，快来帮帮忙，控制不住了，要漏出来了……”
快刹住车，憋住啊，你究竟要把什么漏出来啊！
“嗯！太……太激烈了……”
原本稳定的渡送到林阙体内的灵力因为羽齐心态的起伏而突然变得紊乱起来，被灵力乱流激荡冲击着身体的林阙忍不住发出了娇喘声。
“你这混蛋，究竟对大小姐做了什么啊！”
一边捂着开始狂飙鼻血的鼻子一边将羽齐推开，青手中握着不知何时掏出的录音笔，语气中却听不出来丝毫责备羽齐的意思。
“灵力啊！灵力要漏出来啦！你觉得我是要漏出什么东西啊，你这个变态徒弟！”
气冲冲将身边桌子上的牙签筒丢了过来，师父气冲冲的瞪着羽齐，无疑是看透了羽齐刚才想到的事情。
所以才讨厌被人看穿心中的想法啊……
伸手接住了旋转着飞过来的瓷质牙签筒，羽齐叹了口气，催动了怀中的紫雷符。
所谓运势，不过是体内灵力涨落所引发的，能够被一般人实际观察到的表观特征而已。
扔硬币的概率虽然是正反各占一半，但实际上如果真的找几个人来掷硬币，其结果并不一定能够完全相同。
运无常势，命无常形。虽然俗话常说人定胜天，但实际上一个人的命运究竟如何，是普通人永远无法揣测的。
就连延绵久远，专注于研究占卜之道的门派，都很难准确的测算一个人的运势，这是几乎等同于与天道抗衡的事情。
但是，林家的命术比单纯的占卜之法还要奇特。把握住人的气运，然后将其调换，这才是命术的根本。
没有什么人能做到一生都是好运不断，人人都有遭霉运的时候，所谓的命术，就是将日后所可能遭遇的霉运集中在同一时间，将其爆发出来而已。
对于一般的修仙之人而言，这既是棘手的术法，也是难得一遇的机缘。
将霉运在同一时刻释放出来，意味着自己日后可能遭遇到的不幸都消失不见，修行之路将是一片坦途。
当然，也有可能根本撑不过霉运爆发的那一瞬间，根基被毁，或者是当场爆体而亡都是有可能的。
林阙的命术很明显没到那个程度，要不然师父也不可能仅仅只是控制不住自身的灵力那么简单了。
然而对于师父而言，控制不住自身的灵力也确实是个大问题。
且不说原本用于维持衣物整洁的术法没有办法正常的运转，师父身上所缠绕的三千加护此时也因为灵力停止了流动而渐渐失去了效果。
浓郁到可以用肉眼看到的灵力构筑而成的烟雾完全的充满了整个房间，如果再任由师父身上的灵力继续泄露，这处普通的快餐店甚至都有可能会因为过度浓郁的灵异而整体转移至灵界。
“嘛，实在抑制不住的话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到了灵界让霖帮一下忙就可以送我们回来了，不用太担心。”
额头上贴了四五张封印符，就连身上都被藏青色的锁链缠绕着，师父被一层层的封印所包裹着，就像……就像被苇子叶和细绳包裹着的粽子。
单纯被苇叶包裹着的粽子，哪怕是被多厚的叶片包裹，其米香味还是会从叶片的缝隙之中飘出。
同样的，被这种临时拼凑出来的封印所缠绕，师父身上的灵气虽然缓慢，但又的确维持着泄露的状态。
现在这个情况下，整个房间已经成为了禁锢四人的牢笼。
此时的众人没法再用任何术法，因为任何对灵力的运用都有可能会使房间内的灵力达到所谓的“临界点”，整个快餐店都会在那一瞬间被加速膨胀的灵力吹飞，他们四个人将会在毫无保护措施的情况下随机落在灵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也不可能离开店铺跑到外面求助，因为雾状的灵力已经将四周的墙壁侵蚀成了类似于水晶的坚硬块体。
羽齐盘腿坐在原地，思考着应该怎么打破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
他不想再去灵界了，那边的轮回之路总会令他想起一些不想回忆起的东西。
可是又没什么办法，因为现在几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边缘，他所能运用的术法在这种环境下根本派不上半点用场。
“啧，这墙壁还真是够硬的！”
在一旁“哐哐”的踢着墙壁的青看起来倒是完全不着急，倒不如说，主要是林阙并不担心即将穿越到灵界这种事情。
“虽然以前经常听到父亲提起过，但我还没亲眼见识过灵界呢。异世界旅行什么的，想想就令人期待啊！”
倒不如说，这个林阙大小姐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哦吼？这还真是只有没见识过灵界的残酷之处的人才会说出来的话呢。”
用嘴吹开垂在眼前的符篆，师父笑着瞥了一眼双手环抱于胸前的林阙，装模作样的叉起了腰。
虽然身上缠着锁链，但依旧影响不了师父的心境，她甚至此时还有闲心掏出手机玩起了游戏。当然，这里并没有无线网络信号，即使是师父也只能对着“网络连接故障，请稍后重试”的系统提示发呆。
“学长，反正也没什么解决办法，不如把她的封印撤掉，大家一起直接去灵界不就好了？”
林阙看起来非常期待即将到来的灵界之旅，简直就像是期待春游的小学生一样。
羽齐也并非不能理解这种心情，任何修士，但凡只要听说过那些修行者中口口相传的密谈，听说过那些发生在灵界的神话传说，都会对灵界产生向往之情。
“你确定？到那边去可不一定会发生什么好事哦？”
师父单手捂嘴，眼睛笑成了弯月状，很明显是在准备吓唬林阙。
倒也无所谓，因为去了灵界确实有很多危险，比如说会被万年窝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的霖说教，或者是在轮回路上被亡魂袭击什么的……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够落在安全度相对较高的十王殿区域。
“就算遇到妖怪什么的，我也有能够自保的手段，没问题的！大概……”
“没错，还有我能够保护大小姐！”
主仆二人自信满满，完全没有任何半分畏惧之色——除了林阙的腿有点抖。
“哼哼，若是运气好些，也许还能有机会让你们欣赏观光，但如果运气不好……”师父闭上了眼睛，摇头晃脑的样子就像是街边算卦的神棍：“仙界一天，人间百年。若是落在灵界之中时间流速过快的区域，等你回来的时候就要变成老太婆了哦？”
“那，那岂不是能和学长在灵界共度一生……”
林阙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颤抖着小声念叨着。
“想什么呢，转移是随机的，搞不好你是一个人被丢在荒山野岭哦？搞不好还会遇到幽灵什么的？”
不知如何看穿了林阙那隐藏得并不完美的少女心思，师父在泼了冷水之后还不忘感叹着“这就是青春啊”。
“噫？！！幽……幽灵？”
林阙突然变了脸色，原本还很期待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起来。
“坏事了，居然提到那个词……”
青也在同一时刻变了脸色，一把将坐在地上的羽齐拉了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将羽齐的手按在了林阙头上。
“臭小子，你能给大小姐输送灵力的吧？尽全力输进去，千万别停，要不然大小姐会有生命危险的！”
虽然出场到现在为止一直都像是个对着自家大小姐发情的变态，但青此刻的话语声之中却充满了气势。
那是宣誓拼尽全力守护某人的气势。
这个气势倒是挺令人感动的，但希望你至少能先给我稍微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虽然心中这么想着，羽齐还是鼓动着体内尚还算得上充沛的灵力，将其一股脑的灌了进去。
而后，平地骤然刮起了旋风。
不，那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旋风。仅仅只是因为空气的流动所形成的风，在这种近乎密封环境下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灵力的流动，那几乎粘滞成液滴的灵力受到了莫名的吸引，形成了巨大的漩涡。
所谓的旋风，只不过是羽齐对于灵力的感知所形成的错觉而已。
周围的空间没有任何一处出现因过饱和的灵力而形成的通向灵界的“门”，难得羽齐都已经为迎接霖的到访而设好了防止自己被读心的措施。
当然，在灵力过度饱和的房间之中，谁也没有办法动用术法，因为任何有可能影响到灵力的动作都有可能导致房间中的灵力出现失衡现象——之前解决掉吸收了师父灵力的融合灵之后所引发的灵力爆炸，就是灵力失衡的最经典特征。
爆炸之后，灵界与人间会出现不稳定的孔道，而作为灵界负责维护秩序的神祇之一，霖很有可能也会和上次一样因为这个来到这里狠狠地责备羽齐他们。
然而羽齐的猜想并没有命中，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灵力确实在一开始出现了不稳定的迹象，甚至已经濒临了爆炸的边缘。但是并没有发生爆炸，那些灵力始终维持在即将爆炸的不稳定状态。
然后一切都归于平静，以林阙为中心，十米之内的灵力被完全抽干，就像是古老的预言中所提及的末法时代的空间。
一丝灵力都没有，那片空间完全就是虚无的体现，称之为“灵力真空区”也毫不过分。
“哇哦，这还真是壮观，居然直接将周围的灵力用掉……不，是转换为所谓的运势了吗，看不清楚啊？”
师父尽力想要伸出脖子，想看清楚林阙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当然，几乎被半透明的封印以及锁链捆成粽子的师父根本没法挪动身体，只能坐在原地干瞪眼。
随着时间流逝，那股莫名吸引灵力的力量开始减弱，快餐店之中的灵力浓度也已经被降低了不少。
然而，在刚才处于漩涡中心的羽齐这边却陷入了危机之中。
作为位于漩涡中心点的人，羽齐身上的灵力也在刚刚那一瞬间被抽光。
灵力耗尽对于修行者而言，并不像血液被抽干那样有生命危险，大概最多也就是和普通人跑完马拉松之后的感觉差不多。
羽齐甚至感觉不到自身灵力的流逝，在失去什么的同时，他感觉有另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大小姐每次听到那种东西的时候，都会陷入精神不稳定的状态而肆意使用命术，如果没有足够的灵力进行支撑，真的会相当危险……”
青明明在刚刚也同样身处灵力真空带的区域之中，然而羽齐却并没有看出她有半分虚弱的样子——倒不如说，她现在反而变得神采奕奕起来了。
“这种力量充沛的感觉，究竟有多久没能经历过了呢。还好大小姐晕过去了，我这边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了。”
只是普普通通的向前迈出了一步，青与羽齐之间的距离便被一口气缩短。
那一瞬间用到的究竟是术法，还是单纯的武艺修炼至极所做到效果呢？
因为灵力耗尽所陷入虚弱之中的羽齐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的手臂挥来，那手臂上甚至能隐约看到如刀剑锋刃一般的闪光。
“害虫，要在污染了大小姐身体之前清除掉才行啊……”
“换人啦换人，switch！”
“砰”的一声攥住青的手腕，师父眯着眼睛，用另一只手撕去头上的符篆，脸上虽然还是笑容，但却给人以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区区一个器灵，谁允许你碰我的徒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