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w热度达成,本周连更。)

【宁苍实的回合】

在宁苍实心中出现了三个选项。

其一:就这样继续对Caster的Master的搜索。可是其范围太广,就连Caster也因为某种未知的存在无法感知到他的所在。所以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不高。

其二:无视自己的妹妹宁苍华被枪兵的从者劫走的消息,而选择去那个宣言自己得到了圣杯的从者那。先不提无视自己的妹妹遇险有多么违心,这个从者既然如此大张旗鼓,其中必有陷阱。

其三:去营救自己的妹妹。这是宁苍实现在最想做的。但是和前一个选项一样,是明显的陷阱。如果说敌人的这个行为有什么意义的话,恐怕不是想胁迫宁家就是想威胁同为参战者的自己放弃战斗,是相当卑劣的行径呢。

枪兵——那个叫做恩奇都的从者,似乎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在彷虹馆一战虽然将自己重伤了,但是有种奇怪的避开自己要害的感觉。而且是他的话,对自己实力有相当的自信的恩奇都的话,在这时不需要胁迫就可以杀掉这里的全员。

这样分析的话,就只能是这场特殊的圣杯战争存在着的——『另一个』枪兵。这样考虑会比较好吧。

强装镇定,实际上自己的额角已经开始渗出汗滴,身体也因为过热的思考变得开始有些微微发烫。

首先是有想和Assassin确认的事情。

“Assassin,劫走我妹妹宁苍华的从者,是Lancer吧?他的实力怎么样?”

「那是自称真名为真田幸村的枪兵的从者。他有着能够在一定程度弱化和妨碍交手的敌人的应对能力的技能,短暂交手了三回合,是我的完败。」

尽管将自己的表情隐藏在白色的骷髅面具之下,宁苍实依旧可以感受到Assassin那微妙的失落感。

在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Caster变得缄口不言了。远坂樱和Caster应该都多少知道了她的决定。

是的——宁苍实,决定去营救自己的妹妹。即使知道那是陷阱也好。

【因为宁苍实的选择而进入Caster路线】

在和自己仅仅相识几天的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与自己那幼时便宠爱至极的妹妹之间,她当然选择了后者。

“Caster,你会同意我的选择吗?”

现在她心里最忐忑的是,Caster是否会选择帮助自己这一件事。

选择去营救妹妹,换句话说就是放弃去寻找Caster的Master这样的事。

这对于本来就只是出于自己同盟的义务的Caster来说究竟会让她怎么想呢?

「哼嗯,所谓的人之常情吗。我虽然超脱世俗,但是这样的感情我还是会体谅你的,苍实。不用担心,我既然身为盟友,自然会站在你这一侧。」

“抱歉呢,Caster,原本是要一起寻找你的主君的。那远坂同学也同意吗?”

远坂樱和苍实同为Assassin的御主,已经决定凡事要一起承受了,共同进退这么誓约过。这里询问她的意见是尊重她的意志。

“想要拯救家人的心情我十分了解。但是苍实,那显然是个陷阱吧,我们不能没有对策的就这么过去啊,用流行语说就是去送哦?”

「对方是陷阱的话,我方也不能无谋,是这样么——我这边虽然对上枪兵可能能支撑一段时间,但是主君不在的话我无法使用宝具,时间一长肯定是处于下风。如果站在那里的Assassin能帮上什么忙就好了。」

Caster用眼角的余光瞟向Assassin,似乎仍然对她耿耿于怀。

“我想到了好办法了,苍实。”

远坂樱微笑着朝气氛有些尴尬的两名从者看去。

“既然我们有两名从者在己方阵营,那么发挥这个优势就好——让Caster在正面对战Lancer,然后,Assassin和苍实去那个地点营救苍实的妹妹怎样?”

原来如此,声东击西的战略吗?

虽然听上去简单但是实际上有实行的价值。

不如说只能这么办了。

宁苍实咬牙下了决断之后,和远坂樱她们一起朝着Assassin所描述的地点出发了。

 

【花年的回合】

那是市镇府委托的给庭园树木诊断的工作,没有顾虑到还正在圣杯战争的途中,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顾虑——因为那圣杯战争中可以位列最强阶层的Servant就在他身边。

“真是伤脑筋啊。”

灰发的花卉师罕见地对着自己任务范围内的树木叹气了。

「那棵树怎么了吗,Master。」

花卉师背后距离几步的地方,绿色长发同样身穿黑色西服的散发着光辉的『泥人(恩奇都)』这么询问道。

“乍一看以为是缺水肥的症状,但是好好观察的话发现是线虫病害呢。”

「xianchong病害?」

理解不能,圣杯给予Servant的必要知识里没有这样的东西。

“是寄生在植物根系里的,肉眼看不见的,长条状的虫子。被称为线虫呢,发病起来传染很快,而且几乎没有药物能治好。如果是田间的话还好处理,在城市里可真是困难呢。”

「是说这些树木的根系生病了的事情吗——我知道了,Master,我来治好它们吧。」

枪兵,恩奇都走上前去轻柔地抚摸了那颗树木的躯干,在他手上散溢而出的点点淡淡光辉的作用下,树木原本萎蔫枯黄的叶子重新焕发的生机。

比起魔术来说,更像是德鲁伊所寻求的神迹也说不定。

“Lancer的能力之一是将树木所在的地方化作结界吧,真是便利的能力呢。我也要就此失业了。”

灰发的花卉师,花年如此取笑着转过头去。

「Master才是,成长了呢。」

“哪一部分?”

「会开玩笑的部分哦。本来的Master是更加不苟言笑的人。但是这几天,却有种心愿已经达成的豁达感。」

心愿已经达成吗?显然不是那样的。但是,比起那个时候被梅林托付重任的时候轻松许多了。

或许和Lancer的交流,便是这样一种能使人身心愉悦的事情吧。

结束了树木治疗的恩奇都朝着另外的方向望去。

「Master,从刚才开始,似乎接连有战斗发生的样子。」

灰色的花卉师听闻之仍然不动声色。只是望向了枪兵所看向的地方。

彷虹馆方向吗——?

对于一个普通的学校来说,接连几天都被这样凶险的战事给波及,真是充满厄运的事情呢。

伴随着这样的思绪,花年想起了在前一战中的最后,听见的未知的从者的声音。

“‘我在这彷虹馆,欢迎你们的再临’吗?真是让人兴致满载的邀请函呢。”

「而且,那个盘踞在彷虹馆的Servant的周围,似乎洋溢着之前一度消失过的,圣杯的气息的样子。」

“是陷阱吧。事到如今才将拥有圣杯这一件事装作无意地泄露出来,实际上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吗,如果有人前往的话便全灭之。又或者说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呢?”

花年对枪兵的这一发现警惕着。思考着。

枪兵虽然拥有着强大的『气息感知』技能,但是在彷虹馆一战却没能发现那名自称真正的Assassin的从者。这次却能察觉,必然是对方故意所为。

「恐怕正是敌人的陷阱。怎么样?如果Master执意要去的话,作为最强的兵器的我而言也一定会不负Master的期待。」

枪兵一如既往的温和眼神里,杀机散发了出来。如果有人在这时候敢和他对视的话,一定会吓得说不出话来吧。

“嗯,再观望一段时间吧。知道圣杯的消息的,想必不止我们。既然知道那是陷阱的话,就不要第一个踩上去了。”

「了解了,如Master所言。」

无声将刚才看似无心发出的杀意收回,枪兵微笑了。

——果然是这位Master的话,可以赢到最后。

 

【摩尔露斯的回合】

『先生』在微弱的魔术光辉之下持续搜索着在我看来已经是个废墟的场所。

“先生,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回复,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到我的话语一样专心。

过去这一概念,对于他来说也许真的很重要吗?

但是没有过去的话,只要和我一起创造未来就好了。

「——找到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这样的话,尽管没有回头看我。但是我却能体会到他微妙的心情起伏。

我从背后轻轻靠上了他的肩膀,他也没有发觉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被找到的东西完全吸引住了。

“先生找到了什么呢?”

那是一本日记一样的小薄本。

在那本日记的扉页上写着:Achenix(阿克海涅克斯)这几个漂亮的斜体字母。

他无言地翻开了那本日记。而我也跟着那微弱的光芒阅读了起来。

其一:

「1990年 2月14日

身为友人的宁天焱被在家中暗杀了。其原因恐怕是想要召唤从者这件事过早的泄露了。

Archer或者是Assassin职介的狙击手,西蒙·海耶的话,对某些人来说威胁比正面对决型的剑兵或者是枪兵都大得多吧。

友人的死亡真是令人伤感的事情。我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和教导他的女儿,被称为宁家的天才的宁苍实了。

虽然心里过意不去,但是今夜对我来说也是召唤英灵之夜。

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和我的从者一起登上飞机飞往日本的冬木。」

其二:

「召唤来的英灵是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的真名是■■■。但是她本人说更喜欢被叫■■■■的样子。

职介是Caster。作为■■的发明者被人所知。与历史上大不相同的是,她是以少女的姿态被召唤。

想着能够好好相处就行了。意外的是个心灵纤细的从者。

因为和历史上的那位人物相差过大了总有种奇妙的感觉。但是,她的能力却是不会骗人的。尽管看上去很弱,但是她确实拥有着能够左右战局的力量。

现在已经在飞往冬木的飞机上。她现在也在我旁边看着我。

希望我们能无事地结束圣杯战争,实现彼此的愿望吧。这样的话,也不用再被『彷徨海』所追杀了。」

很奇怪的是,在本来该是名字和关键的信息的地方,被人用黑笔涂黑了。似乎是有意想要掩盖着什么的样子。

从下一页开始的十几页纸也都被撕去。

“1990年,是先生你们说的,『第四次圣杯战争』发生的时间吧。也许在那段时间里,这个叫做Achenix的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吧?”

「是呢。但是我们却无从得知了。话说摩尔,能从我的背上离开吗?」

“好好,先生真是严肃呢。太认真对神经不好哦。”

心中有种失望感,先生成为和我契约的Servant之后虽然是形影不离了,心里的距离却感觉从来没有拉近过。

就连漫画里能够让男性心动的动作都没能让他注意到自己呢。

从他的背上离开,胸口却依旧残留着他的体温,和自己身体微微发热的感觉。

在那本日记被撕掉的十几页后应该还存留着圣杯战争后的记录才对,不过因为已经丧失了兴趣所以不想看了。

「我大概了解情况了。关于Achenix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这本日记看起来必须得带走才行。我们走了,摩尔。」

“好,但是,先生,我们晚上在哪里落脚呢?”

彷山的夜里是没有人外出的,所以旅店也不会在夜里接待客人。

照理来说是这样的。

但是,先生他却在这时意外地自信地回答道。

「旅店什么的,我还是知道一家的哦,只不过最近谣传里面闹鬼,已经荒废了,对我们来说是绝佳的落脚点了。」

“……”

「怎么了吗,莫非摩尔你怕鬼么?」

“不哦,我可是虔诚的天主教徒,鬼什么的——”

——想说不怕的,但是会显得奇怪吗?果然女孩子不怕鬼会很奇怪吗?

「不要紧,有我在你身边哦,摩尔。」

——听到先生这么说,我想到了个好办法!

“那么先生和我一起睡,我就不怕鬼了。”

诶——!

怎么就直接说出来了。

女孩子不是应该更加矜持一点的吗?

要被当成轻浮的女性了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先生揉了揉我额头的头发。

「可以哦,和主人在一起本来就是Servant的职责。」

这时候还这么回答就有些让人火大了。但是这样让人无可奈何的特点也是先生让人喜爱的地方。

穿越十几条小巷后来到了一条已经有些没落的街道上,看到了他所说的幽灵旅店。

里面除了灰尘比较多之外还意外的整洁。没有想象中会在房间里乱窜的老鼠和蟑螂实在太好了。

刚想着要趁着一起睡的时间让关系更进一步的。但是在某个时间点上一闭上眼睛就立刻失去了意识。没能让计划得逞,真是遗憾。

 

【Caster的御主的回合】

用催眠的魔术让摩尔露斯睡着之后,我看向房间外。

「你也是时候显形了吧,Ghost。」

让摩尔露斯先睡着,并不是我不想履行自己和她一起睡的约定,也不是想逃避这位少女的恋心。而是因为在这个旅店我确实感受到了幽灵的存在。

“啊啦啦,被发现了呢。”

但是房间门口出现的,却是我预想不到的人。

「你是——忒缇雅!?」

那是有着银白色长发,以及朱红色明亮眼眸,身穿黑白双色哥特式礼服的奇妙女子。

如果摩尔露斯是给人温婉可人的印象,Caster是给人高傲却执着的印象的话,忒缇雅就是有着优雅却冰冷的举止的美人。

关于她的记忆,最初只有模糊的印象,以及那困扰我许久的——不可描述的梦。(见第一卷《回忆的剪影》一节。)

只有在完全成为Berserker的从者之后,才在脑海中解锁了一定程度的她的信息。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看起来很惊讶呢。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是吗?”

「明明是你说的‘不要想起我的事情,不必想起我的事情,不能想起我的事情。’结果,最后还是自己忍不住出现了么?」

这三句话确实是她所说,但是我在说出这三句话的时候感觉到了轻微的违和感。

“呐,Achenix,放弃和那个女孩的契约,重新和我签订契约吧。”

不对,不对。

她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你不是忒缇雅,你究竟是谁——?」

她的话,即使是忍耐到最后也不会让我的计划被打乱。

我抬手间,房间里便布满了和方才对战刺客的从者一样的Gander魔弹。

“哼哼哼,真是无聊呐。原来如此,就算顶着这张脸,也不会被你手下留情吗。”

她的眼睛由真红变为琥珀的金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看透了一样。

像是想要无视我的紧张,或者是无视了我的剑拔弩张的气氛。她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慢——」

“现在在这里开打的话,那个女孩子也会死,没有关系吗?”

一句简单的话,让我收起了杀心。

“果然,你是相当心软的人呢,那么再见了,我的『心爱之人』呀。”

她的气息完全消失。黑暗的旅店重回平静。但我却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在惊讶敌人对我这一方的情况的了解程度以上,同时还抱有不能保护到摩尔露斯的自责。

如果自己再强一点,能够不被那种话语胁迫到的话。或许结局会不一样。

我在摩尔露斯身旁闭上了眼睛,却最终没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