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两人选择打劫的对象还是从百花阁换成了百里剑山。
星云确实看到了表面,却从未想过百花阁在修士界真正的影响力究竟是有多可怕。
百花阁的那群妖娆的小姐姐们确实就连阁主拎出来都是让云霞只用一只手摁着揍的水平,但人家是百花阁,是嫁出去了不知道多少代仙子,光是凑成一对道侣就遍布正派势力范围的地方。
只要百花阁敢喊一句“有人欺负我”,那准保能掀起一阵以个人名义组团讨伐的狂潮。
所以明着看百花阁的确实力不咋样,可实际上可以说这个门派是混元宗这等第一大派、魔门那些放飞自我的修士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地方。
好在百花阁一心只想培育出各种外人喜欢的仙子,不然……
算了也没什么不然,说到底万仙大比还是靠门派自身的实力,而非这种外力。
这等取巧的力量,只能算是一种在特定的时候才会使用的自保依仗。
有了目标那接下来自然就是准备动手了,抢劫修士前期的准备工作有这么几样:首先,易容变装,让修士这等存在都难以察觉到两人的真正身份。
云霞给略过了。
其次,规划好进攻和逃跑的路线,并在路线上做好陷阱,让被打劫的修士追不上来。
云霞又给略过了。
最后,让星云跳起来踹云霞的膝盖。
“你个女流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一点都不遮掩的以后百里剑山来找茬怎么办!”
想都没想的,云霞潇洒的打了个响指。
“揍回去。”
所以有时候星云觉着和这个女流氓交流是真的心累。
因为这人已经把“莽”当成人生信条贯穿她在她的一生当中了,除了莽她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不要脸了。
怀揣着这种惆怅无比的心情,星云被她拎着来到了百里剑山的人可能途径的地方。
望着那车水马龙的街景,听着那奋力叫卖的吆喝声,星云恍惚间有种奇怪的感触,就是感觉自己已经和这个热闹的世界脱节。
不再需要吃食,不再需要像他们一样每天为了一口饭吃而奋斗,没有了物质上的需求,仅剩他其实并不那么想要去追寻的仙缘。
“怅然若失、恍若隔世、漫漫仙路几何载,唯有本心见大道。”
云霞的声音有如惊雷般在脑海中响起。
猛地睁开眼,星云看到的是云霞慢慢品酒的样子。
“刚才……”
“嗯,最近你小心一些,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没来的心魔要来了——你这小妮子是忒有意思,心魔还能迟到这么久的。”
从芥子戒指里面取出一小段凝神木扔嘴里嚼巴了,果然亭台清明了许多。
“修行的路还长着呢,所以你学学姐姐我,豁达点压根就不怕什么心魔。”
“缺心眼确实有这个好处……”星云低声叨叨了这么一句。
云霞倒是没在这事儿上和他较劲,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将桌上倒满酒水的酒杯随意的甩向后方。
看似随意的一甩却仿佛蕴含着某些至真之理,酒杯沿着玄奥的轨迹直飞上楼之人的面门,被中之酒却滴液未洒分毫。
平稳的接住了酒杯,那个与星云有过一面之缘的身影做出了星云十分熟悉的举动。
抬手,照着接酒杯的他徒弟的头,一句一巴掌的糊。
“我让你抢我前面!我让你抢我前面!我让你抢我前面!”
“师、师父,别打、别打啦,酒要洒了……”
“你还敢洒?你还有脸洒?你有本事接你有本事别给我洒!”
星云&云霞:“……”
望着这一幕,云霞在沉默了好半天之后才小声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
“小妮子,我总觉得和这百里剑山的人一比,老娘特娘的怎么就显得那么温婉可人呢?”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对待自己徒弟上,云霞确实要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强一万倍。
至少她只敲脑门。
而且还是在私下里敲,给足了星云面子。
是的,云霞要打劫的人就是白向晨师徒,可能仙缘就是这么妙不可言,在看到星云的长相之后,那位尽力在保持酒水不洒的关门弟子流星当即就把酒洒了他师父一身。
“师、师父!是……”
“是你个头!别人下战书你瞎应承!还洒我一身,我让你……”
“师父!是邢芸那个女孩!”
“啥!?”
猛地把视线挪到星云的身上,迎着那见了鬼一样的表情,星云在被云霞掐大腿的逼迫下露出了甜腻的笑容。
“好巧呢,白向晨前辈,流星师兄。再见便是缘,如若方便的话,不妨来同桌小酌一杯?”
为了图清静,酒楼的二楼是被云霞直接包下来的。
白向晨就是不信还有谁能这么大胆敢在万宝天宫开场子的节骨眼做出如此猖獗的举动,才拎着徒弟流星上来看看。
结果,头铁啊,直接撞上云霞这么块震金板。
“那什么,我和我徒弟还有事啊,就……”
“来都来了,还客气什么呀——给我过来坐着!”
能让百里剑山的娇惯的首席都这么听话的缩着脖子入座,可见云霞在他人心目中是有多如下山猛虎。
“云霞前辈,晚辈是真不知道您在这里体验生活,要是知道晚辈就是……”
“恁废话怎么这么多,上次锤你百里剑山没锤舒坦是吧?”
好么,原来她挑百里剑是是因为以前揍过这门派。
余威还在。
“不不不,哪儿能啊,晚辈只是不想扰您清静……”
“听说你还想强行撮合你徒弟和姐姐我的宝贝徒儿,可有此事?”
瞥了眼正冲着自己眯眼笑的星云,百里剑山总算是“明白了”今天为什么会见到云霞这个正派女魔头。
他曾经猜测过这个叫“邢芸”的小丫头和上清门有瓜葛,却万万没想到瓜葛竟深到如斯地步。
落命了呀!
“前辈,情感一事是要晚辈们你情我愿才是,哪有什么强行一说,定是……,”想了想告状的人的身份,白向晨赶紧改口,“定是前辈误会了什么,况且晚辈也从未逼迫过邢芸师妹。”
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星云是懂的,而且当时这个白向晨变向的还帮了自己一把。
所以他也就没在这件事上让云霞太过分,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示意云霞直奔正题。
“得了,小辈的事儿小辈自己玩儿去,姐姐我今天在这儿等你,主要是想让你帮姐姐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