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星云给出了简单易懂的解答。
“试探？”穆然皱起了眉头，“因为还没有彻底演化完毕，所以用最弱的一角进行尝试性的接触吗？”
点了点头，星云不再多说什么。
其实历劫者真的不算“最弱”的一角，让历劫者先行接触就是为了去验证集群意识第一批放出来的畸变体的战斗力。
况且这也是这群历劫者自己要求的决定，无他，他们只是想尽快的有一些表现而已。
一道流光切断绽放的触手团，光华收敛，制造流光的巨大镰刀被收回，在如同死神一般的巨像之下，是枯木尊者挺拔的身影。
在他的身边是立于剑尊傀儡之上的剑八。
相较于枯木的巨像，剑八的攻击方式要粗暴许多。
一位位剑尊傀儡持百般武器冲向了那些畸变体，它们悍不畏死的扎入了畸变体的体内，然后引爆自身造成恐怖绝伦的破坏。
继续操纵着自己的天赋巨像挥舞着镰刀，枯木通过传音问向剑八：“贱贱，你说老祖宗说的是真的吗？”
“贱贱是你能喊的？信不信老子现在给你一剑！”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这一剑还是将分割时空的剑意刺向了那枚逐渐在启用着废弃炮门的畸变卫星。
“老小子有屁就放，要比比谁击落的多？”
“也行，不过老夫想问的是老祖宗之前的那个承诺，”枯木与剑八虽然天生不对付，但是两人依旧打出了极为漂亮的配合，“消灭了谪念的集群意识，真的就能打开通往仙界的大门，让历劫者登仙？”
“怎么？你也想着成仙才加入战斗了喽？”
“那倒不是，”枯木摇头，“老夫就是好奇仙界是什么东西，成不成仙老夫无所谓，只要能跟随老祖宗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想了想，剑八还是放弃了与枯木道出真相的想法。
因为被当作仙界的地方，依照星云的计划在这场战斗之后还不知道是否会健在。
——无名之地。
正如两人所言的那般，之所以这群历劫者这么自告奋勇纯粹是因为星云“伪装”出来的身份，真仙。仙总要有个居所，所以星云借用了之前忘了谁的吐槽，把无名之地说成了是真实存在的“仙界”。
打赢了这场仗，你们都能去仙界.jpg
其实星云没骗人，无名之地蹲着一千多位“真正的古仙”呢，说无名之地是仙界一点毛病都没有。
轮班的的模式为历劫者带来的是相对战斗缓冲，但说是试探，参与到战斗当中的一些对内幕、或者说对星云非常了解的人还是多少猜到了他的另一层想法——他在让这些样养尊处优太久的老家伙们久违的活动一下。
历劫者的作用以前就提过，一位历劫者相当于现代国家的一个强打击武器，比如洲际巡航舰队、或是热核武器。比起战斗，他们更多的作用是用来镇宅……不是，武力上的威慑，而非亲自下场。
这种情况就导致了他们很少像上清门的历劫者那样经常活动，不会用经常性的战斗来保持自己的状态。
同时不少人都在寻觅叩开仙门之路，这就更让他们不会主动过问世事。
但凡遇上什么事儿，只要不是殃及到归属的根源，他们都是这个态度：
别打扰老子修仙。
要么：
关我屁事！
说出来可能会让人觉得有些骂人，可这些历劫者从某个角度来看完美的和当代的阿宅形象对应。
他们不惹事，不犯法，不出门，一门心思只为了某些事努力着。
这个努力的方向还特别不让一般人理解，甚至被人误会许多年。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和上清门的那群妖艳的骚浪贱“小”祖宗不同，他们老实，不惹事。
所以星云费尽心思的“诱骗”那些历劫者主动请缨，其实本质是在让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大小姐们”出门晒晒恒星辐射，避免他们在久久不动手而发生了战斗迟钝的同时，出现遇见一只蝴蝶问“这是什么鸟？”的可能。
杨回虽然最近花瓶了一阵，但这点事情她还是想得透的。
精鸟在她的身边拍打着羽翼，一条条仙锦从她的手中打出，仙锦化为了道道亘横在宇域当中的璀璨长河，掠过历劫者，涌向他们激战的恶魔。
斑斓霞光万丈四射，看似平静的江水接触到恶念的一瞬便翻腾汹涌起来。
一道接着一道的氦浪翻卷击打，将一切带走恶念的存在送入爆裂的强光。
这真的没错字，这不，杨回在结束第一波攻击后开始为自己补氦3了……
罐装的，500毫升一听。
杨回的活跃吸引了不少同批次出击的历劫者的关注，昆仑的封闭让她的存在在新晋历劫者当中鲜为人知，她独特的战斗方式更与她姣好的面容和身材更是将她变成了当前战场的焦点。
——明明是个御兽的却用道术战斗，能自废武功到历劫者层面，是个狠人。
这种稍有不慎便会陨落的时刻、狠人自然是要尽可能的结交，况且历劫者虽然都挺宅的却也不是傻子，不会那么轻易的就信了上面破折号里面的说法。
——或许她这只是在隐藏真正的实力，在场的人也基本上在初战之时，都尽量留力了几分。
其中一人借着支援靠向了杨回，待她也驱逐掉了面对的谪念怪物，那人才传音开口。
“不知这位道友……养的是何种蝶兽？”
要不是精鸟家教颇强，俩小家伙已经跳起来啄他面门了。
你青光眼吗？把鸟看成蝴蝶！
杨回想了想最后还是没理会那人，因为到了她换班的时间了。
杨回的无视并未招致问话人的不满，至少在当前的交战状态下，他没有明确的将不满表现出来。
结束了换班，杨回在净化室“洗涤”干净后直接前往中转站。
与那些别的门派的历劫者不同，隶属“真仙”势力的历劫者们除了要进行战斗，还有着观察采样收集的任务。
将所有样本通过中转站送到研究中心后，她来到了指挥中心。
源源不绝的畸变怪物依旧在持续的从那个逐渐发生着变化的表外层大气当中涌出，王者星云皱眉思考的样子，她对那两只灵鸟偏头，后者轻巧的飞向了星云。
落在主控台上时两只灵鸟已经组合成了一台通用款式的终端，它将杨回记录的信息全部传输到主控台并显示在了主屏幕上。
望着那些刚好自动汇总形成新报告的内容，星云顿时一怔。
“这东西……也在要塞化？”
“从表层变化来说确实挺像的，”回应星云的是古仙歌，她最近尾行观察的频率降低了不少，乃至于突然的蹦出来着实吓了星云一跳，“不过具体是否是在进行要塞化我们现在无法确定，高强度的污染成为了第一道避免探查的防火墙，想要对起有着详细的感知现在只能通过圣人雕塑来进行猜测。
“然而毕竟这是猜测，且具体传回的信息你也看到了，似乎是集群意识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观察，现在我们通过圣人雕塑能看到的只有更加恐怖的灾难，剩下的全都笼罩在了那层迷雾当中。”
当下出现的谪念绝对不同于以往，其浓度之强烈足以毁灭圣人雕塑。
正是这种高强度的污染阻隔了寰宇七仪的探查，别说主动去试探，现在转放回传录像之前都要进行缜密的污染过滤。
无法清晰的掌握动向和变化不仅会让己方陷入被动状态，更要命的是，星云坚信将一整颗行星通过法阵化为一体的集群意识，不可能只用人海战术来作为自己的攻击手段。所以集群意识一定是在憋什么坏辙，乃至于圣人雕塑传回来的录像都已经不能当做参考了。
“无名之地还有多就能投入战斗？”
叹了口气，星云问到。
这其实才是星云用那些历劫者去试探的真正原因，和杨回她们猜测的万全不沾边儿：无名之地之前的赶路一切都算是在“加急”的状态，大多数设置包括两个阶段的要塞化都算是非常凑合的等级。
在抵达的这段日子里无名之地一直在进行封闭式的维护，这也是为什么法阵将母星畸变成这样，无名之地也没有参与进来阻止的真实理由。
云霞觉得这算是星云对集群意识表示的尊敬的回应，云铃则把这种行为称之为“等待敌人变身的星云式反派美学。”
反正上清门是他的，上清门干的事儿都挺像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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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谈这俩死丫头的揶揄和风凉话，当丢失最后一尊圣人雕塑联系时，那颗沉寂在深空当中的变异母星，终于有了异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