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夏夜。無數的翅膀不停振動著空氣,讓人聽著不禁四肢發癢。

「啪!」

我停下刷牙的東西,雙手用力合起,力度之大手掌都有些麻,張開手一看卻是空無一物。

蚊子不知何時逍遙地從左耳旁飛到右耳邊,然後消失在視野中。

雖然沒有打到,但反正洗手臺就在眼前,我便反射性將手略為沖洗,再繼續我的刷牙大業。

恍然間,「啪達。」什麼東西滴了下去。

我定神,發現是我隨意沖洗過的雙手正在滴水。水珠一滴一滴落下,最後剩下幾滴攀在手上,因不夠巨大而未受到重力招引。

莫名地,我覺得那水就像是血,明明我方才並沒有打到那隻蚊子。

曾經,我質疑過,到底應不應該打蚊子?有些蚊子是疾病的傳播者,於是和蚊子的戰爭,似乎變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有你的正義,我有我的,沒有對錯,就看誰最後勝利罷了。

但在衛生環境比較好的地方,蚊子大多數還是沒有帶疾病的,人打蚊子,不過因為被叮了會癢,因不想不舒服而打。那麼這樣說來,彷彿是有錢有勢的貴族,因為被撞了一下,而下令殺掉出門尋覓食物的母親似的。

「滴答。」水滴聚到一塊後滴落,我聽不到滴落的聲音,也彷彿看不清它的顏色。

手上的是水,我確信,因為我沒有,還沒有打到牠-—

「嗡……」

「啪!」

——「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