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源初碎片
“这个，解释起来有些复杂，那我先问下，你对于‘源初碎片’，有多少了解？”莫林稍稍思索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十分认真地问道。
“源？只是知道名字而已……并不了解。”我略微有些迟疑的回答，语调平和，心脏，却是止不住地狂跳。
源初碎片，又可以简称为“源”，关于它，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有人说，这种色彩绚丽的物质是魔法水晶高度聚集后形成的产物；也有人说，它们是神灵陨落时流下的泪水；甚至还有人说，它们是整个世界的基石，维持了整座世界的运转……
虽然每一种说法都完全不同，甚至互相矛盾。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十分坚定地肯定了它们的价值，认定它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宝贵的物质。
但是，在学院里，有关源的一切，都是禁忌的话题。据说，在十几年前，差不多是我刚刚到达学院的时候，所有和源初碎片有关的书籍，笔记，全部都被统一销毁了。学院禁止学院对源初碎片进行任何形式的研究，甚至，在学院里谈论任何和源有关的话题，都会受到极其严重的惩罚。
越是禁止，也越会引发学员们的好奇。在早些年的时候，还有不少学员冒着风险，四处搜寻同源初碎片有关的资料，但在学院高层的严厉打压下，这样的风头最终也全部消失了。即便是学院的高级学员们来说，源，也只是一个简单的名字，一个普普通通的称呼。
“哦？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么？”对此，莫林十分疑惑，但他也没有询问原因，便自顾自地开口解释着：“那你可得仔细听好了，接下来要讲的，可是十分重要的内容。”
“您说吧，我听着呢。”
莫林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好，先从源的起源讲起吧，源，一共有四种不同的色泽。根据可靠的记载，在创世之初前的无尽黑夜，有四颗燃烧的星辰从天空的极深处坠落而下，它们在空中崩裂解体，散落到地面上，化作了无数细小的碎片，这就是源初碎片的来历。”
“等下，创世之初？那个时候，世界上不是一片虚无么？这件事情，怎么会有人知道呢？”
“呵呵，当然是有人见证了这件事情。”莫林忽然压低了声音，十分严肃地说道，“不，应该说，是神见证了这一切。”
“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么？”
在世界各地都有不同的宗教信仰，有圣灵神，太阳神，海神，虚无大君等等各种不同的神祇。但是数百年以来，从来都没有人目睹过神灵的出现，即便是最狂热的信徒，也不得不承认，众神暂时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只能从一些所谓“神迹”的残片中，寻找着只言片语的证据，支撑着他们摇摇欲坠的信仰。
在听到我的疑问的时候，莫林忽然情绪激动地高喊起来：“当然有神！这一点无可置疑！我已经找到了诸神存在的证据，咳咳……”
他越说越激动，额头上青筋高高地凸起，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到了最后，居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我看他这么一副随时会昏倒的样子，连忙劝阻：“您别激动，慢慢说。”
“没事，我不急。”他连连摆手，伸手在胸口上按压了几下，才渐渐平静下来，“我之前曾经和你提到过，我参与过古代遗迹的发掘。在那里，因为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找到了神灵遗留下来的笔记，获取了和神灵有关的一些讯息。”
“神灵遗留下来的笔记？真有这种东西？在哪里？”我连忙追问着。
“在帝国魔法学院，要是有机会地话，会展示给你看的。你也不用怀疑它的真实性，那是用真正的神灵文字书写的笔记，就算是现在的我，也没办法在上面改动一个字。”
“那在上面记载了什么？有神术么？”
“不，或许说出来会让你很遗憾。”他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那只是类似一本类似于史书一样的东西，记录的是神灵的历史，不过，由于笔记的内容很少，也只是粗略地记录了一些大事，大多都是第一纪元的事件了。其中，就包括了创世之初的景象，以及第一次神战的场景，这些都算是比较有意义的事情，也正好顺带着，把源的起源和作用介绍了一遍。”
“神战？神灵也会有敌人么？”
我轻微的话语，却被莫林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十分认真地回答着：“当然，神的数量并不算少，他们之间也会产生矛盾和冲突，当冲突加剧到了无可化解的地步的时候，就会演变成战争！无尽海上的极尽深渊，亚特兰蒂斯的遗迹，都是神战的后果。”
“可那些明明是不朽者……”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那些不朽者，就是神灵在人间的形态，他们，其实就是神。”
“不朽者，就是神？”对此，我实在是不敢相信，急切地问道，“可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哼哼，要是我第一回和你见面，就说要制造出一个神灵出来，你会怎么想？”
“我多半会认为你疯了。”
我十分诚恳地回答着，确实，不朽者只是力量强大，不会老死而已，而神灵则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概念。他们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想象，完全无法用现有的标准来衡量，可以这么说，不朽者也是会被物质毁灭的，而如果是一位真正的神灵，即便完全不作抵抗，也是完全无法被杀死的存在。
“确实很诚实，不过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不会一次性告诉你。”莫林赞许地点了点头。
“可你，又打算怎么做呢？”
“神灵的笔记上，有着关于源的详细介绍，它们是神灵的武器，也是神灵力量的源泉！”在大声呼喊了一声之后，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正是因为掌控了这种神奇的物质，神，才会成为神……”
“那照你的意思说，你已经解开了它的秘密？”我终于抓住了关键。
“不，并不完全，但我所掌握的那部分，恰好，同永生有着极大的关联。”
“只是一部分么？”
“确切地说，是其中的一种，神文记载为‘芬诺厄’，翻译成通用语的意思是‘纯正的血色’，如果再进一步引申的话，也可以称为‘活力’。”
芬诺厄，代表生命的活力么？我记得，学院曾经的用名里，好像有这么一个单词来着。
“那，关于其他的，有没有记载呢？”
“有，有的。”莫林作出了肯定的回答，“还有金色的‘图门’，意思是璀璨，蓝色的‘乌特里’，意思是纯洁，最后是绿色的‘索罗达斯’，意思是咒印。”
果然没错，学院过去的名字，已经将这四种源的称呼，完全包含在内了。但是，我分明记得，院长所说的那个名字，比这要稍稍长一些。
我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轻声地回应着：“是这样的么？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