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天的休息,学习之后,回到家中,结合通讯录,日记中的线索,我找到了“北原”这个名字的联系方式和地址,然后。
“先是地铁,从这里上,到人民广场下。”
“这里是左转。”
“然后右转。”
在这么一个高度电子化的年代,找到一所高级单身公寓其实不难,我们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太远。
“只是为什么要去一个陌生男子的家里?”
不应该说是陌生男子,他独自躺在line的独一分栏中,没有标注,没有聊天记录,只是躺在那里,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也没有线索。只能说是友人A么?
胡思乱想的我到了302——“他”的门前。
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的门前的我瞬间理解了目前的状况。
根据以往的经验设定,我现在应该是要悄悄潜入男主房间,用极其。。。。。不雅地方式叫醒他,甚至发生一点擦枪走火事件。为美好世界献上杀必死,然后在关键的时候被人打断。
Too young,too simple,这么悲剧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如果,如果。。。是疏影的话,一定就可以的。
就算是bi,我也会赖在勇者身上的。
就算是扯掉我的bi,我也不会放手的。
生米煮成熟饭,一波带走,破费!
疏影,已经早有觉悟!
。。。。。。
低头寻找进入男主房间的钥匙。
。。。摸
。。。摸
所以说,钥匙呢,在哪里,说好的套路?说好的套路呢?
单肩包里,大衣的口袋么?
玩不了了。游戏开局就被划进败犬组了么?
上锁的房间,无法触碰的男主,难道女二唯一优势也没有了么?
接下来等待着的就是消失了吧,反正想我这种不重要的福利角色随便找找到处都是吧。从周围的npc找一个替换我也不是不行吧。hohohoho?心里,感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已经碎了。
门缝里传来一声诡异的动静,男子的嘶吼,女生的“雅蠛蝶”!喂喂喂,里面在干什么,这不是18禁文学啊,这样下去是会被bi的啊。
等一下,好像有些不对。明明,明明是我先来的!
不行,不能在这里放弃啊,雪菜。踹门吧,踹门吧,踹门吧!我还能抢救。
“一,二!”踹开了们,来不及顾忌自己的胖次会不会走光。
如魔法一般地,出现了。在令人目眩的光芒中,那个,在房间里出现了。
思考停止。
只能判断出,出现的那个,是少女的样子。
今天是风很强的日子。云朵流动,朝阳撒下了它第一缕光芒。射入房间的耀眼日光,照耀着穿着肚兜的少女。
发不出声音,不是因为突然发生而混乱。只是,因为眼前的少女太过美丽,让我失去了言语。
少女用宝石般的瞳孔,不带感情地凝视着我之后
“───我问你。你也是我的friend么?”
她用凛然的声音,这么说了。
“friend?”
我只重复了她问我的话。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现在的自己所知道的───只有这个娇小的、纤细的少女,跟床上的男人以极其暧昧的姿势重叠在一起。
少女什么都不说,静静地看着我。那姿态,该怎么说呢?
眼前的她特别到足以使我忘了在这状况下她与那个男人发生的事情。
像是只有自己的时间停止了。
她,穿着红色小肚兜,以那么暧昧的姿势,注视着我。
高傲的她,踩在他的床上,像是踩在英格兰大陆的土地上,像是那个传说中的那个王一样再一次开口了。“你,是我的friend么?”
香艳的画面看得我口舌发燥。
“疏影,等等,不是你想想的那样!”男主头上很明显地写着lv1.北原。
绝望了,绝望了,我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对这个我是女二的世界绝望了!
我无力地跪倒在房门前,嘤嘤哭泣。
“明明,明明是我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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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小三,不对,她叫冬马。”
餐桌上北原红着脸,着急地对我解释着,“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出现了。说要成为我的master,不是,是friend。你要相信我,我们是清白的。”
“哦?”
我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解释啊。
天然,暖男,勇者,over。
不是某些丧病系男主嫌弃女友死得不够快的夜x月。做他的女友,safe.
不是某些肌肉型猛男只会打的如同悟空。用love and peace来拯救他,稳。
不算帅气的面孔下还是那副班长的脾气。
没事,当然是选择原谅你啦,阿拉。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老师拜托我把讲义给她。”
“需要那么暧昧的姿势么?”
我放下手里的刀叉,已经被蹂躏得不成形状的吐司和汹涌喷发的荷包蛋。
笑眯眯地把酱油瓶交给他。
“yes, your grace.”
他如临大赦地从这片战场逃离了,虽然说战斗的另一边仍未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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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我抿了一口咖啡后放下了杯子,向餐桌旁吃着甜甜圈的少女打招呼。
疏影,要加油哦。疏影,要微笑哦,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
运气差你还笑得出来么!
为什么我才像是那个做错了事情的人一样,明明出现在他床上的是你。
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啊,你也是我的friend么?”
在他离开后,她稍微有一点拘谨,毕竟刚刚认识的人离开了。
“你是冬马吧?那个,我是之前的…”
“林。。。疏影。”
出乎意料地,她记得我的名字。
“啊,你竟然记得我名字!”
无论是上司还是调皮的学生,经常拿我的名字开玩笑。不是他们记不住我的名字,而是我不擅长被人记住名字。——这是很过分的说法。
我的名字是。。。算了,我自己也写不出来。
总之,谢谢。
谢谢你还记得我这个女二的名字。
“能解释一下,那个是怎么一回事么?”
“”
“那个,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和,我?”
她好像对我们的对话不怎么感兴趣,而是盯着他喝过的咖啡不放。
“嗯,和冬马你。不方便吗?”
”………”
我索性轻声从自己的位置上里离开,突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双目直视着她。
她确实不擅长跟人交流,等她反应到我们两拉近到一个很微妙的距离,“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我,我只能说,我好兴奋啊。
“你也喜欢喝黑咖啡么?”
“那个是黑咖啡?”
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没办法了,把自己的黑咖啡推到她的面前。
“偌——”示意她尝试一下。
她像刚刚断奶的小猫一样,用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
“好苦!”
“是吧,咖啡这种东西才是给你这种完全没有发育的小女孩喝的,这是属于成熟的成年人的饮品。”
像是宣誓主权一样,装作不经意间来了一次心动的乳摇,波涛汹涌。
是它和法棍陪我度过了加班的日日夜夜,食物的好吃程度仅仅排在肉和法棍之后。
我伸手想要拿回自己的咖啡。
至于,她的果汁,美少女的口水可是人间圣物,还,是不可能还的啦。
“不要——”她护住了自己的咖啡,像是护食的小狗。稍微有那么一点可爱。
“可是,家里没给你准备晚饭吗?”
向给小动物投食的感觉一样,这么萌的女一是犯规的啊。
“家里没人。都住在海外”
“啊…这样啊。”
“恩,是的。”
。。。。。。
她好像对黑咖啡很没办法的样子,很认真地往咖啡里一包一包地加着糖。
“咖啡里加三条糖也太多了。”
“很奇怪吗?”
贫乳,天降,黑长直。Danger!你是女一吧,你是女一吧。好气哦,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精致的面容,并来不及修饰,或者说人和修饰都是多余的。
那股女一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无法想象那样的身材是由便当,快餐和过量的糖分组成的。
”不过只吃甜食营养果然还是太不均衡了啊。至少再多叫份沙拉,汉堡……”
吃,别停下,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吃了甜食和油脂不变胖的女生存在!
“…那家伙的周围都是些爱管闲事的人吗?”
无视我殷切期望的目光,她一边尝试着咖啡的甜度一边跟我聊着天。
“都是这么麻烦的人真是对不起啦。话说回来,冬马你好厉害啊。”
“什么东西厉害?”
她连头也不抬地继续跟咖啡搏斗。
蛤,这么混乱的展开之后还一脸散发着正宫气息地坐在男主家还不厉害么?
“那么,该进入正题了。那个,我们成立了轻音同好会。”
”哦,是吗。那还真是恭喜你了。”
“不不不,不是那个天天打着轻音名号喝着下午茶,吃着茶点,一群女生除了练习什么都干的那个轻音部。”
“啊?”
“因为我们学校的人数越来越少,我们面临着废部的危险。所以,所以,我们决心要出道成为偶像,打败坏人,为人们带来笑容,振兴学校。”
“蛤?”
看来她没跟上我的思路,有机会,看来是个很好糊弄的天然呆。
“虽然这么说,不过那是这次结束以后就解散的,仅此一次的组合呐。”
打倒魔王我就要和北原回家结婚啦。
“哦~,就是一群喊666的咸鱼。”
抓住重点,思想成熟,战法犀利。
轻音同好会的本质在一瞬间被她看穿了。对不起,说你是天然呆真是对不起了。
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要在那么多人面前唱歌,有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其实我有些紧张呢。”
事到如今只能装傻了吧。感觉自己的iq在不停地-1-1-1。
“社畜”法则第二条,“装傻问一问”行不通之后就要学会推卸责任。
想学啊,我教你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学,你想要你就说出来啊。。。。。。
总而言之,外交和推卸责任的首要方法就是态度强硬。
“冬马也加入吧!”
“那就退出嘛。”
像是抢答一样地双方同时得出了结论,感觉被关了,果然我是败犬组的。
“这怎么行啊…毕竟大家都在拼命努力。”
在致命的毒药在被大量稀释过后,连小白鼠都毒不死。
再庞大的责任,只要推给大家,就一定能解决。——社畜守则第三条。
“还说什么拼命不拼命啊,现在还在努力的也就他一个人了吧,这和解散有什么…”
“你很了解呢?”
有破绽,抓住她露出的小小破绽,败犬女二高歌猛进。
“………”
被看穿了心事的她像是赌气一样,拼命地搅拌着咖啡。
玩脱了吧,哈哈哈。明明自己也很在意,死傲娇。
“冬马。我想…一起努力的人,最少还要再增加一个…”
“那个a笨蛋怂恿你来的?”
“他是那种明知道拜托别人比较好,可最后还是会自己承担下来的类型。”
“啊,是吗?”
“其实这些,冬马比我还要更清楚不是吗?”
“就说了跟我无关啦。”
咖啡都漏到碟子上了,心里的波动不要这么明显啊。
只能这样了呢,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说要振兴学校的话,你是必不可少的。”
“真缠人。”
她的眼神柔和了下来,明明就是八公,为什么老是装成高傲的瞄主子呢?
“而且他还说…无论如何都想一起。”
“不是编的噢?北原他真的,真的这么说的噢?”
才没有呢,无所谓了,反正男主什么的都没有人权。
”会这么偏袒那个笨蛋的人还真是少见…你,兴趣有点恶劣呢?”
她喝光了杯中的咖啡,姑且称之为咖啡吧,杯底一层厚厚的还来不及融化的方糖流动着。
“那个,冬马。你不觉得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吗?”
“完全不。倒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啊?”
“因为…我们两兴趣相似嘛。”
“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懂吗?”
没错,冬马,你一定不懂吧。你一定无法知道一个变态死宅的扭曲内心吧。攻略了无数galgame的我,是这个世界的kamisama啊。
哈哈哈哈哈。好难受,要把中二的自己封闭好难受。你看啊,我内心的monster,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你到底是用了怎样的一个思维方式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啊。我还真想好好听你说一下呐?”
”一般来说,没发现才比较奇怪呢。嘛,也没办法。就像你所说的,北原是个反应迟钝的“笨蛋”嘛。”
“。。。。。。”
“而且北原他本人,也一厢情愿地认定是被你讨厌了。…毕竟和别人家的主角不一样呢。一上来就被发了好人卡“friend”。所谓的“好人”,就是怎么样都好的人,最多上升到好使唤的人。”
”………………”
内心的黑暗在不经意间发散了出来。
“总觉得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有故事,你有酒么?”
。。。。。。
通常我所经历的饭局是这样的。
先是提前到达饭店,订好座位,了解各位大人的喜欢忌口,身份地位,落座排序,再与店家和预算拼杀,“便宜好吃又不失地位的饭局”——轻松愉悦地语气说出的话语,背后隐藏着的是“完成不了就给我辞职啊”这样的威胁。这就是我接收到的任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等到诸位大人都吃的满意了,不失时宜地说出恭维之词,在之中掺杂“合同”“好处”“大宝剑”诸如此类会让他们心情愉悦的词,然后趁着他们飘飘然的时候递出准备好的合同。。。
所以说这样沉默的饭桌,我是很不擅长的。
餐桌上的沉默我是不讨厌的,不是因为“食不言,寝不语”不仅仅是古人的流传下来的礼仪要求;更不是说因为吃饭的时候说话,食道和气道会同时打开,人会容易被食物呛到这种生理常识。而是——食物是来自不易的动植物的尸体——请给我怀着哀悼的心情,满怀敬意地吃掉它啊。
——同桌的冬马正在玩弄着食物,把甜甜圈从中间撕开,然后把其中一半丢回盘子里,然后用手指慢慢地撕着另一半吃。——像是无知的小孩子把抓到的青蛙解剖一样,单纯地是出于好奇吧。
习惯性地欺骗自己。
不不不,小孩子才是真正满怀恶意,并会认真地向四周散发着“我很生气”的生物。
就像她一样,不过话说,这样的她也很好看呢。果然,只要长得好看,做什么事都是可以原谅的。
“我回去了。”
她发出了这样的告辞,做出一副我已经吃饱了的样子。餐盘里已经全是甜甜圈的尸体了。
“是么?”
朝已经见底的杯子里再次注入咖啡。对付这样的家伙,话不需要说完就能挑起她最大的敌意。
“那家伙打酱油还没回来。”
她站了起来,穿上了自己的大衣,作势离开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跟我僵持在房间里。
明明就是想要被挽留嘛,死傲娇。
“冬马,在生气呢。”
她像是被猜中了心事一样,闹别扭似的别过脸去。
“因为我猜……冬马你肯~定会生气的。”
“什……?“”
“毕竟,那时候我也很生气嘛。明明是我先来的,青梅竹马也好,他的房间也好,是我先来的。”
“。。。。。。”
“嗯,总算是解气了,那么再见咯,冬马。”
我放下杯子,为她打开大门,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加入。”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像是向我宣战一般。
“我要加入轻音部,成为偶像!”
她脱下大衣,气鼓鼓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摇晃着双腿,开始玩弄那剩下的一半甜甜圈,然后恶狠狠地一口吃下,像是在跟我怄气。
“太好了,我们三个要当一辈子的朋友哦。”划清界限。
“能三个人在一起真是太好了。”制造印象。
“打破约定的人会被魔王吃掉哦。”胁迫式诱导。
“来吧,跟我签订契约,成为friend吧!”
素质三连,老哥,稳!
“那个,再来一杯。”
她指着我面前的杯子。
真是麻烦啊,我起身想去拿咖啡壶和糖罐时,
“我说的是这个。”
她从我面前抢走了我的咖啡,像个骄傲的公主。
一脸开心又很痛苦地啄吸着我的黑咖啡。
为什么要做这种两败俱伤的事啊。这家伙,也是个很麻烦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