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后院有马厩,刘老道的马车就扔在那,在马车旁的一匹白马,用刘老道的话来说就是送给墨君的饯别礼。本来喂马这事并不需要墨君亲力亲为,但刘老道非要让墨君自己干,所以除了在门口盯梢,墨君还多了个喂马的工作。
听刘老道说,如果不用马草收买这马的心,它可是会故意把你摔下马背的。
“我又不会骑马……”
墨君抱怨着往马槽里加马草。
结果这匹老道士在时就温顺无比的白马依旧不领情,瞧都不瞧墨君一眼。
“那你就别吃啊,每次我一过来这槽里就一点都不剩。”
“咴——”
“你就在这呆一辈子吧。”
墨君灰溜溜的走了。
斗笠男人还在老槐树下,一身长衣几乎垂到脚踝,他一边靠着老槐树,仰头向天,斗笠却压得很低,遮住了视线,也不知是不是在睡觉。墨君对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很有防备,全因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江湖游侠的气息。
“所谓侠客,大多都是一群信奉以武犯禁的人,他们中很多人都可以为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举刀杀人,有的时候还会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我不希望你做这样的人,因为我觉得这样很蠢。”
教墨君剑的那个男人是这么说的,他不喜欢自不量力的人。
墨君虽然对游侠没有恶感,但对这些可以一言不合拔剑杀人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提防,除了李响。看着斗笠男,墨君忽然想起了那个拔刀斩向天际的男人,他的一刀斩断了墨君的梦魇,刀光刻在了墨君的脑子里,可是墨君觉得,眼前这个带斗笠的男人和李响不一样。
或者说,刀客们就是一群与众不同的人。
“咦?小兄弟,你练过剑?”
斗笠男忽然抬起斗笠问。
“没有啊。”
墨君若无其事的说。
“哦,那你练的是刀?”
“我不会打架的。”
斗笠男有些无语,嫌弃道:“你还是说你的家乡话吧,你这官话说的太蹩脚。”
只不过墨君依旧用他蹩脚的官话说:“你是要卖什么武林秘籍的吗?我爹以前跟我说这些东西都是骗小孩儿的,而且我也没有钱。”
斗笠男翻了翻白眼,暗自嘀咕道:“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精了?完了完了,活不下去了。”
墨君比斗笠男更郁闷。
“算了算了,不谈这个了,”斗笠男摇摇头,“对了小兄弟,你今年几岁?”
“十七。”
墨君少报了一岁。
“怪不得,看来得去十一二岁的小屁孩那试试看。”
男人自顾自的说着,也自顾自的走了,墨君则望着男人的背影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