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波动、火焰的箭矢、冰雪的枪刃,爆炸声四处响起,因为战场蔓延的各种魔素,现场已经开始产生了极为严重的【魔素醉】现象。

紊乱的魔素乱流让原本就受到黑晶石干扰的水晶矿坑彻底变成了一处封魔禁地,交战的双方已经不能很好的使用魔法了。

不管是诸葛家的御用方术士们还是执行部队的魔法师们,在这种情况下就像是被废了武功的无用之人,稍有不慎,他们放出的中低位阶魔法就会原地爆炸,近而波及到自己人。

可在这种情况下尤弥尔神教的信徒们却丝毫没有停止攻势的念头,他们依然吟唱着咒文,不顾死伤的近身,然后发动魔法,就算是自爆也一样无所畏惧,不如说眼前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根本就和之前的战斗没有任何什么区别。

尤弥尔神教的信徒可以发动如此不要命的攻势,但是诸葛惕若那边的混合们部队与执行部队却不能这样无动于衷,攻击与辅助魔法尚在其次,但一旦无法使用回复魔法,那就等于是变成了消磨战。

这种战斗他们不是不适应,而是完全比不过对方,论不要命和疯狂的程度,又有谁比得上尤弥尔神教的信徒?

现场的战况一目了然,在他们对面的那群疯子与其说是视死如归,不如说是根本就不在乎死亡这回事,在他们看来为真理殉身,那真是无上光荣的一件事。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只有你这家伙!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给我去死吧!!!”

幽魂爪的攻势几乎全都落在了小田一个人的身上,这宛如面对仇人般的疯狂追击,让小田完全摸不着头脑,而且现在也不是想事情的时候,幽魂爪的实力原本就在他们几个冒险士之上,更不用注射了那个奇怪药剂的现在。

仿佛就像是要葬送过去的自己,仿佛就像是要否定那个可能成为光明的存在,此刻的幽魂爪已经不是之前那个阴森沉郁的杀手,而是一个被狂气缠绕的狂战士。

“这、这家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只顾着追着太郎老弟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老铁,得赶快阻止他。”

“说的简单,但是——哇啊!”

就算有老铁和科尔泰从旁援助,可注射了但他林卿开发的Loki-XII,幽魂爪此时的战力早已到达第四武境,仅仅是挥出一爪就是足以开山裂石的威力。

“暗流·邪神之爪!”

看也不看,随手便是一记绝技,老铁和科尔泰瞬间就被逼得向后退去,紧接着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向着小田猛烈攻去。

“去死!去死!去死!你这伪善的家伙!你这无能的家伙!”

没错,这个世道不恶毒就没法活下去,自己没有错。

刺杀、欺骗、暗算、下毒,无所不用其极。

只有这样才能在那个满是血腥和残酷的地方活下去。

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地方,怎么能像那些失败者一样,像那些被诸位公卿随手丢弃的破烂一样,一旦被杀就只会被随意扔在教团总本山的废弃槽里。

断肢残骸、内脏四散,还有那个死不瞑目的表情。

那是自己不愿回想的过去。

我绝对没有错!

这一切只是为了活下去!

为了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那么哪怕是践踏他人也不会有错!

明明是同样不出彩的人,明明是同样没有过人天赋的人,为什么?!

为什么你这家伙却能在白菊亭那样光明的地方生活!

嫉妒、羡慕,还有憎恨,幽魂爪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情绪,或许在注射了Loki-XII后,他自己的情感已经頻临崩溃了,这就是Loki-XII的副作用。

像炎刀使那样在重伤后而变得彻底丧失神智,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实际上作为教内【巡教士】的但他林卿从来不会在意他开发的药剂会有什么副作用,只要能到达实验的效果,对这位怪人来说就足够了。

然而,在那疯狂的攻势下,小田却保持着超乎想像的韧性,尽管身上不断被撕裂出伤口,但神觉无梦流的基础架势却没有一丝崩溃的势头,他紧紧地盯着对方的动作,判断哪里是致命的一击,哪里是身体可以承受的攻击,然后将那些攻势全数接下。

精神力高度的集中,战意更是前所未有的高涨,很难得会见到这位大众路人角色似的少年会露出如此坚毅冷静的神情。他的双手紧紧握住太刀,许多奥妙的招式在此时被自然而然的惯连起来,那是平时百次千次认真练习带来的效果。

“神觉无梦流·旋叶!”

一记由上而下的重击轰落,覷准在那过后所产生的片刻破绽,小田一个旋身踏步,他斩出了迅猛的一剑。

精准的一击直接命中了幽魂爪的后颈,但是这一击却并没有发挥出想像中的效果。

“什……么?”

砍中对方脖子的刀刃竟然无法更进一步,只是停留在了幽魂爪的皮肤上,在他后颈的皮肤上出现了一层类似龙族的鳞甲。

“哈哈哈哈哈哈!!!这有什么用!像你这样软弱无能的家伙能有什么用!”

就在小田惊异的瞬间,幽魂爪已经一把抓住了小田的太刀,在他的手上也同样出现了龙族鳞甲似的鳞片。

“嚯~~~?不愧是从总本山培训机构层层选拔出来的人,居然可以完全发挥出Loki-XII的全部威力?看来幽魂爪这家伙就素体来说是最接近【完成体】的人。”

“但他林卿,那个现象莫非是地龙化?”

“说什么傻话呢,同志?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你居然还要问我?”

“是……是这样吗?”

“桀桀桀,不然你以为在下但他林会只是将以前的Loki药剂重新制作一遍吗?”

“不、不敢!不敢!”

“像这种愚蠢的问题再有下一次,那在下可真要摘下你的脑袋了哦,同志。”

“是、是!”

明明是亲切的语气,但被但他林卿这么看了一眼,那名跟在他身后的研究人员就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

那名被但他林卿活生生切开天灵、捏爆脑袋的倒霉鬼仿佛又出现在了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