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怪物怎麼會說『救救我』?是不是你也被幻覺影響了,西芙琳。」
西芙琳在原地閉上眼睛感受着,隨後斬釘截鐵的否定了我。
「我肯定沒有聽錯,他說的是古精靈語,久遠的語言,我略有涉獵,所以能聽懂他能說什麼。」
「什麼?!」
我看了看眼前的怪物,如此醜陋的外表很難和精靈扯上關係。
而且我能聽到的只是他在反覆的念叨着我的名字。
——————
『海姆·希爾斯…海姆·希爾斯…』
——————
「行,就算你沒有聽錯,那我們應該怎麼救它呢?」
怪物可沒有給我們任何多餘思考的時間,一條觸手馬上從天而降。
我和西芙琳分別向左向右跳起躲過了這次的攻擊,不過我在跳起的同時再一次射出了終焉之箭,結果和上一次一樣,穿過了它的身體打在了背後的地面之上。
「我不知道,不過這種應該就是意念的集合體吧?風切!」
西芙琳一邊跑動着一邊釋放着魔法。
「我覺得應該是。炎爆!」
「那就有辦法了,既然是這樣的話,就用精神攻擊!保護我,海姆!」
西芙琳隨即停止了跑動,站在了原地,手中迅速的構成了複雜的魔法陣。
『間隙窺視』
發動的同時,西芙琳變得兩眼無神,一動也不動。
原本怪物的仇恨一部分在我身上,現在全部轉移到了西芙琳的身上,它舉起了數根觸手,準備一併向著她所在的位置砸去。
我一個『神速』急忙移動到西芙琳的身前,手中生成兩把白色的大劍形成了圓形防禦立場。
觸手重重的砸在劍上,把白色的劍身腐蝕成了灰色,從劍上產生的淤泥隨着風壓四濺。
灰色中又長出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把這兩把大劍像怪物扔去,在插入淤泥狀的身體中的一瞬間——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我在大劍上加了爆炸魔法,一旦脫手5秒便會爆炸。
而這5秒正是大劍飛行的時間。
爆炸把怪物身上炸出了兩個巨大的窟窿,天空宛如下起了淤泥雨,整個場地都是散落的小塊淤泥。
我再次在周圍360度的方向施加了防禦魔法,擋住了這次噁心的攻擊。
不過這次它並沒有馬上自愈成原來樣子。
怪物和滿地的淤泥突然開始顫抖了起來。
它口中的低吟的『海姆·希爾斯』漸漸變成一個單音節字母,『啊啊啊啊…』
聲調從低到高,最後聲音猛地一停!
沒有發聲器官的怪物發出了劃破天際的吼聲,「啊啊啊!!!」
與此同時,西芙琳也緩了過來,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沒事吧…西芙琳!」
我直面着怪物,後退幾步,用餘光確認了西芙琳的情況。
畢竟在這個未知的情況下絲毫不能放鬆。
「咳咳…咳咳……咳咳!」
「沒事吧。」
「沒事…只是一下子受到的刺激產生的應激反應。」
西芙琳看着我頓了一下,站了起來,馬上從衣服下掏出魔杖抵着我的背後。
能感覺到魔杖上已經形成了魔法陣,因為有魔力透過魔杖傳到了我的體內。
「西芙琳,你這是做什麼?」
對她的動作我很不解。
「我要先確認下,尼亞斯爾德,還有映像嗎?這個名字。」
我如實回答,「沒有。」
「我也知道你會說沒有,因為你失憶了。」
西芙琳話中有話,不過肯定的是她把矛頭指向了我。
「那我換個說法,破忌殺手——尼亞斯爾德,你有想起什麼嗎?」
我沉默了,但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笑一下?」
我像傻子一樣苦笑了一下,她也就收起了魔杖,「那看來確實不是你了。」
「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西芙琳指着那個怪物,「我窺視了它的一部分記憶,尼亞斯爾德,破忌殺手。被人用那把黑色的異形短劍插入了心臟后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幾千年來一直在渴求着死亡。」
「黑色的短劍…?」
我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反應了過來,西芙琳的所指就是精靈之森元老院交給她,現在卻丟失的那把『破忌之劍』。
「看來你也猜到了,雖然我在精靈之森知道了那把短劍有點問題,沒想到被刺到的人會是這樣的結果。」
如果刺到艾琳…艾琳也會變成那個樣子嗎?我不敢想象。
「至於殺死他的那個人…」西芙琳用餘光看了我一眼,又停頓了一下,「和你長的很像,不對,幾乎一模一樣。不過本質上最大區別的是氣質和部分的外貌。黑髮白衣,那傢伙看上去的冰冷感讓人不寒而慄。」
突然間怪物的吼聲毫無前兆的戛然而止。
散落的淤泥慢慢的挪動到本體處,在地上拖出放射狀的黑色痕迹。
比起一開始它現在的身軀變大了將近一倍甚至更多。
觸手圍住了怪物自己,在它的上半部分漸漸顯露出了『人』的樣子,多餘的觸手積聚,形成了它的『手』。
眼球抖動着連成一線,變形成了一把白色的權杖。
『手』握緊權杖重重的敲在地上。
身上單一的純色漸漸出現了其他的色彩。
金色的王冠,飛舞的黑色長發,衣服又好似沒穿,赤裸着半身。
它大吼一聲,下半身的淤泥突然間爆炸似的飛升,覆蓋住了全身,等待淤泥滑落,半身披上了黑色的華服,黑色的面紗遮住了臉龐。
怪物舉起權杖又大吼了一聲,撼天動地,大概是做好了戰鬥準備。
我在身前舉起了大劍,等待着它的下一步行動。
相比之下,西芙琳又一次的愣在了原地,一臉驚駭的表情。
「烏…爾德…」
是誰…?是沒聽說過的名字。
「啊啊!快叫人來幫忙!尼亞斯爾德逃出來了!」
在這個時刻,遠處的下坡路上出現了兩位陌生人,大概是加特山脈的當地礦工。
他們看到怪物的一瞬間回頭驚慌失措的跑了起來。
「喂!當心!」
西芙琳話中剛落,尼亞斯爾德向著天空舉起權杖,黑色的魔法陣覆蓋了整個圓形山頂和周圍100米的距離,針雨隨即從天而降。
我立馬在我和西芙琳的周圍形成了防禦立場,西芙琳想去救那兩位陌生人,卻被我一把抓住。
如果能救他們的話我肯定會去救,但是我下意識的覺得這樣的魔法陣根本不是普通的防禦魔法能防禦的,而且在這個情況下根本沒時候再去管他人的死活了。
『防禦魔法』
西芙琳還是為他們發動了防禦魔法,結果在針碰到防禦魔法的一瞬間,防禦魔法便破碎了,跑的較慢的那位最終被漫天降下的無數飛針穿透了身體。
跑的較快的那位在破碎前率先跑出了魔法陣的範圍,大叫着消失在了山路的轉角處。
與此同時,山體滑坡埋住了屍體,也阻擋的我們後退的道路。
看着眼前的場景,西芙琳一字一頓的說了一個詞,「破忌魔法…」
「但是為什麼是烏爾德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理解為什麼西芙琳對眼前的怪物感到不可思議,不就是一個有着人形的怪物嗎?
西芙琳接著說到,「烏爾德是精靈之森最早的女王…初代的女王…」
「什麼?初代的精靈之森女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盯着眼前的怪物也感到了詫異。
尼亞斯爾德依然沒有給我們任何的思考時間,它舉起權杖對着我和西芙琳所在的位置重重的重擊了三下。
我和西芙琳一致的往相同的方向跳開。
它隨即一個橫向揮擊,我立馬在西芙琳的身前形成了防禦立場用來防禦,在權杖的邊緣借力使力,改變了權杖的揮舞的方向,使他再一次重重的揮向了地面,飛濺起無數的碎岩。
同時我也被這個巨大的力量甩了出去,在空中翻滾了好幾圈。
我在自己的身邊釋放了好幾個逆方向的「爆炸魔法」才勉強止住了翻滾,停在了離西芙琳不遠的空中。
「該死的怪力…」
我咒罵到。
「沒事吧!海姆!」
「還好,問題不大。」
「當心!西芙琳!它又要來了!」
「嗯。」
尼亞斯爾德在身前畫了一個魔法陣,那是帶着刀片一般的冰片的猛烈寒風。
風在山頂周圍不斷的肆虐着,也在空中形成了漫天黑色烏雲。
我勉強還能在空中保持自己的位置,而西芙琳用防禦魔法拚命抵擋的同時也在不斷的調整自己的站位。
時不時的還用強有力的火焰魔法擊打着尼亞斯爾德。
不過看上去似乎是杯水車薪,擁有着強大自愈能力的它看上去根本沒受到什麼傷害。
寒風停了下來,尼亞斯爾德朝着天空舉起了權杖。
一個空中的大範圍金色魔法陣,當權杖敲向地面的瞬間就代表着魔法開始生效了。
彷彿來自比天更高的宇宙中豎直落下的光柱穿過漆黑的雲層毫不留情的打擊着地面。
看到魔法陣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當第一束光柱從我極近的鼻前劃過的時候,記憶就伴隨着刺眼的光芒一併閃過。
依舊是那位少女,依舊是甜美的笑容,她對我說著,『這就是我的新魔法了,名字我想想…嗯…就叫…』
「輻光」
拉回了現實,我輕輕的說出了少女當時說出的話。
我馬上意識到事態發展的嚴重性,一個『神速』衝到了西芙琳的身旁,摟住她的腰一把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裡。
下一秒馬上用『神速』和『爆炸魔法』衝上天空。
源源不斷落下的密集光束柱中在天空中烏雲的隱蔽下根本不能判斷提前判斷光柱落下的位置,我只能不斷的左右移動閃避着。
「不用你幫,這樣的大範圍光柱魔法,只要當心點我完全能防禦下。」
「這東西可沒這麼簡單。」
果然不出我所料,西芙琳依舊把這些光柱認為只是普通的光柱魔法。
「你可以看看我們的背後,西芙琳。」
我一路加速,反覆的在身後利用爆炸魔法的反向衝力沖向了高空,轉身180度,懸停在半空中,讓西芙琳觀察我們的身後。
無數的光柱一路跟在我們的身後,發出耀眼的白色光芒。
「看我的,只要不是能改變魔法結構的破忌魔法,我就能防禦住!三重·防禦魔法!」
西芙琳自信的講手中的防禦魔法直接疊了三層。
在光柱即將碰到防禦魔法的瞬間,我撤銷了全身上下的所有魔法,帶着西芙琳自由落體。
不過光柱依然擦過了它。
西芙琳的魔法宛如一張紙一般,一擦就破。
「什麼?!」
破碎的魔法像雨一樣紛紛落下,在空中漸漸消失。
那些光芒的運動軌跡略微減速后直線轉彎,在空中劃出一個銳角,再一次的向我沖了過來。
這次,西芙琳被眼前的碎片震驚到了。
「這是什麼級別的魔法,我的防禦魔法居然…毫無作用。」
「輻光。」
我說出了魔法的名字接著說到,「我大概認識這個魔法的原作者。」
「究竟是誰,難道是一直在你記…」
西芙琳還沒說完,我直接打斷了她,「要加速了!」
在自由落體墜落觸碰到地面的前一刻,我一個反向加速再一次衝上了天空之中。
部分的光柱擊打在了地面之上,部分的依舊緊跟在我的身後。
「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光用爆炸魔法竟然能飛起來!對魔法與魔力的精密控制,你究竟是怎麼做到?」
「自然而然的就做到了。」
「海姆,你真是個可怕的人。」
「我就當你這是對我的褒獎了。」
「我們現在怎麼辦?」
真是少見的情況,西芙琳居然沒有任何的點子。
『輻光』也沒有停下的意思,身後的光柱絲毫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我思考了一下給出了一個方案。
「輻光應該是一直跟蹤的我,你可以先把權杖給破壞掉。」
「需要我怎麼做?」
「權杖是魔法的輸出源,只要切下它的手,把權杖奪過來就是。」
「這…」
能明顯的感覺到西芙琳有點抗拒。
「如果對你來說太難的話,就由我來吧。」
「不,我能做到的,交給我吧。」
「那好,就拜託你了。」
我們在空中又繞了幾圈,趁着光柱的間隙之中升到了尼亞斯爾德的正上方,讓她從空中直接俯衝而下。
「魔法劍!」
西芙琳高舉起劍身為藍色的魔法劍的同時利用着極高的重力加速度,一劍砍下。
尼亞斯爾德『手』的部分和身體分離,權杖也落向了地面。
權杖的易位使得天空中的魔法陣漸漸消失了,這是個好事。
但是一直跟在我身後的『輻光』也轉移了目標,所有的光柱都向在空中手無寸鐵西芙琳飛去。
我隨即調整方向向著西芙琳衝去,可是光柱這次比我快太多了,無論我如何的追趕,距離還是越來越遠。
西芙琳在自由落體中一直揮舞着手想要觸碰到眼前的權杖,她和權杖的位置就差一點。只要伸出手的話!
她拚命的在天空中挪動着自己的身位,就在即將碰到的一瞬間。
「西芙琳!!!」
我大吼到。
她的視線看了我一眼,然後下一秒無數的光柱全部打擊到她的位置,一下子發出了太陽似的刺眼光芒。
我停在空中用手擋在眼睛前,等光芒消失了一點后又馬上沖了過去。
「西芙琳!西芙琳!」
尼亞斯爾德另一手的又一下的橫掃,從我視野的死角向我攻擊而來,當我發現的時候展開防禦立場已經時間不夠了,我被重重的擊飛了在了地上。
在地面上滑出一條深深的痕迹。
忍着身上散架似的劇烈的疼痛,我抓着自己骨折的一條手臂馬上站了起來。
望着西芙琳的方向,光芒還沒有完全的消失,反而形成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光球。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在那光球之中就是西芙琳。
「西芙琳!」
我大叫着,但是光球並沒有給我回應。
尼亞斯爾德低吼着,用它的手去觸碰光球,一但碰到便被光芒灼傷,然後被彈開,隨着時間的流逝,它斷掉的那隻手臂也因為強大的自愈能力回復了原來的樣子。
它伸出手,用兩隻手死命握住光球。
就好像黑暗之人抓住了太陽。
雙手最終因為光芒不能保持住它的形狀,淤泥從空中一灘灘的落下,化成了灰燼。
——————
『啊…是神的光芒…』
——————
我聽到了尼亞斯爾德用女性的聲音說出的話語。
光球突然破裂,光從其中溢了出來,衝散了天空中的所有雲彩,太陽的光芒重新灑落大地。
尼亞斯爾德的兩條手臂也瞬間化為了灰燼。
西芙琳穿着一席聖白色的長袍,高帽;手上拿着把白金色的權杖站立在光芒之中。
經過光芒灼燒的兩條手臂絲毫沒有再次自愈的跡象。
尼亞斯爾德莫名其妙的跪了下來,對着西芙琳叩首,金色的王冠滾落到了一旁。
西芙琳舉起了權杖,在空中畫出了魔法陣,看着魔法陣的樣式,我自言自語了一句,「輻光…」
光柱從魔法陣一束接着一束射出,每一束都穿透了尼亞斯爾德的身體。
漸漸的它不再能維持人形,最終剩下一攤淤泥,最後連淤泥也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尼亞斯爾德被西芙琳就這麼擊敗了…
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厲害啊,西芙…」
西芙琳看了我一眼。
我的背脊一涼,馬上做出了戰鬥姿勢。
西芙琳無神的眼神中突然閃過了一絲敵意,然後她便失去了意識,整個人向後倒去並從空中徑直的落下。
我跌跌撞撞的再次衝上了天空,這次我不敢劇烈的使用魔法了,受傷的現在對魔法的控制力肯定有所下降,一個不小心就會讓魔法傷到自己。
在空中抱住了西芙琳,和她一起慢慢的降落至地面。
我艱難的走到了了馬車的殘骸前坐了下來,讓她先躺在了我的腿上。
她身上的聖白色服裝也慢慢的褪去,變成了一開始的服裝。
權杖就摔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滾了一會兒后,卡在了突出的岩石之間。
『輻光』,『神的光芒』,我整理着思緒。
不過多想並不能考慮出什麼什麼,只會讓自己更加頭疼。
「嗯,海姆?」
很慶幸,沒過多久西芙琳馬上就醒了過來,不過是一臉狀況外的狀態。
「喲,早上好。」
我微笑着向她打着招呼。
「早上好…我做了個夢,夢到了烏爾德…對了,我們現在在哪裡?」
我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西芙琳眼角含着眼淚,一臉委屈的看着我,「喂!你為什麼打我啊!」
「那你覺得我們在哪裡呢?」
西芙琳看了看周圍,突然像記憶接上了一般反應了過來,「尼亞斯爾德呢?我們剛剛不是還在和她戰鬥!」
「已經被你消滅了…」
西芙琳一臉不可思議。
「被我…?」
「對,被你用那個權杖消滅了。」
我指了指卡在岩石里的那把權杖。
「原來一切不是夢啊…」
「你夢到了什麼?」
「烏爾德,初代的精靈女王,她親自站在我的身後教我釋放權杖中的魔法。」
「輻光嗎?」
西芙琳點了點頭,接著說到,「那個幾乎就是神話時代的魔法了,真的是太太太太可怕了。」她拖了一個長音,「那威力簡直不是現在的魔法能比得上的,或許真的只有世界級魔法能和它媲美了,但是和世界級魔法根本不同的是這個魔法陣只要一個人就能輕鬆的發動。」
西芙琳一邊介紹着不同一邊從我腿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權杖的旁邊。
「烏爾德還和我說了它的名字,『光輝權杖』,起源之神送給她的武器,有了它就能夠大幅度的縮短大型魔法的魔法陣生成時間了。」
西芙琳再一次撿起了權杖舉在身前,做出了釋放『輻光』的樣子。
「只要這樣就…」
權杖中突然間發出純白色的光芒,亮到讓人根本睜不開眼睛。
「誒誒誒??發生什麼了。」
強光下看不見西芙琳本人,但是依舊能聽到她的聲音。
當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們已經被傳送到了另一個地方了。
那是一處——
純白色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