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
奥斯泥市(目的地&当前所在地)
记录视角:第三视角
“特——勒——银——行,”坐在副座上的小女孩,透过没有门的驾驶座,一字一字地读出了看到的牌子,大声叫道:“岚迩哥哥!维基丝姐姐!我以前住的城市也有这一家叫这个名字的银行呢!设计也很相似呢!”
“我说,你怎么把银行开在了我们的城市里面啊?”驾驶员穿着大衣,通过装了铁条的柜台朝银行里面大喊。
“这城市没客人哦?”坐在车子载货区上的少女,阅读着手上的书籍,道出了事实。
“欢迎光临,特勒银行。哪里的话,您们俩位已经算是老客户了。为您们特别设立一个分行在您老城市,只是刚好而已。”戴着圆形眼镜的文雅男子,风度翩翩地走到了柜台前,对车上的三个人说道:“本次外出,您带来了什么国家的货币呢?信使先生?”
“哎呀!竟然跟卡里市里银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副座上的小女孩,见到那斯文男子的面孔后,马上就惊讶地叫了起来。
“阿鲁教徒的圣币、创造新世界军团的和平币以及……从火红之权队员那里获得,就叫‘货币’的货币。还有,更北方的……我去载货区拿一下。”岚迩停下了皮卡车的引擎,跳出了没有门的驾驶座,先是回答了斯文男子后,便转过头对副座的小女孩说道:“这个问题,我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也问了他一下,你就趁我去拿钱的时候问他吧!”
“既然岚迩哥哥说第二次,也就是说,哥哥是跟我一样在别个地方遇到叔叔后,觉得奇怪才问的,而……那个叔叔还是叔叔本人?”为了拉近自己与斯文男子的距离,女孩双手放到了驾驶座的椅子上,半趴着地看向银行里的男子。
“叔叔……我没这么老吧?”男子露出了有点尴尬的笑容后,解释道:“不过,要说本人还是双胞胎还是兄弟都不怎么正确呢……该怎么说呢……”
看到男子有点困扰地思考着,坐在载货区上读书的长发少女,淡淡地说道:“复制人。”
“维基丝,快下来啦!我要拿东西!”
“就是拿钱嘛,真麻烦。”在这样被催促后,维基丝站起来,把休闲椅收了后,就从另一边跳到了地面上。
“我觉得要说我是复制人也不怎么对啦……毕竟我不是原本就存在的人复制出来的。嘛,不过,你知道的,我的名字就叫做特勒,和其他地方的特勒都一样,是特勒银行的出纳员。”自称特勒的出纳员,对小女孩笑了笑后,说道:“您是来自卡里市的伊莉吧?您父母最近过得如何?”
“我……我爸爸妈妈死了。”伊莉一开始表情似乎还有些不怎么想说,不过,一旦开口后,就清楚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真是对不起。”特勒微微鞠躬,说道:“让您想起了难过的事。看到您会跟信使们行动,我应该就猜到这些了才是。”
“不,没事的。”伊莉轻声说了这四个字,然后用了比较大声和轻快的语调发问道:“那么,特勒叔……哥哥,你没去过卡里市吗?还是去过了?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您想叫我叔叔了吧?嘛,算了,反正在一些平均年龄不超过20岁的地方,我也算是个超级老头子了,想叫就叫吧!”特勒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才开始解说道:“简单来说,我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时期,政府为了解决‘妨碍电波传送的特殊人造粒子’而被制造出来的生化通讯工具。”
“生化通讯工具?”伊莉有些不解地问道。
“是的,你知道双胞胎常常会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吧?有时候就算天各一方,也会知道遥远兄弟的情况。这个现象到底是怎么才会发生的,到现在虽然有无数个理论和假说,但都还没得到证实。”特勒笑着解说道:“研究机构唯一可以得到的结论就是,胚胎细胞的基因越是相似,出现这现象的机率就越高。而,我就是他们在战败之前,被开发出来百分之百相似的通讯工具。”
“我猜纯粹只是人脑发出的脑波和通讯电波不同波长而已。”维基丝从车后方与岚迩并肩走了出来。
“维基丝有推论过,妨碍电波传送的特殊人造粒子只能妨碍第三次世界大战时普遍使用的通讯用电波而已,所以你的情况,不是什么谜题,只不过是你和你散布在全世界伙伴的大脑产生共鸣而已。”岚迩把一盒公文包放到了柜台上,并打开给特勒过目,里面是一堆来自各种地方和不同势力的货币。
“这您们是有说过了,不过,对我而言还没得到证实的假说就只是假说而已。”特勒收下了那个公文包里的钱,说道:“嘛,说到这个,您知道货币是什么吗?”
“你是说名叫做‘货币’的钱吗?”岚迩确认道。
“是的,那是我和火红之权还有各大商人联合发行的货币,主要是为了对军团和教团的经济体系造成压力,提升无政府思想的传播和势力。”
“你也是支持无政府的一员吗?”岚迩追问。
“是的,如果您被政府强制征收各种莫名其妙的税收和跟随莫名其妙的规定,一定会要想办法抵抗的吧?”特勒很轻松地说道:“所以,很容易就能招到一群商业上伙伴来进行反抗了。尤其是在商人们经过无政府状况的世界后,他们更是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您也是一样吧?如果政府对您的信使工作做一堆干涉的话……”
“我不知道维基丝是怎么样想的……”
“尽力妥协,太过分,就不跟。”维基丝很简约地回答了岚迩的疑问。
“那是因为您们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吧?如果您们跟我一样,必须长期呆在一个地方经营生意的话,就不得不反抗了。”特勒就像是说着很轻松的故事一样,道出了这样的话,说道:“多亏了火红之权的保护,像我们这样的商人,也能跟政府对抗,免于商店被拆的命运。”
“搬来的理由?”维基丝歪过头。
“原来如此,这才是你把银行从我们的必经之路搬来奥斯泥市这里的理由吧!因为之前的地方不是城市,虽然没有任何势力存在,但也没有火红之权的保护。”岚迩经过维基丝的提醒后,说道:“你和各大势力起了冲突,为了降低被发现的风险才搬进来的吧?”
“事实上,的确是降低了被发现的风险没错。”特勒有点僵硬地笑道:“一开始开发维基丝的研究所,会建立在这个城市,也是因为这个城市没有任何价值,非常偏僻,就算敌人攻进来也不会直接占领这个城市,发现研究设施。”
“维基丝姐姐是在研究所出生的吗?”伊莉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敏捷地从没有门的驾驶座跳了出来,发问。
“是的,说到研究所……不知道您们见到了红色双子吗?”
“红色双子……是谁啊?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岚迩捉了捉自己的后脑勺。
“他们俩也是诞生于研究所,感觉和您们还蛮谈得来的。是火红之权的爪牙,为了宣传和推动火红之权最近主打的无政府理念到处去演说。听说,武器是红色的等离子剑和火焰喷射器,如果见到的话,应该不会不知道才是。”特勒如此说道:“想说您们和他们都在到处走,应该有机会遇见。”
“红色等离子剑和火焰喷射器吗?近期是没有看过这两个武器,所以应该是没有见到吧?”身为武器狂的岚迩,很自然地通过武器得出了结论。
“岚迩哥哥,岚迩哥哥,会不会是在食品工厂遇到的那个哥哥和姐姐啊?”伊莉发问。
“不知道诶,艾娃和唐,红色双子叫这个名字吗?”岚迩向特勒确认。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们俩有参与过一个名叫‘红色战争’的战争里,在火红之权、创造新世界军团和教徒里都还蛮有名的,哪天您有空可以去问问看。”特勒瞇起了眼睛,说道:“好,闲话就到这里了,这些钱都要换成货币吗?”
“不,先存着好了,等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对应的货币就好。”岚迩说:“我们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也会跟上次一样,停留一个星期吗?”
“大概吧,我先走了,去准备住所。”岚迩说完后,便转过头,对伊莉和维基丝说:“走咯?”
伊莉很快地就跟着岚迩走了过去,只留下了站在柜台前的维基丝和柜台后的特勒。
“游戏好玩吗?雷富市的游戏。”维基丝确认岚迩和伊莉听不见后,冷冷地说道。
“被您看穿了?”特勒此时狡猾地瞇起了已经很小的眼睛。
“让我们不要在雷富市找你,是因为你不确定当时那个时候,在那个城市的你的状况吧?”维基丝淡淡地问。
“您还真是聪明呢……银发魔女大人。”特勒用着不失风度的阴险口吻说道:“最后一次跟您们见面的时候,是在北边。通过森林之前,根本没有我的银行。所以我唯有通过预算您们到达的时间来行事。然而,我又没办法判断事情顺利与否,自己能不能安然无恙,跟您们见面的话,说不定事迹马上就会败露了。所以,也只好让您们先回避。”
“伊莉的父母因此而死了。”
“我知道,不然银发魔女大人,您觉得在南门混乱中被难民们踩踏到昏倒的伊莉小姑娘怎么会出现你们入城的北边呢?我费尽心思把她移到了您们会经过的路,让您们发现她,这是我赎罪的最好方式了。再说,我也在混乱中,受了枪伤,虽然相隔数百公里但那个疼痛,还是传到了我的脑海中。这算是扯平了吧?”
“为什么?”
“您应该知道难民里混有教徒和军团双方的人吧?第一批来的,您们也应该见过了,因为我向他们推荐了您的服务。那只是派来影响城里居民的无力人士而已,然而,根据我在双方城市分行得到的情报,第二批里,混了很多真正的士兵在里头,作为潜伏在雷富市周围的主力部队。虽然,市长是决定不让他们入城了,但如果把他们丢在外围还是很危险的。所以我就帮了雷富市一把,在人群中制造混乱把难民驱散。”
“为什么要帮雷富市?”
“很简单哦,虽然那城市也算是个有政府的体制,但市长从不要求缴税,只是按照居民们相互协商、合作来发展城市,硬要说的话,他们算是在无政府情况下,演变成的最理想团体。虽然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和系统,但是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规则。”特勒说道:“雷富市既然敌视军团和教徒,那么,成为我们盟友是迟早的事了。”
维基丝在特勒说完后,默默地盯着特勒那双眼睛。
“请您饶命吧!不要思考是否该把我给炸了。您知道的,就算这里的我死了,其他地方的我,还是健在。顶多只是在脑海里觉得自己死了一次而已。”特勒半似求饶半似挑衅般地说道:“嘛,这很符合您最喜欢的人性不是吗?人性,可不是永远都是好的一面,永远都有同情心、同理心的哦?自私、贪念,甚至利用人性本身,也是人性的一环。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会诞生,‘幼儿炸弹计划’会出现的原因。您最清楚这一点的,不是吗?”
“人类团结起来的时候,可以到达月亮、触及火星。人类分裂开来的时候,却连最基本的生存也不行。”维基丝淡淡地说:“我不会阻止你的,不过,我劝告你,别太过在意区分人类的问题。”
“这怎么行呢?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后的现在,就像网络游戏刷掉旧势力,重新开服一样,不趁现在练等提升势力,很快就会被其他人给追上了。”
维基丝没有理会特勒的这番话,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