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衣男子撤去,默不语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劫眼看着周围,不论是什么,就连山头上的蚊子都能清楚的看到它扇动的翅膀。
“默不语,刚才!”
默不语转头看向了赵云没有吭声。“你会为自己做的这个决定而后悔,永远的活在悲痛与忏悔之中。”
男子消失前的话回响在耳边,永远活在悲痛与忏悔之中吗!或许吧。
“默不语!”
见少年盯着自己发呆,赵云没好气的走上前敲了下他的脑袋。
“啊,和那时一样,我提前看到了那个人攻击时的轨迹。”
“是劫眼吗!”赵云看着默不语的左眼,那只眼睛内的花纹正在缓慢旋转着,瞳孔内仿佛漂浮着暗红色的气体,无比妖异。
看来劫眼已经完全觉醒了,只要他适应了劫眼,那么他到后面与星无神的战斗会轻松一点。
默不语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赵云身后的吕布。
此时的吕布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过他的眼睛一直在环视四周,在哪,那个家伙在哪。铁链从地面破土而出,直奔吕布的面颊而来。
一把抓住飞来的铁链,“给我起!”手臂用力,将铁链从地面拔了出来。见没有许褚的身影,立即挥舞方天画戟往头顶扫去。
一声巨响,戟头砍到了许褚从上空砸下来的铁球。戟杆被压得慢慢弯曲,吕布一手握链,一手支撑着从上方落下的铁球,身子慢慢弓了起来,双腿微曲。
“鼠辈岂敢伤我!”铁球带着许褚被舞飞出去,吕布拖起手中的铁链抽向落地的许褚。铁链打在他的盔甲上瞬间碎裂。
许褚那庞大的身躯慢慢的从地上立了起来,通红的双眼透过头盔直视吕布。
“尔等拿出兵刃,吾手中不死手无寸铁之人。”用方天画戟指着许褚,吕布大喊。
许褚全身突然燃起猛烈的发火,铁链末端的铁球离开地面,被他在空中舞出了一个圈。
火焰围绕着许褚周围冲上天空化成一道巨大的火柱。
一旁的赵云立即拉起还在发呆的默不语往铁轨两旁的林子里窜去。“喂,喂,还没打完呢。”
“你被打傻了,他们是来找你麻烦的,你还有心思看他们对阵。”硬拖着不愿走的默不语,赵云一路往山顶冲去。
默不语用劫眼看着火柱撇了撇嘴,“就算现在我们跑了,只要山海经在我这,他们还是会找到咱们的。”
“至少可以清静一会儿,给我快点走。”放开默不语,赵云大步向前走去。
看了看赵云,又看了看远处的吕布。默不语叹了口气摇头追上前方的赵云。
吕布面对着眼前越来越大的火柱面不改色,高高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对着火柱一挥。那火柱变成两半消散在空气中,而许褚也不在原地。
看了看周围,吕布冷哼一声。手中的方天画戟化成光芒消失,“为何不听我的命令!”脑海中传来召唤者的声音。
吕布唤出赤兔跨了上去,“区区四人,吾可轻易取下其首级,何足挂齿。”双腿一夹,赤兔飞驰起来。
“在不知道对方身份与实力前,你这样做会把我卷进危险内。”
看着山头上还在继续的战斗,吕布漏出丝丝笑意。“不知道又如何,没人能在吾方天画戟下坚持三秒。”
“那是你的那个时期,现在已经不一样,多个历史的名人出现,比你吕布还要厉害的很多。”
长弓出现在手中,吕布骑在马上弯弓搭箭,长弓被拉得嘎嘎作响,箭头所指的方向正是山头对阵的两人。“这正不是你想要的人若吾不出手,那小子可没这么容易逃走。”
暗红色的气流在箭头炸开,围绕着羽箭不断旋转,“况且,这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做,也不枉吾再次来这世上走一遭。”羽箭飞出,吕布勒转马头向相反的方向离去。
“况且那小子可比你有趣多了,修罗之路的王!”
脑海里留下了叹息,吕布消失在黑暗中。
山顶上,白衣男子不断用长枪挑飞了一只又一只狼。他的身上已经多出了无数的伤口,“哼,你也只能让这些畜生来送死而已。”
“这是你自找的!”骑在巨狼身上的人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不时弯弓搭箭给白衣男子来一箭,打乱他的阵脚。
白衣男子内心也是窝火无比,那个家伙只会叫狼群来进攻,而他自己却躲在一旁时不时的放暗箭。“主公,这样下去对我很不利!”再次挑飞几头扑过来的狼,侧身躲开射来的箭,白衣男子往后跳去,现在他只想快点逃离这里,狼群的车轮战会很快消耗掉他的体力。
“在等等,我们连对方的实力都没摸清楚。”
不知躲藏在什么地方的召唤者回应道。
机械式的不断挥舞长枪,白衣男子皱起了眉头。想试探对方实力?现在就能看出对方不适合近战,他一直和自己保持着最远距离,只命令狼群进攻,从不靠近。
“大人,可知晓对方身份!”
“历史上用枪的人太多,暂时无法查对方的身份。”
听了自己召唤者的话,男子皱起眉头看向正和狼群打得不可开交的白衣男子。“要撤退吗?”
“撤,山海经的持有者已经逃了,在纠缠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男子拍了拍身下的巨狼,对着狼群吹了声口哨,狼群的攻势越发的凶猛。
巨狼带着男子从树枝上不断跳跃,准备脱离这里。
“对方要逃,追!”
白衣男子此时被狼群纠缠,听到召唤者下达的命令心生不满。“主公,追上去恐有伏兵。”
“你只管听我的,我是你的主人。”
握枪的双手紧握枪杆,关节泛白。“遵命!”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白衣男子颤抖回答。狼群将他围在中央,打算拖住白衣男子,不让他追上去。
“用真名!”
“只是一群畜生而已,现在使用真名恐会暴露我的身份,这对我们很不利。”没有料到自己的召唤者会在此时让自己发动真名,白衣男子内心已经怒火中烧。
“我说过,我是你的主人,你只管听我的命令按照我说的做!”召唤者的声音在脑海中咆哮。
见召唤者如此不堪,白衣男子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红色长枪上渐渐散发出黑色的气体。猛然睁开充血的双眼,“吾名……”
巨大的破空声从身后响了起来,白衣男子转身看到一团暗红色的光芒向自己这里快速袭来。那光芒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深痕,自己周围的树木开始自己燃烧起来,热浪一股一股打在脸上。
收起长枪,白衣男子向另一边逃去。
“你在做什么,给我去吧那畜生追回来!”
“主公!有人向这里发动了真名,在不离开只会死无全尸。”
吕布射出的箭威力巨大无比,所到之处一片焦土。白衣男子知道自己除了发动真名才能抵挡住这一箭,但使用真名来抵挡这箭毫无价值可言。
“我不管是谁发动的真名,在你敢违背我的命令你就不配做我的狗!”
正在远离羽箭的白衣男子突然停下脚步,他抬头看着远处的星辰发呆。狗!我原来只是一条狗吗!“哼哼哼~哈哈哈哈~”我居然会是一条狗,可笑,真是可笑。
“还在笑什么,马上给我去追那个畜生!”
白衣男子停止笑容,“遵命!”转身面对着袭来的弓箭闭上双眼。红色的长枪再次出现在手中,黑色的雾气开始由枪身上散发开来,那雾气缠绕到男子身上变化为白色。
弓箭越来越近,白衣男子所在的山头开始崩塌。
“名军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吾乃陈子云,吾之真名陈庆之!”
充血的双眼猛然睁开,伴随着他的怒吼,白色的雾气分为气七份散到他的身边化为与他一模一样的虚影。挥舞长枪,八人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怒吼,同样的神情。
头发化为银白相间,七道身影合二为一,全部融入到陈庆之身体,他身上的散发出刺眼的白色光辉照亮了整个山头。
手中长枪对天一指,无数红色的长枪虚影犹如雨点般从天而降,整个天空都被长枪覆盖。再次挥舞手中的红色长枪,那些从天而降的枪影全部集中到他的面前,枪尖对准射来的羽箭。
“给我破!”
一声令下,无数枪影纠缠在一起形成一条巨大无比的红色巨蟒张嘴冲向羽箭。那羽箭直接被巨龙吞噬,山头崩塌,无数乱石滚落下山将铁轨上的火车完全埋住。
陈庆之面无表情的看着不断崩塌的山头,闭上了双眼。自己的身份已然被敌人知晓,下次在发动进攻,对方一定会有对策来针对自己。
枉我一世英明,为何会碰上如此没脑子的召唤者。在内心叹了口气,收起长枪,陈庆之准备离开这里。
“你忘了我的命令了!”
刚有一步,自己召唤者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不用想,自己也能知道他现在是副什么样的嘴脸。咬了咬牙,“大人,对方已经逃离多时,我在追下去也是枉然。”
“我不管,你追不到他,你就永远也别回来!”
陈庆之一愣,“不知大人为何如此执着于对方。”
“哼,你不看看我是谁,居然敢与我为敌,我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陈庆之的表情冷了下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召唤者会是如此模样,而自己早晚都会被这个没脑袋的家伙给害死。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遵命!”
陈庆之离去,山头轰然倒塌。
远处,巨狼带着男子不停的穿梭在丛林之中。“大人,对方发动了真名。”
“嗯,已经知道对方身份!”召唤者沉默了一会儿,“陈庆之,南朝梁大将。义兴国山人,字子云,出身平凡。幼时随雍州刺史萧衍起兵入建康,任奉朝请。
大通初,隶领军曹众宗北伐涡阳,破魏军十五万人。北魏内乱,陈庆之受命护送南投的北海王颢北还。其部仅七千人,自发县,至于洛阳,凡四十旬,共取城三十二,经四十七战,每战必胜。
后因兵少无援,所部丧亡殆尽,换装为僧,得还建康,创造了两晋南北朝时期少有的战例。陈庆之的战绩在历史上赫赫有名,因平时爱穿白色袍子,因此他被人们被誉为白袍战神。固有童谣曰,名军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之说。”
“那么对方就很难对付了。”男子拍了拍身下的巨狼,人与狼瞬间消失,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对方的武将的确难对付,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但对方的召唤者却是个没脑子的家伙。”
听了召唤者的话,男子回头望去。一道白影向这里快速的冲来。
“已经释放了自己的真名还要追过来,不要命了吗。”
“留他一命,让他的召唤者尝尝苦头。”
男子笑了起来,让身下得巨狼停在树干上同男子一起盯着陈庆之从他们身边略过。“看来他也不怎么样吗,这样都没感觉到。”
“你拖住他,我去搜寻他的召唤者!”
男子从巨狼背上跳了下来,抽出箭壶中的羽箭瞄向了陈庆之。
陈庆之突然停下脚步往一侧闪去,羽箭贴着他的脸颊擦过,一丝鲜血飞入空中。转身看去,身后空无一物,“哼,枉称一代天骄,看来也只敢在远处躲着放暗箭而已。”
“你也好不到什么地方!”
照着对方的声音源头投出手中的长枪,一匹灰狼从树上落了下来。那狼身上插着的正是陈庆之的长枪,抽出枪,陈庆之抬头看着四周的树枝。
“别找了,你是找不到我的。”
又是一枪,枪尖上多出一匹还未死透的灰狼。陈庆之皱了皱眉头,正准备将狼甩出去,但那狼突然开口说出了人话。
“千军万马壁白袍,哼!真是可笑。”
看着被自己挑在枪上开口说人话的狼,陈庆之冷冷的虚起双眼。“就算你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若你没有你那军队拿什么和我斗!”
枪尖上的灰狼奄奄一息,抬起头看着他。“对付你不需要我那精良怯薛军,只用狼群足也!”
“一群畜生能奈我何!”枪尖上的灰狼在陈庆之的怒吼之中被撕成两半,鲜血染红了他那一身洁白。
双眼扫视着周围,四周突然变的无比平静,只剩下陈庆之那浓重的喘息声。
“哈哈哈哈~在这里,你和你的主人都只是我们的猎物而已。”
箭雨铺天盖地的向他落了下来,陈庆之白袍一甩,将长枪挥舞成一个圆状,箭雨落到旋转的枪身上被搅得粉碎。
“啊~畜生!白袍!”
陈庆之仰天怒吼一声,身上的鲜血消失。白光乍现,羽箭被震飞在外。
“陈庆之,你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什么名军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那些也不过是别人吹出来的,若不是天书给了你超脱的神力,就凭你那射不穿札,马非所便的身体也想在天书战中生存,就是痴心妄想!”
男子的话让陈庆之怒火攻心,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用枪支撑起身子,陈庆之气喘吁吁的站了起来,擦了擦嘴上的鲜血,“你别高兴得太早,天书战只有一人能活下来,鹿死谁手还说不定。”
狼背上的男子冷冷的注视着他,本来抬起的弓箭又放了下来。“大人,狼群找到了,他的召唤者。”
“带我去,让我们好好教教那个家伙什么是动脑袋。”
“我已经让头狼来你那,我在这里拖住陈庆之。”
将羽箭插回箭壶中,男子骑上巨狼向陈庆之靠近。腰间的刀已出鞘,而陈庆之此时却还在原地。他不知道危险的靠近,无法感觉到刀锋正逐渐靠近他身体上的肌肤。
刀光一闪,一声惨叫。白衣已破,鲜红的血从伤口内流出,男子看了看刀上得罪血液,凑到鼻子前嗅了嗅,“真是难闻的气味,同本身一样。”
调转狼头,再次冲向陈庆之。瞬时间,陈庆之的身体上多出无数伤口,每当男子与狼擦过他的身边,他的身上便会多出一道伤口。
“啊~畜生,畜生,畜生!有本事出来!”被对方如此戏弄,陈庆之青筋暴起。胡乱的挥舞起手中的长枪,对着四周不停的怒吼。
停下攻击,男子擦拭着刀刃上的鲜血,“难道你不觉得现在这样的你就像条疯狗在乱吠吗!”
陈庆之停止咆哮,瞪大眼睛看着地面。狗!狗!我像一只狗,哈哈哈哈,我居然像一只狗。慢慢的抬起头,对着空无一人的丛林,“啊,我的确是一条狗,还是一条不听话的狗!”
身体周围出现白色的气体,那光芒围绕着他不停的旋转。“哼哼哼~哈哈哈哈~都说我是条狗,那让我看看,你们面对狗的反扑又能如何!”双目充血,红色的长枪上缠绕起黑色的雾气,黑与白的气体相互交缠。
男子看到眼前的场景立即让身下的巨狼带自己远离这里。雾气扩散,本已与四周融为一体的男子出现在陈庆之的双眼中。
那双充血的双目无比的怨毒,“你还能往哪逃!”
巨狼拖着男子不停向前奔跑,“你还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想废身体再次发动真名。”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当年的童谣可不是骗人的,我会让你们印象深刻,铭记我的名字,陈子云,陈庆之!”长枪高举过头顶,无数红色的枪影从漆黑的夜空中探出头来。
男子趴在巨狼背后看着天空中那密密麻麻的枪头冷笑起来,“陈庆之!你难道连你的主人都不要了吗!”
“什么!”
就在陈庆之愣神之际,狼背上的男子弯弓搭箭射中陈庆之举枪的右手,“你还是快回去看看吧,说不定你还能救救他。”男子在大笑中离去。
“陈庆之回来!快回来!啊~”
脑海中召唤者的声音无比的凄惨,天空中的枪影消失,陈庆之吃惊无比的看着男子逃离的背影。咬咬牙,向召唤者所在的地方飞奔而去。
当他赶到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知做何感想。那个一天到晚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此时正蜷缩在他那昂贵的跑车内,四肢的关节被人给扭曲到了诡异的地步,他的司机与保镖都被打晕在一旁。
“啊~还看什么,马上带我去医院,啊~带我去医院!”那公子哥满脸泪水的对着刚刚赶到的陈庆之大吼,陈庆之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将驾驶位上的司机一把拽了下来,驾车快速离去。
公路上,一个高挑的女子从路边窜了出来,伸手拿下脸上的般若面具,看着远去的跑车满脸的笑意。
“大人,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坐在狼背上的男子跳了下来,与那女子肩并肩看着选处。
“还记得我们这次来找谁吗。”
男子一愣,随即低下了脑袋,“来找大人曾经的恩人。”
“恩人!这个称呼用在他身上到也贴切,在我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没人愿意伸手拉我一把,因为那双眼睛,那双被诅咒的眼睛,
凡是接近过我的人都会遭遇不幸,就连我的父母都是因为这双眼睛永远的离我而去,被所有人孤立,被所有人厌恶,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原本以为没有了希望,
但那个家伙却给我带来了一束光,虽然不能照亮我的黑暗,但只有那一束光就行了,我会永远的永存下去,顿得山海经,成为星无神,找到那个人。”
女子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右眼散发出妖异的光芒,瞳孔内的花纹缓慢旋转着,“所以,留那种废物一条命,他还能为其它天书持有者带来点麻烦。”
跳上巨狼的背,“走吧,继续去追山海经。”男子点头,两人消失在漆黑的道路上。
而此时的默不语正被赵云拉着一路狂奔,与其说是他被赵云拉着,不如说这一路下来都是被赵云给拖着跑的。
“能……能不能停一下,我……我的肺感觉要炸了。”默不语实在坚持不住,这一路的狂奔,而且全是山路,在这么下去自己一定会休克。
赵云现在也开始有点微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放开默不语的手三两下跳到了树上,向铁轨的方向看去,那里已经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已经结束了,只是不知道那些武将还会不会追来。
低头看着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默不语,这样强度的奔跑换做是个人都肯定坚持不住,还是让他在休息一会在上路好了。从树上跳了下来,赵云靠在了一旁离默不语不远的树边。
“放……放心吧,他们还没有追来。”默不语翻了个身,左眼看向铁轨,此时左眼内那些有生命的东西都变成了米白色,世界一片血红。
赵云看了眼他,“你的劫眼觉醒了!”
“啊!不知道,反正现在这只眼睛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而且……”抬起手挡在眼前,“而且大脑的思路,从未如此清晰过。”
“那是劫眼的功劳吧,让你看清了这个世界。”
默不语摇了摇头,“不清楚,反正现在浑身都充满了自信。”
“继续赶路吧,趁天亮前找到能休息的地方。”赵云起身一把将躺在地上的默不语给拉了起来。
“我还没休息够。”
“你想成野人不成。”
默不语撇了撇嘴只好跟赵云往前方继续走。
天空微微泛白,太阳也逐渐升了起来。默不语顶着两个黑眼圈跟在赵云的身后,双眼时不时得要闭上一阵,却都被赵云的爆栗给敲醒。
“我说,子龙,你这是要入什么地方啊,认不认得路啊,这都走了大半夜了。”揉了揉双眼,默不语强打起精神。
昨晚本来是自己要带路的,可越走林子越多。赵云直接给了个白眼,提起自己的衣领就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走,虽然一开始自己很是怀疑她能不能找到出林子的路,可没过多久两人就上了这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公路,自己也得乖乖闭嘴了。
“你是不是打瞌睡打迷糊了,看看你周围在说这话吧。”
赵云没好气瞪了默不语一眼继续往前走。
听了赵云的话,默不语这时才反应过来。路上过往的车辆越来越多,路两边还有种的庄稼,与那零零散散的一些平房。
看来自己这是来到农村了。
就在默不语发呆时,赵云突然回头一脚将他给踢到了路边的庄稼地内,一辆黄色的跑车与赵云擦肩而过。赵云看着驾驶室内的人,仿佛感觉到了她的目光,驾驶室内的男子同样偏头看着赵云,最终两人错开,跑车绝尘而去。
“子龙,你就不能温柔点吗,每次都是这样把我给扔出去。”爬上公路,默不语拍了拍自己身上沾着的稻草。
看着远去的跑车,赵云紧皱眉头苦笑起来,“看来这一路我们都别想安安静静的走下去了。”
“是袭击我们的武将?”
“不,至少我昨晚没见到他,走吧,但旅馆内去休息。”
两人选择了一个还看得过去的旅馆住了进去,本来在前台被问开几间房时,默不语想开两间。却被赵云抢先说了一间,他到记得老板那时的那种见怪不怪的眼神。
来到屋内,默不语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赵云到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打开了电视。
“昨晚,十一点三十,开往k市的列车遇山体崩塌,全体人员遇难,警方还在搜寻着,希望能找到幸存者……” 电视里报道的正是那辆昨晚被武将破坏的火车。
看着电视上那些死者的照片,赵云苦笑起来。那群天书战的参与者还真是群疯子,为了得到山海经居然不顾普通人的生命。
转头看向默不语,少年此时紧皱眉头。在做噩梦吗,还是小孩子。关掉电视,坐到一旁的床上望着窗外发呆,不知在想着什么。
睡梦中,默不语感觉自己脑袋就像要炸开一般,无数自己从未见过的片段在眼前不停的闪烁。
“天书战早已结束了!”
“这不过是一场阴谋,世界的阴谋。”
“不论你在回到过去多少次,命运无法改变!”
那个男子的面容突然出现在眼前,“痛苦吧,在看到命运却无力改变的轮回中痛苦吧,这就是你的惩罚,在无穷无尽的轮回中赎罪,永远的赎罪。”
默不语惊醒过来,天已经黑了下来。此时的他满头大汗,在黑暗中不断喘息着,那个梦如此的真实,就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时才发现赵云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去了。感觉肚子走点饿,默不语穿上衣服离开了旅馆。
来到大街上,这里就是一个小镇。虽说比不了城市,但这里的夜晚还是挺热闹的,小吃摆满了路两边,不少年轻人在这里光着膀子撸串,无比热闹。
默不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撸串是不会撸了,不如吃点炒饭。
来到一家店前,点了份炒饭坐下就开吃。默不语边吃边打量着周围,劫眼刚刚有了反应,是天书持有者才会产生的那种能量。
正在吃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向他这边走来。那女的正是骑着巨狼武将的召唤者。
“来烧烤摊前吃炒饭的你是第一个。”女子坐到默不语的对面,伸出手,“祖珑紫。”
看着她伸出来的手默不语愣了一下,祖珑紫!奇怪的名字。“默不语。” 放下勺子,两人握手。默不语继续低头吃盘子里的炒饭。
“味道怎么样?”
祖珑紫双手交叉,撑着下巴,注视着默不语。
“很好吃。”
往嘴里扒拉着饭,少年口齿不清的回答到。默不语的扒饭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一滴血红滴落到了盘子内,他吃惊的抬起头看向了坐车自己对面的祖珑紫。
那是与他同样的眼睛,血红的瞳孔内那诡异的花纹不停旋转,如同烈焰的气流在瞳孔内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