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局可催得紧，狗齐子你要是等会开会答得支支吾吾的，那就从欢迎会变成你的遗体告别会了。”女人摁住齐霍的肩膀，弯下身子，胸部贴到齐霍的后脑勺上，有着这种清晨福利齐霍却仍旧一脸嫌弃，女人咬了一口煎饼果子。
“嚯，这什么味道啊！煎饼果子里加果酱，我本以为你只是脑子坏了，没想到舌头也坏了，你别过几天糖尿病躺我屋里了。”女人皱着眉头把嘴里勉强称为“食物”的东西咽进肚子里。
“程萧祺大姐，你去管你家欧阳坤去，别来烦我。”齐霍把煎饼果子装回纸袋，椅背却被人狠狠一踹，齐霍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狗齐子，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娘我一早就在做尸检还不是为了你们这群人。”程萧祺白了一眼在一旁傻笑的安小麦，气鼓鼓地坐到了桌子上。
“你都不如你小跟班会说话，小麦你赶快跟曹局说说升职的事，别在这狼心狗肺的家伙手底下做事了。”
“曹局说这事要再考虑考虑，让我最近把材料准备好。”安小麦“嘿嘿”地笑了笑，低下头搓了搓手，程萧祺鼓励似地拍了拍安小麦的肩膀。
“兔崽子，在我手下就这么不舒坦是不是，忙着要走？”齐霍瞪了安小麦一眼，安小麦赶忙摆手说道，“不是这样的齐队，家里想要给我相亲，你说现在一个小小的警察说出去不好听，升个职我不就有底气了吗？”
“你这才26，着什么急？”
“26了，不小了，狗齐子你还比人家大一岁呢，有没有看好的姑娘，你爸爸我去给你说说亲啊？”程萧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翘起了二郎腿，齐霍白了她一眼拿起桌面上的那几张A4纸。
“程学姐，隔壁交通科有个小姑娘前几天约我们齐队吃饭看电影，被我们齐队一口回绝了。”
“可以啊狗齐子，妹子好不好看？胸大不大？”
“程阿姨，您一个女人，还是个警察说话能不能别那么猥琐。”齐霍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要是女人聊起八卦就有着用不完的热情，齐霍扫了一下A4纸上的内容，脸一下子绷住了。
“这郁倩死的不太对劲。”
“和她女儿的死法惊人的相似。”听到齐霍的话，程萧祺也收起了插科打诨的态度，认真的回应齐霍的话。
“萧祺，你跑到我这里是不是尸检发现了什么东西。”
“恰恰相反，是什么东西都没发现。”程萧祺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把刚才压在她屁股底下的文件递给齐霍。
“这是郁倩的尸检报告，早上6点10分报的案，死亡时间撑死在一个小时之前，连下颚的尸僵都没形成。”
“今早死的？那监控那边呢？”
“没什么异常，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安小麦不假思索地回答了齐霍的问题，看来早有应对。
“尸检上什么也没发现？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程萧祺。”
程萧祺耸耸肩，看了一眼手表。
“狗齐子，我们法医遵循实事求是，让尸体和我们说话讲述他们遇害的经历，但有时候也有例外。”
“例外？”
“当犯人的目的就是在尸体上的时候。”程萧祺抢过尸检报告，翻开了第二页，上面印着几张尸体的照片。
“这是郁菁菁的尸体。”程萧祺又翻到下一页说道：“这是郁倩的尸体。”
如果不仔细看会觉得这是同一个人的身体，齐霍摸着下巴一次次进行着比对，可无论是脖子上的勒痕还是身体上的淤青这两具都如出一辙。
“就没有什么区别？”
“有。”程萧祺向后翻了几页，那两张照片是女性的下身器官，看到照片安小麦赶忙转过身子。
笑死了，这个纯情小处男。齐霍在心里暗暗地吐槽，程萧祺也忍住笑意缓缓地说道。
“郁倩的阴道壁撕裂程度比郁菁菁的深。”
“凶手和张光宇的尺寸肯定不一样大啊。”
因为职业习惯，程萧祺一直在手上带着乳胶手套，齐霍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程萧祺伸出手握拳，然后再张开五指。
“这什么意思？”
“阴道壁就这么撕裂的。”程萧祺的回答在安小麦的脑中形成了画面，安小麦捂着嘴赶快从办公室里退了出去，程萧祺笑盈盈地看着他这副狼狈样子转头看向齐霍，齐霍还是一张扑克脸。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谁知道？”没看到齐霍好玩的反应程萧祺觉得有些无聊，她伸了个懒腰顺势打了个哈欠。
“一早就给我从床上叫起来真是没人性。”
“辛苦你了，程大法医，我就不送了。”齐霍拿出自己的新手机，把这些信息资料一条条总结到手机备忘录里。
“换新手机啦。”
“嗯，以前的反应太慢了。”
“别存那么多的不良小电影反应就不会慢了。”
“造谣是可以起诉你的知道吗？”齐霍漫不经心地回应着程萧祺的玩笑，程萧祺用套着乳胶手套的手戳了一下齐霍的脸，齐霍从上面闻到了消毒液的味道。
“阿洛有跟你联系过吗？”
齐霍心底一震，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没有，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人了？”
“你最近的破案速度快得惊人，就像大学里你俩合作的时候一样。”程萧祺叹了口气，失望地转过身子。
“今天早上我把案发现场的样本送到了证物科，过会我去那边取一下。”
“顺便见一下欧阳大官人吗？”
程萧祺抬起右脚向齐霍的椅背又是一踹，这次齐霍直接失去重心摔到了地上。
“看这架势，感情不和了？”
“跟你有个屁关系。”程潇棋不再说话，如同一阵白色旋风般地席卷过刑侦支队办公室后再快速消失，留下的只有她那双漆皮高跟鞋的与地面接触的余音。
“程学姐走了？齐队你怎么坐到地上了？”安小麦重新回到了办公室，领口和袖口上都有一些水渍，齐霍摆摆手从地上爬起来。
“齐队，得去开会了。”安小麦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催促道，齐霍收拾好桌子上安小麦整理的资料和新鲜出炉的尸检报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齐队，这案子的凶手处理地无懈可击啊，我肯定做不到。”
齐霍附和地点点头在脑中思考着刚才程萧祺说的那句“凶手的目标就是尸体”这句话的意思，走在他旁边的安小麦拿出他那本有些老旧的笔记本用黑色签字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他自己的推断。
“只有像齐队或者是欧阳学长这样厉害的人才能明白凶手的意图吧！”安小麦羡慕地盯着齐霍的脸，齐霍抬起头长舒一口气。
是啊，这案子就像是我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