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开战的前夕（2）
从约修亚面前经过的安东·艾米连科，他来到这座厂房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取回先前拜托后勤组稍带来的东西。那正是训练用的长剑，而且并非是只供一人份使用的两把而是两人对练所需的四把。
离开沃伦等人的牌局而跟随上来的约修亚在注意到这样的一点后也不禁就在脑海中冒出了如此的念头：艾米连科中尉难道是在暗示要继续和我的对练吗？在这种时候？不！这种时候是什么时候啊？不正是完全的临战态势吗！即便埃尔文中校先前有说要让大家好好休整一下，但临战态势就是临战态势，是松懈不得的！
一念至此，约修亚也就下定决心地开口招呼了起来：“艾米连科中尉。你不休息吗？”
提着剑带而将四把剑拎在手上的安东·艾米连科闻声立刻便转向了约修亚，似是早就注意到了对方一般而并没有什么惊愕，然后便开口作出了这样的回应：“该休息的时候自然会休息。但不是现在。”
“正是如此。”约修亚朗声应和了起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如果中尉阁下要锻炼的话，能不能稍带上我呢？”
“哼。”安东·艾米连科在稍微冷哼了一声后给出了并不直接的回答：“我说过了。找不找上门来是你自己的自由。至于我，始终都会呆在这里。”
“那就今天也拜托中尉阁下了呢！”毫不迟疑的，约修亚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在话音落下之际，安东·艾米连科也就将一对训练用剑朝他这边丢了过来。
这番举动虽然有些突然，但约修亚还是迅速地反应了过来，即便动作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最终却也还是稳妥地接住了那一对长剑。就此再度将注意力投向面前的安东·艾米连科却是发现其人已经开始将剑带往身上系了起来。
于是，约修亚也就不禁带着些许错愕地询问了一句：“就在这里吗？”
“场地有那么重要吗？”安东一边继续摆弄着剑带一边随意地回答道，“只要不给别人添什么大麻烦不就行了吗？”
“的确。”约修亚在认同地点了点头后也就学着安东绑起了自己的剑带。
很快，金属交击时所发出的清脆声响便自这间厂房的一隅回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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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麓前的旷野上连绵不绝回响着的是大型工业机的嘶吼、机械挖掘工具的尖鸣以及兵工铲这类纯人力工具落下时的呐喊。
就在作为主角的特编零号大队进驻指定基地的同时，作为配角的两支机动步兵师，也就是第四集团军下属的第06、第34师已经在指定的作战位置上展开了构筑阵地的工作。主要就是挖掘壕沟，却也并非那么单纯。
需要掘出的壕沟有两种。一种是人类士兵所用的传统意义上的壕沟，位于后方形成所谓的“最终防线”。但说实话，仗如果打到了那里也就没什么看头了。
另一种则是位于前线预计交火位置而格外宽大的壕沟，是若说拿来给人用很明显太过奢侈的种类，唯有坦克才算般配。事实也正是如此。
战车壕。这种布置虽然并不能从根本上扭转坦克对阵MA时所处的不利局面，但好歹还是能给坦克方带来一些优势的，特别是在提高生存率这一点上。藏在掩体内而只露出炮塔终归好过在一马平川的地形上将自身给完全暴露出来吧。
然而，这种小花招在面对三支MA大队的进攻时到底又能换来多长的生存时间呢？何况在讨论到这一步之前……
“情况怎么样？”粗糙搭建而成的临时指挥所内，统帅第六机动步兵师的师长因为某个人物的到来而开口询问了起来。那不是别人正是统率第三十四机动步兵师的师长。
“完全不行啊！”血气方刚的男人一边说话一边也自顾自地在桌旁斟起了水来，在那粗犷的动作下满满都是“叮咣”的响声，“小兔崽子们就跟没吃饭一样，照这个进度下去根本就赶不上！”
“我想也是。”六师师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们也明白这是在做无用功啊。”
“什么无用功！”三十四师师长“咚”的一声就将水杯砸在了桌面上，“你少在这里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己威风了！”
“老弟，就凭你我二人当前的处境，就不要提什么精神胜利法了吧？”
“唔！”三十四师师长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进而辩驳道，“我们两个师加起来少说也有百余辆坦克在数量上可是有着压倒性优势的……”
“要是这样就能让坦克战胜MA，那坦克又怎么会从主战兵器让位成了辅战兵器呢？”六师师长打断地说道，“MA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于它是人形，而是那让人机一体化，令二者相辅相成的精神传感系统，你懂吗？”
“不就是用人脑内控制身体的那部分来控制相似的机械吗？”
“哼哼。这只是由人使机械受益的一个方向，却还有着由机械反补人的另一个方向。”
“反补？你是说，坐进MA内的驾驶员，他们个人的身体机能也会得到某种强化吗？”
“不是全部而是只有一个部分，但也足够了。因为这个部分就叫做意识。具体的道理好像很复杂，我也不太明白，可单就结果而言便是大幅度增强了人的反应能力。就比如说，人为什么躲不开子弹？不是因为看不见，而是因为反应不过来。但如果坐上了MA那状况就大不相同了。只要能看见就能做出反应。在此基础上再配以一个足以跟得上反应速度的机械身躯……精神传感系统是MA的灵魂，这句话说得可真是一点也不错啊。模仿人类，如果只是这种程度，那造价相对昂贵的MA怎么可能会在兵器史上击败能够像下饺子一样进行生产的坦克与战斗机呢？所以它从一开始就不是‘人’形兵器而是‘超人’形兵器。而这样身高将近二十米的钢铁超人你我可是要一口气对上七十二架之多啊！百余台坦克也敢言勇？”
“可恶！”三十四师师长忿忿不平地挥拳打在了桌面之上，“说到底我们也不过就是个配角是吧！”
“其实当配角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主角能把场子撑起来那我们也是有戏唱的。怕就怕，到时候台柱子倒了压死一片人啊！”说话间，六师师长也是不禁深锁起了眉头。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嘹亮的通报自指挥所外传了进来：“报告两位师长阁下！从基地那里传来了重要的联络事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