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伴随着阵阵短促的呼吸声,华麒麟终于从噩梦的禁锢中挣扎着清醒了过来。

但当他睁开双眼的瞬间,却是看到了一副意料之外的场景:

轻柔的毛毯,印有可爱卡通形象得床单,精致的小洋床,还有散落了一地得女性服装。

“我这是在哪?”他拍了拍还在嗡嗡作响的脑袋:“我可不记得,有住过这样豪华的房间呀。”

他疑惑的想着,突然间脑内又传来了一丝不对劲的感觉:

“等等,女式时装?“

他又抬眼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化妆盒,再联想到自己睡觉的地方,当即得出了一个,把自己吓了一跳的结论: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睡在了女孩子的床上?”

起初,他还以为自己没睡醒,于是揉揉眼睛后又重新睁开了双眼:

这里的确是女性得卧室,没错!

在这前所未有的经历面前,华麒麟立刻被吓傻了,不仅连逃跑都给忘记了,反而呲溜一声缩进毛毯里,捂住脑袋不敢出来了。

这下子,本已散乱的心思,更加得杂乱无章支离破碎了。

此刻,惊恐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

华麒麟害怕的是:自己一个翻身,立即就会看见一个全身光溜溜的女性,正用一对“写满”了惊惧二字的眼神紧盯着自己的脸,并在尖叫声中逃出房间,找人报警来捉拿自己入狱。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华麒麟紧张得连汗都下来。

而他从未这样紧张过,哪怕是在此之前,曾经因被人联手陷害入狱时,他也依然相信:正义只是暂时的“迟到”罢了,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的冤屈一定会被洗清的!

这一段模糊的记忆,不禁让他脱口而出的叫道:

“这一次又是谁想要陷害我呀!你们为什么总要和我过不去啊!”

但此刻的华麒麟,心中却没有任何答案,他甚至发现:除了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更糟糕的是,他越是去努力追溯,思维就越是混乱,最后连脑袋也跟着疼起来了,逼迫着他不得不暂时放弃了思考,先去努力得平复自己的心境。

经过多次的深呼吸后,华麒麟终于压下了心中的惊恐,并暂时放弃了对过去的追溯。但他知道,这些也只是缓兵之计罢了,最重要的则是该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

如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脱身,脱离这块是非之地。

“那就先从——确认身边到底有没有人躺着开始吧。”

他这样盘算着想要去尝试,却立即发现,在当前这极度混乱的思维下,恐惧令自己麻木到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了,更别说翻过身去看一眼了。

现在,他当真恨极了自己,恨自己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其实,华麒麟本不是这种犹豫不决的性格,实在是过去被别人伤害得太深了,所以产生了心理阴影,而这样的创伤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抹平了的,他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治愈“伤口”。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让他浪费了。

因为这样干耗着也不是个办法,而且这种事情向来是越拖越麻烦的。

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华麒麟决定咬着牙硬上了:

既然连翻身都不敢,他只好另做尝试了:

他用右手手掌紧贴着床单,慢慢得向身后滑去,并以手指探路,小心翼翼的分析着手指周围的每一寸触感。

不过很快,他便感觉到,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卧槽,这软软的触感······”

在这一瞬间,华麒麟当真以为有人躺在自己身后,还摸索到了她的欧派(胸·部),吓得他当即收回了右手不敢再动了。

如是又过了许久,直到华麒麟在脑海中飘起了几丝疑虑后,这才开始冷静的分析道:

"这真的是欧派吗?怎么感觉毛茸茸的?会不会是其它东西呢?"

这样想着,他鼓起了勇气,用手指又轻轻得戳了几下:

“确实是毛茸茸的,而且也没有什么弹性,看来不是欧派只是毛毯罢了,吓死老子了!”

这下他终于放心了。顶开“挡路”的毛毯继续前进。

接下来的“路程”就顺利了许多,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并很快便摸索到了床沿。

现在已经可以确认了:这张床上只有自己!

可即便如此,华麒麟仍非常不好的预感:

"万一,这时要有人闯进来,我依然难逃干系啊。"

这是华麒麟所担心的第二件事情。

怎么办?当然是乘着被发现前,逃出去啦。

想到这里,华麒麟当机立断的掀开了毛毯,可就在他支起身子的瞬间,又立即呆住了,身前莫名的传来了一阵异样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他前世当了几十年的男性所不曾体验过的。

细究之下那竟然是只有女孩子才拥有的“绝美”特征,而这个“绝美”的特征现在正结结实实的长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这之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她”呆呆的凝视着自己的体态,顶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反复自问着足足有五分钟之久却依然没有丝毫的头绪。

最后“她”不得不······

在出奇的平静中,用毛毯蒙住自己的脑袋,一声不响的躺了回去。

可才躺下,她便是哇的一声怪叫: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没有变成女人,我没有变成女人,这一定是一场噩梦罢了。”

······

据说,在噩梦中闭上眼睛,大声数到三就一定会醒过来的哦。

少女的耳边突然闪过这样一句亲柔的话语,脑海中跟着还隐约浮现出一张甜美的笑脸。

这不禁令她脱口而出的喊道:

“杨嬷嬷!”

此话一出,她朦胧间已经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主线,只不过尚不清晰罢了。

“杨嬷嬷,是杨嬷嬷······”她反复念叨着。

蒙在脸上的毛毯也随着她的口型来回起伏着,直到最后被她一把掀了开去。如此一来,她又不得不重新面对自己的新胴体了,只是仅这一触之间立刻便害羞的转过了头去,再也不想扭回来了。

华麒麟现在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她心理不断祈祷着:还是快点让我从梦魇中醒来吧。

此刻她又想起了杨嬷嬷的那个建议,让华麒麟的心底里升起了一丝希望,她决定将这一想法付诸行动了。

“一,二,三!”

她闭上眼睛,慢慢的数完了,接着就该检验结果了。

“呼呼呼······”

少女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在这急促的呼吸中胸前的沉重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是变本加厉的传来了阵阵的下坠感,甚至是拉扯着自己的双肩一起向下沉去。

这次华麒麟连看都不用看:自己变为女孩子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是无法再被改编的了。

“我竟然莫名其妙的由男人变成了女孩子,我以后究竟该如何面对现实呢,尤其是孤儿院的那群好朋友们,还有嬷嬷们······等等!孤儿院?”

这个脱口而出的“新”名词,立刻让他感到抓住了些什么:

“有什么东西感觉很熟悉······孤儿院,嬷嬷,还有邦爷?”

最后那两个字,当即令她的心底掠过了一丝愤怒。

在这一丝愤怒的作用下,她不顾头疼的开始追逐起那些曾经的记忆,很快她又抓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小胡椒······呆瓜······"她不自觉得呢喃着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一边又因为失忆的痛苦在床上辗转着:“这里也不是那家孤儿院!那我现在究竟在哪?”

华麒麟就这样在床上来回辗转了许久,依然没有明确的答案。

此刻她明白了,光靠努力去想已经没用了,于是她开始躺在床上四处张望,希望能在当前环境中得到一些提示:

“没见过的金色吊灯,淡蓝色的绒布窗帘,······等等,这是······”

华麒麟的瞳孔骤然缩小了,并将目光焦距在不远处的地板上——那里扔着一顶白色的头盔:

那是一顶类似摩托车骑行者的专用头盔,连外形和大小也差不多,所不同的是:

在靠近后部的地方有一个半圆形的按钮,按下后会亮灯。

除此之外,护目镜部分得外形则为梯形四边形,表层为黑色,拉下后能遮住脸部四分之三的位置,至于它的作用······

根据这个头盔,少女当即回想起了,关于以前的一些记忆碎片,并由此拼凑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结论:

其实,自己在惊醒前就已经死了!

同时,她还回忆起了自己临死前的,那最后的画面:

灰蒙蒙的天空,连续三发枪声,剧烈疼痛的后背,以及······

“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是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