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迈尔在这座岛上的威慑力还是强。”

洛时生听到身后研究者们对斯迈尔的评价会心一笑,那个一袭黑衣装作凶神恶煞的死神,本质却是个性格随和的家伙,虽然的确算不上好人。

不过在这岛上的有几个算是好人呢?

若按照普世的道德评判标准,全岛真正的善人屈指可数,四人议会好人数更是零,全都是狼人的天黑请闭眼就是一场简单粗暴的大逃杀。

洛时生听到奥法西斯办公室中的旗木佩子正和47有说有笑,在门后等了一会儿怕搅了二人的好兴致,他对旗木佩子这个人评价复杂,虽然冠上了旗木的名号,但比他认识的旗木家的人都有才能,更接近这座岛上需要的天才。

旗木佩子靠在桌边,短裙下的曼妙大腿若隐若现,娇好的曲线并不艳俗反而多了种知性美,群岛对着装并没有明确规定,但佩子为了方便还是不会打扮得过于时尚,驼色紧身毛衣将身材勾勒地恰到好处,洛时生看得有些恍惚,旗木佩子的身材有这么惹火吗?

她推了下金丝眼镜,顺便将垂下来的茶色发丝用手轻捋而后,卷曲的长睫忽闪忽闪,亚洲人独有的黑瞳比夜晚还要深邃,无暇瓷白肌肤在室内灯光下更是有种透明感。

“麻烦死了,昨天打游戏打了个通宵刚刚才睡就被叫起来了。”

洛时生在门后窥探了有2分钟,然后打着哈欠拉开了实验室的门,搓揉着一头乱发坐在实验桌上。

佩子盯着他脚上的萌系拖鞋出神,一头金发的47看到洛时生瞬间开心起来,可能是被他的卡通T恤而吸引,洛时生很难想象这样乐天无垢的天使是在永不见天日的囚牢中成长的。

“面具科学怪人和他的粉色魅魔都死了?我没理解错你那通电话吧?”

洛时生在实验桌上翘着二郎腿,装作对事情不感兴趣,但他私下已经用小洛洛收集一轮情报,47笑眯眯地把椅子拉到二人中间。

“奥法西斯死了吗?”

听到47的话佩子有点尴尬,她点点头,带上一次性的橡胶手套,将装着奥法西斯脑袋的玻璃罐捧到洛时生面前,浸在福尔马林中的奥法西斯似乎只是在沉睡,洛时生只要在他耳边轻唤一声“奥法西斯”,这个男人就会睁开眼睛。

“你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给洛时生先生您打电话后的10分钟后,我在搜集资料的时候在生物标本中发现了他的头。”

旗木佩子翻了下自己手机上的通话记录,给洛时生一个大致时间,洛时生点点头掏出游戏机,当着47和佩子的面继续玩恋爱文字游戏,在开机过程中暗地打开改装的录音系统记录一切,将旗木佩子的话直接转换成文字存储,方便后续工作进行。

他端着掌上游戏机快速扫视了一圈奥法西斯实验室以便摄像头记录,这间屋子与其他实验室别无二致,唯一与众不同的就只有摆在货架上的大量人体标本。

洛时生真情流露出对这些标本的厌恶,眉毛凑成了个“八”字,眼睛也眯成一条缝别扭地转头不想再看那些东西一眼。

旗木佩子双手托胸注意到洛时生的表情变化,父亲泉一郎曾不断向她提起眼前的童颜怪咖,说他是这个岛上少数明事理的人,但也极其不好相处,只相信自己。

佩子双手抱紧的姿势让胸部更明显,但她沉在思考中并未发现洛时生时不时瞟来的火热视线。

洛时生摁开奥法西斯的电脑开关,装作苦恼地想通过外界模式开机避开输入密码的环节,AI小洛洛从屏幕测探出头来,通过手机偷偷告诉洛时生他已经侵入奥法西斯的硬盘里,正在尝试备份,看到旗木佩子仍在思考,在拷贝过程中不能让佩子碰电脑。

洛时生从桌子上跳下来,在佩子眼前挥了挥手。

“不是说那个粉色诱因也死了吗?我们去看看她的尸体。”

“我已经全方位的拍了照片,我觉得没有再去看现场的必要了。”

旗木佩子推了下眼镜,拿出手机点开照片文件夹,洛时生去白色囚室不过是一个拖延时间的借口,他摇摇头。

“一千个侦探眼里有一千个犯罪现场,说不定我能发现些其他东西呢,比方说你就是凶手的证据?”

看到佩子的表情有些难看,洛时生打了个响指缓和气氛。

“我开玩笑的佩子小姐。”

“我知道。”

旗木佩子抢先离开了实验室,踩着黑色的漆皮高跟鞋在走廊向右拐,白色长袍的衣角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曲线,旗木佩子骨子里有种高傲,是旗木家少有仍保持自尊的人,单单这一点就和洛时生了解得旗木家族人相反,更何况工作能力有目共睹,短短2年做出比她父亲泉一郎还要高的科研成就。

因此洛时生嘴上虽然经常挑她的刺,但心里还是非常欣赏她,不光是才能,还有身材。

美中不足的就只有她是旗木家的人,洛时生觉得有些可惜。

洛时生拉起47的手向门外走去,跟在旗木佩子的身后,深居简出的他从来没来过西区,47拉着洛时生的手,哼起不成调的歌,47的体温顺着掌心传递给洛时生。

这个被锁在囚笼里的实验体也是一个活生生有体温的人,二人的手紧紧相握,47开心地仿佛是要出去郊游,走到拐角的时候,47向洛时生提了个问题。

“粉色诱因和奥法西斯都不在了,我能出去玩了吗?”

少年等待洛时生的回答,眼里的希冀压得洛时生快要透不过气。

“也许可以,我跟其他人商量商量,如果通过你就能出去。”

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把后半句咽回肚子里,拉着47继续前进,旗木佩子在二人前面引路,三个人都没再说话,走廊里回荡着佩子的高跟鞋的咔嗒声。

47被放出岛的可能性有多大?洛时生在心里计算着身后的男孩重返社会的可能性,假设这两起分尸事件的凶手另有其人,以萨米特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同意将这样宝贵的素体放出去的,而和47有说有笑的旗木佩子早就对47虎视眈眈,不止一次地在四人会议向萨米特要47来协助实验,这次奥法西斯死了她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斯迈尔呢?这个向来不愿站队的家伙素来秉持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不倒戈到对面就算帮大忙了,47又跟他没有直接利益关系,也很难想象他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得罪自己的雇主萨米特。

“洛时生先生,我们到了!”

旗木佩子的话让洛时生不得不中止了脑内计算,他也不是什么能言巧辩的人,用嘴巴说服其他三人放走47并不现实,只能用一些其他方法了。

旗木佩子在电子屏幕上刷了下ID卡,自动门缓缓开启,那深粉与赤红交杂而成的炼狱深深烙在洛时生的眼中,白色囚室已名不符实,现在叫红色地狱更为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