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坐在自己姐姐的座位上翻她的抽屉,假装是在找她遗留下来的什么东西。
反复寻找着抽屉里可能被我遗忘的角落;嘴巴里夹杂着“在哪呢?,不知道姐姐把东西放哪里了?”的不安言词。
我想这样即可以引起失神学长的注意,又可以制造出一个话题。
然后保守来说,演了有十分钟之久,学长却没有一点要“配合”的意思。
╬ ╬ ╬。
真的是被逼无奈,我才会冒着被讨厌的风险去打扰这样一个现在只想静静的人。
“那个,学长。你有看到我姐姐留下来的东西吗?那 个!学 长!你 有 看 到 我 姐姐……”
轻声轻语似乎效果并不理想,那么只能对着学长的耳朵一字一眼大喊一遍了。
“什么!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吗?”
可以说这次终于是有了效果,只是,药效好像过猛了些。
前辈像是恍地意识到了什么,直接咻地站了起来自言自语;这个“直接”就是说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就在他耳旁,距离只有几厘米的地方。
导致的结果就是我为了不和前辈发生碰撞,上半身尽可能地后仰,最后平衡无法恢复——
在这里请允许在下多说一句,有的时候聪明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它能帮你,一但有预料之外的情况出现,他能误导你;身体能力就不一样了,比你强就是比你强,能挨打就是能挨打,恢复快就是恢复快。特别是姐姐的杀必死已经无法用言语去缓和了,听天由命的时候,一个更好的身体就像心里的原始炉火,总能给予人更多活下去的温暖。可惜我没有。
非常不擅长运动的身体是我为数不多的弱点之一。
身体失去平衡,右脚和姐姐的凳子因我的慌乱卡在一起。为了不让姐姐的凳子倒地,我只有踉跄退后两步后,头狠狠地摔在地上。
眼睛未睁,本能驱使。
“卧槽,好TMD疼!”
(2)
“你没事吧。”
“我没事。”(其实是有事。)
我把我是谁,我来到2年级c班是为了做什么讲给学长听。
“夏晓落在教室里的东西?能说的具体一些吗?”
这个当然是具体不了的,因为我的姐姐根本就没有落下任何东西。
我只是编了一个话题,就像英国人见面聊天气那样,自然引起我和朝业阳学长之间的对话。
“嘛,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大概有点急,不然姐姐不会来叫我拿。”
“是英语书吗?”
“不是。”
这个不能是。因为姐姐的抽屉里确实有这一本书。
为了不让话题太快结束,我否认道。
“不会是今天刚发后天要交的数学试卷吧。我想不太可能,因为夏晓她从来没有写过。而且从时间上来说也并不着急。”
“嗯,是这个。”
姐姐写没写,着不着急和我都没关系。我只是需要一个话题而已。
“真的没搞错?”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姐姐要我找的就是这个。”
为了更有说服力,我很确定地说,并且补充一句。
“哎呀,不知道姐姐把它落哪里了。”
“那你不用找了,夏晓从来不把与数学有关的书放在抽屉里。她的抽屉里的书只有两种:与文字有关的,或书中带图的。这样吧,你把我的试卷拿去,明天我再去找老师拿一张。”
我想拒绝,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在这种地方纠结太多,因为我所做的努力,所制造的假话,都是为下面这句话做铺垫。
只有把自己的目的隐藏起来,才能触摸到他们的内心。
“谢谢你了,学长,我可以问下您刚才怎么了吗?我看你若有所思的样子。”
“没什么。”
“兴许我能够帮到你。”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蛮有信心的。
“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
“我觉得你应该不能。不过,如果学长不想让其他人插手的话,那我就不管啦,毕竟我也是受人之托。但是请记住:有人在关心你。不要辜负了她的关心。”
“谢谢。听了你的话,我心情确实好多了。不过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业阳学长收拾好背包,正准备离开了教室。
“学长,我有一个问题。你长这么高,为什么不打篮球呢?”
问这个问题纯属是因为一个不擅长运动人一时兴起的好奇。
他顿了一下;我顿时感觉到我的天真问题里存在一点冒犯。
为什么高个子一定要打球呢?学长会这么想。
所以,就算是被“那你这么矮,怎么不去卖番薯”的经典回答给反驳,我也只能认了。
但学长的回答出乎意料。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问你姐姐——她知道,我得走了。”
说完,学长带着一抹藏不住的无奈,消失到我的视野外。
(3)
那么问题来了。
学长他,打起精神来了吗?
我只关心这个。
如果答案是yes的话,那么我就算是mission complete了吧。
但是我觉得答案是no,因为我并没有帮他解决什么难题;不过,我想我这样去交差应该没问题。
毕竟我有让学长活过来。
这样的话,即使又有什么意外事故,姐姐怪罪下来,我也有理由推脱。
“当时还好好的——姐姐,这可不能怪我。”
再加上一个让姐姐觉得神仙都救不了学长的说辞,逃过一劫应该是不成问题。
所以,这件任务我应该是已经完成了。至于学长为什么不打篮球了?关我屁事。
过分的好奇心杀死猫,我才不问姐姐呢,多事。
我还是回自己的教室收书包回家吧。
各位,现在你们可能清楚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虽然百折不挠,凡事彻底是我的行为准则没错,但是这只针对与我姐姐有关的事情。
与之无关的事情,要我去管?不存在的。
开学9月的天空上,这边还有太阳半沉;那边的远方已见嫩月。
这个时候,从操场上打球的人都应该回到活动室换衣服,差不多该准备回家了。
在下也该溜了。
(4)
什么时候,你会感觉生活欺骗了你?
大概是相当绝望的时候吧,内心挣扎,没有办法。
突然地,花霞就不理我了。
我哪里做错了吗?仔细想想的话……
对于花霞这个小我4岁的可爱妹妹,我对她的照顾确实可以用粗鲁来形容了。
她不喜欢喝原味的牛奶;不喜欢我的方方面面的限制……
我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峻。
但就在今天,我仅有的妹妹以一种冷漠的方式拒绝和我说话了。
那什么时候,你会感觉一切还没有太糟糕?
大概是冰冷的心接受到一缕光线的时候。只需要一点点暖意,就能让人重新坚强。
作为夏晓的妹妹,夏浩,这个和我素未见面的学弟,明明是为了取走姐姐遗忘的东西,却突然关心起作为陌生人的我来。
这件事本来就很让人心暖。
在下楼的时候,又想起夏浩说过的话。
“请记住:有人在关心你。不要辜负了她的关心。”
醒悟过来,豁然开朗。
原来是这样!(人们总把事情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思考。)
夏浩唐突而说的话,就是在暗示我。
夏浩和花霞是一个班的啊!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夏浩是花霞指使来的话……
绝对,花霞绝对还是关心我的。
只是碍于什么,所以借用夏浩来传递而已。
你的心意,我接受到了。
毕竟我们是兄妹嘛,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被原谅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就像平时一样就可以了。
放学后,在门口像往常一样等着花霞,一起回家。
只是,今天会不会有点太久了……
远方的天空中,刚刚还是一片红,现在月亮都出来了。
(5)
我觉得我要和哥哥保持一定的距离,必须要让哥哥意识到我已经长大了。
我已经可以一个人生活了。
这也是当然的咯,毕竟对我来说,哥哥现在才是最奇怪的人。
竟然在房间里收藏着自己妹妹模样的卡通H本,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对我做出奇怪的事情。
当然,我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所以我要避开哥哥,和夏晓前辈一起回家。
说道前辈,再想到自己家那个不出色的哥哥,就有一种相当遗憾,或者说,有点羡慕的感觉。
要是夏晓前辈是我的姐姐就好了。
各方面成绩都是学校顶尖的类型,做事干脆,做人也是,言语总是相当肯定,给人一种胸有方向的自信。
说到这里,夏晓前辈的胸部也很雄伟……
大姐头。
这样来形容前辈在学生会的表现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会长,这样安排的话,未免太没有志气了。这可是象山高二十周年的校庆,会长,您不觉得应该给学生们更多的惊喜吗?而不是说简简单单地完成走过场的任务。”
学生会长刚说完他的意见,前辈就站起来反对。
“老师交给我们的任务是主持这次校庆的展开,并维持其一天的活动能够顺利进行。”
“没错,学生会主持校庆理所当然,因此,学生会还从财务处拿到了一大笔钱。”
“你放心,这笔钱会用于校庆。多出的部分会成为学生会的经费,成为以后的活动支出经费。”
“那么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有什么问题。”
大家都是一脸茫然。
“第一,学校是重视这次校庆,才会拨款给学生会,希望能做的更好。按照会长的安排,考虑到预算缓冲,那么余钱也太多了。为什么我们不拿这部分钱,办更多精彩的活动,让更多的学生参与进来,而不是单纯让他们坐在台下看表演。”
“第二,大家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个展现学生会有好好工作的chance吗?如果仅仅是主持节目那么简单,反而会让学生们感觉这学生会有什么用。即使别人明处不说,暗地里也难免叨咕两句。”
“但是这样做的话,有一定的风险。我们不一定能用好这笔钱。”
“当然有风险,就看大家有没有信心了。”
“这样吧,大家举手表决。”
结果只有前辈一个举手了。
前辈总是帅帅的,做我们不敢的事。
在说我们,大家你看看我,我又看你,都在犹豫。
最后,竟然是会长第二个举手。
“我看不下去了,其实我也想把20年校庆办的热闹些,你们也有这种想法的吧。”
一下子全票通过。
学生会疯了,决定在校庆当天举报多个活动。
其中之一便是举办一次8个球队的篮球比赛。
每个年级每个班都有保护名额,额外的名额则由全校票选。我负责统计票数和给运动员分配队伍。
我也分到了任务,这真是极好。毕竟以前在学生会话都很少,总感觉融入不了。
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表现自己。
大家分散以后,我找到了夏晓前辈,想要向她学习一点经验,或者说想和前辈这类人呆在一起。
“要不我们边走边聊吧。”
刚好这样可以借此机会换一条路回家。
真是一举两得。
“好的,不过要等一个人。”
我没有想到,前辈要等的人竟然是,夏浩,我最讨厌的几个人之一。
虽然他至今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他为人的确是冷淡。
或许是我说的太过分了,不过我真的没有去刻意地针对他。
上课回答问题总是一副不愿意搭理你的样子,仿佛和你交谈就是在委屈他。
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我总是感觉不自在,就像,被摄像给盯着一样。
毕竟有些事,是不想让无关的人知道的,如果让他错误地产生“原来朝花霞是这样的人啊”,那就更不舒服了。
好在的是,夏浩他也讨厌这种拘谨,面对自己姐姐的关心,他只是撇下一句,“我是一个自由的人”,就径直离开了。
我讨厌这种拽拽的人,和他拽拽的话,还有他看起来拽拽的头发。
(6)
直到现在,我可以确定一个事实。
我,今天,倒霉。
本是应该和往常一样和姐姐一起回家的,但是又碰到了朝花霞。
她是坐在前端的好学生,而我属于丢在后面的自由人
我们之间就算见面了,也没有什么招呼。
这种情况,我也是适应了;说不定这样更好,毕竟我能得到更多安静。
不过,冷战般地尴尬自然是避免不了。
姐姐不明白,但是朝花霞应该是有体会的。
即使如此,她依然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和姐姐继续讨论那些正经事情。
走路都要照着别人的速度来,而我就在一旁默默围观,离的太远显得我孤身一人,离得太近或许又会打扰她们。
受不了,我还是去附近的电玩城里消磨一些时光再回家吧。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今天的惨运。
先是被姐姐拜托去拯救一个绝望学长,当然,我只是摔了一下,现在头已经没有那么疼了。这个惨度用“还好”来表示的话。
遇到了他的妹妹,朝花霞,就应该是“可以接受”。
那么,我现在又被三个不良为了游戏币围在店外的角落。
这个惨度如猜正反十连输,“不能接受”了。
莫名其妙。真是多事之秋。
一来,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二来,我也没有招惹他们。
无端地就把一个陌生人围着角落这样真的好吗?被人反吃了怎么办?
不过,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玩的兴趣,这些币给你们也无妨。
“你这个长毛,你刚才是什么态度啊!”
“什么什么态度,我一直都这样。”
话还没有说完,头发就被穿红衣服的领头不良扯的生疼。
“臭小子,你tm敢这样和我说话?!……”
“你很了不起吗?”
无非就是三个人而已,而我只有一个人。
我没有必要去尊敬你们这三个鬼混的人渣吧。
“什么!”,另外一个看起来暴躁的小个子不良一下就毛了,拽我的校服衣领。拳头举起并紧握,剩下的,就是慢慢修理我了。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原因呢?原因很简单,被人制止了,被朝业阳学长。
“长毛,你给我就站在这里,不许跑。”
“好的,我不走。”
他们三个就去找学长的麻烦了。
之后,学长和他们在远处进行了一番“政治交谈”,三个不良气哼哼地瞟了我一眼走掉了。看来,大个子在这方面还是拥有一定优势的。
一下子,就被碰巧路过的学长救了下来。
“你没事吧。”
“我没事。”
这个对话颇有既视感。
我有点好奇,正常人一般不会注意到这个暗淡的角落,除非他正在寻找什么。
不过我也不会问,前面可是说了的,好奇心杀死猫。
我和学长说来不熟,没事的话,我想我应该可以离开了。
整理头发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就被学长叫住了。
这个时刻。我有种感觉,无关的我被卷入了一场漩涡之中,我的霉运仍将继续,并且持续一段时间。
“诶,兄弟。你有看见花霞了吗?放学的时候。”
“怎么问我这个。”
“我感觉你知道什么。”
聪明。
“大约20分钟前,你的妹妹花霞还和我的姐姐在一起。按照时间来算,姐姐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家了,朝花霞去那儿我就不知道了。还有,兄弟是什么鬼,我们都还不是朋友吧。如果只是为了套近乎的话,那么你赢了,我确实很吃这一套。没办法的事情。”
“我感觉我们会很合得来的样子,所以不自觉的就出口了。我们会成为朋友吗?”
“我不知道。”
……我在思考了一定时间后,给出了一个中肯的回答。
只是,我能确定的是,不会成为敌人。
“有趣的回答。那么,我就先走了,我还有日常工作。”
朝业阳学长对我招招手。
“哦,对了,谢谢你刚才帮了我。”
我差点忘记了,对帮助了自己的人道谢。基本礼节可是不能丢。
学长点了头,最终消失在小巷的另一头;而我,则是很快返回了家。
(7)
打球归来的朋友们,纷纷表示放学时没有碰见过花霞。
“都这个时间了,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应该是这样。
我如此想着,但是怎么。心中却彷徨着巨大的不安。
花霞,不会是……或者被坏人……
哎呀,连我都比平时更加注意周遭的环境起来,希冀得到什么从不安中解脱。
回家路上,左右张望。
我就是这样找到夏浩的。
“住手。”我说。
“小子,你们是朋友?你想帮他出头是不是?”
这三个不良还没有意识到,我是在救他们。
以前再和夏晓对峙时,她便无意中透露过她钟鸣鼎食的家庭信息。
在我把“夏氏”,“集团”,“本市首富”,“儿子”几个字眼传递给他们的时候;他们互相眉目传神。
“别想骗我!”红衣服的领头悻悻地说。
“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小个子跟风说。
但是,他们接下来的表现却与嘴巴里的话大相径庭,没有动手,而是凶狠狠地撤走了。
说过的话成了演员的台词,朋友之间相互作秀表演。
真是……。
一下,就发现自己变成了太平洋警察,管的太宽。我何必吐槽别人的选择呢?
还是应该先关心身边的人才是。
如果,事情如我想的那样,那么夏浩应该是知道花霞的消息才对。
事实证明,真是如此。
花霞和夏晓在一起,让我一下放下心来。只求夏晓不要教花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好。
还有,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会突然称呼夏浩“兄弟”,我感觉是出于习惯,但是我的习惯我自己都不清楚。
但是在篮球社的时候,只要是打过一次球的人,那就是朋友了,尽管别人的名字我都还不知道。
正所谓,一回生两回熟。
在去书店的路上,我想了想,和夏浩初次相处的感觉大致如此——他是不太开放,但是让我感到心地善良。
他让我感觉,我们在某些程度上也是一类人。
他有困难时,我会帮他,因为他是帮助过我的人。
“……我们会成为朋友吗?”我问他。
“我不知道。”
老实人的回答,没有任何好话的成分。
——————
在和夏浩分别以后,考虑到花霞已经回家,和时间问题,我决定直接跑去书店帮忙。
我一见到浅鸢,她立马拿出店长该有的威严。
“业阳,你迟到了!我要扣你工资。”
浅鸢前辈特别讨厌别人迟到,换句话说,她讨厌别人放她鸽子。
原因一,她是一个TCG玩家*。
原因二,她的名字和鸽子很搭配不是吗?浅鸢前辈的外号就是“鸽子”(雾)。
我是一路长跑过来的,抬头望向店内的时间,“不是吧,前辈。我才迟到了2分钟,扣工资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有点委屈,因为我是为了帮助夏浩才迟到的。不过,规矩就是这样定的。
“谁叫你咕咕我。”
我…我无话可说。
所幸的是,真店长张叔叔前来为我解围了。
“浅鸢,你就不要为难业阳了,迟到2分钟不是什么大问题,晚点走就好了。”
“哼~。”
浅鸢前辈有些不满,像一个小女生一样觉得无趣般任性走开了。
原因三,浅鸢前辈喜欢别人和她呆在一起。
和浅鸢前辈在一起工作,也确实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
“好啦,业阳你不用太担心浅鸢啦,也不会扣你工资,还是快去工作吧。”
张叔叔真的是一个好人。
“规矩是人定的,人是相互理解的。”
想起去年,我还只有16岁。在茫茫的街道中寻找一份条件适合的工作可真是不容易。
天赐神佑,抱着试试的勇气我走进了这家书店。
条件上说,我的年龄是不达标的。张叔叔看上我的真诚,顶着张阿姨的反对,说出“虽然规矩是人定的,人是相互理解的”这句话,把我留了下来,日后也是对我照顾有加。
每每回忆起,感动至极。我得努力工作。
还有,张叔叔参与了不少独立作者优秀原著的纸质出版,为其腾出书店的位置提供专栏。
我也是在那里偶然了解到《HP》这本灰色书籍。
说到这里,我该谈谈工作的分布了。书店主要是由张叔叔负责的,我和浅鸢前辈都是辅助。但是因为工作原因例如进货,张叔叔不在店里时,书店就由我和浅鸢前辈一起打理。
她负责前台的接待,收银;我负责后台书的摆放整理与维护,店内的清洁卫生。忙时都很忙,闲则一起闲,那时我会在店内找书看,浅鸢前辈则是玩玩手机;叔叔在时,或是她无聊的时候,便更喜欢找我来聊天。
工作日(周一到周五)我只是在店内打零工,6:30-7:30这个时间段在店内帮忙,周末便是全天工作。
现在不是开学日或周末的学生买书高峰期,所以我和浅鸢前辈还是比较闲的。
“前辈,今天有新书到吗?”
闲暇之余,我走到前台,饶有兴致问道。
不过希望不大,因为平常这个时间进书的叔叔今天留在店里,书房里没有新的打包书,成人区也没有这个书的影子出现。
“没有,业阳。你也太喜欢了这本《HP》了吧,都说了八月下旬才会来,21号真的是太早了。”
讲道理,我觉得14号还是上旬,16号开始就是下旬了。
“倒是今天你家的喵喵没有跟来吗?”
有点小失落的我误把浅鸢前辈的询问当做调侃。
“再来的话,我肯定要被扣工资了。”
“什么嘛。”
“喵喵已经被我送到流浪猫救助中心了。”
“好吧。”“爸爸都同意宠物猫进店里了。”
浅鸢前辈回答地有些失落,她对小猫的喜欢程度都不用我明说了。
这可真是一个大胆有趣的决定。
“那狗呢?”
“狗不行,叫声太响会打扰客人;爸爸是绝不会准狗狗们进店的。”
我想也是,不过可能这个规矩在浅鸢前辈碰到萌萌哒的汪星人后立马又改。
聊的正开心,一通电话打来。
是附近便利店的电话,对方的声音是花霞。
……
“对不起了,叔叔,我得马上赶回家里去,我的妹妹被困在屋外了。”
征得叔叔的同意后,我携上书包,欲离去。
“我不许你咕咕,留下来陪我,我一个人好无聊。你咕咕的话,我肯定要爸爸把你就今天的工资扣下来。”
即使如此……
花霞不要怕,哥哥就回来。
(9)
等到我回家的后,姐姐果然已经在房间里玩FTG游戏了。
晚饭过后。姐姐邀我到她的房间里去。
不得不说,我家这个姐姐太开放了。
总是把内衣放在房间内显眼的位置,让人一眼就瞟到,本人表示无所谓,但是作为弟弟的我真的是很介意。
“最显眼的位置也就最方便不是吗?小浩,你就不要在意这些啦。”
话是这样说,不过白色的胖次还是…………
呸呸呸。
竟然产生了“纯洁的白色不合适姐姐,X色X边或许更好”的绅士邪念。
天使:小浩,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恶魔:此花堪摘直须摘,莫待无花空折枝。
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我摆摆头,意图驱散杂念,不过还是好在意,但也只能忍住了。
那至少把自己的被子好好叠了啊。
“本来是要摊开睡的,为什么要叠被子呢?”
因为坐在姐姐床上的我,已经闻到了“女性”成熟的味道。
心理不能接受,生理却十分享受。
“姐姐!”
“干嘛。”
“这个(校服短裙),这个(学生长袜),还有这个(干净的白色胖次),全部收到柜子里;还有把被窝也叠好。校服顶扣也要系好,天气虽然有点热,但是不许再敞开衣服了。”
“为什嘛啊。”(嘛:么啊连读。)
“算我求你了。”
“求我也不要,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觉得不能接受的话,就立马想个办法让自己能接受。”
……
几轮下来,在下表示只能认输,辨不过姐姐的歪理。
只得帮姐姐全部收拾了,顺便帮姐姐把电脑桌也整理了,垃圾桶里的垃圾也清理干净,脏衣服全部丢进洗衣机。
姐姐则是鸭子坐在床上,闲致地看漫画。突然想起什么,她从床头柜里拿出两个棒棒糖,一根钓在嘴里,包装袋则是放在垃圾袋里,由我一起带出去。
“接着。”没有询问我是否需要,姐姐把糖丢给我。我赶紧放下垃圾袋,双手去捧,糖在跳跃,落到了地上。
姐姐笑话我,怎么这么不擅长运动呢。
大约5分钟后,万事完毕。我含着糖回到了姐姐房间。
姐姐收腿坐在电脑椅上。为了追求舒服,脚趾踩在坐面边缘,左手抱住双腿,右手控制鼠标,体积尽可能缩小。
“放学时交给你的任务怎么样啦。”
我想,这也是姐姐叫我来的真正原因。
这里我要小心应对,用出我屡试不爽的一招。
——模糊处理。
别人的问题越具体,你的回答就应该尽可能的模糊;别人的问题一旦模糊,你就要具体回答。
试卷答题也基本遵循这个原则。
“基本ok。”
“什么叫基本ok。”
“就是我觉得没有问题了。”
“就是说没事了?”
“嗯,差不多。”
“萨斯嘎(不愧是)我的万事通小浩。”
……
在下汗颜,这个“万事通”的称号真的是受不起。
抬头望去,发现姐姐的电脑上满是关于学校篮球赛的企划。
……
…………
………………
自然而然,好奇心驱使。
我即将是被杀死的猫,但是现在完全没有意识到。
直到后来,我发现所有人的改变,可能都与我的这一句话有关,与我的不平常选择有关。
是偶然,还是命运的安排呢?
顺口就说出来……了。
“对了,姐姐。你知道朝业阳学长是因为什么而退出篮球社的吗?”
“因为花霞。以前在对峙的时候,有听说到他家里的情况,他家的父母常年不回家。在花霞上高中后,为了照顾妹妹,便离开了篮球队,听老师说他还兼职了一份工作。”
原来是这样,想到朝业阳学长还问过我妹妹在哪里的问题,我敢断定,朝业阳前辈的巨大变化肯定是因为妹妹,朝花霞。
这么说来,学长可能和我是一类人也说不定。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你问这个干什么,这可不像你。你不是从来不关心别人的吗?”
的确如此。说来奇怪,我也搞不懂为什么我会多管闲事起来。
回忆起放学后的事。
却发现我甚至想不起来在电玩店遇到的第三个不良的模样了,但是学长对我说过的话却都逐字记得。
再想得仔细些……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姐姐,我帮你拿了一份数学试卷。”
“??,这不是后天要交的数学试卷吗?我明敏记得试卷已经被我丟进学校的垃圾桶了啊,你从哪儿弄来的?”
“从朝业阳学长那里。”
“呃!”
姐姐中弹呻吟。
“他说你不写, 他就好不了。”
“这你都信了?”
姐姐一下子从电脑椅摔到了床上。虽然不疼,看上去怪吓人。
她跪在床上,两只手撑起上半身。
“你,你没事吧。姐姐,怎么啦。”
“这样子,岂不是没有办法不写这张试题了。”
毕竟以前姐姐都以把自己的试卷不小心弄丢了赖账的,但是这张是学长特地给姐姐的,姐姐不能丟。
斯以为原因是一个“义”字。
“那就写了嘛,姐姐你数学相当好的吧。”
“小浩,你不懂。我要是写了的话,不就是向朝阳屈服了吗?这样有第一张,就会有第二张的。”
有道理。
“夏浩。”姐姐表情凝固,突然不寻常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不妙……
“算我求你了,这题简单的,帮我写了吧。”哭软的语调,配上姐姐绝望的眼神,真是绝了。
“不要啊姐姐,求我没用的,我不会写啊。”我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加上惊悚的眼神,加以应对。
关键是,代写这东西,正如姐姐所说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肯定不能答应姐姐。
姐姐可怜巴巴望着我,意识到无果,马上一转为狂战士模式。
“我好气,我好气,我好气啊。你这个废物浩,这种题都不会写。”
这一刻,我竟然想起来了,我今天似乎运气不好。恍惊起而悸动,转身正欲离去。
却被姐姐从背后抓住,拖到床上,用天晴抱枕锤我脑袋,强行拿我出气一番。
&1
TCG玩家:TCG(Trading Card Game)即集换式卡牌游戏,在中国十分小众。有些牌手之间经常以约牌的形式对战,因此十分看重时间,浅鸢即是这种牌手。他们之间,流行将爽约表达做“咕咕”(鸽子的叫声)。
注:集换式卡牌的单卡具有一定的价值,有一定的经济负担,也是这个原因,浅鸢才在自家书店中工作,直到夏浩毕业。
&2
FTG游戏:FTG(Fight Technology Game)格斗技术游戏,即格斗游戏。该游戏对玩家的反应速度要求较高。
注:夏晓通过对FTG游戏的理解间接掌握了格斗术,力量和战斗力也因此得到了提升(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