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原来如此,很罕见的能力嘛,该说是ssr级别的运气?”
“非要和抽卡类比的话运气好的那个就变成我的爸妈了吧……还有真难得平安年代的人能知道抽卡啊……啊呸跑题了。”
我拍拍自己的脸蛋,继续说道。
“简而言之,在我挥拳装作要揍你的时候,你真的以为我有办法打到你,害怕了吧?”
“嘁,吾、吾辈早就身经百战,见……见得多了,哪里会怕区区拳头……”
仮雨撇开自己的脸蛋,但怎么看都只是装出一脸不屑的样子。
哎,这种逞强的回答,就默认她其实是承认了吧。
“总而言之呢……”
我耸了耸肩。
“我就是用那一拳,你那一瞬间的害怕,实际上切断了你对我的蔑视,然后我用我的能力,将这层蔑视上的‘切断’转移到了你对我的‘排斥力’上,这样一来就能碰到你了。”
“排……排斥力??”
“嗯。”
我点了点头。
“存在即实体,如果无法相互作用,唯一的原因就是相位上的排斥——这是很基础的魔法理论吧。”
“那种事情……”
仮雨终于把正脸转了回来,脸上虽然带着不解,不过也带上了浓浓的认真。
“也就是说,主人你变得能碰到吾辈……是有非常明确的计策的,而不是随随便便的偶然……吗?”
“嗯,可以这么说吧。”
“那,那……那那那……”
话音刚落,仮雨的双眼一下子泛出了光来。
“主……主人,能切断吾辈和其他事物的排斥力吗??”
“比方说……?”我歪了歪头。
“比、比方说温泉!”
仮雨大声地喊道。
“除了山顶温泉之外的所有的温泉,还有电视遥控,还有钢笔……对对,还有卡布奇诺和纳豆,吾辈特别想吃一次纳豆盖饭!!”
“虽然听上去很可怜……不过最后那个东西是怎么回事……”
这个仮雨,是从哪里听说纳豆好吃的啊……
“不……不行吗……”
见我犹豫,仮雨一下子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
“也不是不可能啦……”
我为难地挠了挠头。
“可是要我发动能力,总得有个切割的突破口吧……我难道要你先怕一个卡布奇诺给你看看……”
“这、这样么……”
“比起那个……”
说实在的,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在这些琐事上耽误工夫。
我单手叉腰,望向房间的窗外,在熄灯的黑暗中也依旧闪烁着微光的仮雨丸。
“我反而比较在意的是,有没有办法找到这个诅咒的突破口,尽快从这里脱身。虽然我目前感觉这团黑不溜秋的玩意儿确实比较天衣无缝就是了。”
“那个的话——”仮雨双手叉腰,“吾辈觉得是不可能的哦。”
“为什么?”
“因为古往今来,已经有无数人用比主人还强大的方法尝试过了啊,但是找不到契机,全都是徒劳无功。”
仮雨伸出一根手指。
“嗯姆,当然……吾辈也知道主人的能力很特别啦,不过如果主人真觉得有戏的话,比起贸然激怒诅咒的本体,是不是先试试自己身上的邪秽比较好呢?”
“哎……”
经仮雨这么一提醒,我才低下头去,重新打量起自己的身体。
“有道理啊……”
C罩杯的胸部此刻继续不合时宜地主张着自己的存在,光是看着就能预想到运动时的不方便。
看看房间角落的落地镜,镜子里“紫发少女”的身材倒是窈窕,不过那根本不足以成为我接纳这个离谱的状态的理由,更何况导致我变成这样,其背后的原因其实是污秽的诅咒了。
这样下定决心之后,我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一番,找出来一把切水果用的小刀。
走到落地镜前,调整一下角度,将刀刃精准地——对准我的心脏。
“诶诶,主人!?你要干什么!?”
仮雨一下子惊叫了起来。
“别慌。”
这可是我一直以来,最擅长的一种解决问题之道。
刺入心脏的刀刃,向脑髓带来剧痛。
“呜……给我……”
但鲜血是不会喷涌的,心脏也是不会被真的被割开的,因为“切割”的结果,正在一刻不停地转移。
镜中的“少女”的身姿,如我的痛苦的表情一样扭曲变形,重新显露出一个男性该有的样子。
——但却只持续了一个瞬间。
长发和柔软的眼角一起,从四周重新涌入我的相貌,只不到半秒的时间里,男性的“巫江离”的模样就再次彻底地消失了,而剧痛也使得我再也无法以这种方式发动能力,水果刀发出“乒乓”的脆响,掉到了地上。
“呜,呜呜……可、可恶啊……”
一旁目睹着这一切的仮雨,紧张的表情倒是终于舒展,不过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笨蛋主人就是笨蛋主人,看来是果然不行呢。”
“不需要你来提醒啦。”
失望,不悦,讨人厌的情感一瞬间充满全身,叫我特别想再给仮雨来一手刀,不过也正是因为强烈的失落,我垂头丧气,最终连抬手的兴趣都没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咦……”
转过头去,时钟正指着夜晚八点五十分。
(这个时间……已经闭馆的收藏馆里……)
(是其他负责这栋建筑的员工吗?)
既然仮雨说她碰不到实体,那肯定是只能由我去开门的,我思考着这些有的没的,上前去拉开门扉。
门的对面出现的是一个只比仮雨高一点点的女孩子。
非常厚重的,有些杂乱的黑色长发一直长长地拖到腰际,稍显小巧的圆脸,有些直勾勾的眼神。
(这是……)
我好像在白天见到过这个女孩子,好像是被我撞翻的那个……?
但在我开口之前,仮雨的声音先至。
“诶嘿嘿~,晚上好呀小时雨,现在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