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艾达旺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像个正常人了,也不像个正常恶魔。无论到哪里,他跟别人总是有那么一些区别。因为他总是做一些非常不合时宜的事情。就比如说当你跟他风平浪静地谈着无关紧要的东西时,也许下一秒他就会突然暴怒,拉着你狠狠打一架,也有可能在他暴怒的时候突然又变的平静,丢下一句什么“王八蛋”就扬长而去。如果你这时候跟上去,他就会一脚踹在你的裆下,然后冷酷地看着你在那边捂着裆部痛吟,下一刻他也许会疯疯癫癫地大声狂笑,也许会捂着脑袋嘟囔一句“我他娘在干什么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又莫名其妙地笑出声,更也许会抄下旁边的任何东西狠狠地砸在你的脑袋上,甚至扣出你的双眼或是拔掉你的舌头,因为这样你就发不出惨叫了。

但在其他的时候,他又莫名的比常人更加冷静。不过虽然冷静,他脑子里的逻辑却时而正常时而离谱。正常的时候,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离谱的时候,会变得感性忧郁,或者变成上一段的模样。

比如说现在,当他在手术台上醒来并发现自己被特殊材质的东西束缚住的时候,他的内心却平静的很。

(现在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老子会在这种地方。)

漆黑的屋里只有头上的魔术灯在发出明亮的光。在感受到身下始终是冰凉的石头之后,李还是十分冷静。

(不。结合之前的情况来看,我应该是被那个母夜叉打败了然后接着被执行极刑才对。但是现在我却躺在一个明显很恐怖的地方。先不管为什么这张床一直这么凉,我旁边这些对着我的小刀子和小夹子就已经说明了我现在是任人宰割的状况。这些捆着我的皮带应该是抑制魔力的东西,之前是被压制的非常厉害,现在却一点都提不起来,连恶魔军团那边都联系不上。这种情况……)

(真是糟透了。)

(再仔细想想,我会不会是在另一伙人的手里。毕竟圣地这么重要的地方,我又被处以极刑,怎么可能就这么被轻轻松松地放过——等等!难道说他们临时想出了另一种更加恐怖的手段来惩罚闯入者?!)

又看了一圈周围的令人胆寒的刀子,李浑身一抖。

(喂喂喂,这种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的情况是最恐怖的好不好。要杀要剐你们倒是快点啊,老子人都醒了你们再不来我一会跑了怎么办!)

(不过话说回来连做人质的价值都没有的我竟然能成为这种刑罚的第一个体验者,不得不说也是一种……)

“啊,你醒了。”

“啊,是你!”

“对啊,是我呀。”

看着从黑暗中出现的人,李全身紧绷起来。

一身白色的长袍,包裹着绝对不足一米五的身躯。金色长发编成了单马尾,下面一张吹弹可破的嫩白脸蛋,正绽放着极为灿烂的笑容。其实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小屁孩模样的人手里握着一把和周围一个样子的小刀。

“呐,李,我长得像小孩子你有什么不满吗?”

“不……阿米娅姐姐,并没有什么不满。”

阿米娅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比小的时候聪明多了。那么我就开始了。”

“开始什么?”

“手术啊。”

“手术?!什么手术?”

“你要听吗?没有必要啦,一会你亲眼看到全过程的。”

“等……等等!”

阿米娅根本不理会,打了一个响指,让李身上的束缚全部消失,但李并没有感觉到魔力的回涌。

(这不是用来压制魔力的?)

下一秒,还没等李反应过来,周围的小刀立刻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插进了李的脖子和手脚,将他整个人狠狠地钉在手术台上。

“!”

突如其来的疼痛使李直接吼了出来。

“别动,别动~乖乖的,很快就会结束的。”阿米娅轻轻地说着,她的声音如同圣灵般干净、动听,“很快的,很快的哦~”

李眼睁睁地看着她将冰冷的刀子插入他的胸膛,用一种不快也不慢地速度剖出一条平整到完美的直线,随后为了能够更方便的进行里面的操作,她狠狠地将胸膛扒开,用力的把皮肉按在两侧,才用刀子在里面拨来拨去。

(这种刑罚……果然很到位!)

怀着这种想法,李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