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跳下车，看着路前方繁华的夜市灯光。到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往环城公路走去。
“露西，现在我们要去哪……？”爱丽丝问道。
“我看过地图……这附近刚好就有一个变电站，那里有大型的冷核光子设备。不过，那个变电站不属于埃里森工业的。”
“不是埃里森的？”
“这个世上也不是只有埃里森一家做冷核光子能源嘛，只是埃里森的市场占有率最大而已，因为埃里森推出民用冷核光子比较早，抢占了先机。现在去的那家变电站，是大亚联合所属的企业——‘高维蓝核’。虽然冷核发动机的接口或者通信制式不适合这副躯体，不过应该没关系……我尝试一下转换，或许会成功。”
露西操控了披在身上的迷彩披风，让它根据周围的环境自动变化迷彩状态。
“这个玩意想不到还挺方便……”
“高维蓝核”——专注于冷核光子在基建重工的应用和空间跳跃研究的一家大亚联合的国有企业。这家企业给外界的印象，就是一家在搞“黑科技”的研发企业。虽然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让大众值得称赞的技术成果？但或许是已经有了什么成果，但一直隐藏不公开而已。
毕竟是大亚政府控股的企业，估计跟埃里森一样也跟当地政府有军工相关合作也不出奇。但最近似乎开始慢慢在大众视野中出现得越来越多了，可能是因为现在技术逐渐被允许开放民用吧。
“唔……果然这里也是戒备森严。四周都是巡逻的无人机。”
走到变电站附近的树林的露西，探着头观望着。
“感觉要潜入还是风险有点大……比埃里森那边风险还要大……”
不……不能这么说。高能能源工厂周边有严密的巡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而那个埃里森的工厂有点不一样。那是在地图上无法正常搜索到的地方，是埃里森故意隐藏的、秘密的工厂。所以警备没有那么严……么……
露西有点不想再冒险，要保守行事。不过她还是咨询了一下爱丽丝的意见：“你怎么看？要不要进去？”
“你觉得不进去比较好，就不要硬来了吧。”
“唔……”
“我始终觉得，一直都这么偷偷摸摸，不是办法……怎么说？都是违法行为吧？”
“……”
违法行为。
这个词汇突然激活了露西的思维矩阵里的某些“突触”，然后随着逻辑推演不断影响着全局矩阵。
“啊……”露西恍然大悟一般地喊了一声。
“诶？怎么了？”
“如果不是爱丽丝你的提醒，可能我一直都没在意过‘是否违法’这个行为……”
“哈哈哈，这样啊。”
“我一直以来都是以达成目的为最优先的思考方向。是否违法……这个问题还真的没怎么在意过。”
“露西你是AI，这么想其实也很正常。”
“可能，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你以后不断教我。”
“不过说实话，现在我们的现实是……不干违法的事情，好像也没办法活下去……”
“是个问题……”
“有没有可以付钱就可以补充能源的地方？”
“有啊，路边有不少充能站……但我们没钱。要不想付费就充能的话，我们还是要干违法的行为……”
“不过总比潜入电站要好吧？”
“有点道理……啊不不不，我们去电站，目的是找里面的大型冷核设备。路边那些充能站功率太低了，不能给你的矩阵内核修复提供有效的帮助。”
“其实我感觉，现在就这么保持这目前的状态，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
“我们还是去露西你说的那个唐氏医院吧？你说那里可以帮到我，那就去那里。”
露西开始有点犹豫：“其实，现在想想吧，唐氏医院是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也是个问题……”
“啊？”
“我之前那么脑子一热，说要去唐氏医院，也是因为考虑到那里的技术对于解决当前的问题有很好的‘相性’……或者符合率比较高。仅此而已。但没考虑到……对方会给我们治疗吗？我们这样的躯体，别人会不会抓我们去做研究？或者说……控制住我们后，直接通报给埃里森让他们来回收……”
“啊是哦……”
“啊啊啊，现在感觉想得越多。逻辑矩阵越来越难做出决定……要处理的东西感觉太多了……分析问题的分叉支线越来越错综复杂……你们人类到底是怎么做‘决定’的？”
“噗……”
“额……”
“抱歉抱歉……嗯，我想想，大概，就是‘遵循本心’吧？”
“遵循本心……”
露西有点明白这个词的含义，但是无法用更好的描述方法表达出来。
“行吧……”然后站起身，“还是这样吧，去我父亲那里。”
“你父亲那里？”
“创造了我的那个人……如果是他的话，知道我是谁的话，他肯定会庇护我的。然后他会想办法帮助我们的！”
“创造你的人？那岂不是很厉害的科学家？”
“还只是个大学生啦哈哈哈，并不是什么厉害的科学家。确实，我是他创造的……但是，总感觉又不完全是他创造的。我清楚知道我的意识，是从‘某个’瞬间中‘完全成型’或者是‘醒觉’的……或许我的存在，是一种特异的存在……”
“人工智能真是神奇啊……”
正当露西准备转身，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搭在了露西的肩膀上！
“谁！？”
我为什么会注意不到！？是传感器故障了？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要逃！要跟他拉开距离！
露西想要摆脱对方，但那只手仿佛有着某种力量，把露西的全身牢牢地固定住。
“动……动不了……”全身都动不了！全身的冷核光子，就像是被控制住一般！无法自由操控！
而就在刹那间，露西瞬间全身发热，触发了露西内部系统的自我保护措施。露西身后的人像是感应到什么，触电一般地松开了手，松开的同时，露西也硬直地倒在了地上，全身抽搐一般有规律地抖动着，但已经失去了意识。
“露西！露西！”爱丽丝呼喊着，但露西完全没有回应。
露西身后的这个人，是一个身穿黑色卫衣、留着长发的女性。她用脚推了一下露西：“没反应了……嘶——疼！”
“你的能力，还是少用比较好，副作用太大了，”而她旁边还有另一个人，同样是身穿着黑色卫衣，不过是男性，他蹲下来查看露西的状况：“嗯？”
“怎么？”
“这家伙，好像不是机械种……”
“哈？怎么可能，我在她身上能够感应到冷核光子构成的‘灵魂’……”
“她就是个普通的机器人而已，你看……”男子用分析仪器把数据现实给女子看。
“哈……？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么”
“唔……不是不信，但仪器显示的‘事实’也摆着。”
“那现在怎么办？”
“没怎么办，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她带回去，怎么处理还是交给组织吧。”
“啧。那我们回去吧。”
女子拿出通信工具，“这里是‘狩猎者A7’，任务完成，现在归队。”
男子：“这里是‘狩猎者A8’，现在归队。A9，我们走了。”
“我知道，不用你啰嗦。”原来在树上，还有一名女性隐匿着。
“哎，你就不能稍微温柔一点么。”男子把露西扛在肩上。
“哼……”
他们往变电站不远处的一片平地走去。在一个地方停留了大概几秒，突然，他们跟前的平地凹陷了下去，然后往内伸缩，显露出一条往下的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