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很喜欢一部叫做“假面骑士”的特摄剧,也梦想着成为像主角一样的英雄去拯救世界。
“变身!”
我经常就那么模仿剧中主角那帅气的动作,然后学着那么大喊一声。
当然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毕竟是假的。不过说起来,这种叫做“特摄”的东西,听说已经诞生200多年了吧。在特效发达、虚拟潜行体验这么成熟的现在,居然还有这种套着皮套的表演,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情怀。
大概人们觉得特摄文化就像类似木偶戏那些艺术形式一般,都属于值得被历史传承的文化吧。
“rider kick!”
我在床上跳起来然后学着主角绷直腿一踢……
“啊!”
好吧,闪腰了…
我就这么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几秒钟,然后闭上了眼。
有时候很神奇的,我发现自己闭上眼的时候,眼前会隐约看到一些景象,但看不清,漆黑依然是主色调;耳边也会听到一些声音,但一样,听不清,而且这些现象过一会儿就消失了。
“这很正常,人眼闭上的时候,闭眼前的视觉图像还残留着的。太学术的解释我忘了,你可以查一下‘视觉残留’这个词。”母亲是这么说的。
“那我还听到一些声音诶。”
“嗯……”她放下了手中的电子书,似乎无法作出解释,“幻听?不不,怎么可能。那你都听到什么?”
“听不清,但还是能确认应该是人在说话。”
“那你怎么确定是人在说话?”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的,像是你问我答那样子。”
母亲再也没说什么,拿起电子书继续看着,然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有点惊慌,也可能是惊喜。
她又放下了电子书:“虽然我不太确定,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平时多注意一下,如果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你尝试去控制它。”
“控制?什么意思?”
“嗯唔,你不是说看不清听不清吗,你尝试去把它看清和听清吧。”
“那怎么做才能看清和听清?”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类似于集中精神吧。”
“哦。”
“如果你做得到,你就会变得很棒。”
“可以变得像假面骑士那样吗?”
“额……大概不行。”
“哦。”
“不管怎么样,如果未来你发现了自己身上有些东西和其他人不一样,不用感到害怕,你和大家都是一样的,只是某些方面比较强,就像有的人会总是比你个子高;但也不能为之自满,借此去做一些让大家不开心的事,因为你和大家都是一样的。”
我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之后好像我就没跟母亲聊过这个问题,母亲也没过问。至于父亲,按道理母亲应该会跟父亲聊过这个事情,不过父亲也从没问过我这方面的事。
实话说当时刚好在放假,每天疯疯癫癫玩耍,没过几天也差点忘记了母亲的建议。不过到最后我还是按照母亲说的去做了,纯粹的出于好奇心,我就很想看清那副景象到底是什么,听到的到底是什么,每次遇到的时候,就会集中精力。
就这么过了几个春秋,直到我上初中的时候。
10年前——
某中学,魔术社活动室——
“呼——好吧,那就随便请一位同学上来吧。”我对着四周围观的学生说到。
“我!”有一位女生很快地主动报名前来。
“那请坐。”
“好了。”
“那先深呼吸一下,然后你要从这幅扑克里选出一张你喜欢的卡,你可以先检查一下扑克,边检查边选,一边也听我说。”
“ok.”
“嘛,其实一般女生都喜欢梅花或者红心,当然我是建议你最好不要选,这样会更容易被我猜到。”我手里拿着一支红笔,有节奏地往另一只手的手掌轻轻地敲打。
“嗯……”女生瞄了一下我,似乎想了一下什么,然后继续低下头选卡,“选好了。”
“那请把这张卡片放在扑克最上方,接下来你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但你都说‘不是’就可以了。”
“不是,啊不好意思。”
四周响起了连连小声的笑声。
“不用这么快啦,我还没开始问,那现在正式开始。”
“你没有喜欢的数字,是不是?”
“不是……”她微微皱了一下眉。
“这样,那我想想,我觉得你选的卡肯定是红心的卡,因为我之前建议你不要选。”
“不是。”她似乎想撇清与红心的关系。
"真的不是吗?"
“不是。”她回答得很快。
“是双数吗?”
“不是。”她平缓地回答道
“那我觉得你选的是A。”
“不是。”她又变得有点急促,稍稍地歪了歪头。
“那就是你选的不是A。”
“不是……”她似乎感到了放松。
“好的,我明白了,你选的卡片的是红心A。”
我立刻翻开了扑克最上面的那张牌,围观的观众立刻鼓起了掌。
一张红心A呈现在大家面前。
“大家都是内部社员,我就分享一下我的心得吧。其实这是一种诱导和观察。我一开始就已经做了心理诱导了,我一开始说女生最好不要选梅花和红心,对不。”
大家都点了点头。
“其实不是的,”我举起手中的红笔,“这个才是我真正的心理诱导,我说的那句话其实并不起什么太大的作用,对方很可能为了误导我而作出一些思考,我是无法准确把握的,但是,我真正诱导的,不是花色,而是颜色,这支红色的笔,我一直在手上敲着,我企图在她潜意识里引导她选择红色的牌面。”
……
我得意地分享着我的经验,那年,我开始踏上了成为一名魔术师的路。
“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你也不问问题,你还能不能直接知道我选了什么?”那位女生突然反问道,然后从扑克里又选了一张牌,“来猜猜。”
“这应该不可能的,除非我们设计一个方案去知道,比如说通过特殊的洗牌方式去控制对方拿到什么牌。”我坚定地说到。
“就试试嘛……”女生依然不挠地催促着。
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不是我所设计和安排的,我是无法把控的……
尽管如此,我有点想炫耀一下的心情却油然而生。
大概类似于走上篮球场后,就不由自主地想胯下运球几下,然后三步上篮一气呵成那种心情吧?
好吧,说俗点就是想装一下……
“那我尽管……试试,”我用大拇指捏了捏太阳穴,闭上眼,“你手上的是……”
“是?”
“黑色的……有很多花纹,是一张有人物图案的……”我努力让画面更加的清晰,“葵扇……Queen?”
“哇!你真的可以猜得出!?怎么做到的!?”
“不不不,我只是运气好而已啦。”我连忙站起来准备离开,“真的,我只是乱猜。”
我总不能跟他们说,其实我有超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