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是什么?」
我笑着看了一下楠木先生然后不回应他。
这天我与楠木先生做完饭吃好后也是尽早就入睡了。
我能留给记录这个故事的时间越来越少所以我尽可能的希望在这个故事上留下幸福的痕迹,但当我开始尝试写下幸福时,我发现我所剩下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不,或许说是我能体会幸福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所以我希望我尽可能的可以多体验幸福而不是悲伤但一想到某些可能性恐惧就充满了内心。
我不知道楠木先生是否与我相同,同样对此感到恐惧但我不想将这份恐惧说出来,一旦将其说出来或许我们就会过于重视我们是将死之人这件事从而忽略眼前的幸福。
如今的我们已经懂得如何品味与寻找幸福,我们都曾认为自己是跌落在深不见底地洞中的其中一员,但从某个时刻开始,我望向地洞的上方似乎可以从那边看到一点美丽的东西,因而开始决定向那美丽的东西伸手,但这并不是只靠我一时的想就做的到,久经时日后当我爬到地洞的洞口时我发现自己并未跌落到深不见底的地洞中,从地洞中探出头,沐浴在久违的徐风中时我感受到「原来地洞的洞口外存在着这么一大面令人感到美丽的地方。」
时至今日,我并不认为自己已经脱离地洞,尽管从这个地洞脱离终有一日可能跌落到另外一个地洞中,但我现在愿意乐观一点我终有一日会从地洞中成功脱离,因为当我从地洞中出来后我发现有着温暖阳光的那一方并不是无法到达的,地洞也并非是深不见底的。
虽然有朝一日我们可能再次跌落到地洞中但那已经没有关系了,因为如今的我们已经不再害怕这件事了。
最后一天的清晨,阳光比想象中还要更加刺眼,楠木先生看到我醒后对我说:「早上好,宫城。」
「早上好,楠木先生。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天我们该怎么度过呢?」
「我们先去将洗好的照片拿回来吧。」
「好的。」
说完我们两个人起身将衣服换好,到楼下找了个地方吃完早餐跨上本田小狼朝照相馆出发。
看到我们进入店内,店主向我们打招呼道。
「你好,我们是来取昨天的照片的。」
在我们等待了一会儿后店主到暗房里取出照片交给我们。
「楠木先生与宫城小姐,这只是我这个老人家的自己认为,祝你们幸福。」
我与楠木先生不解的相视一看向店主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店主沉默了一会说道,不,没什么,只是当我在帮助人洗照片时我自认自己对照片传达出来的东西有些判断的能力,有的人带着悲伤的情绪在拍摄照片时会刻意选取自己看起来悲伤的角度去拍摄而在我看来你们拍摄的照片是充满着幸福意义的照片,这并不是因为我看得懂你们拍摄的照片的意义,而是有某些东西通过这些照片传达给我了,最后希望这是我这个老人家的判断没有错。」
我与楠木先生对视了一眼看着那位店主说了一声「谢谢。」
我们并没有对于他的问题作出回应,这并不是我们否认他的这个答案而是我们认为我们能说的话只有谢谢没有其他的。
拿到照片后,我与楠木先生再度跨上本田小狼回到家中。
回到家后,我与楠木先生将曾经拍摄的照片从相册中取出从我们最初开始拍摄自动贩卖机的照片开始一张张看起来说着拍摄这些照片时的记忆,然后将照片按照拍摄的顺序一张张将它们放到相册中。
未曾细数幸福记忆的我们开始一一回味幸福时才发现原来我们曾经历过这么多的幸福,而这些照片中记录的在外人看来只是普通的自动贩卖机或者机车照片而在我们看来就是幸福的证明,当我们将昨天拍摄的照片也放到相册中时已经是临近中午的时候了。
我们将放着照片的相册放到摆放书的架子上将已经没有底片在内的已经生锈的银盐相机摆放到相册的旁边。
楠木先生,下午在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可以,但是车要先去加趟油。」
「那我们去加油时顺便找个地方吃午饭吧。」
说完,我们两个人关上家门跨上本田小狼朝那个地方去了。
一开始指路的我,指了一会儿后楠木先生大概是搞懂了我想去什么地方没有再问我后面怎么走。
路途中我们找了个地方加油并解决了午餐。
到达目的地后,我问楠木先生:「楠木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来这里吗?」
「因为马上就用的上这里了吗?」
「这也是理由之一啦。」
「宫城,我也做一个可以吗?」
「为什么要特别问我呢?」
「因为......」
没等楠木先生说完,他走到我的旁边蹲下身体做了一个与我坟墓类似的墓堆在旁边。
「......这点小事你可以不用特别问我啦,放手去做就好了,反正没有人会怪你的。」
楠木先生起身转头看向我,我们相视而笑。
站在我们的坟墓外,我们双手合十简单的拜祭了一下。
「总觉得很奇怪呢,我们明明还没有死却在拜祭。」
「没关系,反正我们马上就用的上了,能像以生前的状态这样拜祭自己的机会可不多呢。」
「是啊,那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