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勇敢的接受。
日期是星期一，地点是心理咨询室内。
趁着晚饭时期的间隙，我依照茉茉的指令来到了心理咨询室，上交了她要求我填写的那份问卷。
心理咨询室内开起了空调，茉茉仅仅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浅薄的衣衫勾勒出了她优美的身体曲线，尤其是让她硕大的胸部的轮廓显得尤为明显。那尺寸，已经接近D，不已经到D了吧？
我坐在椅子上咬着充当晚饭的面包。
啊，面包好有弹性，好柔软啊，就像是茉茉的胸部一样。咳咳，我的意思是，茉茉的同学的胸部仅仅是看着，就能感受到起柔软且具有弹性的触感，就像面包一样。
“啊啊，空调是不是开的有些高了呢……”
她一边懒洋洋地扫视着我交给她的问卷，一边用手晃动着白衬衫的领口，看上去莫名的煽情。
加，加油！山峦边缘的轮廓已经若影若现了，还差一点就可以看到了！
那么，要不要祈祷呢？
选择支——1，祈祷 2，祈祷。
——选择祈祷。
虽说是选择支，但两个选项都是一样的，所以果然还是祈祷吧。
我在心中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着。
“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啊，请让我窥探到造物之美（茉茉的欧派）的秘密吧。”
茉茉煽动领口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她侧头望向我，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真鸣同学，意图太明显了哦。”
“吓？！意……意图明显，是……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视线，太——过——直——截——了——当——了——哦。”
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如果我是你的话，便会不停地以打量房间的动作移动着视线，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瞟向目标，这样的话，我说不定就会放松警惕了哦？顺带一提，你最后感到口干舌燥而咽下口水的样子真的好下流。”
“我才没有觉得口干舌燥什么的！是茉茉你这里的空调开的太热了！话说明明才秋天，你这样擅自使用空调的话，学校真的不会管么？”
“不会管哟。因为我是优等生，所以学校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用这个。”
茉茉弯曲着食指和拇指，做出了‘钱’的手势。啊，好讨厌这个手势啊，总觉得学校的黑暗面向我铺面而来。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虽然是在晚饭时间，茉茉却并没有吃饭。
毕竟她是帮助我治疗噩梦的人，所以我还是有些关心她的。
“那个，茉茉同学，晚饭你吃过了么？”
“没有啊，今天在你们上课的时候，我已经吃过了，我可不想和你们挤食堂和小卖部啊。”
“欸？在我们上课的时候？”
“没错哦，我从来都不去上课的。”
“不去上课……你是学生吧，学校不会管管你么？”
“不会，就算不去上课，我的成绩也一直是年级第一的。因为是年级第一，所以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实在不行的话还有那个呢。”
啊，出现了！那个名为‘钱’的手势又出现了，好不想再看到啊！
“怎么样，想知道么？学校和大人世界的黑暗面……”
茉茉向我露出了捉弄般的微笑。
啊啊，这就不必了……我还是个孩子。
总觉得知道了就会陷进去的感觉，我还想继续过普通的高中生活呐。
“那可真是遗憾呢，你可错过了一个好机会呢……”
不，这样的机会我绝对不想要。你的脸上的表情可是写着‘没能捉弄到他真可惜’啊。
这个时候，茉茉突然清了清嗓子，然后露出了认真的眼神。
“好了，闲聊就到此结束吧。”
茉茉将我填写的问卷放到桌子上。
“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选择这个答案的理由呢？为什么要……勇敢地接受呢？”
“因为无法反抗吧……”
“因为无法反抗……就选择接受么？这只是怯懦的表现吧，我认为这算不上选择它的理由。”
“但是，被支配的人生真的一定那么不堪么？”
“我也不清楚被支配的人生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的话，一定会很痛苦吧。”
“但是，被支配的人生也一定有些许的闲暇吧，它不能精确到我每一秒的呼吸，也不能阻止我因为花儿的绽放而欣喜。所以，与其在反抗中伤痕累累，不如勇敢地接受命运，然后利用这些宝贵的闲暇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样的人生，一定也很快乐，很有意义吧。”
“原来如此么……很好，我认可了你的答案。”
茉茉微笑着鼓了鼓掌，从她的态度上很难看出她究竟对这一回答是否满意。
——选择2，不合理就应该反抗。
“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选择这个答案的理由呢？为什么要……选择反抗呢？”
“因为那是不合理的吧。用强大的力量扭曲的我的人生轨迹，我可不能接受呢！”
“但是，你还不清楚那样的人生是好是坏哦？”
“是好是坏都无所谓吧，因为啊，不是自己人生不由自己做决定的话，就根本没有意义了啊。‘我’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我有独立的思想，除此之外，我还能向自己憧憬的模样蜕变。”
“很美好的想法呢。但是，抵抗的话，可能会死哦？死了就一切都没了。”
“但如果连‘自我’都无法独立存在的话，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而且，如果再追寻自我的道路上死去的话，这样的一生也比茫然地活着要有意义多了吧？”
“……为了自我，就算毁灭了也没有关系么？”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哪怕看不到一丝希望？”
“人生追求幻光，但谁若将幻光当做幻光，那么他必将陷入无边的苦海。”
“噗……哈，哈哈哈哈……”
不知为何，茉茉突然颤抖着肩膀笑了出来。
“这就是你的回答么？原来如此，很有趣啊！很好，我认可你的回答。”
她大笑着拍了拍手掌，看来她似乎相当中意我的回答的样子？
——选择3，无法抉择。
“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选择这个答案的理由呢？为什么会无法抉择呢？”
“因为……我实在无法在前两个选项中做出选择……”
虽然有些屈辱，但这的确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那么，你认为‘不做出选择’就是正确的做法了么？”
不知为何，茉茉的语气显得有些不高兴，是我触到了她的燃点了么？
“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前两个选项都不是正确的。”
“……”
“如果选择勇敢的接受的话，就算能够平稳地活下去，但被支配的人生总会让人觉得压抑而屈辱。而如果选择反抗的话，虽然追求了自由，但也可能马上面临死亡，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觉得这两个选择都不算正确，所以才无法抉择……”
“那么，你认为最正确选择是什么呢？是所谓的无法抉择么？”
“我不清楚，但是，我想要找到一个能兼顾两者的方法，既能获得自由，又有很高的生存几率……”
“贪心的家伙。”
茉茉冷冷地打断了我。
“想要得到某种东西的话，必须要支付相应的代价，否则，你的手中抓不住任何的东西！”
“对不起……”
被她的气势所迫，我情不自禁地道起了歉。
此时，茉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不，我才应该道歉，这毕竟是你的抉择，我无权干预。不过测试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总之，我会接手你的治疗的。”
她脸上动摇的表情逐渐收敛，最后变会了什么也看不出的微笑的表情。
我难道……做出了最坏的选择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