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藤前辈，我们接着说吧？为什么说她阅历不足，下面也是老油条？”

“嗯~~还真的是硬朗呢。好，那我继续说。”

再次狠狠一捏博勇的手臂，菊奈这才罢休。

“其一，虽然人离职了，但他们脑子里面的东西可不会随着离职而消失，和客户的人际关系也不会随着离职而消失。换而言之，这种离职业务员的脑子里面可是有着客户大量的资料，还有着平日和客户聊天所积累下来的信任。

这些东西是公司是拿不走，也去不掉的。但靠着这份信任和了解，离职员工要挖走客户可以说是难度非常的低。员工离职这现象很普遍，同时，所带来的这种问题同样也很普遍，基本都棘手得很难处理。”

“嗯……原来如此。更因为她对姓赵的离职处理处理很粗暴，而且没有预防对面会采取更粗暴报复的手段，现在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情理之中了。这么一看确实是她的阅历不够导致的。”

“没错。离职所附带的问题可以说是老生常谈了。你再看周边那些人，看起来都比我们年长，入职都不知道多久了，哪里会不知道这点。但他们现在还讨论得有模有样，估计都是为了应付红凝雨所做的。这种人不是老油条又是什么？他们很可能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就是把红凝雨的气势消磨下去，他们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藤前辈……你好厉害啊。怎么你会懂这么多的？我记得你也就早一年比我入职吧？”

“……一年里面也能发生好多事情的。”

心中琢磨一番，博勇越发觉得菊奈说得很有道理，再次心生佩服，心中不由得惊叹起这个小小的前辈却是有着真才实学的。但同时，心中的一个疑问也越来越大。

到底藤前辈入职这一年经历过什么？按道理她这样的优秀的人又怎么会在这一个人丁稀少，办公室都在仓库的部门里面？

博勇一直都有在想这个问题，但他不敢问。因为每次稍微涉及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菊奈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同时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努力、为他人着想比为她自己着想更多的可爱的让人怜惜的小小前辈……

等候厅里面一时陷入安静，博勇和菊奈都没有说话，默默的通过落地玻璃的反射，看着外面热热闹闹的讨论。

红凝雨所带领的讨论的确是热闹非常，气氛浓厚。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面上的好不容易出现的笑容就开始坚挺不住了。

“我知道这种事情很难办，但难办也要办，要不然我们公司好不容易争取的市场不就要拱手送人吗？”

“这不行，姓赵的那家伙已经降低到很低的价钱了。我们如果也光靠降价来对抗的话，那岂不是变成亏本？就算是为了争订单这样做也太过了。”

“再次高薪请他回来更没可能了。如果是这样做，岂不是证明了我们整个公司就离不开他了吗？他以后岂不是更肆无忌惮，百无禁忌吗！”

诸如此类的话时不时传到等候厅来，听得博勇和菊奈都在摇头叹气……事情恐怕是真的朝菊奈所预料的那样前进了。

厅外的讨论也从一开始的有序的议论逐渐发展到成为纷纷攘攘的吵杂，而红凝雨此刻更是脸色沉重，句语行间都带着强烈的愤怒，气氛越发的压抑。到后来，讨论也逐渐从讨论发展成相互抱怨。最终，红凝雨爆发了。

“讨论了这么半天，你们翻来覆去怎么都是沮丧的话？就没有别的主意了吗？除了降价，就没有别的主意了吗！”

拍着桌子，怒咆着，红凝雨发怒起来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些什么，个个都缩起头来，完全看不到他们刚才那直从云霄的气势。

“降价降价，说来说去都是降价。但你降我也降，那就是恶性竞争！更何况我们已经无价可降了！还说要逼迫供应商以低于成本的价格卖给我们？那我们应该付出怎么样的代价去获得这个价格？一个个又说不出来！那公司养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

缩着头的员工们没有回复她，红凝雨被气得更厉害了。透过反射的落地玻璃，都能看到她气得浑身发抖，直咬着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