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昂德烈,你给老子醒醒,现在还不是你睡觉的时候!”从身旁小溪中用随身携带的杯子呈起半杯水并洒在昂德烈的脸上,卡尔此时正焦急地等待着。
掐着手指算算,此时距离昂德烈昏迷过去也已经三个多小时了,虽然在此期间他们也曾试着用各种方式来叫醒他,但很可惜:这家伙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就和一只死猪一般...
不多废话,将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撕开,在场的众人不免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出一身冷汗: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忍受过来的?明明都已经伤成这样了,难道不会说出来吗?
确实,此时昂德烈的伤势远比他们想象中的严重,准确说是严重好几倍:他的整个右臂已经完全被不明液体给腐蚀,除了从中流淌出来的淤血外,甚至还可以看到那白森森的骨头...
“怎么办?这好像已经不是可以用一般治愈魔法来弥补得了...”咽了咽口水,距离昂德烈最近且观察最细的阿甘左不禁担忧道:“这恐怕是之前蚀骨魔蛛的唾液吧?如果早点发现倒还好,只不过现在已经晚了!”
“我记得曾经在酒馆听过别的冒险家谈及过这种唾液,好像说是一旦被沾染上,那么若是没有在半小时内对伤口进行紧急处理,后果就将不堪设想...”
刚刚说完,闻着从鼻孔突然传来的刺鼻气味,已经知道局势十分严峻的阿甘左脸色难免与众人一样凝重,毕竟就目前这种状况来看,或许只有一个办法能够保住昂德烈的性命...
“怎么说?你们谁来做这个事情?我可下不了手!”叹了口气,低声吟唱着咒语将一柄寒冰剑召唤出来,卡尔接着将它插在身下的土壤中,说道:“现在要想保住昂德烈,只有截肢这唯一办法...”
“如果时间久了的话,蚀骨魔蛛的毒液恐怕会蔓延到他身体的其他部位,到时候恐怕就算截肢也回天乏术...”看了眼那慢慢朝着手臂上方区域蔓延的黑色气体,卡尔也赶忙提醒道:时间刻不容缓!
不得不说,这蚀骨魔蛛的毒液也算是可以令人不寒而栗了,不过就算这样,却让他们感到庆幸的是:所幸是手臂,那样至少不会危及生命,倘若是胸口,那么现在昂德烈恐怕早就是具尸体了...
“我来吧!到时候昂德烈如果发火,一切就让我来扛着!”沉默了片刻后,只见一旁负责警戒的托马斯竟突然冲上前来并一把握住了寒冰剑,看样子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事实上,他清楚当昂德烈醒来后如果发现自己的右臂消失了将会如何暴怒,毕竟对于一个剑士来说,佩剑就相当于他们的另一半人生,而失去了握剑的右臂,那么就等同于失去了自己的人生...
“放心,我相信昂德烈会理解我们的做法的,到时候我们会和他解释清楚的!”听到这,一旁正在铺撒着驱蛇粉的伊古诺奇不免语重心长地说道:“况且他就算只有一只手,也依旧是我们心中的最强剑士,难道不是吗?”
“你的动作快点吧!我去周围安装一点陷阱顺带观察一下地形,不然到时候可不好逃跑...”从一旁的小溪中捞起一堆石头,阿甘左就这么离开了此地,看样子他心中有自己的想法。
“好吧!那么卡尔你准备释放冰系魔法,可别让血继续流了,至于伊古诺奇...这周围应该有类似于止血剂功效的草药,你去看看能不能找点来,那样或许可以降低对昂德烈的伤害。”
听完一番安排后,伊古诺奇和卡尔也赶忙开始去完成自己的任务,而至于最为关键的托马斯则缓缓将手中的寒冰剑举起,犹豫了片刻后喃喃道:“我相信上帝会保佑我们的!”
话音刚落,在一旁卡尔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那甚至还散发着寒气的巨剑就这么径直朝着昂德烈的手臂砍去,随即伴随着一股股漆黑的鲜血涌出,卡尔手中的魔法术式也随之浮现...
一时间,正处于昏迷状态下的昂德烈都不禁微微皱眉,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情,但即使这样,他却依旧没有醒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阿甘左布置好陷阱赶回来的时候,托马斯等人便已经坐到了昂德烈的身旁默不作声:他们甚至还在中央升起了一堆篝火,上面貌似烤着什么东西?
“是啊!来这里的这几天基本都是担惊受怕度过的,还没有好好注意过这里的昼夜呢!”
抬头看了看这所谓的“天空”,阿甘左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叹道:何时才可以逃出这鬼地方啊?到时候老子肯定要做几十吨燃烧瓶扔到这鬼地方!
“怎么样?陷阱布置好了吗?”另一边,见阿甘左一脸疲惫地赶了回来,正在烹饪着鱼虾的伊古诺奇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不然大家又得出去找你,这么晚的话我可不想费神...”
确实,现在仔细算算,距离阿甘左出去好像也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不过所幸在这几个小时的漫长等待中,那始终昏迷的昂德烈也终于苏醒过来了...
“我能有什么事?虽然我实力不强,但逃跑的本身总还是有的吧?”耸了耸肩,伸手将自己额头脏乱的草叶扒开,阿甘左随即缓缓坐到火堆旁,问道:“这鱼是你们捉的?妈的,这鬼地方竟然还有鱼?”
嘴上这么说着,阿甘左的手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锅中伸去:与其说这是锅,倒不如说是一个用木头临时做的碗,至于底部应该是卡尔用魔法给护住了吧?不然恐怕早就烧穿了。
“等等,鱼还没有熟呢!”电光火石之间,一旁正在打磨着自己十字架的托马斯突然一巴掌拍在阿甘左的手上,然后说道:“况且就算熟了,至少也得让伤员先吃吧?”
话语间,阿甘左明显能够感觉到托马斯的目光似乎在瞟向角落里的昂德烈,好像在向自己隐隐说明着什么:难不成是想让昂德烈先吃?哇,我好歹也算是伤员一个吧?明明忙活了这么久的说...
“没事,你们自己吃吧!”与此同时,一旁正看着小溪发呆的昂德烈似乎也听到了自己身后的谈话,于是其淡淡地挥了挥手:“我想一个人静静,希望你们给我点时间缓缓...”
听闻此言,众人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毕竟朝夕相处的他们现在能够理解昂德烈的痛苦:这不是来自于身体上的,而是来自于精神上的!
“各位听我说,在这段时间里,我大概观察了下四周,发现目前整个地底世界的格局其实并不算十分复杂...”
用手迅速拿起一条烤熟的鱼,阿甘左一边大口撕咬着上面美味的烤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觉得我们还是有逃出去的希望!”
一听这话,一旁原本坐在草叶上的卡尔心中不由得一喜,于是还来不及吃鱼肉便一脸兴奋地看着阿甘左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终于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啦?”
不得不说,从他那略微颤抖的声线中可以看出,卡尔现在的心情究竟有多么迫切,当然,在场的众人无疑都是这样的:盼望着早点离开这个地狱...
“现在的情况大致是这样的...”三下五除二地将手中的烤鱼咽下,阿甘左随后便从身旁拿起一根树枝并在土地上比划了起来:“这个地底世界大致分为三个部分,海洋、火山、森林,而我们现在所在的就是森林区域!”
“而至于所谓的出口,我想大概就在海洋区域,毕竟以我从那最高处的山顶来看,只有海洋区域的中心光芒最强烈,我想那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话语间,正站在小溪旁饮水的伊古诺奇不免显得有些疑惑,于是只见她轻轻用手撩动自己鬓角的长发,然后问道:“那么火山区域又为什么不存在可能性呢?”
“你应该清楚,我们目前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要是在这关键时候还选择错了地方,那么这辈子恐怕都得在这地底躲躲藏藏下去了。”
的确,从伊古诺奇口中所提出的疑问倒也并非不无道理,但是阿甘左之前既然会这么说,那么这其中就肯定有他的道理:哪怕是歪道理...
“你觉得你愿意去一个漫天传着飞龙叫声的地方吗?”耸了耸肩,一脸自信的阿甘左继续吃着锅中所剩无几的食物,然后笑道:“去火山?我觉得那样死的更快!”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便自然而然地明白了阿甘左的用意,不过现在无论他们如何各执己见,到头来的决定权还是在一旁不吭声的昂德烈身上,这点他们十分清楚。
“那么大家既然有不同的想法,就把老规矩,让昂德烈来决定吧!”缓缓站起身来,卡尔随即将之前为昂德烈保存的食物端起并补充道:“这样一来,大家都不得有异议,明白了吗?”
“也是,这样还好,死也心甘情愿了!”与此同时,或许也受到了氛围的影响,于是猛地将自己口中的鱼刺吐出,托马斯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过我个人建议还是去海洋区域,毕竟老实说,我对那光束很感兴趣...”
“你们大致看看,有没有发现我们掉落到这个世界的地方,那里就是森林光束的所在,只不过现在应该已经被蛇群和蛛群侵略了吧?想回去无疑是死路一条。”
听托马斯这么一说,在场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是啊!好像之前是曾瞟到过一束光线来着...妈的,那么我们为什么当初不原路返回?
“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将目光移向那背影无比寂寞的昂德烈身上,阿甘左也算是比较正经地说了次话:“现在...就看他怎么想了吧!”
耳畔回荡着阿甘左的话音,感受着自己背后传来的道道充满期许的目光,原本默不作声的昂德烈也只好叹了口气,与之当他回过身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坚毅神情正逐渐展露在他眼中!
另一边,看着自己头顶那轮皎洁的月亮,真奥的眼眸中似乎闪烁着什么东西,这是一种在他眼中很难看到的神情:“银,你觉得那里会有什么东西呢?”
一听这话,那本来还在观察着四周人流的银不由得微微一愣,很显然,她并没有想到真奥竟然会问自己这样一个“天真”的问题:他指的是月亮吗?
“不知道,或许会有什么宝藏吧?母亲曾经告诉我,月亮好像是只魔兽哦!不过也有可能只是一只月精灵,只可惜这只月精灵只想默默注视着这片大陆吧!”
大脑快速分析了银的这么一番话后,原本一脸冷漠的真奥不由得微微一笑:看来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东西是需要本王探索的啊!那么暂时...就先不毁灭它了!
“你之前所在的那个地方也和这里的一切相似吗?”突然,将目光移向了身旁的银,真奥竟一脸正经地说道:“老实说,我现在打算去堕落王国玩玩,你觉得这样好吗?其实我内心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我需要去哪里。”
“那里没什么好玩的,堕落王国的一切都是肮脏的...”用小手轻轻牵着身旁真奥的手,银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于是接着语气略显颤颤地说道:“那里每天都要死很多人,没有资格的就会被抛弃!”
“我曾经亲眼目睹一个朋友被别人用斧头杀死,那种场景我永远忘不了,永远...”话语间,就连她身旁的真奥都能够明显感觉到其情绪的变化:那是恐惧?还是逃避?这就是人类本能的感觉吗?
“没事,有我在,没有人敢这么做的!”看着她那副无比惶恐的模样,真奥难免有些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况且在那里将会使你更加坚强,难道不是吗?”
说完,真奥便从身后拿出两个事先准备好的黑色斗篷披风,只见她边给银缓缓系在身上,边一脸轻松地轻声说道:“走吧!我将会重新改写那里的秩序,至于让银厌恶的,我就把他们全部毁灭!”
话音刚落,一旁驻守在入口处的两个兽人貌似也听到了什么动静,只不过当他们小心翼翼地来到这个阴暗的角落时,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奇怪,难道是我听错了吗?”用手挠了挠自己的猴毛,一个正拿着钢叉的兽人有些不解地观察着四周,毕竟他对于自己的听力可谓是十分自信:他敢肯定这里之前绝对有人在说话!
“可能是你听错了吧?”与此同时,同样没有任何发现的另一个兽人听后,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只不过当他正准备转身离开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时,一道身影却挡在了自己身前。
在阴暗中,他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只知道对方比自己的身材看上去要瘦弱许多,但不知为何,即使在身高和肌肉上占有优势,他却更加感到畏惧...
“你这家伙是谁?”不容多想,这个反应迅速的豹人几乎只在眨眼之间便从身后拿出了一把钢刀,然后目不转睛地怒视着眼前的黑衣人,问道:“是上界人类吗?你来我们下界的地盘干嘛?”
然后还未等他准备这么继续盘问下去,忽然传来咔嚓一声,与之当他身后的半兽猴人刚刚转过身来时,只能依稀在月光下看到一条美丽的弧线,随即自己同伴的头颅也悄然落地...
“啊!”顷刻间,感受着一股暖流溅射到自己脸上,那原本还紧握钢叉的家伙便像泄气的气球一般瘫软在地,甚至就连其脸部的肌肉都在不停地抽搐着:“你们是谁!”
他清楚,对方既然能够在瞬间杀死自己的同伴,那么就同样能够在电光火石之间杀死自己,所以换一句话来说:现在自己的命就掌握在这人手中!
“就是他身上有令牌吗?”可就算他这么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不远处的真奥却也只是轻声问着自己身旁漠视一切的银,好似根本没有听进这家伙所说的话一般。
“嗯!”轻轻点了点头,看着这猴人腰部所挂着的鬼头令牌,于是这原本始终牵着真奥右手的银竟缓缓松开了手,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哥哥,能够把他交给我吗?”
很显然,此时的银已经被真奥勾起了心中的那股杀意,而这种感觉是她曾经无比熟悉,同时也是无比厌恶的...
“那么我在入口处等你,可别伤到了自己!”点了点头,看着银从衣袖间缓缓拔出的匕首,真奥于是也不好多说什么,索性直接蹲下从身前的尸体上取下令牌,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他清楚对方与银的实力差距,所以并不担心银的安危,况且如果说自己想要杀死那家伙只需要一瞬间,那么以银的身手来看其实也就只需要一秒钟而已...
而至于那还试图挣扎的半兽人,则在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逐渐失去了最后的生机,或许等到明天清晨时分,巡逻的士兵才会猛然发现这角落里的两具尸体...
“果然,你很适合成为阴暗里的利刃啊!”不一会,听着从自己身后传来的细微脚步声,正在观看着夜空中繁星的真奥不由得感叹道:“要是力量再增强一些,或许会更好...”
而其身后缓步走来的银听后则面无表情地将自己脸上的鲜血擦拭,顺带将手中的令牌递到真奥面前,说道:“力量...总有一天会达到的,哥哥不用担心!”
确实,就算抛开银本身的天资,而就凭借着她是真奥“妹妹”这一身份就已经足以使她拥有一切,更别谈什么力量了...
“这倒也是!”用手将银眼角的一滴鲜血擦拭,真奥随即用手摸了摸她的头,露出了一种常人看起来极其怪异的笑容:当然,在银眼中却很温暖...
“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好戏也该上演喽!”牵着银的手,信步朝着眼前的黑暗走去,其实就连真奥都不清楚自己究竟会遇到些什么东西,但他却十分清楚一点:这个曾经让银感受到痛苦的地方,需要一个新的统治者!
走了大概几分钟,来到一个死胡同面前,真奥于是看了看身旁的银并跟随着她将手中的令牌取出,随后在一阵略微震耳的声响中,眼前的胡同竟发生着细微的变化:好像在发生着移动?
“这是为了防止外界的人进入吗?”看着一个诡异的石门渐渐从地面上冒出,真奥心中顿时升起一个疑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在这下面培育魔兽岂不是很好的选择?纯天然的庇护所!
“不是,这是为了防止下界的人逃跑到上界,也就是永夜君王维护自己统治的一种手段...”看着令牌上的光芒渐渐消失,银随即不做任何停留,便带着真奥径直朝着入口走去。
她的经验告诉自己这个入口不会保持太长的时间,所以他们的速度必须要快,而且以永夜君王的势力,恐怕用不了多久这个关卡失守的情况便会被其发现...
“这样啊?”进入石洞,看着那一层层向下曼延的台阶,真奥的脸色不禁有些凝重,与之当他嗅到某种气味时,便赶忙说道:“这里的空气有毒!”
话音刚落,在银一脸不解的注视下,只见真奥的体表竟开始凝聚出一层薄薄的黑色物质,看上去未免让人觉得有些恶心:所幸没有散发出什么奇怪的味道...
“难怪,是慢性毒药吗?”过了片刻,等所有的黑色物质都排除干净后,真奥这才松了口气,毕竟在他看来,这种专门用来对付普通人的毒药竟然会试图进入自己体内,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一种蔑视。
“哥哥,没事吧?”看着真奥体表的不明物质被其所燃烧,银这也开始留意到空气中的污浊,其实在一开始踏入入口的时候,她还以为这股怪味只是因为墙壁破旧而散发出的呢!
“没事,只是我的身体自动把这些慢性毒药给排除了...”用手搭在银的肩膀位置,与之伴随着一股股黑烟从真奥手心间飘散,他紧接着说道:“看来是我多虑了,毕竟这种慢性毒药对于荒而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感受着银身体的状况,在确认没有任何影响之后,真奥突然觉得其实荒除了能够杀人之外,好像还能够做些好事...
“不过这什么永夜君王倒也算是个统治者啊!”走了片刻,看着身旁在灯火掩映下的壁画,真奥不由得嘲笑道:“竟然会想到用诅咒来控制自己的子民,难怪只能生存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了!”
要知道真奥是什么级别的人物?或许常人无法看出这些壁画中的端倪,但在他的眼中,甚至就连壁画之中的咒语他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根本无法躲过他的眼睛...
这壁画中的咒语范围貌似是笼罩着整片入口,而试图再次离开这个通道的人将会被无尽的焰火所焚烧殆尽...当然,这对于真奥来说并没有用!
“就是这里了...”然而就在这时,当最后的一个拐角走过,一个全新的世界便摆在了真奥眼前:那犹如一个漆黑的王都,仅用点点星火来照耀光明,一切源于黑暗,一切又似乎隐于黑暗。
“老实说,我还蛮喜欢这里的氛围的...”伸了个懒腰,看着从各处熙熙攘攘走过的人类,真奥的脸色突然一沉,好像在看怪物一般:“他们是长期生活在这里吗?”
而银听后,自然明白真奥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毕竟倘若是一个正常人突然来到这样一个诡异的世界,看到一群几乎只剩下了骨架的人类,恐怕都会问出这个问题。
“这里的生存法则是力量,一切以力量至上,强者打败弱者,从而获得弱者的一切,包括对方的生命以及体内的鲜血,最后就淘汰弱者...”
话语间,真奥的眼神随意一瞟,就看见一个大概才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在向一个贵妇人索要食物,而那个匆匆走过的妇女则一脸嫌弃地将他踢到一旁,嘴里还不时骂骂咧咧地说着些什么。
“不过这里和上面其实都一样啊!”也不多说些什么,缓缓朝着不远处的城门走去,真奥左手掌心处突然凝聚出一团紫色的气体,而当他路过那正捂着肚子嗷嗷直叫的男孩身旁时,气体便直接涌入了对方体内。
这一切没人发现,也不可能有人发现,或许只有小男孩体内那股莫开始名躁动的力量在告诉着他自己:你可以实现自己的欲望!惩罚那些所痛恨的家伙!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人类更加黑暗而已!”话音刚落,在银的注视下,只见真奥轻轻弹了个响指,随后伴随着身后传来的一道怒吼,只见原本还躺在地上打滚的小男孩竟站了起来并怒视着前方还未离去的贵妇人。
此时他的眼眸中不再充斥着畏惧以及胆怯,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与怒火,就好似生物在临死前的最后一搏...
“看好喽,就算是这些家伙看不起的蝼蚁,我也能够实现他们的愿望...”须臾间,看着男孩眼眸中的红光,真奥不禁感叹道:“他现在一定很气愤吧!一定很想杀死那家伙,没错,这一定很有趣!”
说完,在周围人震惊的目光注视下,也不知道那男孩究竟是哪来的力量,竟然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朝着前方正准备过城门的妇女冲去,很显然:他正在放纵自己的欲望!
下一秒,耳畔回荡着那妇女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真奥的眼底不禁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好似这女人的痛苦呻吟就是对他最好的礼物...
“她们是属于这个王国中流的阶级,拥有自己的守卫者,同时拥有着自己的财富与权力...”看着对方的耳朵被男孩残忍地咬下,银倒也见怪不怪地继续说道:“每年因为压迫而造成的暴动不低于五十起,所以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确实,银虽然现在身处于上界,但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曾经的那段痛苦回忆,更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是如何一步一步引起的暴动...
“这样啊?”眉头微微一皱,知道了具体情况后的真奥显得有些不高兴,毕竟他原本还以为这是自己的一次杰作呢!
“那么就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好玩的东西吧?”也不理会那整张脸已经被咬破的妇女呼救,朝着城门缓缓走去的真奥随即将之前获得的令牌拿出,问道:“这个是身份证明吗?”
而银听后则摇了摇头,耐心地向啥也不知道的真奥解释道:“这里分为三层,也算是三个区域,而我们目前在最外围,也就是底层区,进入这里是不需要身份认可的...”
“只不过有一点,这里的混乱也是最多的,一不注意可能就会被别人给杀死,就像这样...”
话音刚落,顺着银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还未反应过来一切的少女便突然被黑暗中的手臂给揪着头发并拖入了黑暗,没人知道在那里面究竟存在着什么东西。
“不错,我就喜欢这种罪恶感!”下一秒,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只见真奥眼中一道精光正骤然闪烁着:与其说这里是堕落王国,倒不如说是罪恶的天堂,毕竟这里没有规则!
须臾间,银甚至能够感受到身旁真奥的异样:那是一种狂热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