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正在懸崖峭壁上飛馳的人,按照百姓的說法,是叫武俠,但是專業術語中,叫做習武者。

天藏大師——武學派第233代傳人,也是最後一個傳人。

懷抱着一隻白貓,還能飛上萬丈高的峭壁,衝破那重重雲彩……足以證明其本領高超。

“呼……到了,茉莉就待在這兒吧。”他把白貓放在了較為平坦的地方。

“家主不可!”白貓開口說話了,“相信萬惡的修仙者……我無法對家主的判斷做評價,但是與修仙者在此地決戰豈不是十分……就算如此,也請讓我為家主盡我微薄之力。”

“乖哈。”天藏大師溫柔地撫着白貓的頭,“那傢伙,我是相信

他的!他和其他修仙者不同,是個……”

“好人,對吧?老是被你們發好人卡……好久不見啦,禿驢!”

“混蛋!竟然對家主無禮,你這……”

“茉莉!住口。”天藏粗暴打斷了白貓的發言,白貓只能恨恨咬牙。

順着白貓尖銳的視線看去,一位身着玄色羽衣的銀髮男子,踩着那雲朵,飄忽到了對面的崖頂上方。

守一大師——仙道派第250代傳人,也是最後一位修仙者。

天藏大師行了個禮:“守一兄,按照約定,我們是可以一起對抗理學教的侵略的吧?”

守一則弔兒郎當的坐在雲上:“那要看你值不值得聯合了。”

“休得無禮!萬惡的修仙者,你已經毀了我們妖界,你還要毀滅武學嗎?”

“啊呀,禿驢,你這妖貓好不聽話,結盟的事就……”

“唇亡齒寒,守一兄。希望你慎重考慮下,為了仙道派的未來!理學教的勢力不是我們任何一個人可以擋住的!我們要聯合!”

“先和我過一架再說吧!”守一大師從雲上站了起來,叉腰說道。

“沒問題,就在這兒?”

“誰說在這了?這裡只是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和我碰面,要打地上打去!”

“沒問題!”天藏大師還沒等守一大師反應過來,已經抱住白貓往地上跑了。

“我去……這禿驢這麼認真?”守一大師慌忙架着雲彩,往地上飛去。

“可惡啊!你這禿驢還是比我快……”守一大師從雲上下來時,天藏大師已經坐在地上,看起來吸貓多時了。

“來了啊……守一兄,可以開始了嗎?”

“來啊,正面上我啊!吃我記「神火混元球」”

還沒站起的天藏,把白貓拋在了一邊,在地上滾了幾下躲開了仙術的攻擊后,俯着身沖了過來。

“哼哼,還來這招,你們這些習武者啊……不好!你後面!”守一大師慌忙用靈力把天藏大師推到了一邊,自己卻來不及用靈力來抵擋那射過來的一箭。

“唔啊……扎心了,老鐵。”守一捂着胸口,嘴流鮮血,盯着藏在巨石后的黑影。

“守一兄,這是……理學教!”

“卑鄙!修仙者,你早就計劃好了吧?混蛋!”白貓做好了攻擊的架勢。

“我為什麼要做這麼不理智的事?比起這個,我們被包圍了啊!禿驢。”

似鐵通般圍地水泄不通,理學教的已經把這裡層層圍住。

“看來無法脫身了呢……禿驢,這下得靠你了。”

“守一兄,撐住啊!”天藏拚命搖晃着守一的身體,抱住了他。

“老夫是修仙者,現在能撐住就不錯了!但是……靈力一直在往外泄,不行了啊!妖貓,過來!”

“修仙者!你……”白貓此時眼中已經飽含熱淚。

“老夫的仙道學可不能失傳了啊!記住!絢雲洞內,二號……坑,……我的……絕學!”

“我才不會幫你呢!快起來啊!”

“靈力……快沒了。禿驢……還是沒……沒分出個……高。”

懷中的人已經僵直,心中的怒火也越燒越旺。

“家主……我們快撤吧!留的青山在,不怕……”

“你走吧!我要為守一兄報仇。”

“可是家主……我。”

“這塊玉佩你給我拿好了!別落入理學教的手中!”

天藏把玉佩丟了出去。這塊玉佩現在在……

“站住!該死的小偷!”

那個帶着鴨舌帽穿黑色體恤的男人,撞了下我的朋友彭一洋后,彭一洋腰上帶的那枚青色玉佩就不見了。

正當我準備衝上去時,彭一洋拉住了我。

“陸德,要不算了吧,咱們報警……”

“你這麼懦弱還算個男人嗎?要是你出門不帶這枚玉佩,會有現在?”我扇了下那個白痴的腦袋,“md!跑遠了……阿p,快去報警!”

我推開了他,快步追了上去。

這個笨蛋,只是出來採購開學要用的文具,還非得帶上那枚玉佩……

明明是個秀吉,就不要真把自己當做女人了啊!

“抓小偷啊!”我朝路邊大喊,但是路人卻只是在那看熱鬧。

可惡啊!大概也是因為我這頭銀髮和長相就是個混混吧。

不過也有有用的地方,小偷朝街道的小巷裡奔去,那裡恰巧也是我熟悉的地方。

把他逼近那裡的死胡同,然後奪回玉佩。

就算他跑得再快,能比過外號“人型機車”的我?

一個拐口,終於追上了。

“呼……往哪跑?”我攥緊了拳頭,步步逼上去。

那個人咬牙看我,往牆上一跳,想爬牆逃離。

“還想逃?”我上去直接拉住了他的腳,直接把他拽了下來。

我把手指弄得啪啪作響,擺出來個兇狠的神色:

“還是老實把玉佩交出來的較好。”

連我們學校里真正的惡霸都有點怕我,更別說這個人了——鼠輩也。

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他,做出了個驚人之舉!

直接把玉佩朝牆那邊丟去。

這種玉石俱焚的心理……真的讓人火大。

我一躍而起,夠住了玉佩的紅繩。

僅僅也是夠到了,沒有抓住。

就這麼無能地看着玉佩自由墜地,摔成碎片。

氣氛沉默了……

“你這……混蛋——!”我攥緊了拳頭,直接給他來了頓胖揍,拳打腳踢。

“呼呼……”

這是我第一次打人打累了,眼前橫躺的那個小偷,雖然沒有動,但至少還有氣進出。

我的氣還是沒出完的呢。

“警官,我倒是看到那個銀髮混混追着那個穿着黑體恤的人到這附近了,但不知道在哪。”

我舉起了拳。

“ve!警官,我知道的!陸德是很了解這一帶的呢。”

瞄準好了打的位置。

“就在那!陸德,找到你了!”

狠狠地打下去!

“住手!警察!”

我被按到在地上,看到那碎了的玉佩,心裡真的不是滋味。

連朋友都保護不好嗎?

“跟我們走一趟吧。小陳,先把那個小偷給帶到醫院。”為首的警官發號施令,把我給押住了。

“這位同學,麻煩你通知他的家長一下。該走的手續還是要走。”

“可是……可是陸德的家長在國外欸,能不帶走陸德嗎?”

“……很遺憾,這是規定。走吧!主動認錯就沒事了。”

“……”

我沉默不語,走到了彭一洋麵前。盯了他半天,沉沉地吐出一句“對不起”來。

我不知道我臉上那攤熱乎乎,濕潤潤的東西是不是淚水。因為太久沒流過淚。

“陸德!陸德!”彭一洋在後面慌忙叫着,但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

“坐下吧!問清楚了就行了。”

這裡是審訊室,板凳很冷。

“姓名?”

“陸德。”

“年齡?”

“16……或許差幾個月16。”

“身份證呢?”

“我就住那附近,哪會帶身份證?不過學生證倒是在身上,為了買東西優惠。”

“那拿出來吧。”

“嗯,在我的左衣兜里。”

……

“陸德,陸德……怎麼還不出來?警官,他不會被判刑吧?”

彭一洋扯住了那個小陳警官。

“會出來的,最多過個幾年。”

“啊!?怎麼這樣?”

看到彭一洋眼中打轉的淚水,陳警官笑了。

“逗你玩的。嫌疑人也只是皮外傷,加上心裡有點恐懼。不過你是他的女朋友嗎?”

“咦?我可是男的啊!!!”彭一洋慌忙辯解。

我也感到了一陣無奈。也是,這傢伙明明是個男的,可是為什麼看起來像個女孩啊?也是,他太像女的了,找他表白的男同學,調戲他的流氓,想佔有他的小混混多了去……因為這個,我懟的人也不少。

“小陳,你給我嚴肅點!”

“啊!徐隊!”小陳突然站的很直,開玩笑的神色也沒了。

“啊,陸德!你終於出來了……”

彭一洋撲在我懷中,淚汪汪的。

“喂,你不要給我製造你是女孩的感覺啊。我怎麼給你說的?好男兒,流血不流淚!以後別哭了,OK?”

“嗯……陸德沒事才是最好的!那我們走吧。”彭一洋拉着我的手就要朝派出所外面走去。

“傷者,也就是嫌疑人該賠的醫療費還是得賠,那個玉佩的話我們會盡量為受害人追回損失的!以後就別犯事了啊!”

都走出門口了還要喊……又不是送別。

“知道了。”

真的是……就是出來採購下開學所需的文具哪能遇上這麼多事?

寒月當空,月光灑下的黑影也就兩個,也是十分凄冷。

不過還是有個人為伴的,這就舒服多了。

“ve,ve陸德,怎麼放你出來了?”

恕我收回那句話。

“你個白痴!為什麼放出來請你仔細回去學法律。再說了,要不是你堅持要帶你那個什麼祖傳玉佩,能有這麼多事?”

我指着彭一洋的頭,本想破口大罵來着。但是如今別人玉佩也沒了,不也怨我沒有守護好他嗎?

我沉默了……

“ve,陸德,沒事了!摔碎的玉佩不是要你賠嗎?多久都沒關係的。”

這人真的是讓人沉靜不下來!我用胳膊夾住了他的頭,拳頭鑽他的腦袋。

“你自己負責!鬼才會賠你!”

“啊啊啊!陸德,停手啦,輕點啦!”

“你……別賣萌好吧?我受不了的,真的!”

我一把推開了彭一洋,生氣地轉過身去,撂下了句狠話。

“明天要是你敢遲到,看我不……”

“沒問題的!”

我聽着他哼着小調,向後蹦蹦跳跳的腳步聲。

“喂!”我叫住了他。

“什麼事?陸德?”

“你那個玉佩……我,那個……”

“沒事的!只要陸德沒事就好了,我還要玉佩做什麼?因為,陸德是我最好的朋友嘛。嘻嘻。”

這傢伙……真的是讓人恨不起來呢。我笑了笑,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