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会长要事在身便提前离去,南枫煜他很有风度的送我回了寝室。在告别之前枫煜学长担心我不能顺利的找到校学生会办公室和社办,自己提议要亲自带路。我试着用中午要睡午觉回绝他的好意,他告知我他下午的课程刚好就在附近,还不忘用了一句:“我又不是刻意要送你过去!”这种教科书般表明属性的语句。

下午2点左右,睡醒了一个正经的午觉,我慢慢悠悠的来到了环湖公交人文学院的站台与等待可能多时的南枫煜决定做公交去南岸的文体中心,校级组织的办事处基本都集中在那。

“你输了哦。”这是一路上为了打发无聊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然后南枫煜要么装没听见,要么转头望向窗外说些有的没的,无聊的很。

根据就近原则,我们先来到的是一楼的校学生会办公室,这是个正儿八经的办公室,是和教师办公室一样的存在。办公室内只有2个人,一位是熟面孔,他是军训期间接待面试我的马远志学长。

还有一位是名叫应莉莉的绑着单马尾的文静学姐,她是现学生会办公室秘书是我这个储备秘书的前辈。进过一番简单交谈,原来他们俩是下午值班的部员,而马学生是以纪律部部长的身份被安排在此。

南枫煜依靠在办公室门口,用恶狠狠的眼神杀向正襟危坐的马学长,当然马学长也毫不示弱也已相同威力的眼神回敬之。

在我填写表格后,学姐自然知道我是推荐加入的于是向我介绍起秘书的大概工作。很有耐心的南枫煜,一直和马学长保持着对峙的状态,并没有催促我的意思,反倒是我和学姐因那条连成线的视线而感到坐立不安。

仓促的结束了形式意义上的入会手续,我主动拉走了依依不舍的学长前往4楼的社办。与学生会办公室不同4楼聚集的都是校社团或校部门使用的办事处,这些房间都是教室根据需要自己改造的。

贸大的校部门基本上只要设立了就必配置一个办公室,而社团需要向学校申请才会安排,《灵异事件调查社》是个有一定年份的老社团,因此它有与社员人数不符的规模。社内被社员更迭留下的“遗物”占据了大部分,一张都快有古董价值的办公桌上趴着一位奄奄一息的熟悉学长。

“学长他这么了!”

“社长外出调查去了,李隐凡现在是代理会长,这2天感冒了,你看他那没出息的样。”

李学长将脑袋埋在手臂下面,伸出一只手抽出一张和楼下入会申请书类似的表格递给了南枫煜。

南枫煜指引我在一旁的小会议桌上坐下并将表格递交给我,事实上会议桌旁还有一男一女的社员正在认真的讨论,看情况并不适合向他们问候。表格上已经写了部分关于我的信息,而且相当的准确,在兴趣一览里写着“漫画”2字不过又用下划线将其划掉,看样子他们干这种事情还是挺严谨的。

“你对我的个人信息到底知道多少?”生气是必然的。

“你是说你的三围吗?”

我迅速起身用尽全身力气精准的踩向南枫煜的脚尖。然而他并没有做出预期该有的反应只是摇晃了下,若无其事的站在那不动。看样子我的全力一击,对他来说是这样的微不足道。

“我生气了,我后悔了,我不想入社了!”双臂交叉于胸前,故意做出这般闹情绪的撒娇模样。

“真是没办法啊,是没了兴趣吗?”

为了配合我的胡闹,南枫煜用手指掐了下眉头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然后用另一只手打开了我交与胸前的双臂然后很随意的牵起我的右手把我往角落的档案柜拽。

只见他单手打开了柜台然后娓娓道来:“这里放着都是社团活动的调查成果以报告的形式存放分类,最左边的是建社以来称得上解决了的事件,中间的是最为头疼的有的还在调查中,大部分都是没了头绪的,最右边的都是收集来的事件原案,有学校的也有外面世界的,给你看下那些调查结束和获得成果的报告里有很多有趣的故事。”说完他拿起了最边上的一份报告递给我。

我没有第一时间接过他给我的报告而是拼命下拉被他抓着的手试图挣脱,可能是我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南枫煜无动于衷的保持着一个动作疑惑的看向我。我不能在语言上屈服,依然做着无畏的抵抗,直至我的脸憋的通红,脸上露出要哭的表情,这混蛋才意识到然后松开了手,还来了句过分的圆场话。

“哦~呦~欸,牵你手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没意识到,抱歉了。”

心里燃起了第二道怒火!我本着自己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并不打算和他计较,于是接过了他手中所谓有意思的事件报告看了起来。

这份名为《教务处的血手印》的报告大概讲了这么个荒唐故事。首先说下报告总结的故事真相:故事发出在现在某处废弃的行政楼里的一个值班办公室里,在废弃前有一次装修作业,一位更换和安装门的师傅不知在哪染了一手的红色颜料,并将手印不小心按在了新门的下端。当时考虑工作效率,并没有及时处理掉这个手印就将其安装在了门框上,原本打算在收工那天一起处理的,可能因为这个办公室所处的位置偏僻,其作用也对门面没有要求。在加上周围灯光昏暗,手印的位置不好察觉其颜色也和门的红色差不多,就这样装修完毕的那天也没被人想起。

事实的真相是社员根据一些老师和当时的学生描述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位粗心的工人,那位工人就是村子里的居民,而且情况属实。报告里还附有一张事件当场血印的照片,是当时某个阴差阳错的新闻部的同学拍下的,所谓的“血印”所处的位置看上去像极了一位成年人已趴着的姿势用沾满鲜血的手奋力的往里边一推这般吓人的场景。

不知道当时的新闻部是怎么报道这件事情的,但有点可以确认事件的真相早在报道不久后就澄清了。事件发生的最初时间是10年前,而灵异社的前辈完成报告是2015年4月10日也就是去年。这样一个真相明了的事故到去年为止还已惊悚的灵异事件流传于校间,甚至这个灵异故事还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换着不同的版本。

最初的版本:某个老师在值班期间欲对一女学生图谋不轨未果,并将其杀害推下了一座深不见底的古井,在这位老师第二次值班时,女孩从古井里爬了出来,推开了值班室的门。

随着时间的流逝以上故事被渲染添加了更多的设定,流传最长的是这个版本:老师和一位女生发生了婚外情,并搞大了肚子,女生在这位老师值班期间找他摊盘,结果走投无路将其推下古井。然而这位女生死后怨念深重化身为大肚子厉鬼在那位老师再次值班期间已匍匐前进的方式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留下了骇人听闻的血手印!😖

而去年的版本是:在以上基础上改为,女鬼产下了肚子里的孩子,一手抱着孩子一边匍匐前进,然后找老师认爸爸的故事。

“为什么要把大肚子的设定改为生下小孩?”我自言自语的提出了疑惑。

“我知道了一定是做匍匐前进的动作挺着大肚子不方便!啊呀~看样子当女人真不容易的说。”我做出如此荒唐的假说。

“你这是去年的版本,今年是女学生生下的孩子通过啃食母亲的遗体长大成人后独自一人找爸爸的故事。”

“什么,长大成人!故事往励志的方向发展了啊!”

“可能大家都乐在其中啊。”

“可是在怎么长大成人,那个手印也是成年人的大小啊?这个破绽太明显了。”开始担心故事的发展将走进死胡同。

“没关系明年的版本就是孩子拿着吃剩下的母亲的手臂匍匐前进。”

学长有模有样的思考了片刻大概在构思情节。

“大概是这样的画面:一个浑身沾满母亲鲜血的年幼孩子,明明已经过了学步的年龄,却连爬行的动作都做不到。他一手拿着母亲的手,以匍匐前进的形式来到了自己亲生父亲值班室门口,用母亲的手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除了门上那骇人的血手印,走廊里还留有孩子拖行时留下的污臭血痕,这是母亲临死前教给他的唯一本领。面对吓得早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值班老师,孩子说出了唯一一句母亲教导的“人话”:爸爸,你还记不记得这只Flower的手。”

“那flower是什么啊。”😳

“花的英文啊,是我为孩子母亲暂时起的小名哦。”

“欸~为什么是暂时的?”

“因为有两层意思,这叫迎合时代,明年换时代了,名字这东西还可以与时俱进。”

“学长,在你看来时代是按年算的吗?”

“这算什么,我有个室友换老婆都是按季的呢。”

    ..........这个我懂。

(以上有个很隐晦的带色段子,不过我问了好多人都说没看出来,所以直接给提示吧-_-|| 提示:花的英文Flower 读音o(* ̄︶ ̄*)o)

“不甘心啊!明明做了这么多的努力,结果无聊的事实还是不被大家接受。”

“人言可畏,以讹传讹,这点确实无奈。”南枫煜丧气的总结了下。

我将这份有趣的报告和上放回了原处,并不打算继续开展有趣读物的探讨。于是开始擅自翻找中间那栏未解决事件的报告。

“是不是有兴趣了?不过你的胃口还真大哦,中间这些事件的难度我可觉得你还是不要着手的好!”学长很直白的暗示了中间这栏属于高难度案件的事实,显然他在挑衅我。

我翻阅着报告的标题,像什么“猫祸的神隐”、“乌枫林的密道”、“幽冥界地”这些都是梓茜向我说起的灵异事件。我的手指停留在了“幽冥界地”的报告上问起了学长。

“枫煜学长,你有调查过什么事件吗?结果这么样?”

“哦~‘幽冥界地’啊,这是我去年的研究哦,很可惜没有解决,甚至连进展的方向是否正确都值得怀疑。”

“那为什么要选这个?”

“其实确实有其他的事件可以选择,但大部分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已经被流传到面目全非了。幽冥界地 他的历史不是很悠久,而且有高频率的复现性可以说是最有价值的研究对象,在社里也是隔三差五的被社员拿来做研究对象,只可惜每个人的调查都千差万别。柜子里的这份报告是潘黑吉整理出来的比较靠谱的资料。”

“那么今年还开展不?”

“计划是不打算了。”

“为啥?”

“去年没有复现过幽冥界地事件,前年有,是一位有钱帅气的学长,和一位有钱漂亮的学姐,可惜去年毕业了,他们作为当事人也没提供多少有利的线索,在说打扰要毕业的人我也是于心不忍。今年前几天不是成全了一对基佬嘛?我一个大男人对这个还是比较怕的,一开始是有想过调查他们,连他们的个人信息都找来了,可是还是没勇气面对他们。哦~对了如果怡葻你和我一起去我就不用担心了,这么样?

“南枫煜你在说什么啊!!!”

“和我一起调查?”

“不是不是,那个叫超级友谊,不要说的怎么直接!”我俩眼放光的怒斥他。😏

“嗯嗯嗯? 他们是你隔壁学院的大三学生。”

“嗯嗯!那我们现在就去调查那对基....超级友谊。”不知道为什么我兴奋的拉起南枫煜的手往门外跑,当然这大概是抱着一种“这么荒唐的事居然能办到这种程度”的不甘心而起的兴奋,绝对不是其他原因。😏

“不行,现在不行!”南枫煜果断的拒绝了。

“为什么啊,难得我有兴趣。”我有点焦急,语气里带有抱怨。

1“如果我翘掉下午的课,明年可能要和你同级了。”他顿了片刻,舒了一口气,闭了下眼睛,然后难的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说出了这么句足矣让我欢笑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