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小姑娘，那边的灯船，给我来4盏不同颜色的就好了。”
“嗯好的，一共64元。”
一位穿着体面，带着墨镜，嘴里叼着烟的中年男子指向我身后货柜上的样品，直截了当的卖下了4个。出于职业精神，商业式的微笑自然是必不可少，然后他并没有理会我的表现只是弯下了腰抱起了差不多只有5岁的儿子，往一旁挂有小饰品的柜台走去，跟在他身后的是她的妻子和可能还没断奶的婴儿。看样子我这结账有点心急了，只能尴尬的将取出的4盏未拼装的河灯放在了柜台的一旁，然后继续用微笑面对接二连三的客人。
今天是国庆节的第三天，猫灵庵内客人络绎不绝，有如优优学姐所说，有大量的外来人员前来购买参加“惜雨祭”的专用河灯。不过店内的生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可以忙到手足无措，那是因为在学校的各大进出口都设有专门的售卖摊位，这也是校方为了减少进入学校的人流量，所做的准备。不要以为学校干这些都是义务劳动，猫灵庵为“惜雨祭”产生的利润，有部分要分给学校的。优优学姐说每次活动能卖出2~3W的量看样子还是夸张了，16元一个河灯，算掉所有成本至少也可以赚10元一个吧！就这么一次活动能产生25W的利润，摸着良心说：真够黑！不过我这临时工虽不是全天就职，国庆期间平均每天差不多上班6小时，270块一天啊，要是全天多好，要是平日也是3倍时薪！那我的人生也算棒棒的了。
送走了一波客人，店内迎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柜台内并非只有我一个店员，不远处和我一样身穿深绿色工作服的眸月姐正坐在和她身高相配合的圆凳子上招待展柜另一侧的客人。
那位客人是西禾村的村民，我们称呼为华姨年龄大概50来岁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妇。眸月虽然用当地的方言交谈，但基本上还是可以听懂的。
“华姨，这信上要交代的事情就这些了吧？”
“你们文化人就是不一样，把我说的一大堆事情就这么用20几个字解决了，虽然我是看大不懂，那边的老头子也和我差不多。不过老头子比我强多了，生前就嘴皮子厉害，一定能找个有文化的鬼差，帮他解释解释。”
“如果还有什么事情要传达的，现在还可以改改。”
“哦，不了，不了！所有的好事情都在里面了，我现在只保佑这封信能送达到阎王那。“
“嗯，华姨你只要按我说的初五晚上9点到10点放，您的心愿一定能传达给叔的。”
“哪里的话，我自然相信啊，只是觉的不公平啊，为什么那混蛋可以知道我的情况，他就不想想办法，让我也知道下他在那过的怎么样啊。”华姨饱受风霜的脸上展现出一副悲伤的表情。
“叔生前是乡里乡外都知道的大好人，虽然很不幸，不过这一生过的也算快乐，尤其是遇到了姨你....对了我现在就安排把你定做的河灯完成，你是自己带走，还是寄存在‘送愿亭’？”
“怡葻你来下。”
眸月招呼了我下，把手上用毛笔书写的宣纸竖的对折交给了我。
“华姨的河灯可以完成了，你叫工房的人现在就去做。”前辈似乎还要跟客人继续交谈于是趁现在不忙就将原本她做的事情交给了我。
“我带回去好了....”
“您的儿子今年是不是毕业了......”
“说到这个，眸月啊，要不要和我儿子处处看....”
“啊~你怎么说我也会含羞的....”
“那叫你奶奶说下媒也可以哦....”
“没必要怎么急哦，可是我奶奶也不做这个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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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继续着交谈，我只能用点头的方式回应，接过信后便走向左手边的过道，前往眸月口中的工房。
工房的工作是加工那些定制河灯的地方。加工的内容包括了，搭建拼装透光纸、安装蜡烛，甚至还有挂上客人要求的信物，这些简单的活都是猫灵庵自家工人完成的。猫灵庵旗下还有一个小作坊在村子里，专门制作河灯、孔明灯、剪纸还有一些手工艺。可以说店里一部分产品其实就是自产自销，为了提高收益，也是有做外面的订单的，但价格却是按照市场价来的。兼职的男生们在这也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工作的内容非常的符合大学生的身份，那就是挥摆着毛笔在灯身的透光纸上或者像我手中的信纸上发挥出可能只有高中生，也有可能是高中以下的书法水平。
这个工作室就是店堂的隔壁房间，今天负责在里面干活的就2个人。站在门外我试图窃听里面的动静，遗憾的是没有我想听到的也没有我不想听到的对话，等待了片刻为自己的莫名其妙打住推开了工房的门。然而这看上去很老旧的门很不识相的发出了“吱--”的一声，这为我计划的窥视行动起到了打草惊蛇的作用。
今天的大书法家-南枫煜，身穿防止油墨沾身的行头，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背对着我。他一点都不珍惜这份难能可贵的工作，即使门发出了类似通风报信的信号，他依然沉浸在手机屏幕上不为所动。与之相反他斜对面一位被大家称呼小丽的打工妹子在我推开门时她还在进行自己的剪纸工作，只不过片刻后看了我一眼，然后放下了剪刀推了推南枫煜的肩膀。然而不能自拔的南枫煜，依然不动如山。
门扉在我的敲击下发出“哒哒哒”的作响，我也准备好了一脸严肃，迎击预想中南枫煜的措手不及，可惜并非我所愿，他是个坚强的孩子，有如坚守自己的信念一般无视我的最后通牒。小丽看到我的这副正经样子，似乎觉得有做出好笑的必要，于是毫不遮掩展露出开心的表情，并拉近了和南枫煜的距离，在他的耳边说起了她自认为小声的悄悄话。
“小南，你女朋友来查岗了！”
这位擅长八卦的女孩，和我年龄相仿，不过因为不是读书的料所以高中毕业后便一直在猫灵庵工作。由于这几天眸月给我排的班，一直和南枫煜一起，10月1日早晨第一次认识了这个姑娘。实在搞不懂，小丽是通过什么误判了我们是情侣关系，但是这个误会明明已经说明了，她为何还要做出这种看似失忆的举动。
“女朋友，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南枫煜终于抬起了头，看样子小丽的话赢过了手机的关注度，他故意压低音量也以自认为小声的悄悄话提出了质疑。但是我深信他这么做只是想欲盖弥彰，恰到好处的音量，是生怕我没听到吧，我不确定他这么做是否出于解除误会而作的辩解，但也有可能是他向小丽说了什么不要脸的话然后矢口否认的应激反应。因为有要事在身，我不打算追究，再说这种事情争论起来，作为旁人的小丽可能会陷入更加深的误会里去。
南枫煜先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收起了手机，坐直了身子，先将自己面前已经完成的作品挪到了自己的右手边，并转动了这盏立方体造型的河灯将写有诗句的一面端端正正的朝向我。然后拿起了搁在一旁的毛笔，像模像样的开始了本该属于他的工作。这是在展现自己的劳动成果？还是向我表现他的书法水平？
“华姨要烧的信已经确认好了，似乎说要带走，你这的工作做的怎么样了啊，眸月姐说了现在就要将他完成。”
“看到第2排的那个六边形的了吗？那个就是华姨的，你把它拿过来，再把你手中的信给我，只要将信缠绑在蜡烛上就完成了。”
“哼！”我发出不情愿做声，只是伸展着手臂将用宣纸书写的信递向南枫煜。
“哎~真拿你没办法啊，工作的时候就不能积极点吗？”
他说着不要脸的话，放下了只字未写的纸笔站起身来先是接过我手中的纸，然后走向后墙堆放半成品的架子旁，从左往右数的第二排取下了一盏六棱柱造型的胖矮河灯，来到了右手边的工位上。那个位置上摆放了各种规格，蜡烛，各种颜色的系绳，还有剪刀尺规这样的材料和工具。
“不要站在那啊，过来帮下忙哦，我的姐姐大人！”他一边娴熟的开始了工作，还不忘向我抱怨。
“啊~真拿你没办法啊，你个没用的东西！”
“你先等等，我把要烧的信纸先粘合在蜡烛上，然后是你打绳结还是我来？”
“谁来都可以啊，为什么要在意这些！”
“真是的，你就不能主动点。”
南枫煜将华姨的专属河灯放在了工位的桌子上，先揭开了还没粘合的灯顶，这样就可以看到灯内安放蜡烛的底座以及起到支撑作用的竹条骨架。猫灵庵一共出售3大类的河灯，分别是“惜雨祭”专用款、普通款，以及华姨购买的这些定制款。除了定制河灯，其他的2个类型，都是需要客户自己拼装的。当然定制河灯不止享有免安装的服务，有需求的客户为了加深放河灯的意义，可以提出我们能接受的了的要求对河灯进行一定的改造。所谓的改造无非就是在灯身上大做文章，像写上字、画上画，贴贴纸，挂挂件之类的。大学生们购买这类河灯，绝大数都会选择自己动手，不过即便这样还是会收取26元这个固定价格。那是因为即便你有自己改造的意图也需要在工作人员的监督下完成，放流的河灯会经过蜿蜒曲折青定河流向镜乡湖，因为这项活动是全年开通的所以沿途并不能做到实时监控，为了保证改造的河灯的安全性这个工作还是挺必要的，其实所有的河灯都需要封顶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靠墙的架子上被分出了4个并排的格子上面堆放的都是五花八门的专属河灯，4个格子正中间都挂有指示牌，指示牌上用记号笔分别写着“10月3日 19~20”“10月4日20~21”“10月5日21-22”“10月6日22~23”这些标识分类原则是河灯的放流时间。
“话说规定放灯的日子有什么讲究不？”
“把这些华丽的灯凑在一起放看上去会很壮观啊。我每个月会来2次到这儿干活，4天要要放的河灯刚好够我一天工作量，不过如果是规定期间的单子，就要麻烦你们大学生完成了。”这是当地人小丽的解释。
“嗯~也有可能出于某种原因可以提高河灯穿越河流的成功率吧，比如说这几天安排人在河岸监视，或者提前排查掉河上的阻碍之类的。毕竟这种花了大钱的灯如果成为了失败者，客人知道了一定会很不好受的。”南枫煜这样说道。
桌上的蜡烛是按照燃烧的强度、色彩、亮度区分的，南枫煜从中挑选了一根差不多5毫米长燃烧强度最强白色的规格。然后在蜡烛上涂上了粘合剂，写有字的宣纸书信，折叠后的宽度恰好和蜡烛一致。在我的帮助下，他顺利的将书信卷在了蜡烛上，并用粘合剂将其固定。
“系绳用什么颜色？”
“红的好了，这个华姨没要求过，打个蝴蝶结就行。”
他手握着蜡烛的一端，在粘合剂未干前防止松散掉，而我系上的红绳除了美观外，也是当地放此类河灯的一项习俗。蜡烛被点燃后，同时会焚烧掉缠在上面的书信，当河灯成功穿过了被大家认为连接异世界的惜远桥时，那么这份饱含心意的书信会根据需求传达到它该去的地方。不得不承认，虽然这听起来好像很迷信，但当自己闭眼冥思想象着自己的心意被炙热的烛火燃烧殆尽，消失的一字一句在灰烬溃散的瞬间已经传达到了不为人知的世界，这何尝不是一种浪漫啊。
正当我沉静在幻想中，思考着自己该传达什么思念，双手指尖轻触的绳头迟迟不肯放下，脸上不知不觉浮现出让人怀疑的神情。
“你怎么了？”他难得的用关心的语气说道。
“啊～没什么？”我回过了神，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莫非是因为这河灯的思念是华姨要传达给她过世的丈夫所以触景生情吗？你们女孩子还真是有心思啊。”
我没有回应，也不做任何奇怪的反应。
“华姨啊，去年她老公不幸身亡算起来了也有一年了。”继续着剪纸工作的小丽加入了我们的话题。
“天各一方的2人，活着的那个还要饱受疼苦，大叔这走的真不厚道。”
“我妈说华姨和她丈夫是眸月姐姐的奶奶撮合成的，这对夫妇一直以来都过的很和睦，只可惜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哦~猫灵庵还真干媒婆的活啊！”
“不不不，猫灵庵没有这样的业务哦，那时候我妈他们也就十来岁的人也就听来了这样的说法：好像说什么他们本身就是有姻缘之类的，奶奶只是道破天机而已。”
“说起来你们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奇怪是多，有这种色彩的东西不足为奇。”
“不过华姨还做这样的事情来安慰自己，果然是古板的思想，换做现代人，提高下心理素质，这样痛苦的事情很快就能过去喽。”
难以置信，说出这么理智的道理的居然是这儿的居民，虽说不无道理，却心里有种要和她争辩的冲动。
“你们俩小声点，华姨还在呢，万一真听到了，她又会开始伤心的！”我略带情绪的说着压制音量的话。
南枫煜已经将蜡烛安装在了底座里，盖上了没有粘合的顶，然后举起了整个灯，开始很用心的检查。然后说道：
“你们有放过这种写有自己心愿的河灯不，说起来这个好像很含羞啊。”
“为什么会害羞啊，小南不会想着写些喜欢某个女孩子之类，希望2人成为某种关系的之类的。”
“啊呀～就算不是这些，就算是写些普通的心愿，内心也不至于毫无波动吧，尤其是当身边的人问起“喂！你都写了些什么啊”还是用了那种期待嘲笑你的语气说道，其实嘛这些人就是想掩盖内心的害羞所以表露出激动的反应。”
“写上心愿的河灯我也放过一次了，只不过那次太突然，并没有想好要写什么。那次是十月一日的晚上我有幸跟着婆婆她们出去做外委的工作，回来时她们说今天是国庆节然后提议大家一起去放河灯。当然放的就是这种比较高档的。”
“婆婆她们经常会去放的，你们用的那些应该是院子里那个小房间里组装好的库存吧。”当地人的小丽也是这儿的长期员工，她怎么说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哦，其实也没啥区别，当时眸月说再凑几个人这样河灯的队伍就会变的壮大于是还叫上了优优学姐，优优学姐叫上了自己的小伙伴，我也叫上了南瓜和来我们学校找我玩的高中同学，然后眸月自己开车带我们绕了一圈进入西禾村来到了青定河上游的送愿亭虽然我和学姐的灯不收钱，但还是强买强卖了3个出去哦！”我说道最后几个字故意放低了音量。
“我那傻妹妹也去了？她不会写些诅咒我的话吧。那你有写什么吗？”
“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过分的猜测啊，其实我们3人都没怎么想过该写什么，但不代表自己没有心愿哦。像我就有希望自己的体质变好点；大学生活安安稳稳的；毕业后能找到一份喜欢的工作；还有...还有...哎～确实有说出来会不好意思的愿望。虽然以现在的情况想想，说出口确实难为情，但将心愿写在纸上也确定没有人会看到、知道，做这样的事应当很平常才对。但事实上，当我拿起毛笔时，心无旁骛的筛选着脑子里有大概概念的愿望，就觉得要写的每个字都变得举足轻重。原来只要灌注了自己的感情，认认真真的去书写自己愿望这样简单的事物都变的如此严肃。最终我选择了逃避这种沉重感，只是满怀心意的写下了“国泰民安”四个字，毕竟是国庆节嘛。慧慧和南瓜还有学姐她们似乎出于心理因素最终也选择了祝福用的四字成语。”
“哦～说到这个，我也是怎么觉得，有一年，我也买了一个这样的河灯，是自己写心愿的。当时的老板娘让我先想个2天，就觉得怪怪的。不过那2天一旦想到这事心里就会开始纠结，是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觉得这事很重要吧。”
“所以说小丽，刚才你那想法是不对的哦。我们能用文字语言表达的东西，在外人眼里往往只能传达个字面意思。那些充满情感的无形之物只有本人内心最真实，再说文字和语言能代表情感、思想吗？2种明明不是一样的东西自然不能。”
南枫煜说的话并没有考虑过小丽是否能听懂，不过就小丽的反应来说，她还是承认了自己刚才观点的偏激。
“那么婆婆选在十月一日放灯，仅仅是因为国庆节喽，看样子这些专属河灯确实没有啥时候放的讲究。而且我第一次去惜远桥，那天晚上就看到了2波河灯穿过桥下面呢。”
“啊~~？这些专属河灯除了婆婆她们是按照自己心情放的，其他人都是被凑在固定日子的，虽然也有不听建议的人存在，但不至于组队‘叛变’你看到的那些确定是这类高档次的？”南枫煜应该完成了他的所用工作然后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面朝我，啊~真是没礼貌啊，明明有女士在都不懂得谦让。
“这到没注意，不过确实是一波波来的，那可能是最普通的那种，这就奇怪了，普通河灯没有该什么时间放的规定啊，再说其实并不是每天有人放这种东西吧，他们能不约而同的凑一块那也是种奇迹哦。”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普通的河灯基本上都是一波波买出去的哦。”
“为什么这样？”
“你是国庆节上的班，所以普通的就停售了，自然不知道这个。其实嘛猫村聚会以后要放一波河灯也算是当地习俗。这个和其他地方聚餐后要开展接下来的活动是一个道理。比如普通的大学生吃完饭后多半会去KTV；普通的社会人士还会有会所啊，桑拿，按摩这类选项；假如是情侣那么会安排看一场电影，然后去来一发之类的。。。”
“最后那个例子，如果是大学生的话，会故意选择晚上11点这个时间点吧？”
“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俩心平气和的聊着看上去很成熟的话题，突然被剪刀掉落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原来一直认真工作的小丽这时候突然脸红起来，还惊慌失措的弄掉了手中的工具，看她迅速的弯下身子去捡也没做出其他的反应看样子并没有受伤。
“你注意点形象啊，我们可是大学生，你说这个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的！”南枫煜先发制人开始教育起我来。
“是谁先开始这个。。。”
“怡葻，怡葻华姨的河灯做好了吗？”
店堂传来了眸月姐的催促无奈只能将争辩到此为止。他拿起了河灯递给了我，并将怡小瓶粘合剂交于我手说道：
“不要忘了这个，这个是快速粘合的，用来封顶的。”
“我！知！道！”天时帮他占了我便宜，我只能用不开心的语气朝他发脾气。
河灯顺利的交到了华姨的手中，离开了猫灵庵，这回轮到眸月姐走进工作室，似乎要交代什么。不久便又回到了店里，但似乎漏说了什么，于是大声的朝工作室喊着：
“枫煜啊，你那的工作就先放放吧，你和我一起去河口好了。现在9点了我送点点心给赵伯，你就帮帮他一起清理下河口。”
“啊~是和你一起去吗？”工作室内的南枫煜也大声的回应着。
“嗯，和我一起去。”
南枫煜没有回应，反倒是眸月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大声喊道：
“我突然想起了我还有事情，要不你和怡葻去这么样。”
“嗯，知道了！”他很及时的做了回应。。。。
“怡葻我先去厨房拿下点心，你和南枫煜一起去趟河口，方便的话也帮下忙。”
“哦~~好的。”
这是什么！南枫煜是小孩子嘛，刚才那是撒娇，就这么不乐意和眸月在一起，还有眸月姐也太宠他了吧。算了，我可不能像他那样不要脸。于是我收拾了下柜台并将手机放在了其中的一个抽屉里，提前做好了外出的准备。这时候南枫煜也走了出来，他已经换下了之前的那身行头，身上穿的是非常朴素的衣服。他要去河口的工作说的简单点就是捡垃圾，看样子他是提前知道了今天的工作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