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眼中,我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对象,只要不触及我底线的事情都可以风平浪静的过去。奇怪的是,我丝毫不会为这种情况感觉到困扰,可能这就是出于我本性的缘故。
在做任何事情之前,我都会提前想一下这件事情在某些方面会不会影响到某些人,结果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想到的话便会陷入无止境的纠结当中。虽然不会中断过程,可这种复杂的感情一直停留在脑中挥之不去很是烦躁。
最后,我选择放弃这种思考模式,另辟蹊径在事件的本身上下手。如果把事情做得足够完美的话,就不会影响到任何人,即便要影响的话也只是很小的影响而已根本不值挂齿。
但是,这种行为方式会让我觉得活着很累,这种方式我又把它给Pass了,于是大学毕业后开始全身心投入工作后的我变得没有之前那么世俗和圆滑。反而有些利己,甚至占有欲成为性格特征中的一大特点。
我还是会对自己身边再熟悉不过的人实行让步的品质,可对其他的人我一点都让步不起来。逐渐产生以自我为中心的思想感情,不会考虑他人,做事也只做对自己的有实质性效益的事情,其他事情一概都不感兴趣。
我想,我现在的情况就是完全融入社会的最佳状态,也是我以前最不愿意变成的那种人。于是,外人对我的印象发生改变,说我变得像个自私自利的人,即便是有礼仪的外表包裹还是有着难以接受的自私恶臭在挥散着。
我不会觉得伤心,这般模样为了省了许多的事。我可以再工作上更为上心,对妹妹的关爱也可以更多。但是我发现我错了,妹妹开始上大学了,我和她可以一起相处的时间变得更少了。
妹妹开始逐步经历我曾经经历过的路程,我不忍心对她说不要继续走下去。脑中一直在预警着我,如果不及时说,妹妹就会重蹈覆辙,我也会因此崩溃。还有更可怕的便是,妹妹可能会往更极端的方向走去,而我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更加看淡对感情的需求。
所以,我发现这种现象的时候,我开始极力的改变自己,也顺便改变妹妹。
对于妹妹我不能进行粗暴的方法,只能循序渐进的开导她。同学聚会的时候,我会劝说她放下手中的事情和同学们好好聚一聚,如果实在忙不过来我可以放下手头的工作暂时帮你一会儿。
和自己的伙伴一同去联谊的时候,她害羞不敢和陌生的男孩子一起在餐厅里见面玩乐。我也会很有耐心的去和她说谈恋爱的好处,以及提醒她要擦亮自己的眼睛。虽然我自己本身都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妹妹还是被我说服去参加联谊。
虽然她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继续往来的男孩子,但是多次的联谊也和女同伴们结下一些情谊,这对于我来说是很值得高兴的,起码我的妹妹不会走上我曾经走过的道路。
我的工作也逐渐开始有了一些气色,不会再次遭遇接不到稿子或者稿子被拒收的情况。这种顺风顺水的日子我过得很是舒心,每次晚上能看到妹妹从学校回来并且带来给我慰问的蛋糕或者炸鸡都会在心中不得不感叹一声这样的生活希望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途中,我也会独自胡思乱想。妹妹究竟会不会按照我内心的想法循规蹈矩的去生活下去,假如她在我的规划上有一点偏差我会不会和妹妹大吵一架…..接下来的日子也会不会照常的顺顺利利进行下去。
这种可有可无的想法总会在工作中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后一瞬间占据我的大脑让我无法正常的工作。想法烟消云散后,我也还是没法彻底地静下心来继续工作,只能接下去想着刚才的想法想到真正有一个令我舒心的结果才行。
这种应该不算是折磨,顶多算是自我纠结。我也不担心这种纠结以后会不会演变成对生活的排斥或者加强对妹妹的占有欲,可能表明当时我就是对自己的自制力也有点太过于自信了吧。
幸好,我的自信是对的,没有走上我所担心的那一步。工作上合作的作家也磨合的很不错,相互照应一同势如破竹。可,我一直都没有想到一个意外可以摧毁我一直以来维持的正常生活。
我被人用自己的朋友还有妹妹要挟了,并且要挟的内容是我要去杀人….
11月30日的晚上,我其中一个马甲的P站私信中有人说要找我约稿,约稿的内容是要求我画一个全新构造的哥布林。我本来想要对方给我发来哥布林准确的信息就好的,结果对方说要亲自见面,因为哥布林的设计有些复杂需要当面说清楚。
于是,我也就心大的什么也没有去注意就和他定在12月1号见面。
那天我走进他说的咖啡店,一个穿得很为遮掩的男人坐在靠长窗的禁烟区。我走过去,坐在那个男人的对面。看着他棕色的风衣竖起衣领遮住自己的面庞好像是不愿意其他人看到自己一般。
他还戴着一个墨镜,和他见面的那天我根本没有看清楚他的容貌是什么样子的。
他随便和我打了一声招呼后,服务员就送来他之前点好的咖啡。我看着摆在面前的黑咖啡,不是很有想要喝的感觉。他啜了几口咖啡后,转向身旁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
他一翻开,第一页是一张拟定好的合同,我疑惑地瞄了几眼后合同的大致内容是说关于哥布林图案合作的著作权所有的相关合同。我很是疑惑,只是一个全新设计的哥布林而已,并且对方已经设计好了哥布林为何还要特地的拟一个合同。
“不用着急,继续往下看。” 男人扶了扶自己的墨镜往下翻页。
结果,映入眼帘的东西令我目瞪口呆,是我妹妹在大学还有其他地方的活动照片。在大学的教室中,社团活动里,还有和伙伴联谊以及和同学聚会的照片都在这里面。并且,视角看起来还是偷偷拍下来的。
我差点拍案而起大骂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很是冷静地抬起双手叫我不用那么激动。我强压怒火,坐下来喝了一口刚才我很嫌疑的黑咖啡。眼前的男人笑了笑,继续往下翻。
接下来,往下翻的东西更是让我恼火。依然是照片,并且是和我合作的作家成田悟司的生活照。有他在庭院里给花浇水的,还有他在屋子里赶稿的照片。这些都足以让我一时间瞠目结舌,迟迟缓不过劲。
最后,他翻到文件夹的最后一页,又是一张合同。他露出不坏好意的笑容全然没有半点要掩饰的意思。
“工藤先生,我们要求你来不仅仅是画一个哥布林,而是要你加入我们的组织。”
“你是打算威胁我吗。” 我的语气很冲,理智快要压制不住了。
“你可以当做这么理解,我也有另一层解释。只要工藤先生你加入我们的组织,刚才照片中出现的两个人你都有余力可以去保护,我们也会帮助你保护的。可以实现他们一生都平平安安的。”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一个要挟别人的人还有什么信用可言。”
“阿拉啦,这是当然。对于我本人来说确实没有什么信用,可我们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男人继续挂着只有坏人才能露出的笑容。
“你们?” 我皱着眉头,狐疑地看着他。
“好好看看我们这个合同下面的落款方。” 男人抬起手,指向合同的右下角。
我的视线随之看去,合同下面的落款方是——哥布林杀手集团。
我一时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但笑意又随之消散。名字为哥布林杀手集团,这个名字绝对不是取来好玩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着我的朋友还有我妹妹平常生活的照片这个组织实质上的内容绝对没有名字那般的幼稚。
“……如果我就这样一头雾水的加入你们组织,你觉得我会有什么帮助吗?”
“你签了,我就会带你去一个地方。” 男人说罢从背包里拿了一根黑笔。
他取走文件夹中中间的两份照片,翻到第一眼给我看的那张合同。我打开笔盖,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他收走黑笔和文件夹。
“我们这个只是一个给外人看的流程而已,但既然工藤先生你这么爽快我想这份合同我们的上级也会好好保存的。” 男人将黑笔和文件夹收进背包里。
“服务员,结账。” 他叫来服务员,结完账后我和他一起走出咖啡店。
一走到大街上,他便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出租车后他给司机看了自己的手机司机点点头开车前往。
开车前往目的地的过程中我心神不宁,惴惴不安。感觉自己正在前往的是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不归路。
结果我的结论是对的,这个变故彻底打乱了我的生活。
“哥哥,你有在听我说话么。” 悠夜声音在耳畔传来,我简单地嗯了一声。
“看起来是回忆到了什么一直不愿意回忆的事情。”
“啊,这都会被你看穿啊。” 我尴尬地回了一句。
“不是看穿,你的表情就是在说着。” 悠夜十分冷淡地说着。
“原来我的面部表情有这么明显吗。” 我装作天然的样子应对。
“既然回忆到了,就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被威胁的以及集团的样子吧。”
“啊….这个可能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的。” 我感到为难,虽然这些事情和悠夜说是必要的,可现在我在开车如果偏要说的话肯定会漏掉一些东西说不完整甚至还会影响到开车。
“分开来说,先和我说组织的内部是怎么样的。” 悠夜难得让步一次。
“啊…..好吧。” 我应了一声开始进入回忆。
“我不是很确定那一定是唯一一个内部,那个男人带我去的地方是一个只有三层楼高的小楼。一楼看起来是一个很普通的租赁公司,二楼是一家酒吧,三楼就是内部的位置。”
“我一进去,便是一条长长的桌子。桌子的左边有三张小桌子,还有三台笔记本电脑。有三个人坐在桌子前操纵着电脑弄一些表格之类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接下来我们要各自解决的探子名单。”
“我一进去,一个扩音器坐在长桌的最中间。大概有五到六个人坐在两边。男的和女的都有。在有些幽暗的灯光下每个人的面貌我都没有看清,我走进去了之后那个男人就离开了大楼。”
“进去后,扩音器就开始说话。我可以看到其他人都纷纷低下头,当初想还以为是什么传销的组织。”
“说话的内容是什么,就是要你加入集团然后开始杀人吗。” 悠夜问道。
“就是这样,他还重复强调了一遍我朋友和我妹妹的事情,说如果不按照我的吩咐形式就会先杀死一个人然后囚禁另外一个人。”
“原来如此….” 悠夜点点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前方我看到悠夜所说的公寓大楼,我放缓油门寻找地下停车场,随后开车进去。当我听到悠夜说他有停车位的时候我有些震惊地开到他的停车位上,果然这小子的身份我一时间还没有接受过来。
我和悠夜下车,朝着前面的电梯走去。
“你大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悠夜继续问道。
“说完要挟的内容后,他给了我一个U盘说里面有哥布林的详细设定。我拿着U盘便离开回家。我回到家后凑巧妹妹也刚好回到家。”
“他们的大楼你还记得是在哪里么。”
“即便记得了也没有什么用,根据我之后的了解他们在那边聚集一次后就会消除痕迹。长桌是二楼酒吧的,桌子是一楼中介的。电脑还有资料之类的东西他们一离开就会全部带走。”
“果然是这样,还真是做事毫无纰漏。哥哥你刚才说那个大楼不是他们唯一一个聚集点,那照这样说你还去过其他的地方?”
我和悠夜走进电梯,他按下23楼的按钮。我摇摇头,表示没有。
“不,这只是我的猜测。集团之前有很多的探子分布在东京都各地,东京圈内都有很多。如果仅仅是新宿那个大楼的聚集点肯定是不够的,我想池袋之类的交通密集点应该也是会有的。”
“池袋之类的交通密集点么….刚才哥哥你所说的他们处理聚集点的做法,如果他们要重新找一个聚集点会选择什么样的地方?”
“额…..他们这样做是保证天衣无缝,如果还要继续找的话应该是找相似的地方吧,然后和大楼的主人合作这样可以保证以后不会出差错。”
“这样做的容错率高,但是也很容易被一锅端。哥哥你刚才说你们上级和你们联系的时候邮件地址都不同,相互来往邮件后便会注销,这种谨慎的做法好像是不需要这种容错率高的做法。” 悠夜顺势接着我的猜测分析下去。
“那悠夜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也好奇的问下去。
“很有可能…..其他的聚集点是平民往往容易忽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