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色幕布笼罩着的夜晚,眼前淡灰色屏幕泛出着荧光照亮仅有一小处的光芒,从窗外飘进了早已凋零的樱花的香气,它于绕在房间中迟迟没有消散。
“为什么现在的文章都是如此的相似呢?”我抱着腿坐在椅子上,无趣的文章也让我开始厌倦,一直在寻找着希望的双眼也开始疲倦的打着颤。
随着灰白屏幕的快速转动,鼠标上滚轮的响声也越发燥动,烦闷的心情也慢慢滋生而出,聚拢在一起压抑着,内心的忍耐也终于达到了极限,一股脑地将鼠标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难道我就要这样,一直看着这灰白的世界了吗。”我一头栽在了键盘上,凹陷不齐的键位上似乎印出了脸的轮廓。那得是个多么悲伤的脸啊。
我撑起身,厌烦的抖起了腿,将手指抿在嘴中。看着刚刚翻到的文章,本来被映在屏幕上忧愁的表情,渐渐缓解。
我将文章页面打开后,看着那行长长的书名,叹出了气。“真的是。”口中发出了几丝哭腔,淡淡自言到。“让人信服啊。”自言自语后,只留下了键盘敲击的机械声。屏幕上快速弹出的黑色字样,虽然再熟悉不过但与平时相比却有些陌生。
“如果是这样的一位作者的话,肯定会改变这样无聊的当下吧。”
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故事啊,真是搞不懂。
第二日,起床后我正拿着手机翻着跟评,不过将我看成大佬的人还真是多啊,明明那本书只是一本烂作罢了。
那个文章中的世界如果能更加清晰的话,说不定就能再一次的....但这真的可以吗...久。
“喂,这里是程夕。”
“我想找人。”
“原来是墨羽啊,昨天的书评是怎么回事,因为眼睛坏了么?”
“帮我找个人。”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先回答别人问题。”
“嗯……倒不如说,我的眼晴看见了不是灰白的东西。”
电话那一旁传出了椅子倒下的声音后,连着手机中发出的惊叹声。“你说什么,你的眼睛不是?”
“所以,能找人了吗?”
“不会是你昨天评论的烂文的作者吧,名字好像是琉璃来着。但我可是跟你说过,请留下正经的评论,之前因为你评论的言行我可是被骂了半个钟头,不管你资质再好还是怎样都必须注意毕竟你犯错遭罪的可是我.......”
一串串的教育性言语从他的口中吐出,这些无意义的东西让我听的不耐烦,于是准备将他打断“拜托。”
“真是每次都是这样,一到这个时候就听不进去。我去打个电话,之后给你发短信,挂了。”
挂断电话后没过几分钟,短信便发了过来。
你去亲自联系一下,这是电话号153-xxx-9402。如果有困难的话我可不会帮你哦,自己努力克服掉吧。
我无奈的将电话号记下后,缓缓照着数字,一个个按了下去。电话拨通后摇滚乐曲随之冲进我的耳膜,为了躲避这如轰鸣般奏响的音乐,只好将手机放在远处。
“喂,请问有什么事吗?”
电话对面传过的声音十分憨厚,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愣住。
在我沉默不语的时候,电话那旁又再次发出了声响。“那个,你等一下。”
过了一段时间后,电话之中传出了我的名字。
“墨羽?原来你是墨羽啊,你好,我是琉璃的编辑。白里。”
“那个我想问。”
“刚刚听程夕说过了,是想要地址和电话是吧,嗯……可能不行,但不过如果你想见面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约一下,你看怎么样?”
“嗯。”
“还有就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不情之请?”
“只是想要老师的一个签名而已,因为当时拜读过《灰色的世界谬论》而受到激励才来做了编辑。”
“那本烂作......”
“烂作?怎么会,《灰色的世界谬论》在当时火于一时,是一本备受关注的佳作。”
“啧。” 我将心情平静下来,继续对着电话一旁说到:“虽然在最初的时候我可能还会肯定这是一本佳作,但是知道我看到了《这美妙多彩的世界不可能充满灰暗》,这本可能是烂作的小说反而将我这一观点推翻。因为我看到了更加纯粹的东西,这本书带有着爱意。虽然不知是为谁而写,但是我想她一定能传达到。我想将她培养起来,所以......”
那边传出了几点笑声。“好了好了,既然是墨羽老师请求的话。自然不必说,你现在住在那个城市?”
“东京。”
“那只能麻烦老师你出趟差了。”
之后我按照白里的安排来到了大阪,到了门口就发现一个体型偏胖的人举着带有我名字的牌。同时还大声的喊着,墨羽。不知为什么周围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的身上,我快速的朝向那个高举牌子的人走去。
“你就是白里吧?”
他扫视了我几眼。“嗯,不过为什么你要捂得这么严实?”
“我对别人的目光过敏。”
“上次的采访你也没去,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吧。”
我轻点了一下头,他将我的行李拿起,坐上了出租车。而后随着车的缓缓行驶,这般从未见过的景色映在了我的眼前。虽然新奇但我更加专注于见面的事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使在脑中列出选项,交流也会有一定的困难。
“墨羽老师,你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她? ”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将车窗摇下后继续说道 :“我想将她培养成希望,好让她去改变这个无聊的世界。”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啊。”
“不是的可能性或许更高一点。”
飞舞在空中的淡灰色围巾,散发着洗衣液的香气,这句话也就这样的被这烈风所吹散,没有流入到白里的耳中。只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心中的某处这样的低语着。
等到了旅馆,已是深夜。白里在这里定了一个标间。
“程夕和我说了你眼睛的事。”他拿着房间的门卡,将门打开后,拖着行李箱走了进去。“在生活上没什么障碍吧?”
“颜色什么的不太重要。”
“所以才穿着一身的黑色吗。”他扫视着我身上的衣服,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衬衣是灰色的。”我将外衣脱下后扔在了床上。
“只能看到两种颜色,也真是痛苦啊,难怪写出了那样特别的文章。”
“但不过应该不止是两种颜色,比如说她的文章。”
“所以才想要去找她吗,这可真是。总之明天我去联系她,到时候只能靠你自己了。”我看着他大大的张开了嘴打了个哈欠,一头栽到了床上后打起了呼噜。
我将这一天的事情在脑中清理着,钻进了被子里。闭上双眼的时候,看到了那充斥着耀眼色彩的世界。旁边有一个身影向我问道:“你不是认为色彩并不重要吗,既然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憧憬这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