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发展就和某些俗套的小说一样理所当然。
维茵只是耸耸肩作了个伸展双臂的动作,缠绕在她周身的黄金锁链便在一声巨响中化为了飞散的光粒,挣断锁链是产生的冲击更是将拉撒鲁一行人逼迫地向后退去。
“只要维多利加站在我们这边就可以了。”
会长眼看着维茵自行解除了束缚,胜券在握似地将双手环抱在胸前,说出了正儿八经的反派一样的台词。
“只要她站在我们这边,那么就连全世界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了。这些外表光鲜的二流法师们的努力,在如此的力量之前就和秋虫叫唤一样弱小可怜。讽刺的是,维多利加明明拥有那样强大的能力,却是一个该死的法师,却是一个除了你的话什么都不听的呆子。如今她能为我们所用,这一切可都要归功于你啊,凉南叶同学。”
“这都是在你的计算之内吗,会长?”
虽然老套,但我还是这么问了。
“并非如此,我只是知道了一些必须做的,而且将之实践了而已……我可不是那种能一句话就把未来变成想要的样子的怪胎,倒不如说,在场的这些人里,我反而是和南叶同学你最接近的那类呢。”
我可不会费尽心机地把别人不愉快的回忆勾起呢。
“不,并不是那样……”
会长看穿了我想法一样,直接就着我内心所想的说下去。
“我们相似的并非个性,而是‘否定已知未来的存在’的信念。虽然南叶同学你可能不认同我的做法,但不论是我的作为还是你的不作为,都是在拒绝事态向着那个既定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我并没有想过那么多,可我却并不反感会长如此的说法。或许我没法去修改一场被剧透了的电影的剧情,但如果这是我参演的货真价实的故事的话,那就怪不得我撕掉剧本的彻头彻尾的私心了。
而在这之前,有一些我一直在意却得不到答案的问题需要解答。
“那么会长,我有一些疑问。”
我向唯一可能将这问题解答出来的人开口,在她欣然点头之后发问。
“维茵到底是什么人?”
“来自未来与异世界,和未来的你建立了约定或者是恋情的魔法少女,这样的解释你是否满意呢。”
但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除此之外呢?”
“哪些?”
“全部。”
“认真的?”
“认真的。”
“要是我心血来潮呢?”
“就算是那样子也好。”
混沌的夜空下,会长站在背风处凝视着我,她的一袭黑发随风飘舞,黑色双眼也如同天空一般浑浊。而她的脸上,第一次不再挂着那司空见惯的假笑,。
“你真的会相信我吗?”
她问我。
“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自己能相信会长。”
我如实回答。
这答案让她的脸上立刻再度出现了笑容,然而真假与否,无从得知。
“那就相信我吧。”
她对我说。
“那就相信我吧。”
而后重复了一遍。
“如果说这个世界存在起自身的意志,如果说这个宇宙之外真的存在造物主的话,或者是用这些法师们的说法——这个物质位面的平衡是由龙控制的话。”
她将手撩在脑后,安抚住了飞舞的长发,以一个相对来说安静了许多的姿态,给了我一个答案。
“那么不管那家伙过去到底是什么,就现在此刻来说,她就是维多利加,龙之子。”
世界系少女吗?
我的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了一个有些冷门的专有名词。
就是那种一举一动都会改变世界,却更强调自身的存在的女性形象——这是这个名词的一种解释,我比较认可的解释。
可会长却在这时补充道。
“但或许和你现在想到的有点不同,维多利加是一具空有力量的躯壳,其中既没有灵魂也没有意志,更没有名为自我的存在——尽管它曾经存在。就现在而言,她只是重复朝着某个方向前进这件事,可就连那终点有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偶。换句话说……”
她那微妙的笑容变得猖狂而骇人起来。
“在她只愿意听从你命令的当下,就算将她作为征服世界的工具也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你能理解的吧,南叶同学?”
我理解了。
“会长是夏古帝国那边的吗?”
“很遗憾,我倒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那么……”
“当然也不是什么地球防卫军。”
“那您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我不会变成未来的我,为了向擅自改变了自己人生的那个自己报复,我会完成那个未来的自己做不到而留下的烂摊子,并且颠覆它,仅此而已。”
“其结果是?”
“‘保护我所珍惜的这个世界,并且,算上其中的每一个人’,你可以开始偷笑了。”
事实上,这话说了一半我就开始笑了。
这个莫名其妙就好像掌控了局势的女人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真是太好了。
之所以说是好像,是因为那个真正的夏古帝国,在过去掌握了足以改变世界命运的维茵的那个世界的人,还站在我们的眼前。
尽管因为维茵刚刚挣脱束缚而向后退却了几部,但拉撒鲁的脸上还完全看不出想要认输的表情。
“且不说她的话有到底多少可信度。”
他颇感不耐地摇晃着脑袋。
“但是就凭这个毫无觉醒迹象而且难以控制的龙之子,和你们这些个毛都没长起的书呆子,可是保护不了世界的哦,小朋友们。”
“那么就来试试吧?”
会长不落下风地进行挑衅。
“看看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法师,到底会落得如何下场吧。”
“为什么你非要把我们说得像坏人一样?”
“那不是显而易见的嘛?”
会长微笑着。
“因为我不是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