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它距离第十二章被写下的时间其实有一年之久的间隔,这个期间的作者本身终于提起兴趣,忘掉那签约失败,以及作为小作家附赠的其他种种不愉快来,回看自己之前写下的十二个章节。
然后这个网名是回旋李子的男性对着自己的红乃乃大喊着:
我以前!
不对。
我到底写了个什么**玩意!
——
所以既然像身份宣誓一般出现了分割线以上的那些话,这个再度作为四号墙之外出现的作者就肯定要做什么,首先他需要准备一点思想活动,以便在这里解释时间分层和类似积累期之内发生的模糊变化。
让我直接从生活的缩影开始。
——
那些让人几近疯掉的单调炖肉滋味,二十岁出头就生下自己的妈妈制作的猪食,不像辣椒可以激发我的兴奋感。
如果想要争取凌晨半夜无人打扰的安静时光……用来打打已经超过一千游戏时间的缺氧,或者写写在当下毫无希望的文字,那么就要谨慎选择自己的入眠时间。
然后我如果万一失眠了,或者睡得更早。
就会听到相隔二百米小学扰民的广播,粗劣播音下歪曲孩童音色的扭曲朗读,头顶上精心进行的电钻声音,小猴拨浪鼓玩具的加入,还有靠高分贝哼哼哼哼逗笑小孩只为取悦自己的宅居老人。
真的很吵。
他们就像我小时候居住的狂野石油小镇那样……每到特殊的时节就有近三百人的大队伍从太阳落下的地方走到太阳升起的尽头来,敲锣打鼓协作狂欢,以便向所有人证明和这节日有关的一切都正常进行着,也许投身在其他噪音制造响动的人们都觉得自己的加入使得生活信息的协奏曲变得无比协调,但是那在我看来……
提着鸭脚准备回家啃光的自己,在房廊尽头见到被小孩子撒过尿的皮球。
有时候它出现在电梯门口,有时候它出现在我家门口,有时候是在对门,有时候它就干脆住在电梯里,地狱十八层编号一日游。
就是皮球。
——
皮 球 人。
我知道了,商签群里的发言。
——
没想到吧!
有时候键盘之上的手也不会闲着,我看到他们一边谈论业界一边吹嘘自己只想业余之类的话,顿觉沉重,然后隔着个把月又发现他们沦陷在相识相知的虚拟乐园里,我更加痛苦;那些理想的构建,被蛀空的楼栋开始在他们的认知边缘倒塌,本该更替的工人却迟迟不见。
我现在应该更加在乎我的朱珏们在想什么。
所以我敲下了键盘。
——
他敲下了收银机的键盘。
朱珏,是朱珏城的一位小卖部店长,自从他为了寻找普通意义而来到这里,有了自己的不动产资材,几乎每天都在和细碎的账单以及做生产户供货商的其他朱珏打交道。
有时候打完篮球的一群朱珏会来他这里购买单一的盐糖汽水,几乎每一个朱珏都会钟爱它的口感,也会有坚持独自生活的朱珏过来挑选零食……
对了,说到这里,有一些消磨卖部朱珏生活激情的服务因素存在于他的生活里。
那就是:
怎么每个朱珏喜欢的几乎都是一样味道的薯脆角,汽水,辣酱,榨菜,方便面!火腿肠!他们几乎不换样的,自己心血来潮创造性引进的新商品,明明只是想照顾那些和他一样的供货朱珏而……
却最终都被迫堆积在角落内发霉了。
时间一长,卖部朱珏就常在无聊时面对货柜尽头的时钟露出充满红血丝的眼睛,他想到自己干的是萧洁洁最开始干的活,就开始自怨自艾起来,他想为什么没有一个萧洁洁经常接近自己,然后发现自己可以完美处理这里的任何活,又想到是所有朱珏让萧洁洁最后不在最开始的那个小卖部工作的。
他眨弄几下眼,赶走在面前飞来飞去的黑苍蝇。
真挚的希望自己可以拥有红血丝双眼的画风。
但是很少有名叫朱珏小作家会去画画。
如果这个世界再不允许他的身体出现这种特例独行,那么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太残酷了。
嗯,所以这个被称作朱珏城的幻想世界,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它还是奇迹一般为所有朱珏和萧洁洁搭建的。
表面上如此,这样就是最充满幸福和希望的解读。
生活无聊了怎么办。
“来写书吧。”
偶尔来他这里购买可食用口红的萧洁洁,临走之前大概都丢下了这么一句简单的话。
所以就是:
《我作为朱珏在朱珏城写给朱珏看的主角小说》
“这什么顺口溜长标题烂梗!”
卖部朱珏摔烂中性笔,对自己感到无比气愤。
然后他就把这个计划搁置了两个月。
不过在那之中,他对这个简单野心的探求心也没有闲置下来。
等到他遇到另一个特殊的朱珏,这个生活小计划的可行度马上就发生了变化、
那是在特殊的暴雨天发生的邂逅,本该浸泡在不用点抄接待购物者的时间里,被风雨敲打的玻璃门突然被暴力的手法推开了。
是其他平行世界里的萧洁洁的话不会这样的,卖部朱珏顶多会认为那是另外一个朱珏,所以依旧在用手机播放来自其他平行宇宙的电视节目,节省脑力又懒惰的消遣方式,是最适合店长这种重复性工作职位的了。
那个湿淋淋的背影四处张望着,身上挂着不属于夏季的衣服,看样子不是居住在附近一带的人。
卖部朱珏有意识的把空调关上了:
“吸水巾三元雨伞十五,想洗澡的话二楼热水器和其他东西都可以用,别偷晾衣架上的女士内衣不然会被警察送进监狱,被我发现要罚款……衣服洗衣机脱水用的时候别触电了,同样可以洗一次澡要五元。”
“哎!”
然而自己一说完话,突然走进店里的那个客人朱珏却被吓了一跳。
他用惊慌的眼神看着卖部朱珏,又眨眨眼确认了一下。
……有点奇怪啊这家伙。
卖部朱珏也似回应一般眨眨眼睛:
“……你是新来的吧,这里的小卖部由朱珏营业很常见啊,萧洁洁她们才不会经营这种生意,她们快活的很。”
“不……对不起,也没什么……”
随后那人在硬纸盒上磨磨鞋底,走进店的深处转悠。
卖部朱珏注意到他停留在楼梯间卡角的藏货区……那里堆积了卖部各种卖不出去的东西,创意小玩具和会被拒绝的口味零食,能购买它们的朱珏和萧洁洁,通常都会在哪里被嘲笑为异空间的怪胎,是会被认为低级的,诞生在最荒诞朱珏型故事下的产物。
“也不会找到自己喜欢的吧。”
卖部朱珏继续嘟哝着,让脸贴在没有香烟的玻璃柜上,继续看节目了。
“请问这个……玻璃碗海带酸菜鳄鱼肋骨方便面要卖多少钱。”
“啊??”
卖部朱珏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睁眼一看,才模模糊糊想起自己店里确实放下过这种玩意。
“你不去尝试其他口感么?这个东西很糟糕啊!”
“不,我就要这个……那边是你用来吃饭的桌椅么……朱珏;我可以在这里用用,饮水器热水的钱我可以付的。”
“啊,不不不,这里水龙头出来的直饮开水是不要钱的……”
卖部朱珏指指柜台后方远处那个像洗脸盆一样的水池:
“很冷吧,你先吃完再付,外套脱掉,我帮你去甩干。”
卖部朱珏帮他脱下衣服,转身准备登上二楼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面前的这个朱珏……好像很特别,再加上主动要求特别感的这种行为……”
“这也许可以很好地作为他的灵感啊。”
——
当然,卖部朱珏是这么想的。
至于那位雨天客人的具体经历,要从一个差不多的暴雨天之后开始讲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