濑被警察带走了。
剩余的二十秒过完，没有冲击波也没有爆炸声，就只有一片寂静。
疑惑之下，津本来想马上离开柜子，却被莫按住。原本默默要推开柜子的居见状，也停下了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警察！不许动！”的喊声进到屋里。
“我不是犯人，但我会乖乖跟你们去接受调查。”濑的语气异常镇定。“不过，大叔，就只有你一个人来啊？”
随着警察骂骂咧咧地念着“谁知道是杀人案”、“现在人手不足”等语句，两人的声音逐渐飘远。一直到完全听不到声音，莫才放下按住津的手。
“等一切都结束”后，三人离开了柜子。
“莫！你知道会变成这样吗！还有濑！他也是知道才叫我们躲起来的？”一走出柜子，津便抓住莫的领子大声地质问。
“我——我也不想啊！但——！”莫的眉头皱成一团，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心，也没有甩开津的手。
突然，莫的口袋震动了起来，他连忙用手按住口袋，但津和居早就将那动静收进眼底。
“手机？你说过，你的也不见。”居平静的眼神中，温度又下降了几度。
“……对不起。”莫看向一旁，满脸歉意。
“觉得抱歉的话，就追上濑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津放开莫的衣领，劝道。
“我们躲了起来，如果不是具说服力的证词，可能不被接受。”居冰冷的双眼直直盯着莫，让他浑身不舒服。“因为，如果问心无愧，不需要躲起来。”
“……”
莫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看了看，又塞了回去。
“……我得去一个地方。”
“现在还有什么比救濑更重要——”
“是指使你、计划这件事的人，传的？”
莫抿紧嘴，半晌后才开口：“别跟来。”
“不会被发现。”居冷冷说道。
“……唉。”叹了口气，莫看了眼依旧静静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没有了声息的“袭击者”，隐约听见了远方传来的救护车声。“快走吧。”
***
莫走在工厂林立的工业区中，居和津则离他稍远地跟在后面。
三人就这样一路深入，到了几个工厂围绕，可称作小空地的夹缝。里头有两个人一言不发地站着，莫毫不犹豫地像他们走去，居和莫则藏在稍远的转角处偷听。
“小子，干得好！这么一来，你的欠款就一笔勾销了，高兴吗？”
一看到莫，一个獐头鼠目的瘦小男子便笑着迎了上去。莫尴尬地笑了笑，没作回应。
“小子，在问你，『高兴吗？』”后头那位块头很大的男人不带感情地望向莫，强大的威压让莫冷汗直流。
“高、高兴。”
“你的另外几位朋友呢？没起疑吧？”瘦小男子继续问道。
“没有。大家都同意帮濑作证说他是自卫杀人……呃……”
“有什么问题吗？”壮硕男人问。
“我想问个问题……可以吗？”
“问。”
莫深吸了口气，眼神下意识想飘向后方，但理智还是把眼神拉了回来。
“计划是……我按下开关，产生白雾，你们的人来袭击我们的时候故意落下球棒，我再诱导朋友攻击来袭击的人，然后球棒击中防具，另一个你们的人再趁机把刚击中头部的老大女友、咳前女友放在地上，在白雾散去之前撤退，好让我朋友以为自己才是杀了那个女生的凶手。”
“是啊，有什么问题？”瘦小男人问。
“我想问的是之后……那个炸弹是怎么回事，我事前没听说啊！”
“因为没有需要你配合的地方，就没和你说了。”瘦小男人勾起歪斜的笑。“这是为了不让你朋友有时间作太多无谓的猜想所准备的余兴节目罢了。若是你们为了怕死而真的撕裂她的皮肤，警察闯进去看到这一幕后，你们在警察心中就会显得更加可疑——
“然而你们为何还在这里呢？”
“咦？”
“围着满身是血的尸体而立的四个人——不论谁是凶手，都先被带回警局做笔录的四个人——
“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呢？”
瘦小男人露出饶富兴味的笑容，眼神却犀利地让莫全身僵硬。
“什么『你们』？这里只有——”
“撇开你那无谓的问题，你就不问老大的护卫去哪了吗？”
“！”
莫瞪大双眼，反射性看向后方。
“——抓到小老鼠了。”
——远方的转角处，是倒下的居和津，已经立在他们身后的肌肉男子。
身高差所带来的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