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趴在窗户上的祸妖缓缓地抬起它畸形的巨大拳头,准确地来说那是类似于手臂的结构,具体能不能被称之为拳头或是手臂还要另说。
随着一阵刺耳的玻璃破碎声,石楼的玻璃被重重地砸开,破碎的玻璃碎片四散开来,甚至有一块碎片擦着鲁维的脸飞了过去,尖锐的边角将鲁维的脸颊划开。
那只有着畸形的巨大双臂的祸妖穿过破碎的玻璃爬进石楼之内。
“快去启动法阵!”鲁维大喊着。但就在他回身的那一刻,他却突然发现眼前的一切都被一片迷雾给笼罩了起来。
“这和他熟悉的办公室不一样,这是陌生的环境。”鲁维下意识地在心里想着,在黑暗之中,他听到一阵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没想到,魔法管理局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连哥布林这种劣等生物都可以做局长了。”迷雾之中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那声音之中带着让人骨髓发冷的寒意。
“好久不见啊,鲁维。”迷雾之中走出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修长人影,那人的手中握着一把旧式的十字弩,已经满弓的弓弦上架着由魔力聚集而成的箭矢,而箭矢的尖端正对着鲁维的脑袋。
鲁维一步步地朝后退,他缓缓地抬起手掌,嘴里发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声音:“阿索德,你明明应该已经被流放出去了才对。”
“你说的没错,托上一任局长的福,我可是被流放到了很有意思的地方呢,你知道吗,那边有一种十分古老的通灵者流派。”阿索德一点一点地靠近鲁维,“当地的居民叫那些人萨满。”
“伦敦城内的这些祸妖,果然是你们搞得鬼。”鲁维终于是靠到了墙壁的位置,他背在后面的手摸索到墙壁上的一块松动的石砖,那便是在紧急状态下启动石楼的禁魔法阵的机关。
“你知道吗?那边的巫师会使用一种独特的言灵。”阿索德放下手中的十字弩,随后缓缓地抬起左手,魔力在他的左手形成一个诡异的幽蓝色法阵,鲁维从未见过这种法阵,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身体内传来一阵剧痛就好像自己的灵脉在被炙烤一般。
“是不是感觉自己的灵脉像是火烧一样?现在是针刺的感觉。这种魔法在当地被称作魂摧咒,以字面意思来解释的话就是摧毁灵魂的法术。”
随着阿索德的声音,鲁维确实感到自己的灵脉,不准确地来说就连身体里的灵魂似乎都在被一种看不见的尖针反复刺击。
他不禁发出痛苦的喊叫声,同时用尽全力按下身后的开关。
随着咔哒一声响起,什么都没有发生。
“哈哈......”阿索德突然发出一种扭曲的声音,鲁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反复地去按身后的开关,可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是不是还在好奇?为什么石楼的禁魔法阵不启动?”阿索德的左手突然猛地加强了灵力。鲁维感到自己的灵魂就像是要被碾碎了似得,“因为啊,石楼的禁魔法阵已经被我们给破坏掉了。”
“你说什么......”
【与此同时·禁魔法阵】
“不要停止射击!开枪!”端着手枪的搜查官大声的喊着,但是他却无法停止自己双手的颤抖,眼前这个牛仔打扮的男人随着这阵迷雾出现在一众搜查官眼前。这里的每一位搜查官都受过专业的射击训练,他们在第一时间开枪,手枪的声音此起彼伏就仿佛是一管机枪发出的声响似得。
那个“老牛仔”果然应声倒地,恐怕他的尸体此刻都已经千疮百孔了吧,但就在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的男人的尸体上燃起一种诡异的蓝绿色火焰。
当整个火焰将尸体包裹之后,那个男人竟是自己站了起来。
“再来,宝贝。”迷雾之中,那个男人发出粗犷却带着磁性的声音。
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那团蓝绿色的火焰依旧会照常升起,伴随着升起的火焰,那个男人再次站了起来。
“该我了。”男人抬起手,他的手掌之中突然张开两只眼睛,就仿佛是幻术一般,随着那只眼睛的开闭,周围的搜查官竟是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来。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言灵,这真的是属于魔法的范畴吗?说是某种恶魔的鬼道应该也说得过去吧。
就在端着手枪的搜查官胡思乱想的功夫,男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这时才发现,男人的手掌上根本没有什么眼睛,那他刚刚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晚安。”
端枪的搜查官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什么嘛,原来他刚刚看到的,是自己的眼睛啊。
但是,为什么会看到自己的眼睛呢。
无所谓了。
随着最后一个搜查官倒下,老牛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累死了。”
他转过身,看着身后悬浮在魔法阵中央的圆石,那是一颗翠绿色的球状圆石,看起来有拳头大小。
那是一颗翠神石是一种很稀有的矿石,也是自然界中少数可以影响灵魂和灵力的东西,大多数人依靠翠神石来安抚灵魂,被翠神石安抚过的灵魂不容易生出祸妖。
但是其实他还有别的用途,就比如将翠神石内的灵力外放的话,配合特殊的言灵就可以达到大范围屏蔽魔法的效果。不同于灵力抑制装置,灵力抑制装置是使得灵力无法流通,而翠神石则是可以让魔法失效。
另外,翠神石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用途,越是强大的祸妖,对翠神石就越发的敏感,大多数祸妖都讨厌翠神石,甚至,像是原初的祸妖那样的超强的祸妖,他们都会被翠神石所伤。
也就是说,翠神石是祸妖的天敌。
若不是这种矿石的产量极少,或许早就大量制作翠神石武器用来清除祸妖了。
老牛仔笑了笑,他伸出手握住法阵中央的翠神石:“我拿到那个东西了。”
他伸手用力一拽,悬浮在法阵中央的翠神石突然失去了光芒,而法阵也整个暗淡了下来。
随着翠神石被夺取,迷雾之中,开始出现了如战鼓一般此起彼伏的咚咚声,老牛仔身边一道道诡异的黑影像是游行一般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好了,开始放烟火吧,孩子们。”
此时此刻,大概所有在大街上行走的伦敦市民都会看到,石楼的方向升起了一道火红色的烟花,烟火在空中炸开,形成了一朵赤色的花束。
仅仅只有这一道烟火,那些行人们停留了片刻便又恢复了匆忙的脚步,而那些在大街上巡逻的搜查官和禁魔骑士们,大多都改变了他们的方向开始朝着石楼进发。
那束烟火,正是石楼遇袭的警报。
【与此同时·伊丽莎白公馆】
袁小希的手上端着一杯色泽绚烂的鸡尾酒,源明初此时已经进入人群之中开始刺探情报了,不过让袁小希没想到的是,源明初这个家伙意外地收到那些名媛们的青睐。不一会功夫他的身边便聚集了好几个女孩子,而且看样子他应对的还很自如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都学了些什么。
袁小希带着些醋意,将视线从源明初的方向上移开,开始打量着会场的其他宾客们,虽然这些人都穿着正式的服装,但是从言谈举止上来看,应该也不尽是上流社会的样子。其中不乏有那种套上礼服之后便装的人模狗样的家伙。不过袁小希想到自己好像也不是什么社交名媛便停下了心中的腹诽之言。
更让她在意的是那些胸口插着羽毛的人,原本袁小希以为这个宴会上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来卖东西,但事实和她的想象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偏差。
首先这个场馆里面除了主人提供的美酒和美食之外,没有看到其他可以称得上是货物的东西。那些胸口插着羽毛的人也并没有拿出类似于货物的东西。
但与之相悖的是,交易却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短短的十分钟内,袁小希已经看到有起码两对人进行了银币的交换。虽然袁小希不知道他们究竟买了些什么,但无疑,在这个场馆里有某种即使看不见货物也可以让人心甘情愿付钱的东西。
“我刚刚问了一圈。”源明初的声音在袁小希身边响起。
“源先生你不是只问了女孩子嘛?”袁小希嘟着嘴假装生气的样子。
“没有,只是他们刚好都凑过来了。”源明初一边说着一边握住袁小希的手,“而且,那些女人确实给我提供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嗯?”
“你猜猜看这个场馆内,卖得最值钱的货物是什么?”源明初抬起酒杯神秘的一笑。
“说起来,我在这里并没有看到任何货物啊。”袁小希有些疑惑,他拽了拽源明初的袖子,“源先生你快说吧。”
“不,其实整个场馆内,都是货物。”源明初微微抬了抬下巴,“那些人本身,就可以被称之为货物。”
“啊?”
源明初看着袁小希惊讶的表情解释道:“在这里,最常见的就是一些小型的魔法师组织或是团体,来挑选优秀的魔法师,也就是说在这场夜游宴中,所有的货物都不单单指实际意义上的物品,类似于情报、人才甚至叛变,都可以被当做商品来进行交易。”
“大型人才市场。”袁小希小声地吐槽。
“这么说也没错。”源明初笑道,“实际上,在这个场馆中最难买到的,是背叛。”
“这样啊......”袁小希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她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到一阵扩音器的声音。
“我亲爱的魔法师朋友们,很高兴,也很荣幸你们能参加这次夜游宴。”高台之上缓缓走来一个小男孩,袁小希看着那个男孩的样子不禁愣了一下,她原先以为伊丽莎白家的家主应该是个成年女性,没想到,居然是个孩子。
“是安兹克,没想到他居然回来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怪,听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身边的人低声说了一句,袁小希朝着那个说话的人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看着那个高台上的小男孩的眼神,竟然满是敬畏。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第一次参加夜神巡宴的,不过无所谓,我还是要向各位介绍一下夜神巡宴的规矩。”安兹克从身前的讲台上抓起话筒:“你们每人手中的三枚硬币各代表三千万英镑,需要注意的是,这三枚银币只有在离开了夜神巡游之后才可以兑换成真正的钱,在离开场馆之前,你们手中的银币以及他所代表的钱,都是属于伊丽莎白家的钱财。你们的每一笔交易,如果没有经过主办方的公证人记录的话,离开这座场馆之后,如果你们有哪一方赖账,我们主办方也不会管的。但是一旦经过我们主办方的记录,那么即使离开这个场馆躲到天涯海角,也必须支付相应的钱财。否则,伊丽莎白家会负责把你揪出来。”安兹克顿了顿说道,“哦,对了,虽然外面不反对魔法管理局的条子们参加宴会,但是,如果你们主动通知魔法管理局的话,那受苦的可是你们。”
“这样啊......”源明初用拇指和食指的关节捏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袁小希的注意力则集中在对面的瑞秋和雪莉身上,他们两人在安兹克讲话的过程中,就先一步被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给请走了。
“那么,祝各位,晚宴愉快。”安兹克对着台下的人微微欠身,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房间内的灯光由昏黄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袁小希拉了拉身边源明初的袖子:“源先生,瑞秋和雪莉被主办方请走了。”
“嗯,我知道。”源明初看着雪莉和瑞秋的背影,嘴角不禁升起一丝笑容,“小希,我有个办法,可以正大光明地绑走雪莉。”
【另一边】
安兹克返回房间的时候,只见雪莉和瑞秋两人已经等候在沙发上。
房间内和大厅不同,不过都是那种复古的风格,房间的地板上铺着由动物皮毛所制成的地毯,不过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动物毛皮,地毯带着一点如矿石般的赤红色。
“是用西伯利亚熊怪的皮毛做的。”安兹克对着瑞秋笑了笑,从进来的时候,他只是单单看了这个女人一眼,但这位性感的女郎身上就仿佛带着一种魔力似的。
早就有传闻说这名名叫瑞秋·乐芙兰的美丽交际花实际上不是人类,而是前代渡鸦会首领的一只魅魔,但具体是前代首领的守护神还是他的女眷,众说纷纭。
“早就听闻伊丽莎白家的家主是个可爱的小男孩,没想到真的是这样啊。”瑞秋掩着嘴笑了笑,她一边笑着一边翘起腿,“不过声音听起来可不像小男孩。”
若换做平时,安兹克或许早就掏出魔杖将面前的女人烧死了,可面对瑞秋,他心中却很难泛起怒气:“生下来的时候就得了这个毛病,医生说是侏儒症,可谁家侏儒症连咒纹都不长呢?我到十岁之后外貌就再也没有变过了。”
“这难道不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吗?青春永驻什么的。”
不知不觉间,安兹克已经走到了瑞秋身边,瑞秋向着雪莉使了个眼色,雪莉点了点头,给安兹克让出了个位置。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之后便留下一句:“我去外面等着。”
瑞秋也点点头,他一边说着一边搂住安兹克的脖子:“那么,家主大人,我代表渡鸦会,来和你谈谈那件事。”
雪莉关上房门,她倒也没什么怨言,她反倒有些感激瑞秋,她从一开始就不擅长出席这种社交场合,雪莉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她从出生起就是孤儿,收养她的孤儿院实际上是个培养杀手的组织。
雪莉觉得自己的童年简直就仿佛是那种烂俗的美国电影一样,直到她十五岁那年,她被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看中,从院长手中买走。
那个男人就是之前渡鸦会的首领,雪莉不知道他的名字,准确地说自从加入渡鸦会之后他很少见过首领。对于渡鸦会的敌人来说,雪莉是藏在暗处的毒箭,但对于渡鸦来说,雪莉也是影子,没人会在意一个影子。
所以在红龙对渡鸦会展开清剿的时候,雪莉活了下来。而在这之后,K先生带着阿索德找到了她。
对于雪莉来说,在哪里无所谓,只要有个容身之所就可以了。
她从懂事起就是杀手,也一只做着杀手的工作,无论自己的表面工作换了多少次,她依旧保持着一颗杀手的心。
雪莉靠在门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有些尴尬地看着套在自己身上的鱼尾裙,她讨厌这种行动不便的衣物。若要贴身的话,明明紧身的胶衣行动起来更方便。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雪莉突然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檀木香气。雪莉抬头朝着楼梯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正慢慢地朝着自己走过来。
“是雪莉小姐吗?”男人的英语发音虽然还不错,但听起来却不是很地道,有种日式英语的感觉。
“有事么?”雪莉一边应答着,一边将身体内的魔力聚集到背在背后的手指上。
“别紧张。”男人抬起双手作出投降的姿势,“我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和我?”雪莉上下打量着男人,男人的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一束略短马尾,或许是男人长相的缘故,男人的长相很清秀,这也使得扎上马尾之后让他看起来有些柔美,不过,眉宇之间的英气将这种中性感压制了起来,与其说是柔美.....
不如说有着贵族武士般的雅致感。
“对,和你。”男人倒是没有紧张,他缓步地朝着雪莉靠过去,“我想和你,或者说和渡鸦会谈谈。”
“谈谈?”
“是的,我想赚点钱。”男人的脸上扬起一丝微笑,那种微笑带着一种奸邪的感觉,和男人那张斯文的脸十分不搭配。
【此时·房间内】
“我想,渡鸦会应该知道我们伊丽莎白家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安兹克虽然对面前的瑞秋有些许好感,但他还没有丢失最基本的理性,“渡鸦会今天来,是带着我们想要的东西吗?”
“那当然。”瑞秋从左手的手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蓝色菱形物体,“夜神巡宴的目的,就是交易。”
“说得没错。”安兹克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瑞秋手中递过来的那块蓝色的晶体,但是接到手中的一瞬间,安兹克感觉到一阵冰凉的触感,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晶体,而是一块打磨成菱体的冰块。而冰块之中,是一种奇怪的黑色“生物”。
“这是什么东西?”安兹克问。
“一种孢子。”瑞秋微微一笑,“这也是目前渡鸦会手中的筹码。你知道最近英国发生的祸妖事件嘛?即便魔法管理局封锁了消息,但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走漏出来。”
“也就是说,那些半祸妖是你们的杰作?”安兹克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让人胆寒的笑意。
“准确的说,是我们培养出来的那东西的杰作。”
“你们培养了什么?”安兹克这才回过神来,他手中的冰块里,那颗小小的黑色球体正在伸出触须,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能发现触须上还附带着一种圆形的吸盘。
“一个恶魔。”瑞秋笑着在安兹克的耳边说道,“我知道你们伊丽莎白家想要什么,也知道三大家族中其他两家想要的和你们一样,你们都不满意魔法管理局对英国的控制,一旦闹出让魔法管理局无法收拾的烂摊子,你们就可以趁机推翻这种统治,然后,将整个伦敦的通灵者社会,重新洗牌。”
“的确。”安兹克拿起面前矮桌上的高脚杯,他的表情由轻松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各大家族对魔法师世界的管理已经变成了历史,现在的年轻魔法师们甚至认为我们只不过是中世纪时期的遗老遗少,靠着从祖先那继承来的高贵血统在魔法管理局的保护下过着逍遥日子罢了。”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这些愚人根本不了解什么是真实的魔法师社会。”
“没错,这群猪猡根本不明白,血统即力量。”安兹克突然站起身,只是这个简单的起身动作,竟形成了一股强力的灵力波动,瑞秋下意识的向后仰去。刚刚那一瞬间房间内的物件似乎都悬浮起来了一些。随后又落到了地上。
瑞秋之前就听过,强大的魔法师甚至可以将他们的喜怒哀乐都化作魔法,虽然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魔法也是言灵的一种,人的情绪也一样是信息,只要能够形成“咒”那就有可能变成“术”。
“但是,渡鸦会想要借助祸妖的力量,这无非是与虎谋皮。”安兹克看向瑞秋,这一瞬间,这个男孩长相的男人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伊丽莎白家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你怎么保证和祸妖合作一定是稳妥的?”
瑞秋笑了笑,她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地站起身,她从手包中拿出一部手机,打开之后,上面只有一张椅子的椅背。
“伊丽莎白家的家主对吧?”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既然瑞秋拨通了我的视频通话,至少我们可以认为你是有合作的意愿的我说的没错吧。”
安兹克愣了一下,他也没有想到谈话进行了一半居然突然换了一个人:“你是什么人?”
“我啊,你可以叫我莫里亚蒂,小辈们都是这么叫的。”椅子上的男人在这时候转了过来。
安兹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视频内的男人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五官精致的就仿佛是古希腊的雕塑,浅灰色的长发扎成一束垂在脑后,额前的刘海虽然称不上是整齐,但是却不显得凌乱。
男人的眼瞳是罕见的翠绿色,他看着安兹克的眼神平静而又带着一些笑意。
安兹克不认为那是友善的笑意,男人的眼神并不怎么温和,相反的安兹克总是在刻意回避男人的视线,虽然说不出为什么但他本能的恐惧那双眼睛。
“你应该很紧张吧,因为渡鸦会在利用祸妖。如果事情成功了,被利用的祸妖自然是好处理,但是如果事情失败了,制造祸妖引导祸妖的罪名,足够伊丽莎白家现在的所有成员被流放出去了。”莫里亚蒂轻蔑地一笑,“你是在恐惧吧,如果失败了,伊丽莎白家族将毁在你手上。”
安兹克没有说话,莫里亚蒂说得没错,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知道吗,有个成语叫做‘不破不立’,三大家族口口声声地说想要夺回对英国的控制权,想要推翻魔法管理局的统治,但却连流血牺牲的觉悟都没有做好。”莫里亚蒂冷哼了一声,“难怪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没有推翻魔法管理局那种废物。瑞秋。”
“在。”瑞秋将手机的屏幕对向自己,“有何吩咐。”
“带着雪莉回来,和这种软弱无能的家伙没有合作的必要。”
“等等!”安兹克突然大声喊道,“你们真的有把握拿下英国吗?”
“当然。”手机里传来莫里亚蒂带着笑意的声音。
“伊丽莎白家需要帮你们做什么?”
“先拿出诚意来吧,现在的伊丽莎白公馆内,有两个红龙的人,把让瑞秋和雪莉把他们带来见我们。”
“我知道了。”安兹克点点头。
话还没说完,莫里亚蒂便挂掉了电话,安兹克总觉得有股无名的怒火在胸中燃烧,但他什么都不敢做。
自打成年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像训斥小孩一般对待。
“那么,期待你的表现,安兹克先生。”瑞秋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雪莉却突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男人。
“这家伙说有些事情想和我们谈谈。”雪莉指了指身边的男人,“他说他叫义经,是个日裔英国人。”
“你们好。”被称作义经的男人朝着瑞秋和安兹克挥了挥手,“我叫义经,目前是红龙的人。”
“目前?”瑞秋皱了皱眉。
“对,我刚刚听伊丽莎白家主说,在这个会场内任何东西都是可以买卖的,没错吧?”
“没错。”安兹克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的视线也让他想躲避,不同于面对莫里亚蒂时的恐惧,面前这个年轻男人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危险,但当安兹克直视他的眼睛的时候,却忍不住想要后退。
那种感觉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敬畏。
瑞秋不知为何皱了皱眉:“你是说你是想来做生意的?”
“没错,我想,你们渡鸦会,能不能花些钱来买一位红龙成员的背叛。”
【与此同时·大厅】
“有看到瑞秋·乐芙兰吗?”帕西瓦尔打量着四周,他的脸上也戴着半脸的面具,“我好像没有看到她。”
“确实没有看到,难不成鲁维的情报有问题?瑞秋·乐芙兰并没有参加这次的夜游宴?”一旁的兰瑟芙乐小声地喃喃道。
“鲁维虽然不是特别靠得住,但在情报这点上还从未出过错,我们最好是再找找。”
“你们是在找一位很好看的大姐姐,金色头发的?”一个陌生女孩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
帕西瓦尔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那是一个穿着白色一字肩礼服短裙的姬发少女,她戴着半脸面具,所以不太能确定长相,只能看清女孩的双唇和下巴。少女看起来只有一米六左右,或许是因为气质的原因即使踩上高跟鞋,也让人觉得她很娇小。
“我知道那个大姐姐现在在哪里哦?如果你们不快点找过去的话,或许一会她就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