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督灵司】
“都给我动起来,就算把所有的监灵官散出去,都要把吴淼给我找出来。”骆辰山看着屏幕左下角的圆环,先愿意让秦茹活下来的有300多人,而愿意让吴淼活下来的只有100多一点。
如果秦茹的得票数率先达到1000的话,那么吴淼就会立刻死亡,骆辰山也试着让技术科的同事去修改两边的得票数,但是按技术科的讲法,即使想办法修改两边的得票数,也会立马被主系统修正回来。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绝对无法作弊的投票,某种意义上说这种投票是绝对公平的。
但是,这种绝对的公平是建立在两人的性命的基础上。
“喂,小吴你还愣在那干什么?”骆辰山看着坐在身后一直盯着屏幕的吴月山问道。
“我觉得有点奇怪。”吴月山指着吴淼的直播画面说道,“你不觉得,吴淼的画面相对于秦茹的画面来说,要暗了一些吗?”
经吴月山这么一提醒,骆辰山才意识到,秦茹的直播画面上有不少自然光进入屋内,而吴淼的直播画面里只有一些微弱的灯光。
“自然光照不进来的地方,地下室,仓库,冷库......”吴月山用手托住下巴,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骆辰山知道,吴月山一旦开始思考的话,便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如果是地下室的话,高度似乎又有些低了,冷库也不太可能,如果是冷库的话,法官不能确定最后吴淼会死于毒虫还是冻死,设置这么一个毒虫池就没有意义了。”
吴月山敲了敲桌子,他抬起头,用一种很肯定的眼神看着骆辰山:“是仓库,而且从画面上偏黄色的灯光以及脱落的墙皮来看,应该是个老仓库……”
“天海市的老仓库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只有四间。”骆辰山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和车钥匙喊道,“所有监灵官,立刻分为四组,我等会会将行动的地点发给你们。”
骆辰山说完,朝着吴月山挥了挥手:“喂,走了。”
吴月山站起身,稍稍整理了自己那有些凌乱的头发,他拿起披在椅背上的制服,朝身上一套,跟在骆辰山身后离开了中央控制室。
【与此同时·汉伦斯大酒店】
姜厌舟走进酒店大门的时候,发现门口并没有迎宾的人员,汉伦斯大酒店在天海市属于一流规格的酒店,其以服务态度良好而闻名,不管你是什么时间来到酒店,酒店门口都会有态度温和的迎宾人员来接待你。
姜厌舟皱了皱眉,他缓步走到吧台边,吧台后只坐了一位年轻的女孩,她撑着脑袋,看样子像是睡着了,汉伦斯大酒店的前台人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一切都显得有些反常。
而且,空气中似乎弥散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妖气。
姜厌舟看了看手表,还是上班时间,但整个酒店大厅空荡荡的,完全看不到来往的服务人员,也看不到入住或是离开的住客。
“有点奇怪。”姜厌舟小声嘀咕了一声。
“我现在将蜉蝣扫描的整个楼层的透视画面共享给你。”传音骨中传来黄婉恬的声音。
“好。”姜厌舟低声应了一声,他缓缓地闭上眼睛,脑海中逐渐浮现出整个酒店的内部构造图,根据扫描的内部结果显示,除了那间漆黑的房间,很多房间里都住了客人,但他们一直都保持在一个位置一动不动......
就好像,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
姜厌舟睁开眼睛,脑海中的画面也暂时消失,他缓步走到电梯前按下了朝上的按钮,为了安全起见,这座酒店的楼梯除了服务人员用专用的磁卡之外,否则没有办法打开,除非紧急情况不然的话,即使是住客也无法从楼梯通行,而电梯需要旅客所持的房间磁卡才能运行。刚刚姜厌舟去吧台其实就是为了拿到磁卡,那吧台的服务员睡着了反倒是方便了他做事。
姜厌舟走进电梯之后,快速地刷卡按下了二十六楼的开关,那间漆黑的房间就在那个楼层。姜厌舟深吸一口气,按下传音骨:“切换扫描模式共享。”
“收到。”
姜厌舟再次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已经改变了,酒店的透视扫描和眼前的真实空间重叠在一起,他现在可以轻易地透过墙壁看到每个房间的内部构造还有房间里的人在做什么。
除了,走廊尽头的那个漆黑的房间。
而此时,漆黑的房间的门突然打开,姜厌舟这时才得以看清里面的样子,也确实看到了正被捆在椅子上的秦茹,以及一个慢慢走出房间的人。
准确来说,是两个人,但是另外一个“人”没有被蜉蝣扫描出来。
“你比老板说的要到的早了一些。”那个人轻轻敲了敲手上握着的铃铛,他笑着按下鼻梁上的那副墨镜露出两只如鼠目般的眼睛,“哟,仔细一看,这不是老熟人吗?姜警官。”
“怎么了?”耳机里传来黄婉恬的声音。
“把扫描关闭吧,我看到秦茹了,我现在碰到个熟人,得打个招呼。”姜厌舟看着前方的男人,挥了挥手,“我以为你放出来了之后就回湘西了,你既然还留在天海,就说明你还是在做之前的活咯,吴六。”
“我啊,别的本事没有,就会开个车,还有引个路,不干这行,我还能做什么改行开出租吗?”
“我大概知道你是怎么把秦茹给带到这来的了。”姜厌舟叹了口气,“你口中的那个老板,是谁?”
“警官我有职业操守的,不能透露老板的名字,麻烦你理解一下。”说罢,吴六便又晃了晃手中的铃铛,和刚刚的铃声不同,这次的铃声似乎变得急促了一些。
而他身边,那个已经有些干枯的“人”缓缓抬起了头,它咧开嘴露出磨尖的有些发黑的獠牙。它的手臂不自然地扭曲着,从那枯槁的皮肤上涨出的水泡随着它的动作爆开,流淌出姜黄色的液体。
姜厌舟将灵力聚集到指尖,他的手指一挥,一排由灵力构成的符箓在他面前出现。
面前的吴六和姜厌舟其实并不熟悉,之前姜厌舟还在督灵司做监灵官的时候,吴六因为盗窃尸体以及抢劫等罪名入狱,送他进去的监灵官就是姜厌舟,吴六本身的身体素质很好,虽然没有什么格斗技巧的加持,但胜在力气大,一拳下去能打破石墙。
至于吴六本人的身份,他也是个通灵者,不过不是术士,而是目前很少见的一个流派,准确来说,在破除封建迷信之后,那个流派之中的通灵者越来越少,就算有也大多水平一般,如果甲级监灵官可以试做国内通灵者的高水准的话,那那个流派现存的弟子之中,达到甲级的每一百人之中,大概也就只有一人。
那个流派,就是湘西赶尸一派。
赶尸人流派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也不是他们流派的通灵者不愿意努力,而是赶尸一脉的言灵术法确实太难了。和欧美地区的死灵术士不同,赶尸人一脉需要以自己的血去给尸体画御尸咒,一旦咒成,除非赶尸人死亡,否则那具尸体会一直和赶尸人连接。
姜厌舟曾有幸看过一位赶尸人用自己的血为尸体画御尸咒,那符咒的复杂程度就相当于纹身师给客人文一条百鬼夜行图。
而眼前的吴六,恰好是赶尸人之中一位术法能力还说得过去的,外加上他较强的身体素质,当年让督灵司非常头疼,如果他当时不是遇到了姜厌舟和沈静澜,恐怕还要再晚一点入狱。
“去。”吴六晃了晃手中的铃铛,他身边的那具尸体应声而动。那尸体匍匐在地上,如同野兽一般用四脚在地上爬行,低吼着朝着姜厌舟猛扑过去。
姜厌舟并没有急着躲开,而是先朝后一挥手指,他身边环绕着的那几张符箓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朝后掠去,此时姜厌舟身后的通风管道内,又爬出了两具干尸,而那几张符咒刚好不偏不倚地落到两具干尸身边。
“敕。”姜厌舟低吼一声,两张符箓顿时化成一股震动,强烈的震荡几乎要将天花板和墙壁撞开。那两具干尸本就单薄,被这震动击中,想必是连骨头都断开了,可即使骨头碎裂,那落在地上的尸体还是如爬虫般蠕动着挪向姜厌舟。
姜厌舟左手的手指向下一按,剩下的两张符箓落在那两具尸体上,同时右手抬起一枪击中了面前正在袭来的那具尸体。
被贴上符箓的两具尸体登时没了行动,而被灵力子弹击中的那具尸体也停顿了一下,像是感受到恐惧似地向后退了一步。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姜厌舟根本没有一丝停顿,就在那具尸体停顿后退的刹那,姜厌舟已经逼近它身前,他抬起一脚,同时手中不知从哪多出来了一柄黑色的单手剑,在那具尸体被他一脚踢到墙壁上的那一刻,单手剑狠狠地插入那具尸体的胸口,将尸体钉在了墙上。
吴六整个人几乎瞬间便呆住了,他看着慢慢朝自己逼近的姜厌舟,缓缓地后退。
“三尸御,当年见你的时候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这些年没见,你也没长进啊。”姜厌舟抬起手中那柄刻着“干将”的手枪,刚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他的手指突然停顿了一下。
“哈哈......”吴六突然直起身子,他对着姜厌舟露出狰狞的笑来,“不要把我看扁了啊,姜警官,你应该知道吧,赶尸人一脉不止有驾驭尸体的能力,而且,我们能活用尸体身上的一样东西。是不是感觉动不了了?”
“尸毒......”姜厌舟小声的喃喃道,虽然没有移动,但眼神却逐渐凶狠了起来。
吴六缓步走到姜厌舟面前,他的身后,另一只干尸的样子缓缓出现,刚刚吴六一直用身子挡着,所以姜厌舟并么有看到那具尸体。
“所以,不是三尸御,是四尸御,进来酒店的时候你没感觉到吗?整个酒店里都充斥着尸毒,姜警官,不做监灵官久了,鼻子都不灵了,我没长进?”吴六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小声道,“我看是你退步了吧。”
“也许吧。”姜厌舟笑笑,随即放下拿枪的手,“不过我现在不做监灵官了,确实懈怠了许多。”
“你......为什么还能动?”吴六愣住了,他想要逃跑,却被姜厌舟一把抓住胳膊。
“做监灵官的时候,下手总要注意一点,不能下手太重把你们给打死了。”姜厌舟用力一按,吴六手中的匕首随着一声惨叫声落地,“赶尸人敢近别人的身,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说罢姜厌舟便抬起一脚,重重地踢在吴六的胸口,这一脚竟是将吴六踢得倒飞出去,甚至撞开了身后那扇房间的木门,当他摔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是两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姜厌舟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秦茹,此刻她已经是泪流满面,脸上的妆都化得一塌糊涂,吊瓶里的液体已经少了一半了。
“谁,谁过来了,你不要碰我!不要过来啊!”
“我是来救你的。”姜厌舟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罢她便拔掉了秦茹手臂上的针头。
或许是如释重负,又或许是之前哭的实在太厉害了,姜厌舟刚一拔针头,秦茹便昏了过去。
而随着针头被拔掉,直播画面底下的原谅按钮,突然便成了红色。
“怎么回事?人死了吗?”
“我靠不是吧,真死人了?”
“不是,好像是被警察救了。”
“救她干嘛啊,小三给爷死。”
“郭楠也太恶臭了吧,这女人难道没有自己可怜的地方吗?”
姜厌舟看着直播的画面,随手将手机朝着旁边一丢,手机摔在一边,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看着吊瓶里剩余的液体,皱了皱眉。吊瓶里的液体看起来很清澈,不像是溶解了一些杂质在其中的样子。
“找到她了吗?”传音骨中传来黄婉恬的声音,姜厌舟敲了敲传音骨,将手中的吊瓶放回桌上,“找到了,已经救下来了,吴淼那边有没有什么情况?”
“直播画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你那边如果结束了的话,我就通知督灵司的人过去了。”
“好,等我先出去。”姜厌舟说完,指尖聚集的灵力汇集成一道符箓,他抬起手将符箓朝着空中一丢,随后手指贴到唇边低喝一声:“敕。”
那道符箓在空中发出一道蓝色的微光,紧接着,周围那些被尸毒所污染的空气全部都随着气流汇入到符箓之中,姜厌舟在下楼的路上又丢了几张一样的符箓,约莫半个小时的功夫吧,整个大楼之内的尸毒就会被完全清空。
姜厌舟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王岚盛正站在酒店门口,似乎是在等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姜厌舟看着他,感到有些诧异。
王岚盛提了提手里的袋子:“去帮舒雅买了圣诞礼物,正好就过来找你了。”
“你安心陪她过圣诞节就好,其他的我和悟空能搞定,对了,有东西给你。”姜厌舟一边朝着摩托车的方向走过去,一边对着王岚盛挥了挥手,“圣诞快乐。”
他将那个包装袋递给王岚盛的时候,王岚盛迟疑了一下,接过袋子之后,王岚盛似乎想说点什么,但他的嘴巴只是微微张开了一下并没有出声。
“怎么了?”姜厌舟拿起头盔,看着王岚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便又把头盔放了下去,“你应该开车来了吧,我得快点走了,一会督灵司的人该过来了。”
“我......见过黄婉恬了。”王岚盛抬起头,他看着姜厌舟的眼睛,似乎在等姜厌舟的回应。
可姜厌舟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无所谓似地说了一句:“啊,你们已经见过了,还准备晚点再带去你找她呢,你自己找到的?”
“我之前还很好奇,你为什么能那么快找到裴虎的位置,现在想来,你既然监控了整个天海市,那也就不奇怪了。”
“觉得我越界了?”姜厌舟问。
王岚盛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他只是别过头去:“你现在已经不是监灵官了......”
“对,我确实不是监灵官了。”姜厌舟戴上头盔,“不过我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没伤害任何人。”
“就算是天眼系统也从来没有观察过整个天海市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你现在做的事情......”
“如果没有蜉蝣的话,也许秦茹会死。”姜厌舟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话,“好好享受这个圣诞假期吧,把这些事情先放一放,好好陪陪那个女孩,别错过了。”
说完,姜厌舟猛地按动把手,随着引擎的轰鸣声,摩托车消失在了王岚盛的视线之中。
【天海市·南港仓库】
吴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池子,那池子里面被倒满了各式各样的毒虫毒物,他离那台用来直播的手机有些距离,所以看不清上面的评论,他心理学,或许还是有人希望他活下来的吧。
“你早点承认的话,或许还能得救。”身边一个身穿长裙,手中拿着奇怪乐器的少女抬头看了他一眼,“既然之前做了,为什么不敢认呢。”
“我没做过。”
“你明明伤害了那些女孩!”少女突然提高了声调。
“我没有!”吴淼也是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声音喊了出来,“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在一起,可我已经和她们分手了,我没有和她们发生过关系,我什么都没有做,这难道还不够吗?”
“人家对你一片死心塌地,你为什么要辜负人家。”少女站起身,满脸的怒意。
“我以为我可以去好好地去爱一个人,我以为我可以,但是,一旦我真的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妈去世时候的样子总会出现在我眼前,我知道她们喜欢我,我对待每一次的感情都很认真,我从来没有在恋爱的过程中出过轨,但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是要变质的,我害怕那一天的到来,所以,那种激情和热情会越来越少......”、
少女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直播画面,显然吴淼的这一番话并没有博得人们的同情,反倒是激发了他们的愤怒。
“头一次见到有人把渣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死渣男。”
“我倒要看看谁愿意放过他。”
“当时把女生逼到堕胎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说过。”
“你负责了个JB。”
少女笑了笑,她举起手中的笛子:“你母亲已经被督灵司的人给救走了,按照规则,我该送你上路了。”
“赶紧杀了他!”
“快动手!”
“小姐姐好帅,爱了爱了。”
就在少女准备吹响乐器的时候,轰的一声巨响传来,只见一辆吉普车撞开了仓库的大门,随后,女孩只觉得手臂传来一阵刺痛感,手一颤,手中的骨笛摔在了地上。
“头儿,你这么开车等刑谏长官回来是要挨骂的。”吴月山死死地抓着车上的把手,他看着一只手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握枪伸出窗外的骆辰山感觉心都提到了喉咙里。
“没事,这车耐撞,反正是为了救人,撞坏了让上头给换新的。”
骆辰山一脚踩下刹车,车子刚一停稳,他车钥匙都没拔便打开车门,从车内蹦了下来,他举起枪,枪口对着已经懵掉的少女:“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
被骆辰山这么一吼,女孩彻底慌了,她以前似乎没见过这阵仗,整个人都吓得发抖,她慌慌张张地抱着头蹲下。
而一边的吴月山则赶紧把吴淼给放了下来:“没事了。”
吴月山小声地安慰道,这时,他看了一眼那池子里的毒虫毒蛇,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
“头,你看这个。”
骆辰山顺着吴月山的声音望去,只见吴月山一把将手插进那蛊池之内,骆辰山下了一跳,可吴月山却像是没事人似地,将其中一条蛇拎起来:“头,池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没毒的虫子,就连这蛇也是菜蛇,毒不死人的。”
“没毒?”听到这,骆辰山也不禁觉得有些诧异,法官费劲心思地布置了这么一个现场,结果布置的这些东西居然杀不死人那不是太奇怪了吗?
就在骆辰山思考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是庞悦欣的电话。
“喂,头。”
“怎么了?”骆辰山听庞悦欣的口气,似乎她那边也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秦茹没事,然后我们在现场发现了昏迷的吴六,这家伙前不久才刚放出来。”
看来是姜厌舟搞得......
骆辰山在心里这么想着,他轻咳了两声问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对了,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那个输液瓶,那个里面装的不是掺了春药的溶剂,只是普通的葡萄糖,就是注入进人体也不会直接致死。”
这下子轮到骆辰山愣住了,两个现场几乎都是如出一辙,法官弄了一个颇具仪式感的现场,还派了人看守,但是就算是时间到了,吴淼和秦茹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那法官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头,我们先送秦茹去医院检查一下。”
“好,一会医院见。”骆辰山挂掉电话,他看着面前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女,他在少女面前蹲下,用枪口敲了敲她的肩膀,“谁让你在这看着的?”
“一......一个男的。”
“什么样的男的?”骆辰山皱了皱眉,看起来一脸凶相。
“我不记得了!他他就是发消息给我说最近有个活可以接,我一看反正也是要对付渣男,就答应了。”
“你是赏金猎人?”骆辰山站起身,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少女。
“嗯。”少女点点头,“苗疆蛊师,平常接点悬赏当零花钱。”
“有没有在督灵司登记啊?”骆辰山看着眼前的少女,她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看样子应该刚成年,不过灵脉应该早就觉醒了,可能之前还不在天海市,或者说是来天海市上学的学生,所以天海市督灵司没有对她进行登记记录。
“在老家那边有登记。”
“破坏神秘协定,危害普通市民的生命安全,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伤亡事件,但是依法我们也要关你一段时间,小吴,过来。”骆辰山朝着吴月山的方向招了招手,“请这位姑娘上座。”
少女一听,便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在了地上,直到吴月山过来把她搀起来,给她戴上限制灵力的手铐,她还是一副双眼无神,目光呆滞的样子。
骆辰山并没有急着离开,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总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姜厌舟是否也发现了这些异常。
法官,究竟在搞什么鬼?
【天海市·出租屋】
刚一打开门,姜厌舟便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的李舒雅,短暂地诧异过后,姜厌舟开口问了一句:“小王把钥匙给你了?”
“对啊,他说这样比较方便,我刚刚看到直播了,那两个人......”
“都没事,我先进房间了。”姜厌舟朝着李舒雅摆摆手。
“好好休息。”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姜厌舟像是如释重负般地靠在房门上,他一点一点地顺着房门向下滑,直到跌坐在地上。
“怎么了?被那个小家伙教训觉得有点接受不了了?”悟空看着姜厌舟这个模样,用一种调笑的口吻说道。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了,他怎么看我不重要,反正,我和他迟早是要分道扬镳的。”姜厌舟看样子也不打算站起来,索性伸直了双腿,就这么坐在地上,冬天的地板带着些许的凉意,姜厌舟的房间也没有开暖气,可他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坐在那,看上去像是在发呆。
“对了,你应该也发现了吧,那瓶药水。”
“嗯,我在房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葡萄糖的标签,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性药,而是葡萄糖。”姜厌舟用手扶住脑袋,“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法官不直接对吴冬楠动手,非要大费周章的去搞这么一出。”
“也许他本身的目的就是要杀吴淼和秦茹呢?”悟空朝着床上一躺,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有些出神。
“不应该,如果他真的想杀吴淼和秦茹的话,就根本不用给我们救人的机会。”
“可裴虎那次不也给了救人的机会吗?对了,你今天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为什么本应该在裴虎之前遇害的吴冬楠,现在跑到了裴虎后面?”悟空坐直了身子,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蹲到姜厌舟的身边,等待他的回答。
姜厌舟想了想,说道:“只是个猜测,也许,祝融在我们开始监控整个天海市之前,就已经接触过吴冬楠了,也许从那个时候,处刑就已经开始了,但具体用的是什么方法,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慢性毒药,也许是什么诅咒之术,但是如果这样的话,牵扯进秦茹和吴淼又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引人耳目吧,让我们以为他的目标是秦茹和吴淼,实际上目标是吴冬楠。”悟空接过话茬,“那这么说的话,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会对吴冬楠下杀手。”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一点,如果是已经下过慢性毒药了,大可等吴冬楠自生自灭,但是明天的磁悬浮列车的通车仪式,祝融和吴冬楠都会在那辆试乘的列车上,我觉得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如果这样的话,那前面设下的慢性毒药或是诅咒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姜厌舟靠到门上,他看着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一天匆匆地便过去了,以前从未觉得,时间过得有这么快,可现在每一天,晨曦的变化在他眼中不过是一道分界线,每天的开始和结束变得模糊。
“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吧。明天,可就是平安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