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氧化性大气和雾霾的神
当我们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一个穿着大衣的，看起来像是通勤中的上班族的人，也带着3M的面具，从我们的身后快步超过了我们，他从后方撞了我的肩膀一下，撞得我的一个趔趄，差点栽倒，我身边的望舒扶住了我。
这感觉…我现在感觉我像是喝醉了一样。
“GPS的信号不太稳定，我切成北斗试试，啊…好了…反正只是，走直线而已，没导航也很正常。”
“嘿…刘汛…有些不对劲…”
刘望舒站定，用自己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怎么了？”
“头痛…有神…在附近…”
“是无神论者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
“哈…哈…”
我感觉到头稍微有些晕…呼吸也莫名的变得大口且急促了起来。
“我头有些晕…”
“是…该死的雾霾么…”
望舒有些站不稳，我从她的身后扶住了她。
“是…那个…神…”
我扶着望舒，靠在了旁边店面的玻璃窗上，那是一家面包店，无人看守，但也许内部有空气净化器。
“咱们进去！”
我扶着她的肩膀，走向了面包店。
是缺氧…刚才喝醉似的趔趄，大口的呼吸都能得到解释…有人…或者说…有神在袭击我们。
面包店的门开了，我和望舒走了进去…虽然面包店里的空气没什么尘土味，但是缺氧的症状却没有缓解。
“我…开始耳鸣了…”
望舒坐了下来，坐在了地上，她靠着柜台，大口喘着气。
大口喘气并没有什么帮助，面包店里大口喘气反而让鼻腔里充斥这小麦的香味，还有奶油味，这种味道在此时又触发了我对食物的渴望。
现在渴望着氧气，却又渴望着食物。
“刘汛…”
“啊…得报警…”
“我联系…了…奥菲…”
“啊…”
眼花…
我有些头晕恶心，但我的胃里确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供我吐出来，除了刚才喝掉的咖啡。
但是吐在别人的店里实在是素质不高。
“这…”
我坐在了望舒的旁边。
“我…”
望舒喘着气，吐出了一个音节。
“联系一下…胡雅欣…”
我说…
“我…不想…”
“袭击我们的…到底是…”
“是我。”
一个声音震动着空气，发出着声音。
“啊…”
望舒哈了一口气，寻找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面包店的玻璃窗外，一个身着淡黄色运动服，带着全遮面防毒面具的人叉腰站在这里。
“古神也不过如此么，竟然会选择进入肉身，简直浑身是破绽。”
“啊…”
“那个，你好啊，月神，我是…很难讲，因为空气污染产生的神，嘛，令人窒息城市空气之神，嘛，虽然不可思议，但是人们就是这样相信的。”
“我…建议你…把氧气送回来…”
望舒如是的说道。
但是她这个靠在面包店柜台，大口喘着气的样子实在是没什么威胁性。
我的眼睛不时的冒出金星来，视野周围也变暗了一些。
“我想要信仰，你想要氧气，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你的信仰弥漫的整个城市都是，作为肉身的你肯定觉得那些信仰多余的很，不如全部分给我如何。”
头戴防毒面具的家伙从霾中现身，他的身影变得清晰了起来。
“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就算我在这里憋死你，你也能在信仰浓密的地方再次诞生，是吧，我还是有作为神的自觉的，但，显然你身边的这位小伙子没有复活的能力。”
“啊…”
我的心跳加速，加速跳动的心肌按理说会大量的消耗血氧，但是为了把血液中的氧气搬到身体的其他位置，心跳加速也是无奈之举。
“月神小姐很狼狈啊，嗯？这里可是锡安，不是什么野外的森林…要守护这座城市什么的大话可是少说为好。”
“你…”
望舒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闭上了嘴巴，她貌似放弃了与这位霾神沟通。
“噶…今天是…九月二十四日…”
望舒这样说着。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月神这样说着。
“别再挣扎了，月神小姐，就算你能利用信仰，用这幅人类的身躯你又能做什么呢。”
“我…可不只是月神…后生…”
望舒扶着身边吧台，站了起来…站起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困难的，只是会让肌肉有些酸痛而已，头晕会让人失去平衡。
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或许坐下来留存体力才是最好的选择。
“啊…”
我的思考开始变得迟钝，我也不知道现在应该作何反应为好，或许我们应该叫胡雅欣过来，貌似她是处理这方面问题的专家，或许面包的气孔里还有没被抽走的氧气，把面包放进嘴里咀嚼就能既解决饥饿又解决缺氧。
或者…就这么完蛋？
“噗哈…噗哈…”
“你身边的这位小伙子看起来已经快要不行了啊…感觉马上就要昏过去了，现在你可以选择了，被我吞噬掉，放心，不会很痛苦，然后我们双赢，哪位小伙子也能活下去，你也能作为月神，对于执意生活在城市中的你也能摆脱一个麻烦，是吧，Win-Win，这是活在现代的重要思维，当然你还有一个选择，看着这位小伙子因为缺氧死掉，人的大脑在完全失去氧气供应之后不到十秒就会宕机，还会产生永久性的脑损伤，相信我，十秒钟的时间没有任何增援能帮到你们。”
“啊…”
“想通了么，现在你们呼吸的空气已经完全没有氧气了，你们的血氧也差不多了，你现在还有大约十秒的思考时间。”
“不必了…”
我听见了月神的声音。
“我将…”
望舒弯腰…握住了我的手。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你们，但是我这次貌似算是捡到一个大便宜。”
捡便宜..喔喔…
“想的美…”
望舒一把将已经接近昏迷的我从吧台旁边抽了起来。
我的能感觉到我的心脏在胸腔中无力的跳动着。
温暖的感觉从我的手心传来，在手臂上延伸。酸痛手臂届时恢复了力量。
淡淡的白色光芒轻柔的覆盖住了我的肌肤，所经过之处的肌肉都恢复了活力，虽然酸痛没有消去，当那光线拂过胸前的衣物时，我的心脏恢复了实打实的跳动。
力量逐渐被重新的注入了我的身体…
我从缺氧中逐渐恢复，视野也逐渐变得清晰而明亮。我柔缓的呼吸着空气，空气中氧气仿佛瞬间恢复了一般。
“哦？”
我症状得到了恢复，但是望舒仍然是一副相当疲惫的样子。
她看我恢复了活力，便将自己的体重施加在了我的身体上，她看起来稍微有些神志不清。她还并没有从缺氧中恢复，我用肌肉的力量支撑起望舒，酸痛的感觉从全身传来。
“能创造氧气么？按理说不对啊…月球上也没氧气才对，哈…无所谓，你创造多少我就抽走多少。”
“都说了，后生，别小看我啊…我是…治愈的神，刘望舒…我…治愈了缺氧…你，报上姓名！”
“缺氧可不是疾病，怎么能够被治愈。”
“你听说过…代谢么？后生…这个词可是…奥菲教我的…人活着需要氧气，是不得不靠氧气获得能量，那个过程叫做氧化磷酸化，我一直记得…人不呼吸就会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
“嗯？”
“只要不呼吸…也能让机体获得能量的话，那不呼吸也无妨…”
“好…但是现在虚弱的你和这位血肉之躯的凡人又能做些什么呢？你最终还是会被我打趴下。”
“别小看血肉之躯啊…”
我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我向前走了几步，准备走出店门。望舒却拖住了我…
“等等，刘汛…别…贸然行动。”
面包店的门感应到了走过来的黄衣服家伙，大门打开…放入的是带有尘土气味的锡安空气。
“凡人…你也常常吸这锡安的霾吧。”
“…”
我保持着沉默，这位敌神正在用言语试探着我。
“你也如此相信着，这浓厚的霾会让人窒息吧。”
“…”
我平静的呼吸着不含有氧气的空气，注意着那家伙的一举一动。
呼吸现在是一种多余的举动…我现在屏住呼吸，也无妨。
我的呼吸在如此思考过后停住了。
呼吸没有氧气的空气和不呼吸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雾霾让你的身体承受着折磨，不是么，空气中还有那些，硫化物，一氧化碳…它们都在摧毁你。”
望舒看上去状态相当的差…她似乎快要晕厥——越来越多的体重被她施加在了我的身上，最后，她趴在的我的后背上，完全变成了我背着她的状态。
她的胸贴着我的后背，让我可以感受到她胸腔短促而快速的起伏，她大口呼吸着空气——很显然，她依旧没从缺氧的状态下恢复过来。
我的心脏沉闷而缓慢的跳动了起来，而我的脑中也开始构想着对付眼前这家伙的方法，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能耐…
他虽然说了靠我这个血肉之躯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但是他也迟迟没有走入面包店之中。
而是不断的用言语试探着我。
“你看看你肩膀上哪位可怜的神明，她可是拼了命在救你哪…看来她肉身虽然能用些力量，但是也就仅限如此了嘛。”
“望舒…”
望舒在我的肩膀上吃力的呼吸着…
“他…在拖延时间…”
“嗯？”
“霾…空气…”
我背后的望舒如此说道。
霾…空气。
我看向了站在门口的这个令人窒息的神明。
他选择站在了门口，让门保持着敞开的状态，但是没有选择走进来…而且在不停的用言语试探我…有两种可能，他并不清楚我的实力，可他刚才分明说了，血肉之躯只不过是弱小的东西而已，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处于某种原因，他没法走进来，空气，他是和空气有关的神…和空气污染有关，面包店里有空气净化器，一直净化这空气，所以他不能走进来，因为他只能存在于“污染的空气中”
重新获得能量供给的大脑在敌人的威压之下快速运转，分析着局势和现状。
至于他打开面包店的感应门，目的正是将污秽的空气放进来，这种解释还有一个缺陷——如果不能操控清新的空气，那为什么能抽走面包店的氧气呢？
我的大脑也迅速解决了这个问题。
只要降低屋外污浊空气的氧分压，屋子内的氧气也会从门缝等地方扩散出去，而至于雾霾，由于空气净化器的存在，从门缝扩散进入室内的霾也会很快的被净化掉，不足以让屋内的空气变得污浊…那么他维持大门敞开，正是为了让霾大量进入室内，让他能在面包店内部伸展拳脚。
“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望舒…你刚才联系了医神对吧。”
“啊…嗯…”
望舒肯定道。
“那…只要我们能拖延的时间比他长…就能赢了。”
第一步是要关闭面包店的大门。
只要这个霾神站在门口，感应门就没法关闭…必须想办法把他赶走…
“切…碍事的东西来了。”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一声闷响，从左侧传来。
霾神的身体旋即消散，伴随着一声撕裂空气的“嗖”声，电动门关闭了。
这是一个不能放弃的机会。
我轻轻地拍了拍望舒的手臂，望舒领会了我的意思，松开了扒住我的手，扑通的一声落在的地板上，我冲向门口，绕开了电动门的感应区域，用手狠狠的抵住了将会打开的电动玻璃门。
“加油啊，空气净化器！”
“啊…那是什么家伙。”
霾神的身体再次出现在了面包店的门口，他的身体就像是由雾霾凝聚而成的一般。
“切……”
霾神看向了我的左侧，在左侧的雾霾中，一位拿着手枪的人出现在了黄色的雾霭之中。
是四晓先生。
见到霾神再次恢复了形体，四晓先生再次射击。霾神的形体消散成霾在聚合，躲过了四晓先生的射击，四晓先生的子弹拖着红黄色的光柱，在霾中穿行而过。
然而好景不长，四晓先生的身上也很快的出现了缺氧症状。他持枪的手难以保持稳定…第三枪，第四枪，都打空了。
然后，四晓先生也并不能站稳，他的身体开始轻微的左右晃动——那是失去平衡的表现。
“糟了…他现在可是直接暴露在污秽的空气之中。”
我自言自语到。
那霾神看了一眼被我紧紧抵住我的玻璃门，转身走开——对于他来说，现在四晓先生的威胁性更大，而且处理优先级更高。
我回头看向望舒。
望舒用手捏住了鼻子，似乎是在防止自己呼吸。
她时不时的想要闭上眼睛，但是却不断的睁开，强行保持这清醒。
“联系…奥菲…”
我对我掏出了屏，如此下命令道
“啊…刘汛，我是奥菲…”
“奥菲…”
“我马上就到…你们还能坚持么…”
“敌人是霾的神明，只能在污浊的空气中行动…能抽走空气中氧来让人窒息。”
“了解到了…你…”
“我现在靠着望舒的治愈之力死撑着，但是她状态不佳，目前很虚弱。”
“我立刻到，马上到，我这边有对策，有对策，不能在污浊的空气中行走，我有对策…该死的…交通灯。”
看向左边，霾神已经逐渐的接近四晓先生，四晓先生仍然举着枪，威胁着霾神，让他不继续逼近。
但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四晓先生被憋死是迟早的事情。
“我…现在怎么办才行。”
“联系胡雅欣…”
“刘汛！这边…空气很奇怪…那个东西，抽走了氧气。”
“你们…这边的东西是雾霾的神…貌似用普通的枪没法干掉。”
“汐还有四晓去你们那边了…”
“听我说…四晓先生现在很危险…”
“我们…现在就过来！”
“过来也没用，你们能在没用氧气的情况下战斗么？”
“不能，但是或许没用必要…待会联系。”
第五声枪响，但开枪的人并不是四晓先生。
从霾的深处飞来的子弹穿透了霾神的身体，在霾神的身上开了一个发着红色光的小洞，霾神痛苦的惊叫了一声，然后迅速的用雾霾修复了身体的破口。
“啊…”
开枪的人应该就是四晓先生的搭档，汐。
但是汐开的第二枪也并没有命中。
她毫无疑问也受到了缺氧的影响。
“啊…”
哪位霾神进入了相当愤怒状态，他等待着四晓先生完全举不起枪的时候，走上前去，一脚将四晓先生踢入了厚厚的雾霾之中。
汐见到四晓先生遭到了攻击，连着开了两枪。一枪打中了霾神的左脚…
霾神的左脚解体开散…留下了一个发着红色光芒的断面。
“嗯…该死的人...”
那霾神显得相当愤怒，雾霾再次凝聚在他的左脚处，将他的身体恢复完整，他走进雾霾之中，只在我的视野中留下一个轮廓。
...
为了汐他们，我的得在拖延一点时间。
怎么拖延...怎么拖延？
我后退，让面包店的门打开。
回头看了一眼望舒，望舒貌似已经停止了呼吸——故意停止的，她还活着。
“嘿，那边的霾神！你立刻停手。”
“我不是霾神。”
“你的目标是我们，怎么了，面包店的玻璃窗你都砸不开？”
“哈...”
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就这么走入了霾之中。
面包店的门在我走入外面之后关了起来。
“哦？你既然有勇气走出来？”
“废物，连让我窒息都做不到。”
我用拙略的方式挑衅着这个家伙。
“有月神的庇护看来给你了你很大的自信，小伙子，我觉得你需要一些教育。”
那霾神转过身，从霾中向我走来。
太好了...虽然现在霾神不会直接伤害委员会的四晓和汐，但是缺氧必须尽快解决，就算他俩的心肺功能再好，在无氧条件下也撑不了很久。
“哈。”
“我是空气污染窒息之神，索。”
“我是凡人，刘汛。”
那带着防毒面具的神举起拳头，朝我出拳——他的攻击方式以外的传统，刚才攻击四晓也是。出了抽走氧气，似乎他就只能靠着自己的实体打击别人来攻击。
我侧身躲过他的出拳，但他的身体在我闪过的一瞬间消散成为了尘埃，穿过了我的身体。这家伙的实体在我的身后实体化，然后我的背部就遭到了一记沉重的踢击。
“嘎...”
这一脚直接踢在了我的腰椎上，我朝前跑动缓冲着作用在我身上的力量，我准备转身面对他时，他再次消散成尘...
肉眼可见的高密度人形尘埃云，如同翻涌滚动的小型沙尘暴朝着我席卷而来...空气中涌动着异常的风，让这次这个家伙的攻击充满着威压。
但我有个想法。
我不顾肌肉的酸痛，拼尽全力朝前奔跑而出。
我用我的肩部直接冲撞那片霾所聚集成的人形尘云，我身体运动而产生的空气流动搅散了那团人形尘土云，那尘土云拂过我的身体，没有对外造成任何的伤害，反倒是自己，花了有些个时间才完成实体化，重新变回神明实体。
“哼...”
那家伙貌似知道我已经看破了他的行动方式，选择了用行走了方式迫近，他这次选择了踢击我，他的动作有些慢，很容易就能闪过去。
“怎么了...你的身体就只能欺负那些因为缺氧而行动迟缓的人么？”
我这样嘲讽道。
他转身肘击我的面部，我将头向后一撤，躲过了它的攻击，他再次尘土化，准备穿过我，到我的后方去。
我张开我的手掌挥舞手臂，搅动周围的空气，让这位神明的实体化变的困难。
然后趁此机会，拉开了距离。
“切...”
我在和这家伙的较量中，竟然不占下风，虽然我现在也并未找到伤害这个家伙实质的方法。
虽然力量很大，但是速度需要靠霾化来弥补，对手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
“小聪明...”
那霾神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愤怒，他回头与我对峙，而我的身后也正是四晓先生和汐。
霾神再次向我袭来的时候，我听见了轻柔的脚步声从我身后传来。
“又是个碍事的家伙...”
碍事的家伙？
“今天碍事的家伙怎么这么多！”
那霾神咆哮，化为了尘烟。
我边挥舞着手臂，边朝后瞥去。
胡雅欣的身影出现在了后方。
穿着蓝色T恤和牛仔裤的胡雅欣浑身湿透，她的头发是散乱的状态，脸上，头发上还挂着水珠，她的手里持着一根筒状的，像是武器的东西。
她举起筒状物，将开口对准空中。
那管道中喷射出细小的金色微粒...那些金色的微粒在空中飘开...霾神所虚化成的霾云装上那些金色的颗粒，瞬间产生了暗红色的火光。
那团霾云像是触电一般猛地向后缩，然后变回人形。
“啊啊啊...”
啊啊啊的惨叫着。
“胡雅欣。”
她拿着桶状的武器，继续向霾神逼近。
那霾神见形势不对，在空气中完全消散开来...连肉眼可见的形体都不在了。
胡雅欣给我比了一个“嘘”的造型，然后拿着手中的喷桶，后退到了倒在地上的四晓先生旁边。
她转动喷桶，喷出金色的颗粒...那些金色的颗粒碰撞着雾霾，是不是的产生火花...那些东西正在实打实的伤害着霾神的实体——即便霾神已经变成了一团烟尘。
那霾神貌似动了怒，一阵令人不安的风卷起了四周的尘埃，无论是金色的颗粒还是雾霾，开始旋转...旋转逐渐变得高速，逐渐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旋风，在旋风之中，逐渐有烟尘开始凝聚...
胡雅欣再次让喷筒喷出金色的粉尘，但是粉尘却被旋风卷走，没能伤害到正在凝聚的霾神。
“嗯...”
一直沉默着的胡雅欣喉咙中翻出了表达烦躁的声音。
感觉形式不妙之际，一个沉闷的脚步声则从东边传过来。
一个瘦高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包店的门口。
那个身影背后背着一个一米多高的柱体，手中还拖着一个。那身影将手中的柱体举起，架在肩膀上。
“胡雅欣！拔枪！”
身影发出声，那是奥菲的声音，但是略显沉闷。
她逐渐走近，我才看到奥菲身上扛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一根天蓝色钢瓶——那是装满压缩纯氧气的钢瓶。
身边的胡雅欣从腰间掏出枪来。
“压！力！阀！”
而奥菲则直接将钢瓶抛向了空中。
砰...
气爆声从我的耳边传来。接着，空中的钢瓶上的压力表四散开裂，一股气流从钢瓶口部爆破而出。
随着一声爆破声和一阵气浪，空中的钢瓶将其中的压缩氧气悉数喷射而出。扩散的气浪破坏了霾神所形成的旋风。气浪让空中的金色尘向外扩散，撕裂着空中弥漫的霾。那些金色的可以杀伤神明的碎屑拖着红色的弧光，被纯氧所吹散。
氧气瓶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音，如同钟鸣一般。
“嘎...啊啊啊...”
空气震动，让痛苦的尖叫声撼动我的耳膜。
“啊...”
“终于...可以...呼吸了...憋死...我了...”
周围的霾消散了一些，能见度也提升了不少，我身边的湿漉漉的胡雅欣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管子掉落在了地上。
“嘿...詹搞得...这玩意...哈...还挺好使...哈...”
胡雅欣大口的掠夺着空气中氧，而带着氧气面罩的医神则背着钢瓶，对倒在地上的汐和四晓进行抢救。
“喂...望舒...还...”
我忽然感觉到头晕，身体也像是被人给了两拳一般无力，视野也暗淡了下来。
阵阵恶心袭来...
我意识到除了说话，我没有进行任何的呼吸，便开始使劲吸气，我的身体有些瘫软的我坐在了人行道上。
胡雅欣扶住了我，不让我向后倒下。
“这个女的的脚被钢瓶的碎片炸伤了...啊...我先急救处理一下...”
我听见了医神的声音。
看向面包店，望舒也在大口呼吸着——空气中的氧含量大概是已经有了回升，只要能呼吸的话...我们会好起来的吧。
“啊...”
玻璃房内的望舒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有些浑身酸痛，我闭上了眼睛，身体也失去了力量，完全靠在了胡雅欣身上。
我听见了胡雅欣的惊叫。
“刘汛...嘿！刘汛...保持清醒啊刘汛。”
“我清醒的很...就是，有点累。”
“你别让他睡着，我处理完这个家伙的伤口再来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