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海啸与台风和随机的神
白色的闪光从我的眼前划过了。
“后撤...立刻后撤...不要被它的毛发挨到！”
我听见了胡雅欣的大喊声。
就在刚才，我的意识就是睡着了一般离线了，在白色的闪光划过我的面庞之前。我的意识一恢复，就看见了面前拿着折刀的胡雅欣，以及她背后的白色毛球——那是名为Bayes的神明。
“十级波形！”
一束白色的毛发从Bayes的身体中喷涌而出，直逼站在防波堤下的我们。望舒向前垫步，用短剑切割飞来的毛发。那束因为切割断裂的毛发消失，但紧接着，从Bayes的身体里喷涌出了更多的毛发束...
就像是凭空在身上产生马尾辫一样。
一束白色的毛发直接穿过了防波提，在我们背后打了个弯，从背后攻向了我们。
“啊...糟了...”
“当心，它的毛发不与物质相互作用！”
“没事。”
詹先生的喊声从我们的背后传来。
伴随着咔嚓的一声，詹先生的手里出现了两把直刀...那直刀的刀片，就像是商店里买的美工刀一样，有着分段式的结构。
詹先生朝着绕过来的毛发挥刀，那一束毛发为了躲避刀锋，变得散乱无比，无数细小的发丝戳向了防波堤上的我们。
那毛发偏折，准备包覆我们，但或许由于太过于细小，直接失去了方向。
“后撤！！”
我听见了奥菲的喊声。
“后撤！！”
医神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拖着我直接跳下了防波提，而委员会的二人见形势不妙，也在防御毛发攻击的同时步步后退，从台阶上缓慢的移动到了防波堤下。
至于望舒，她...
她遭到了Bayes的饱和攻击...
无数的白色毛发在Bayes...这个白色毛球的身上形成了浪潮，毛发忽然生长，伴随着一声气爆，朝着望舒袭来，望舒没法用一把短剑防御海啸一般的毛发攻击，后跃躲避，浪潮一般的毛发并没有被防波堤所阻拦，直接冲击向了大地，没入大地的毛发仿佛陷入了寂静，但有旋即从地底喷涌而出，形成喷泉似的毛发柱子...而在我们的前方，一面毛发所形成的墙挡在了我们的前方。
我转头看向毛发墙...它的高度还在不断升高。
“咳...这家伙。”
胡雅欣喊叫着，从詹先生手里接过了美工刀一般的长直刀，和詹先生两人从不同方向朝着毛发墙斩去。被斩到的毛发墙瞬间失去了结构，但是没被斩到的毛发在空中偏折。像是海洋上的巨浪卷出浪花一样卷向了手持刀刃的二人...
“躲开！”
听见这个指令的我迅速向左跃起闪避，白色的毛发从我的身边卷过，刺入了地底之中。
“上车啊你们！”
医神大喊。
上车...那月神怎么办。
我回头看向望舒...从防波提下漫出的发丝像是涌上陆地的洪水，朝着望舒和我们扑过来...望舒也完全放弃了斩断发丝，朝着我们的方向狂奔过来。
“跑。”
我听见了望舒这样对我说。
风从身后袭来，狂风让我的身体稍微有些失稳，但我在从背后刮来的狂风中稳住了重心，然后接着风在我身上产生的力量直接跑向了我们的车辆。
嘎嘣。
这样的声音从我身边传过来...
詹先生手中的刃被一束Bayes发丝所刺入，那刃直接在发丝的刺入点横断开来，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什么...”
正当詹先生愣住，再为了自己钢刃断掉而感到惊异的时候。医神从詹先生的后方扑过来，她一把抄起詹先生的腰，端着詹先生向前奔跑了两步...一股如同超市之中承重柱一般粗的发丝从刚才詹先生所在的地面处喷涌而出。
“先跑啊詹先生！”
“啊！”
詹先生和医神奥菲跑向了车辆，而胡雅欣朝着停在大排档对面的车拍了一下手。
“到我们身边来！！”
车的后灯闪烁了两下，然后动了起来，那辆电动车在道路上掉了个头，有些慢悠悠的开向了我们。
“加速啊！破车！”
车速加快，但是在这时...一束白色的头发从隔壁的高楼中穿出，径直扎入了车的引擎盖，刚刚加速的车辆车速瞬间加速了一个量级...那辆电瓶车呼啸着冲向了正在奋力冲向它的我们。
“我...”
“够快了！快停！快停！！！”
胡雅欣喊叫，但是被白色毛发插入的电动车并没有理会望舒的指令，径直朝着我们冲过来。
“停！”
“躲开，胡雅欣！”
詹先生大喊。
医神抓住了詹先生的大腿，把詹先生朝着空中抛了起来。詹先生在空中旋转无助的旋转了一圈...然后，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一般，挥动手中的半截刀刃，斩断了白色的毛发。
“减速！”
胡雅欣躲开了发狂的车，那车虽然已经开始减速，但是刚刚将詹抬起来扔向空中医神已经来不及躲闪。伴随着咣当的医神，医神的身体向后飞了出去，她刚好朝着向车辆奔跑的望舒飞了过去，望舒抛掉了手中的钢刃，伸手去接奥菲，但有些身材有些纤细的望舒貌似没法承受医神的体重，以及医神身上的动量，她一个趔趄直接被奥菲压倒在了地上。
“诶！望舒！！”
我当即折返，跑向了栽在地上的二人。
医神面容痛苦，从望舒身上翻滚开来，我上前把望舒从地上扶起来。
“没事吧。”
望舒从地上站起来的第一件事是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钢刃。
然后向后方摆出防御的架势。
“奥菲...走...”
“走不了了...草...老娘的腿...股骨骨折了，妈的...痛死了...。”
我伸手去拉医神，医神直接拍开了我的手。
“你们先撤吧...”
“总不能抛下你吧。”
我说。
“JRPG里抛弃队友不是常事么...赶紧的。”
我弯下腰，把手伸向了奥菲的腰和膝盖下方。
一波白发所生成的浪潮朝着我们席卷而来，望舒朝着袭来的方向向前一步走，摆出一个准备挥动斩击的架势。
“嘿呀！”
刹车声...
胡雅欣开着轿车侧着车身停在了我们的身边，前门和后门同时打开，詹先生手中端着那个电磁炮，朝着白色浪潮不断的射击。
“奥菲...JRPG里是因为生产力不够发达才会抛弃队...诶...呀...友...”
奥菲人高马大，算不上肥胖，但是身子还是有点重量，出于对她的礼貌我没敢说她重，只是咬着牙把她抬了起来。
“草啊...别碰左腿啊，股骨骨折不知道什么意思吗？？”
“抱歉，但你...待会再骂我也不迟”
我把奥菲抱上了后座，而拿着短剑的望舒也朝着滑入了车内，她关上了后门，然后我便听见了后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
“把车开快一点，Bayes的攻击是有速度的...而且应该也有极限距离。”
詹先生手抓着前座上面的把手，单手朝着Bayes的发束连续射击，蓝白色的弧光闪烁，伴随着飒飒的弹丸激发声，以及噼里啪啦的电弧放电声。
“降下车顶。”
胡雅欣命令到。
车的顶棚朝后折叠，这辆轿车没过几秒变成了敞篷车，从前挡风玻璃两侧吹来的风拂动月神的头发，让其向后飘扬...而背后的毛球...名为Bayes的神明，也在视野中渐渐缩小。
詹先生把电磁炮夹在了副驾驶的靠背上，不断的向后射击，而后座上，医神在电磁炮的炮管下，靠着降下的玻璃车门侧躺着。
“应该安全了吧。”
我说道。
月神收起了短剑，詹先生擦了擦脸上挂着的水珠，不知道是汗是雨——城市的上空，又降下了细细的雨滴，而雨滴，也被天光染成了黄色。
“呼...”
正当我长呼一口气之时，一条白色的发束从车后的地底钻出，飞向了我们，望舒正准备挥剑斩断，医神却朝着那束发丝伸出了手。
她...
扭过身子，一把从侧面抓住了那束白色毛发，那束头发像是一条白蛇，在她的手中挣扎了两下。
“哈...尤里卡...”
表情痛苦的医神，在那一瞬间露出了笑容。
月神，抽刀斩断了那束头发，从跟到尖，那束头发直接消散了。
“两位神明有些狼狈啊...身上全是泥点，感觉台风把海底的淤泥都刮起来了。”
开着车的胡雅欣声音有些颤抖，她看着后视镜里，我们三个人，开起了玩笑。
望舒的身上沾了些泥水...好在她穿的是雨衣，她把自己的手放在医神的左腿上，看起来是正在给她疗伤...而医神，她低着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老朽了啊，被后生弄得这么狼狈。”
沉思着的医神接过了胡雅欣的话茬...自嘲道。
“这时候不应该开玩笑吧。”
我这样说。
“得开几个调节一下气氛，要不然我可能会激情驾驶。”
胡雅欣说。
“锡安要沦陷了。”
她说道。
詹先生看上去有些头疼，他用手扶着额头...也在思考。
“诶...那可是直接用工业神的神体制造的卷刃，直接弄断有些不太合适了吧。”
“我说...詹...那可是10级波形，比工业神的级别要高了吧，免疫工业神的神体做成的武器应该很正常才对。”
胡雅欣说。
“那我们岂不是拿它没一点办法。”
詹的头痛看起来加剧了。
“我知道了...”
医神说。
“我...理解了...”
“理解了？那头发是什么！”
胡雅欣有些激动。
“是Bayes的身体，嗯，神体。”
身是一声，神是二声。
“啊...”
“Bayes说了它是随机的神明吧...那些毛发和它的神性有关。”
“讲快点，讲重点。”
“啧...别急，现在我讲的每句话都是重点。”
胡雅欣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后视镜。
“那些头发...是它操纵随机的方式...它...能够操作的不止是随机...计算机上的随机...人类所有能够认知的随机，她都能操控。”
“随机么...”
詹先生若有所思。
“通过控制空气的‘随机’扰动...产生风，乃至台风...通过控制人脑中电信号的‘随机’生成，来操纵意识，通过芯片中电子信号的‘随机’扰动，来操纵你特斯拉的自动驾驶。”
胡雅欣的车放慢了车速，直至停在了路边。她双手离开方向盘，听着医神奥菲的讲解。
“控制抽卡的随机概率。”
我说道。
这就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贝叶斯和ExG这个抽卡手游有关。
“但是我们咨询了工作室，贝提亚斯的出货是伪随机算法，只要你抽够450抽必有一中，”
詹先生说。
“但人们‘相信’那是随机的，不是么，就算是概率公示，公示的也是百分概率，人门就会信仰抽取贝提亚斯的抽取是随机的。”
医神说道。
“啊...轻一点...Luna...”
“啊...抱歉...我弄疼你了...那个...修复的差不多了。”
“嗯...”
“抱歉啊...但是我...”
“没关系的，现在是特殊情况。”
为什么望舒要给受伤的医神抱歉。
“很简单的一个解释是：伪随机也在它的控制范围之内...”
胡雅欣把手搭在了副驾驶位上，转过来说，她说的话自然不是为了回答我心中的疑问。
“这就是人类的信仰力量啊。”
雨稍微变大了，在这辆敞篷车里，还是能淋到雨...后座已经湿了一大半，虽然我们的衣服是防水的，但是坐在湿乎乎的椅子上难免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那个，顶棚能合上么？”
我问道。
“关上顶棚。”
胡雅欣吼了一句，折叠起来的车顶蓬再次覆盖在了我们的头上。
“接入锡安山的网络，显示敌神Bayes神体的位置。”
车前挡风玻璃上出现了锡安市的地图...Bayes...它还在广州路，没有追过来。
“为什么没有追过来...”
月神看见挡风玻璃上的图像，如此问道。
“也许是出现了比追赶月神优先级更高的目标。”
我说。
“显示数字建模。”
车的挡风玻璃上，图像变换，一个毛球的建模出现在了城市的上空...毛发从毛球身上伸出...伸向了城市之中的高楼。
“它在干嘛...”
胡雅欣问。
“吸收信仰。”
“掠食信仰。”
詹和医神同时说。
“按照医神小姐的推断...如果贝叶斯使用头发来控制随机，那么头发伸进楼房之中，有可能就是为了控制楼房之中人的意识...来给他提供信仰。”
“那岂不是糟糕透顶了...不行...得...消灭那东西...”
“你首先得有消灭那东西的实力才行，我的弑神者小姐。”
医神这样说。
“猴急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锡安的市民...正在变成它的信徒！如果不快点行动的话...锡安就要完蛋了。”
“别急，望舒，我们得想个对策。”
“刚才我抓住了一束她的头发，我想...她的头发是靠控制气流来行进的...能够控制随机的只有末梢处，而发体是没法控制随机的...这一点可以从刚才袭击我们的时候，发丝为了躲詹先生的斩击而改变方向，结果不成一束的发丝瞬间失去方向的原因，每一根发丝所产生的气流相互扰动，再加上我们所产生的气流扰动，让发丝没法维持原有的路径。”
“那为什么之前它可以不通过头发控制随机，我就被它控制过。”
“坦白的讲，我不知道，也许是高浓度的信仰赋予了它形体...而且之前的控制程度并不剧烈。”
不知道...
“但是和有形体的神作战终究是好事。”
胡雅欣说。
“哈...哈哈...”
“还有一点...不管发丝的何处被破坏，发丝都会完全失去结构。”
“这点我们注意到了。”
“注入信仰的物质可以和神体相互作用，但是其他物质可以轻易穿过。”
医神说。
“不想被控制...有一个方法。”
我这样讲。
“诶？”
“发丝是可以穿过普通的物质，但是会和注入了信仰的物质相互作用的话...比如要控制人类，就必须把发丝伸入到脑壳里。而像是工业神的神体做成的武器，神的身体，月神注入了信仰的短剑，还有电磁炮的炮弹，都可以伤害它。”
“是这样的...”
“那直接给脑壳注入信仰，不就能防御它的精神控制了...”
“给脑壳注入信仰么？”
月神看着我，这样说。
“要让神明获取的信仰这种东西进入身体...也...无意冒犯，但我觉得很恶心...”
詹先生说，胡雅欣也点了点头。
“不是很懂你们委员会的想法...但是我觉得这的确是一个防御精神控制的好方法。”
医神说。
“我不觉得恶心...我可以...”
我说...
“皮肤...这样也身体的其他地方也不会被控制。”
月神说道。
“就算可以，也有风险，虽然没法控制你，但是那么密集的头发，还是能缠住你，勒死你...我们需要更成熟的方案。”
“那我们得快一点...锡安市的市民...”
“催促有什么用，你倒是一起想办法啊...”
医神向着正在催促的胡雅欣喊道。
胡雅欣怒视医神，她皱起眉，想要开口反驳什么，但是还是闭上了嘴，大概是意识到医神说的并没错了吧。
“我...我想我们可以向总部汇报一下。”
胡雅欣的语气很弱，她这样说。
“也好，毕竟你们还有team，可以一起想办法。”
医神露出了微笑。
“还痛吗。”
看见医神的微笑，月神按压了一下医神的左腿。
“唉，痛痛痛...痛...轻点轻点。”
“啊，抱歉抱歉。”
“三组，这里是三组，正在从广州路撤退，现在我们在湘南路东段。”
胡雅欣联系了锡安山，即委员会的总部。
“三组...这里是锡安山，太好了，报告目标情况，岸边的所有阻击队伍已经失联了...我们...我们低估了那家伙...我们剩余的有生力量正在方位37.232，武汉街东侧集结...你们...继续待命吧...如果长安街失守立刻向1210国道撤退，挂载了对神弹头的军队应该很快就会前来支援...但是...不能报以太大希望...之前军方的攻击全部无效了...”
被称为锡安山的总部联络员，是一个相当浑厚的男声，他说话很着急，其中还透露着一丝颓废。
“锡安山...”
“月神呢？”
“月神正常。”
“三组，敌神的波形增长已经到达了十级，我们不能让内地承担风险...有可能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锡安山！”
“我是医神Ophi，我们已经知晓了Bayes的神性以及它的攻击方式，它现在正在吸收广州路街区居民的信仰，关于Bayes的报告詹先生已经发送过去了。”
“医神么...啊...收到了报告。这样的么...使用头发来控制随机...因果律武器...”
“是的，我在与Bayes接触中理解到了这一点。”
“理解...么...啊...医神...你为什么会帮助我们...我想我们互相都认为对方是敌人，那个Bayes是你们的同类才对吧。”
“这时候拒绝与我合作不是明智的选择，我的朋友，你们应该学会尊敬你们的盟友，至于为什么要搞那个Bayes...我想是因为一句承诺。”
医神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中间的刘望舒。
“有一个傻瓜要守护这座城市，我...我有什么办法，我只能帮她。”
“我明白了，医神...Ophi先生...”
“Ophi小姐，先生，你那边应该有我的资料，先生。”
“非常抱歉，医神小姐，我们已经获悉Bayes的神性，目前正在准备对策。”
“就算是委员会也不能直接拿出对策来...”
月神说道。
“那是啊，迂腐的很呐，现在他们说不定在召开紧急会议呢。”
胡雅欣在并没有挂断电话的情况下自嘲道。
“三组，继续待命，这是指令，我会继续跟你保持接通状态。”
“其实对策我能想出来一个。”
医神说。
“说说吧。”
胡雅欣说道。
“Bayes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我想那个大毛球怎么样也没法长出无数根头发来，如果可以，我们估计早晚玩了。”
“无限的能力意味着无限的信仰。”
月神补充道。
“Bayes现在使用了大量的头发去掠夺信仰...但是还不够多，我们现在静观其变，等他进入人口稠密的区域，它也许会因为贪婪调集更多的毛发去掠取信仰...”
“你的意思是？”
詹先生问道。
“我不能同意！”
胡雅欣打断了正准备继续说的医神。
“你要牺牲更多的人么？”
“被掠夺信仰的人不算被牺牲，他们还活着，不是么，锡安山？广州街附近的住宅区有人员伤亡么？”
“暂时...没有。”
“Bayes没想杀死他们，他们都是Bayes可持续发展的食粮而已。”
“呜...那家伙要是往城中心走，会有更多人被他洗脑的。”
胡雅欣说。
“我们在消灭Bayes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拯救他们。”
“我不能同意这样的安排...锡安...”
“你刚才还在说别人迂腐，你自己也不是个迂腐的人。”
月神加入了这场争辩。
“为什么，我们还有其他方法...牺牲那些居民有什么好处么？”
“头发的操控和再生需要时间，否则刚才被饱和攻击望舒就会被源源不断的头发卷入它的身体之中，在Bayes吸收信仰的时候集中火力攻击一点，为了防御Bayes就会抽调大量的线程去偏折攻击，加上吸收信仰抽调出的线程，这时候另一面就是Bayes最薄弱的地方。”
“不行...我们对于Bayes所知甚少，这一切都只是假设！”
“但是说实话，胡雅欣，我觉得可行。”
詹先生指了指屏。
“锡安是一个人口稠密的城市，每个人，计算一下...大概需要300根头发来吸收信仰，一栋楼就是...”
“詹！！”
“怎么了...”
“我们...”
“我知道...我们不能让锡安的市民被异象伤害...但是你...我们...委员会...还能想出更好的方法么。”
“肯定会有更好的方法的。”
胡雅欣喊道...
“就没有什么子母弹...集束炸弹什么！”
“当然有那种东西，刚才都打过了，被偏折了。”
詹说。
“哪...饱和攻击啊！”
“它在海上的时候我们就尝试过了。”
和雅欣通话的“锡安山”，如是说道。
“那在海上的时候不行，凭什么认定现在集中攻击就可行呢！”
“没有认定可行...”
医神说。
“事实上，可行...我们的计算机预测了Bayes身上的头发数量，以及锡安的人口密度。如果Bayes真的是贪婪的神，那么他在接近武汉一街的时候，就会调出一半的发丝来吸收信仰...”
委员会的总部如是说到。
“让你们的部部队在宜昌街东段集结，把能往他脸上糊的武器都往脸上糊...”
医神冲着前挡风玻璃喊道。
“但是，说实话，有一个更好时机，军方的第二轮导弹大概会在半个小时之后开始，是GYS-20弹头，应该可以有效杀伤神体...如果能够...”
“那...抓紧这个机会。”
医神有些兴奋。
“挂断。”
胡雅欣挂断了电话。
“胡雅欣！你冷静一点...我知道让神控制人这件事你很难接受，但是...你想想里昂啊...如果我们不能抓住机会...”
一直找不到机会插入对话的我，终于能开口讲两句了。
“里昂！你凭什么提里昂！”
“我...你刚才说了，你不想让锡安变成第二个里昂吧。”
“她现在，Now，正在变成里昂！正在进行时！她再被，那一团恶心的毛球侵蚀。”
“所以我们要阻止它！”
詹说。
“强制接入...啊...三组...我们准备在武汉街东区集结，在哪里给它饱和攻击，对齐军方的导弹攻击，我们会抽派小组去背后进行偷袭。”
“委员会，我想我们也能参加到袭击中来，我和月神的位置对于它是透明的。”
“三组，按照原定计划，在长安街沦陷后护送目标向1210国道撤退。”
“我问一下，我就是那个目标么？”
月神开了口。
“您是，望舒小姐，是么，护送您离开锡安是为了您的信仰的安全，也为了锡安市的市民，无意冒犯，但是您在我们眼里可是比Bayes还要危险的神明。如果你愿意协助我们的话，撤退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我不呢？”
“那我们不得不和您出于敌对状态...”
“不你们不会，你们需要用所有火力对付Bayes...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们...请稍等。”
锡安山那边的人沉默了。
“你们为什么会同意这样的作战计划！”
胡雅欣不满的大喊道。
“喂！锡安山！回答！我是胡雅欣！回答！”
“三组，如果你们有更好的计划，可以提案，但是我们没时间可以浪费了，我们已经开始向前部署，负责背后袭击的小组是21组，我们会以你们在待命为前提展开攻击。”
“不用说那么详细了...我...”
“三组，你们的命令是待命，原定的命令取消。”
“又是待命么！”
已经相当不满的胡雅欣听见待命两个字，简直是要暴跳如雷。
她用手拍了拍方向盘，发出乒乓的剧烈声响。
“啊哈，待命待命待命待命，待命，总之，待命就对了，待命，通信完毕。”
锡安山的强制通信断开了。
“反正...咱们什么时候待命过。”
詹先生说。
“可恶！可恶！可恶！无论是Bayes还是锡安山！可恶！”
胡雅欣拍打着方向盘，让车辆不断的鸣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