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安息日后的基因继承者
（周一早于教室，早读前，陈宇视角）
“嘿，早上好陈宇。”
李升转过头，对我说。
昨天一天的充分休息并没有给今天的我带来很好的精神...
因为如果一觉睡到下午一点，晚上要是还想再10点前睡着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了。
昨天起床之后，夏老师和夏凝都不在，只有Rena告诉我，她们去看房去了，曙光黎明给他们准备的房已经装修完毕了，等待着他们的入住。
“啊...李升...”
夏澄夏凝...还有苏瑶光...着实是要搬走了？
“喂，你怎么跟五天没睡觉一样，昨个去哪里浪去了。”
夏凝夏澄晚上5点的时候才回来，夏凝表现出了某种类似于喜悦的感情，她貌似对她即将入住的新家很满意。
“我每天早上都这样啊...你说什么呢...李升...”
或许是她继承了她姥爷的财产...也说不定，我没敢详细问她，大家似乎也不愿意讨论星野离世的事情。
“不平时你只是困，今天看上去，很疲惫。”
“啊...”
“嘿嘿嘿！你知道哪件事么。”
李升有些兴奋，不知道为什么。
“哪件事啊...”
“就是曙光黎明的头...去世了的事情...”
“我不是火星人。”
“诶...”
李升眯起眼睛。
“我以为你消息会很不灵通呢...”
“对于八卦是这样的...啊...但是对于新闻就不一定了。”
我打了个瞌睡。
“所以，他不是你偶像么...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泰山...”
我实是有些困倦，弄反了泰山和鸿毛...但是我也懒得改口。
“好嘛，看来你心无波澜。”
“还有就是，听说苏瑶光和新中的那个男的正式在一起了，是不是。”
李升说道...
李升说出的令人震惊的假消息打消了一点我的困倦。
“啊...你听谁说的...”
“好多人我草...你知道他们之前说，那个新中的男的，就是你的那个对手，陈宏矩，喜欢苏瑶光还跟她表白了...上周的时候我们就在学校后门见到她俩了。”
“啊...”
的确...
“然后你知道，她们俩分开之后，那个新中的，仿佛开心的像是开了花一样，一路小跳着到了公交站，还在公交站哼着小曲。”
“啊...”
“陈宇，你用你的逻辑思考好好想想，这个情况，不是表白成功了是什么...”
“嗯...被拒绝？”
苏瑶光的确没有拒绝陈宏矩，而是让陈宏矩给她思考的时间，虽说没有答应表白，但是给陈宏矩的希望也足以让陈宏矩表现得很开心了...但是就李升和学校内的其他传言传播者的秉性来说，他们肯定会在传播的途径中对事实进行夸大。
“我怀疑你不接受现实，你是不是也喜欢苏瑶光嘛...看在我们兄弟情义的份上，告诉我...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不是...”
我对李升说。
“那为什么陈宏矩会蹦蹦跳跳...”
“肯定是你们谁添油加醋了。”
我回想起上周拟定要在校内传播的流言...不知怎的，忽然有些后悔。
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虽然流言化解了附中大家对陈宏矩和他队友的敌意，但是在新中那边，由于李洛出事的事情，谣言的流向并没有走向好转反而是走向了恶化...知道真相的陈宏矩也为了不给李洛的家人添麻烦，不能将李洛到底发生了什么给大家说。
“诶...这么斩钉截铁...我的倒是听说，那个新中的之前就在追苏瑶光了...”
是啊...
“之前就在追，还在大赛的时候表白，但是却在大赛后接受了表白...”
李升的语气一转，仿若是在做着恶意的揣摩。
“够了李升...很烦...”
“嗯...我是不是不应该跟你说...你似乎算是相关人员...毕竟你是带领交大附中获得比赛胜利的人呢。”
“我说...就一个小比赛而已，至于那么上纲上线么...”
我有些对我前座的这个男的不耐烦了。
“就算是小比赛，赢了也代表我们比新中强啊。”
李升说。
“那个学校天天吹嘘自己的管理怎样...教学怎样，吹了半天走的还不是高压政策，把学生逼得自杀，也不见得一本率比我们高了多少。”
李升接着说。
“现在要是被说强过他们是因为不正当的理由，那我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也不知道李升从哪里来的集体荣誉感。
“你要是真有集体荣誉感，就tmd好好的写作业考试复习，不要拉低我校的平均成绩，在这里叨逼叨，有什么用...你根本不明白...新中...”
新中的自杀者，罗韧，自杀原因根本和学业无关，新中变成了背黑锅的我想新中的领导层也很头痛吧。
我面前的李升皱起了眉头，他貌似对我的，有些暴躁的说法很不满意，但是他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我，毕竟他的确存在拉低平均分的情况，而提高学校的平均分，一本率又是真正实实在在的维护学校尊严的行为。
至少要比舆论战靠谱的多。
“你今天有点暴躁啊...”
李升对我说。
“可能是没休息好...麻烦你别再给别人说陈宏矩苏瑶光的事情了，麻烦了。”
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直接请求李升停止散播谣言。
“哼，我就算是不说，这件事迟早也会人尽皆知，想要维护校园尊严的也不止我这个差生，优等生也会有同样的想法。”
李升说。
“嗯...烦死了...转回去，老师进来了。”
“等等，陈宇，物理选择题写了么，给我报一下答案。”
“我不知道，我抄别人的，我已经交了。”
我这样回应着。
困倦袭来，我趴在了桌子上，四周传来的诵读声让我没法闭上双眼，心安理得进入睡眠，我开始担心新中那边的情况了...李洛不会去上课，那边的谣言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无所谓...无所谓...高中生到底是翻不起大风大浪的...
“嘿陈宇，有人在后面叫你...”
同桌戳了戳我的手臂...把我叫了起来，我看了看教室后面的表，还没上早读现在可以离开教室，又看了看后门...霍四象同学离后门远远地，靠在走廊另一边，对面教室的外墙上，他有些目光呆滞的看着我。
“霍四象...他搞砸了么...”
我起身走向了后门。
霍四象的个子和差不多...但是他猫着腰，看起来比我矮了一截，他用手挠着后脑勺，开了口。
“那个...陈宇啊...嘶...这个...关于苏瑶光和陈宏矩的谣言不是我传出去的啊...我也没有参与。”
霍四象就像是在和上级说话一样，表现得的非常的怂...
“没事，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高中生的谣言而已，掀不起什么波澜...”
“不...控制谣言是夏凝小姐拜托给我的事情吧。”
霍四象诚惶诚恐，在夏凝的名字之后还加上了小姐二字...
“诶...我能问问...为什么你那么慌张么...”
霍四象诚惶诚恐的态度是在是有些奇怪。
“啊...是....那个...夏凝承认了自己是星野先生的外孙女了吧...我查了一些资料，星野先生只有一个英年早逝的女儿...而且也没有什么表亲...”
“啊...”
“我想...现在夏凝小姐应该算是...”
我很想说不是，但是我现在也拿不清状况，毕竟正如夏澄所说，现在还没有律师找上门来。
“你不要把这事情告诉别人啊...”
“不...我本以为星野先生和夏凝的关系真的只是谣言而已，没想到真的有关系...我现在...”
霍四象说。
“知道是谣言你还传...”
“我之后不会再传关于夏凝小姐的谣言了...”
霍四象如此保证...
如果霍四象认为夏凝继承了星野的遗产...那在霍四象的眼里，夏凝就是一个既有财力...又暴力的大小姐了。
“啊...夏凝就在后门啊...这事情为什么要找我说啊...”
但是让霍四象这么想说不定是一件好事...能用某种方式屏蔽她的谣言也不错，我便顺着霍四象的思路说了下去。
“毕竟关于苏瑶光的事情是她拜托你的嘛...苏瑶光和她是很好的朋友来着。”
这句话我自己听起来都像是某种威胁。
如果你不把苏瑶光的事情办好，大小姐夏凝就要你好看了...这样对于霍四象可能有些残忍。
“我不敢啊...我失败了...而且新中那边还出了一件其他的事情...就是...我刚才也核实过了...”
“嗯？”
“陈宏矩的一个队友，请了长假，那边的舆论风向有些针对我们。”
“我想你也没办法影响那边的舆论情况。”
我说...
“那个我真的...”
霍四象像是慌了神。
“先回去吧，不要传不利于苏瑶光谣言，也不要乱说新中的事情...就够了，马上早读了先回去吧。”
我对霍四象说。
“那我先走了...”
“嗯...”
霍四象转身想要离开，却愣住停留了一会儿，仿佛是在心里斗争似的回了一下头，看了一眼我...
他想开口问我什么，但是又把问题咽了回去。
“那，我先走了，可以的话，帮我跟夏凝小姐转达一下。顺便，星野龙之介先生的事情我深表遗憾...”
“我会转达的。”
我说。
在他的眼里，我是怎么样的角色呢...大小姐的男管家？
说不定那样也不错。
我转身离开，看向教室内，与夏凝四目相对了。
昨天一天都没怎么和她搭上话...饭桌上也没能问的出口他们什么时候搬走。
嘛...下课在和她搭话吧...马上就要上早读了。
〇
和夏凝搭话的计划一拖就拖到了中午。
星期一早上课，基本算是一觉睡了过去，各位老师，就连班主任都很体贴的没有叫醒我，只有物理老师说了一句“虽然期中考试不是那么重要，但是期末考不好就很麻烦了”。
这句话我也没听见，是课后李升告诉我的。
物理老师想说的意思大概就是虽然我不用期中考试，但是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
但对于我来说，上课好好听讲和考高分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叫醒了我，也让我身边的同学们纷纷离开座位，我回头看向夏凝，她将书合上，放入桌子的抽斗里。
我把连忙起身，走向最后一排。
“额夏凝。”
我叫住她。
“嗯？”
“去食堂吃饭么...”
“不然呢？”
夏凝偏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说道。
“早上那家伙找你干嘛。”
那家伙指的应该是霍四象。
“汇报工作...关于苏瑶光的流言似乎要恶化了，现在大家都觉得她已经同意和陈宏矩在一起了。”
我看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便这样对夏凝说。
“更糟糕。”
夏凝说。
“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只是高中生的流言而已。”
“边走边说。”
夏凝绕开了我，从后门走了出去。
“还有就是...那个...”
我想问问她和夏澄什么时候搬走。
“嗯...”
但是我却觉得直接开口有些...过于直接了。
“那个，昨天去看房，新房子怎么样。”
“不错。”
夏凝说。
“嗯...在哪...”
“家属院的三期，曙光新天地那边，离学校很近。”
夏凝说。
“苏瑶光也有地方住么...”
“他们给苏瑶光安排了地方，就在我们隔壁，还有Elisa，都在一层。”
“曙光黎明竟然给Elisa安排了房么...明明...”
曙光黎明都要抛弃Elisa了。
不过那也是Elisa自己的一面之词。
“我也是受害者啊...为什么曙光黎明不给我安排个住处...”
“大概因为你已经有地方住了。”
“但是上学什么的都很麻烦啊...还要做那么长时间的车。”
我抱怨道...
“曙光黎明会接送你的...大概...你是杨清源的儿子。”
夏凝在句子里夹杂了一个代表着概率的词汇。
这几天上学放学，都是苏瑶光开车接送我的，曙光黎明对策组好像也不在母亲的控制范围内了，当夏凝夏澄搬走之后，对策组会不会在我身上浪费资源还是一个未知数。
“那...你们准备...”
“夏澄说周末。”
夏凝说。
“周末搬走么...”
“嗯...他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啊...”
那大概和这几位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只剩一周了。
“走快点吧。”
她说。
“食堂要排队了。”
夏凝接着说。
“不用不用，走，咱们接着吃教师食堂去。”
夏老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呦陈宇。”
“啊，夏老师，夏凝说你们周末就搬...”
“是，这边离学校近一些，中午还能回家休息，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啊...是啊，我也想住这么近啊。”
“杨清源也是的，也不给你搞套房什么的。”
“嗯...”
“不过你也有间豪宅啊，在说...你要是走了，Rena会寂寞的吧...”
“Rena...Rena又没有实体...”
“嗨呀...中午可以来我家吃饭啊。”
夏老师笑着勾住了我的脖子。
“中午，你们家里有人做饭么...”
我问。
“回去我来做啊。”
“来不及吧，你要上课的啊，放学也是和我们一起放，要做饭要买菜准备，米饭也要提前蒸好...需要很多时间，等匆匆忙忙弄完吃完，又到了下午上学的时候了。”
“有道理啊陈宇...那...要不装几个机械臂什么的，然后把Rena叫过来。”
夏老师看起来有点激动。
“然后你就可以中午来我家吃饭了，哈...不用吃食堂难吃的饭菜了。”
夏凝听见夏澄这么说，点了点头。
她对食堂的饭菜确实有些意见，再吃过夏老师，Rena做出的饭菜之后，的确，食堂的那些东西都会在心中失去地位。
“不过...你们都搬走的话，我也会寂寞的吧...”
“什么呀...你还会怕寂寞的么...”
夏老师说道。
“之前你都是一个人住的嘛。”
夏老师说着。
“对了，下午你有时间么...”
他问我道。
“有件事想问问你。”
“啊，我有时间，大概什么时候。”
“你们班会是第一节还是第二节。”
“第二节自习。”
“那你第二节自习来实验室一趟吧，要是你们班主任拦你你就说是生物竞赛的事情。”
夏老师说。
“不着急，教师食堂不会没饭的。”
夏老师接着说。
“唉...”
我叹了一口气。
我虽然不知道夏老师找我的缘由，但是既然是夏老师要来找我，我也有去一趟的必要。
“哈...”
不知道为什么，夏老师在这里让我稍微有些不自在，我本来想和夏凝说的话，却说不口了。
没必要这么着急吧，在住几天也可以。
我本想这么说，但住在这里的确也是在给夏家添麻烦，我的住所是在是离学校太远了。
“哎呀...”
夏老师用他的机械胳臂按住了我的肩膀...他的手有些沉重，物理意义上的沉重，星野龙之介去世的消息似乎还不如过生日让他悲伤。
“李洛拜托你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夏凝开口问道。
“说实话，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等李洛安全了在说吧...这件事。”
我说。
“Rena昨天晚上告诉我，如果幸运的话，她今天就能恢复意识。”
我接着说。
“但愿。”
我接着说。
“但愿。”
〇
待到第一节自习下了，我动身前往实验室去。
班主任那边我也已经提前说好了，他当然不会阻拦我。
当我走到实验室门口的时候，我想起了许久以前，不或许并不是许久以前...是不久之前，夏老师为了告诉我夏凝耳朵的事情，把我约到实验室的那次...
夏老师冰冷的眼神，加上夏凝那种看猎物的眼神，足以让我浑身颤抖。
我推开了实验室的铁门，夏老师低着头，坐在讲台的水池旁边。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沉思着，他看见我进了教室，便从试验台上跳下来...
实验室的窗户紧闭着，蓝色的窗帘遮盖着从外侧投射而入的秋日阳光...
“夏老师，有啥事呀。”
“那个...陈宇，问你一个事情。”
“啊...”
夏老师看了看我，捏紧了手里的东西。
“我有几个问题，关于昨天晚上，凌晨的事情...”
“啊？”
是我的？
是文件袋事情？夏老师找到了文件？
“我昨天在厕所里发现了这个...”
夏老师走了过来，向我递出了一张纸片。
“昨天夏凝说，她听见你在房间里撕纸...我没当回事...但是我发现了这个...”
夏老师...发现了...
“是翔子的字迹...”
夏老师滴下来头，将那一片折叠起来的纸展开，放在了桌子上。
“上面残破写着一些研究内容，是关于她之前说过，快速成熟机制。”
夏老师说
“这些..是从哪里来的。”
他的语气像是在质问。
